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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畅读佳作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是由作者“初点点”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喜欢。他从不怪她嫁给别人,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出现……...

主角:颜心景元钊   更新:2024-08-21 2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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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畅读佳作》,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是由作者“初点点”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喜欢。他从不怪她嫁给别人,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出现……...

《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又对还没离开的盛远山说,“舅舅,你送送珠珠儿。”


颜心忙摆手:“舅舅留下来帮你,副官送我就行。”

盛远山:“不怕吧?”

颜心:“不怕。”

她转身出去了,是副官送她的。

景督军回到家。

夫人刚刚吃了燕窝,正在看一本书,打算睡下。

瞧见督军回来,她拿起怀表看了眼时间。

“不到九点,怎么回来了?”夫人微讶。

这会儿,戏才刚刚开始,名角还没登台。

景督军脸色沉重:“有点事。”

又道,“我先洗漱,也睡下了,明天再说。”

他去了净房。

督军夫人起床,给他倒好一杯水。

景督军穿着睡衣,带着一点稀薄水汽回到卧房。

夫妻俩躺下,夫人问他怎么回事。

景督军从头说起,一一告诉她。

夫人越听,脸色越白。

“……你们父子,真是捡回来一条命。”夫人轻轻叹气,“我明早要去烧香。真是菩萨保佑。”

景督军听了这话,苦笑:“菩萨不保佑,是咱们女儿保佑。”

夫人不懂这话。

“颜心,她说自己受了金柳先生的指点,会一点术数。”景督军说,“她非说会有危险。

阿钊很细心,又想在几位师长面前表现,就不停进进出出盘查。多亏了颜心,也多亏了阿钊。”

夫人不知还有这茬。

她又问了细节。

景督军一一告诉她。

“心儿立了功!”夫人欣慰说,“她上次救了远山,这次又救了你们父子俩!”

“她是个福星。”景督军说,“这个女儿认得好。”

夫人笑了笑:“是,这个女儿的确认得好。”

景督军便说:“我之前没把她当回事,成天忙。等过几日,咱们全家一起吃个饭。西府的人,也该认识认识咱们这女儿。”

颜心不单单是督军夫人的义女了。

往后,她是督军府的义女,是整个东府的女儿了。

她会和西府那两位小姐平起平坐,一样享受荣光。

景督军得感谢她!

要不是她,今晚军政府会损失惨重,说不定明日宜城就要易主了。

“这自然最好了。”夫人笑道,“我一直盼女儿,如今有了两个。等柔贞从英国回来,希望她们姐妹俩能和睦相处。”

督军搂了搂她。

“你也一直都是我的福星。”他说,“我也不记得多少次,你助我化险为夷。”

夫人笑:“老夫老妻的,说这些话忒见外。你我原本一体,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景督军摩挲着她胳膊,一颗乱跳的心,终于落定了。

年纪越大,越是怕死,他今晚真吓到了。

他和夫人商量,除了全家一起吃个饭,正式把颜心当嫡小姐一样对待,还应该给颜心什么样子的赏赐。

他们俩说了半个晚上的话,凌晨才睡。

陆总参谋回到家,把双胞胎女儿安顿着睡下,也和夫人聊了半夜。

他也吓坏了。

“那么多炸药,无人生还。”他感叹,“姜家的四少奶奶,真是金柳先生的关门弟子。”

陆夫人:“真没想到她如此有本事。她医术还很好。”

“医科有祝由,医术好的人会点术数,很合理。”总参谋长说。

又笑道,“阿钊这次立功了,狠狠抽了郭袁一耳光。”

他又把郭师长如何嘲笑景元钊的话,说给夫人听。

陆夫人就说:“郭袁和西府走得太近,私心重。阿钊必然是‘太子’,从小被督军带在身边,军中长大,西府的那些少爷们,怎么比?”

