爬树摔的,“我的心脏已经扩大了,医生说手术风险太高......那就换医院!”
他突然站起来,推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北京、上海,哪怕去国外......砚之!”
我抓住他的手腕,“别折腾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他猛地坐下,把脸埋进我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听见他压抑的哭声,震得胸腔发麻。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病房里的暖气却很足,我额角沁出冷汗,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体温计——38.5℃,原来我在发烧。
那天晚上,他躺在病床边的折叠椅上,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我看着他睡着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监护仪的绿光在他脸上明灭,我数着他的呼吸,每七下就会伴随一次心跳,和我的心跳重合。
“晚秋,”他在睡梦中呢喃,“别离开我。”
我轻轻抽出被他攥得发麻的手,摸到枕头下的手机。
相册里最新的照片,是我们在江边看“人工极光”时拍的,他举着手机,我笑着比耶,身后是漆黑的江水。
我设成屏保,却在分手后删掉了。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最终还是按了保存。
雪光映在屏幕上,照亮他眼角的泪痕。
我把手机放回枕头下,转头看向窗外——雪停了,月亮出来了,像一片被揉皱的银箔,挂在楼群之间。
五:离别·最后的围巾冬至那天,雪下得格外大。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沈砚之在窗边给我削苹果。
他的手很稳,苹果皮被削成一条完整的螺旋,垂在床边。
“小时候我妈总说,苹果皮不断,愿望就能实现。”
他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我摇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化疗让我的头发大把脱落,现在戴着一顶灰色的毛线帽,是沈砚之亲手织的,针脚歪歪扭扭,里面还藏着几根银色的线。
“我希望雪永远不要停。”
他喂我吃苹果,果肉甜得发苦,“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待在冬天,不用去想春天的事。”
我想笑,却咳出了血。
他慌忙拿纸巾帮我擦嘴,指尖蹭到我嘴角的血,突然红了眼眶。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傻瓜,雪总会停的。”
下午,护士来换吊瓶,说今晚有暴风雪,让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