“西府的老二仲凛,不是去日本留学了三年吗?郭袁说他有新式的军事知识储备,可以走得更长远。”总参谋道。

陆夫人不屑:“将军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不是学校里念出来的。我都懂这个道理,他郭袁能不懂?他就是想扶持西府的老二。”

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精选一篇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现代言情、重生、豪门爽文、佚名现代言情、重生、豪门爽文、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初点点,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目前已写1181559字,小说最新章节第556章 太像舅舅了,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真的超级好看,我看了十年的年代文,仅有这本最好看!神著!神著!女主和男主都超有个性,剧情超细腻,每个分节都写的紧凑有逻辑,情绪控制的非常好,很上头的作品!作者请继续写下去,大力挺你!推荐推荐!

很久没有一本这么吸引我的小说了

感觉南殊的二哥是个伏笔,怎么这么凑巧见不到颜心,会不会他俩后面有什么交集?

章节推荐

第59章 颜心很满意

第60章 景元钊,你信我吗?

第61章 景元钊动不动吻她

第62章 颜心能掐会算?

第63章 颜心是军政府的福星

作品阅读


颜心一直看着他写。


青色长衫的袖子,撸起半截,精瘦手臂肌肉分明,很有力量。

写完了,他抬眸,正好和颜心的视线撞上。

他微微一笑:“我的电话是私线,直接转接就行了。”

他将纸条折了折,递过来。

颜心伸手去接。

就这样,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

盛夏天热,他双手却冰凉,似玉做的。

他真是白玉雕刻的人。

颜心接在手里:“改日去叨扰舅舅、舅妈。”

盛远山似愣了下,继而笑起来:“我是老光棍,无妻无妾。”

颜心微讶。

如此容貌和身份的男人,无妻无妾,他是不行,还是有龙阳之好?

盛远山侧头,含笑看她略有所思,继续吸了口烟,没点破。

景元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舅舅正一错不错端详颜心,心中咯噔了下。

“……还没上菜?姆妈呢?”景元钊很大声。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消弭。

盛远山收了视线,拿出怀表看了眼:“快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督军和夫人一起进来了。

颜心站起身。

景元钊不咸不淡:“西府今天不是做寿?阿爸没去?”

景峰有点不悦:“不要挑事。”

夫人也瞪了眼自己儿子:“吃饭吧,就你话多。心儿,坐下吧。”

景元钊还是要说:“这么大热天摆寿宴,真是穷折腾。请柬给我送了两份,府里一份,我小公馆一份,没我他们日子不过了?”

盛远山抽了根烟递给他:“尝尝这个。”

颜心隐约听懂了。

“西府”二字,她是明白的。

督军景峰是独生子,他有个亲叔叔没儿子,也没亲侄儿过继,又不肯挑外人,最终两家协商,由景峰兼祧两房。

意思就是,他既是自家的唯一的继承人,也是他叔叔的继承人。

景峰遇到逃兵灾的盛氏,一眼相中她,将她带回家,正经的三媒六聘娶了她做太太。

但他同时兼祧叔叔家,故而叔叔那边,也替他娶了一房妻子。

依照律法,婚姻是一夫一妻,可以有妾。

但兼祧的男子,可以有两妻,两个都是正室。

景元钊口中的“西府”,就是景峰叔叔那边替他娶的老婆。

他把盛氏和景元钊接在督军府住,与他们母子感情深厚;但他和西府那位夫人,却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那边人丁兴旺。

景峰和盛氏感情笃深,老夫妻俩情意绵绵。

可景元钊一想到西府那些兄弟姊妹,就忍不住要刺他父亲。

——和她无情意,却又跟她生六个孩子。

今天是西府的夫人过寿。

那边的夫人,是景峰叔叔的内侄女,比景峰大一岁,过得是五十大寿。

景峰前些日子就说自己在驻地,并不参加。

而西府众人,早已习惯了景督军过年过节、大小日子不露面,照样热闹他们的。

颜心没想到是这个情况,很尴尬坐在那里。

她不知该说什么。

督军夫人笑了笑:“吃饭吧。吃了饭,我们要去西府听戏。”

景元钊冷笑:“姆妈,您真是贤良敦厚,景家娶了你,祖坟冒青烟。”

夫人:“……”

景督军不悦:“你胡说些什么?”

盛远山再次打圆场:“元钊并无恶意,他只是口直心快”

景元钊看着母亲有点不悦的脸,软和下来:“抱歉姆妈,您当我喝多了。”

又看了颜心,“不说了,妹妹在。”

颜心:我可以不在。

没有人再聊这个话题,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

饭后,颜心回去了。

景元钊想要送,督军夫人拉住了他,让他一起去西府坐一会儿,景元钊一万个不情愿。

盛远山送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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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生气了?”景元钊见她眼眶发红,起来搂抱她,“别哭。”


“没哭。”她说。

她的确没落泪,但情绪潮潮的。

景元钊搂抱着她:“我往后不来了,好不好?别生气,往后只接你去我的别馆。”

颜心抬眸,眸光黑沉沉落在他脸上:“你说到做到,否则乱枪打死你。你发誓!”

景元钊失笑,狠狠在她唇上吻了吻:“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又道,“我不想被乱枪打死,老子还没吃到你。”

颜心:“那就不必假惺惺。”

她挣开了他。

景元钊说他有点累,躺在枕席上睡着了。

颜心睡不着,坐在梳妆台整理医案。

微微侧头时,瞧见男人安静的睡颜。

他睡着的时候,很乖,也很好看,有张令人心醉的脸。

可惜是个流氓。

景元钊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只余下最后一抹灿红的霞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颜心的身侧。她伏案写什么,侧面对着景元钊。

景元钊睡得迷迷糊糊,骤然看到这一幕,恍惚间回到了广城。

也是这样热的天,也是这样的夕阳和女子的侧影。

几乎一样的姣好身段和侧颜。

他情不自禁,低低唤她:“阿云?”

颜心侧过脸,表情微沉:“下次去你的阿云那里。”

景元钊彻底醒了,笑道:“吃醋了?”

“我没有吃醋。”颜心看着他,“你既然梦里都叫她,想必很喜欢她。既如此,何不去她身边?”

景元钊很想说,他的阿云就是颜菀菀。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他内心深处不肯承认,他总觉得颜菀菀玷辱了他的阿云。

景元钊以前有次行军,饿了三天,吃到一块糕点,觉得香甜无比;而后再去买来吃,噎人,咽不下去。

颜菀菀就像那块糕点。

他在看不清、听不见的时候,她无比美好,身上带着淡淡药香;哪怕黑黝黝的皮肤,触摸也凉软细腻。

颜菀菀不是这样的。

反而是颜心,将他幻想中的人实体化了。

她处处都符合他对阿云的幻想。

“也许,我就在她身边。”景元钊突然想。

找不到原来的感觉,那就找个替身解解渴,一样很舒爽。

夜幕降临时,景元钊才离开。

颜心没吃晚饭。

她原本就胃口不佳,现在更是一口也塞不下去。

这天格外的热,很闷。

后半夜的时候,雷声滚滚,暴雨倾盆,庭院的芭蕉树全折了,微顿在泥水里。

颜心没睡,听了半夜的雨。

程嫂似乎知道她没睡,敲了敲门:“小姐,喝点绿豆汤吗?”

颜心打开了房门。

程嫂端了凉丝丝的绿豆汤:“在井水里浸着,还是凉的。”

“多谢。”颜心道。

程嫂看她神色恹恹,坐在她旁边的小锦杌上:“小姐,您迟早要离婚的。”

颜心看向她。

程嫂:“大少帅对您有意,姜家迟早要知道。这门婚姻,长久不了,您得替自己打算。”

颜心苦笑:“怎么打算?姊妹俩共侍一夫,颜菀菀做妻我做妾?”

“那肯定不行。”程嫂道,“女人的前途,要自己挣。您比七小姐美丽,又聪明……”

“景元钊不是我的前途。况且我还是他义妹。”颜心说。

程嫂:“自古义兄义妹结亲,是佳话。”

颜心:“您不必劝我。而且,我也不会离婚。”

她自己开药铺,最清楚外头对出来工作女人的评价。

一个离婚的女人,又有几分姿色,那简直是把一碗蜂蜜放在盛夏的饭桌上,什么苍蝇蚊子老鼠,能招惹来一锅。

有丈夫,才有挡箭牌。

若能丧偶,做个寡妇也可以。

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一个寡妇若行为端正,其他人也会尊重她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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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站起身,往角落缩了缩。

景元钊气色不错。

小建中汤对症下药,他两个月不间断的头疼,居然在喝了两天药就差不多好了。

他连续喝了四天,确定头疼痊愈,这才上楼。

“我信了你的话,你才是颜家的小神医。”景元钊说,漆黑眸色深邃。

颜心很想趁机说,“颜菀菀没有医术的,我才有”,挑拨离间一番。

然而,她又没把握,她根本不知道景元钊对颜菀菀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她怕弄巧成拙。

她沉吟一瞬,只是道:“我不是奸细。”

“你不是,已经审出来了。”景元钊笑了笑。

“那我可以回家吗?”颜心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急切。

景元钊那深黑色的眸子一紧,有点不悦。

这么想离开他?

“对,你得问过你丈夫、你婆婆,才能来陪我。”他似才想起来,“真麻烦,现在都是民主政z府了,不是提出婚嫁自由?”

颜心死死攥紧手指。

“……若他们不同意呢?”

“那自然叫他们家破人亡。到时候,你自己跪地求我睡你。”他笑了笑。

瞳仁中,似有阴森森的芒。

颜心腿有点发软。

她到底不是真的十七岁,她知晓世事艰险。

军阀掌权,生杀予夺,还不是全凭他心意?

颜心只是不懂,命运到底和她开了什么样子的玩笑。

为何重生了,她从一种苦难掉入另一种险地?

“我治好了你。”颜心身子轻微发抖,“你不能这样无良。”

景元钊觉得好玩。

他上前搂抱了她。

她挣脱不开,偏开脸。

男人带着烟草味的灼热呼吸,喷在她脸侧,烫得她无处可逃。

景元钊轻轻吮吸了下她耳垂。

颜心耳垂最敏感,她浑身颤抖,拼了命想要躲开。

他早已预料,一手托住她后颈,强迫她转过脸,凑近他的唇。

吻上她,淡淡乌药的清香,这是她的气息,令他上瘾。

景元钊像是在路边随意走路,突然见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明珠。

此刻捧在掌心,爱不释手。

他吻着,唇在她面颊游曳,又吻她精致下颌、纤细雪颈。

雪颈太嫩,柔软微凉,景元钊在这一瞬间,恨不能吃了她。

他牙齿,不轻不重在她雪颈摩挲,微微用了点力气,留下一个很清晰的牙印。

松开时,她不知是动情还是生气,雪色面孔发红。

红潮之下,那张脸越发绮靡。

颜心的眼睛很水灵,而饱满的樱桃唇,唇角是天然上翘的。

故而她哪怕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那双眼水盈盈的,也是似笑非笑,像在勾搭人。

天生的妖精。

景元钊的学识不太够,他只能想到“妖媚天成”这四个字,太适合颜心了。

她丈夫,肯定没日没夜想死在她身上。

景元钊想到这里,心口一窒,竟有点不太高兴。

一想到她回去,夜晚红账内,她衣衫剥落时,另一个男人宽大手掌握住她的细腰,景元钊不由冒火。

“颜心,陪我三个月,你又不亏。”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三个月后,你就是官太太了,你丈夫会发达的。”

颜心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衬衫。

她的颤抖更强烈。

她想要姜寺峤死,而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去给他换高位。

她是堂堂正正的颜家嫡小姐,不是风尘女。

“我不愿意。”她扬起脸,“我不愿意做官太太,我也不想跟你。少帅,你杀了我。”

这句话说出口,她释然了。

不如死了。

反正已经死了一回,活着到底图什么呢?

她没有快乐过一天。

这世上,除了祖父母,再也无人珍重她。

人活着,得有尊严,她颜心靠医术赚钱、赚体面,她活得很光彩,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娼妓?

“你杀了我吧。”颜心重复,“杀人对于你而言,家常便饭。我活着,我就不愿意跟你。”

景元钊的眸色发紧。

他冷冷一笑,将她推开。

“不识好歹。”他看着她,“一个女人,别太高看自己。”

“是,我低贱。可低贱的人,也不愿意落成娼。”颜心说,“我宁可清清白白去死。”

景元钊顿时感觉很扫兴。

浓艳娇滴的小少妇,的确可爱,似一块香醇的肉,令人垂涎。

但讲起了贞洁烈女、谈起了清白,顿时变得索然无味,比馊饭还要叫人倒胃口。

景元钊什么女人没有?

他随意释放一点善意,那些女人拼了命扑向他。

他犯得着看一个女人在他面前竖贞洁牌坊?

“回去吧。”景元钊道。

他先出去了。

他还没吃到,小点心变成了硬石头,多少有点令人不爽。

他的副官长送颜心回家。

“去颜公馆。”颜心说。

副官长白白净净的,笑呵呵:“好。我认识路。”

这位副官长叫唐白,他是景元钊乳娘的儿子,一直跟在景元钊身边。

景元钊成了督军,副官长唐白就是军政z府的总参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颜心结识了他太太,时常出入他府邸。

唐太太对颜心特别好,是颜心唯一的朋友。

颜心那时候还想,要是自己的药铺实在保不住,她去求唐太太。可惜,尚未来得及,她就被亲儿子气死了。

颜心多看了他两眼。

副官长笑了笑:“颜小姐是哪里人?”

“就是宜城人。”颜心道,又纠正他,“副官长,我是姜家的四少奶奶。”

副官长没反驳,又问她:“四少奶奶,你在广城生活过吗?”

颜心微愣。

颜菀菀和景元钊是在广城结缘的,为什么要也问她去没去过广城?

她没有去过。

祖父送回广城原籍安葬,颜心一直很想去他坟头上柱香。

但她几个月前生了一场病,病得挺严重。病中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的,就没有去成。

“没有。”颜心如实回答。

副官长转颐看了眼她,有点失望。

她应该不是少帅要找的那个“阿云”。

少帅自己也说不像,因为颜心肤白胜雪,而少帅视力模糊时候看到的“阿云”,皮肤黝黑。

“四少奶奶,你为什么很喜欢用乌药?”副官长又问。

颜心想到在牢房里,景元钊初次见面就吻她,因为她呼吸里有乌药清香。

“乌药有很多好处。”颜心道,“我没有特别喜欢,只是那天凑巧用了药粉刷牙。”

副官长不再问什么。

颜心在颜公馆东南角门下了车,小跑着敲门。

守门的婆子,是祖母的人,见状微讶。

“孙妈,我……”

婆子拉了她进来,冲她嘘了声:“快进去。”

颜心一低头,快步进了角门。

穿过一小院落,她去了祖母的正院。

祖母跪在佛前。

瞧见她回来,祖母舒了口气,眼中担忧浓郁渐渐化开:“你这孩子!”

“祖母,我……我遇到了一点事。”

“回来就好。”祖母握紧她的手,“姜家来寻你,我说你受了委屈,留在娘家陪我念佛。”

颜心心中感激不已。

她消失了整整四天。

“姜家没有再来?”

“没有。”祖母意味深长,“珠珠儿,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人家?怎么不像你姆妈口中那么好?”

颜心在这个瞬间,很想把什么都告诉祖母。

告诉祖母,她继母是如何哄骗她,又是如何联合姜太太,设计姜寺峤毁了她清誉,威逼她嫁给一个庶子。

但不能。

祖母会气死,老人家身体很不好,多年不管事了。

命运,要自己去争。

颜心要自己去斗。

她要让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娶她进门容易。姜家不脱一层皮,她是不会走的。

“姜家,还可以的。”颜心道,“祖母,我能过好,您放心吧。”

我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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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这本连载中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现代言情、重生、民国言情、佚名现代言情、重生、民国言情、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第604章 大结局,已经写了1284338字,喜欢看现代言情、重生、民国言情、 而且是现代言情、重生、民国言情、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书友评价

剧情精彩,文笔流畅,就是每天更新太少,看得不过瘾。

文笔优美,结构严谨,情节引人入胜,是一本很好的民国小说,期待点点的下一部

终于让我过了一点小瘾,之前每天两章,看的一点不过瘾,谢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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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颜心:“周君望是青帮龙头家的大公子,是吗?”


“你认识他?”

颜心认识。

前世,经盛柔贞的介绍,她给周君望看过病。

病好了后,周君望时常到药铺看望她,每隔一个月要请她单独吃个饭,会和她聊很久。

他总有很多话和她说。

颜心儿子念书的学校,也是周君望帮忙的。不过她儿子并不知道她和周君望有交情。

他们来往有一两年,不算密切,倒也不生疏。

周君望是个很周到的朋友,隔三差五会看看颜心。

颜心那时候是中年妇人了,眼角的细纹遮不住,故而对男人不敏感。

周君望有身份地位,家里三房太太,外面莺莺燕燕围绕,他不会对一个中年妇人起什么心思。

颜心大大方方与他来往。

他总让她有困难就开口。

颜心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处理不了就忍了。只为她儿子念书一事,求过周君望。

只不过,颜心临死前的半个月,最后一次和周君望见面,他突然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问她:“颜心,你愿意和我去香港吗?”

颜心当时不明所以。

她没细问,药铺有事找她,她就先回去了。

而后一直忙,又和家里人争药铺是否关门的问题,没空见周君望。

再后来她就死了。

重生后,生活一直裹挟着她往前,她也刻意回避很多的记忆。

若不是今天遇到了周家的二公子,又听到景元钊说起周君望,她都快不记得他。

周家二公子二十岁还穿葱绿色肚兜睡觉,也是周君望偶然提到的。

——他最后问颜心的那个问题,大概是他自己要走了,想把自己家人、亲信和朋友都带走。

所以他礼貌性问问颜心,要不要一起去。

那时候宜城反中医很严重,颜心的药铺还被进步学生们堵过门,报纸也是天天讨伐。

香港反而能容得下中医。

周君望的确是个很好的朋友,会替她考虑很多。

“……想什么?”景元钊捏住她下颌,让她转过脸看他,“不会是想周君望吧?”

颜心:“我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

她要十几年后才见到周君望。

重生后,生命轨迹在一点点改变,也许她这辈子不会有周君望这个朋友了。

这阶段,也的确不认识。

“……晚上想吃什么?”景元钊没深究,转移了话题。

颜心:“没什么想吃的。”

天热,没胃口;在景元钊身边,更加没胃口。

“吃凉面,行吗?”他问。

颜心:“好。”

景元钊让女佣去厨房吩咐一声。

他没有动手动脚,而是靠在沙发里,和她聊天。

他问颜心,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料子,喜欢什么首饰,从小学医吃了哪些苦。

颜心见他肯正正经经说话,自然有问有答。

“你的英文跟谁学的?”景元钊问她。

颜心不能说跟盛柔贞学的,会吓死景元钊。

她迟疑一瞬。

“不能说?”

“不是。”颜心低垂了视线。

景元钊看着她:“珠珠儿,你为什么总是沉甸甸的?”

他从前就有这种感觉。

她的心情,总像是浸满了水的棉布,湿漉漉的、沉甸甸的。

“没有。”颜心淡淡说。

“我想让你开心点。”他道,“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点?”

颜心:“我不知道。”

又说,“我没有不开心,没人会成天傻乐,我不是这种性格。”

而后去吃饭。

吃了饭,颜心没等他催,自己说:“我上楼去洗个澡。”

景元钊:“去吧。”

她洗了澡出来,佣人将一套丝绸睡衣放在床上。

颜心没穿过这种的。

她总是穿棉布亵衣裤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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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颜心准备了一个礼物。


舅舅给颜心送了一匣子南珠。

珍珠个个莹润饱满,黄豆大小,都穿了孔,可以直接拿去扎珠花或者做耳坠、项链。

颜心:“这太贵重了,舅舅。”

盛远山安静笑着:“比我的命还贵重?”

接受旁人的礼物,让赠予的人感觉你的开心,他也会高兴。

颜心给了他一个很大很足的笑:“多谢舅舅。”

盛远山倒是愣了一愣。

“不客气,心儿。”他说。

督军夫人也叫颜心“心儿”,颜心听在耳中,感觉平常。

可盛远山的语气、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让这两个字像有了魔力,刮擦着颜心的耳膜。

酥酥麻麻的。

颜心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不知这是为何。

活了两世,她对男人从不动心思。遇到的男人,哪怕如姜寺峤那般英俊体面,也各种不堪。

景元钊更是个流氓。

盛远山却不一样。

异常的感觉,让颜心面对他时很拘谨。

“舅舅,我先回去了。”她拿着盒子,快步进了弄堂。

盛远山的汽车停在弄堂口。

他安静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折身回去。

颜心回到松香院,把珍珠交给程嫂。

“这可值不少钱。”半夏在旁边说。

程嫂骂她没见识:“现在南珠最是难寻的。不仅仅值钱,还稀有。”

半夏吐吐舌头。

程嫂还以为颜心要收起来。

不成想,颜心却说:“明天拿去首饰铺子,请手艺好的师傅,做一条项链、一个珍珠梳篦。余下的,都做珠花。”

程嫂满心欢喜:“好。”

又说,“六小姐,您真该好好打扮。您在颜家的时候,木钗布裙都比七小姐漂亮一大截。”

半夏:“是的,我们六小姐才是颜家最漂亮的姑娘。”

桑枝接话:“小姐不管在哪里,都很漂亮。”

桑枝和冯妈是姜家老太太的人,理应叫颜心“四少奶奶”。

可她们俩精明,揣测颜心不喜欢听到“少奶奶”这个称呼。

颜心和四少都没有圆房。从实质上讲,她也不算少奶奶。

又见程嫂和半夏一直唤她小姐。

桑枝和冯妈也就很自然,叫“小姐”。

颜心这次听到佣人们夸她漂亮,没感觉这是自己人的恭维,而是突然听了进去。

“……男人也觉得我漂亮吗?”她问。

程嫂等人被她逗乐。

几个人纷纷说,这是必然的。

颜心看着那装了珍珠的黑漆描银色海棠花匣子,静静出神。

她很突兀想:“舅舅呢?他觉得我漂亮吗?”

这个念头莫名其妙,颜心似被烫了下,起身回了卧房,更衣梳头。

没过几天,程嫂把珍珠首饰取了回来。

颜心试戴,莹白珠光衬托着,她的脸更白净红润。

明明是素净珍珠,可太白,衬托得她墨发红唇,美得太过于浓艳,她似一朵海棠。

只要海棠盛绽,其他的花都少了三分绮丽。

颜心把首饰取了下来。

而后有次出门,程嫂想替她戴那把珍珠梳篦,她拒绝了。

“小姐不是很喜欢吗?”程嫂问。

“我并没有很喜欢,只是看着很好而已。”颜心说,“这世上好东西太多了。”

程嫂没听懂这话。

之前着急要做出来,现在又不想戴了……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

颜心吃饭都懒了。

她一个人睡宽大的铁床,铺了软软凉席。

颜心的亵衣裤都是夏布做的,素麻色,清凉通透。

她在房内,肚兜都不穿了,就一身薄薄衣裤,头发绾成低髻,半躺在床上看书。

她看的是医书。

后窗的窗户打开,只放了薄薄纱帘,挡蚊虫。



他开始和她议亲。

而后,他遇到了颜心。

幽暗的牢房,她抬起眼,眼神颤颤的,可神色努力维持镇定。光线太淡了,模模糊糊中,他仿佛瞧见了那天晚霞沐浴中的阿云。

颜心说话的节奏,也隐约有阿云说话时的语态。

她伸手揉按他小腹,景元钊蹭地起了一身火。

她开口说话,淡淡乌药香。

这一切,都令他神往,像把他拉回了那个傍晚。

那天,在颜心看来,他很突然吻住她,轻浮油滑;对他而言,却是向往已久,感情堆积得太满,瞬间破堤倾泻 。

也是那天开始,景元钊隐隐后悔,他不该答应颜菀菀的要求。

他明明可以用钱打发她。

再后来,颜心成为他义妹,他更后悔。他其实也可以认颜菀菀做义妹的,一样很体面。

景元钊从未遇到令他心动的人,故而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现在,他想要反悔,扭转这个局面。

颜菀菀如果愿意退亲,他可以提携她父亲,给予她一笔丰厚钱财,足够他们全家衣食无忧一辈子的。

若她不愿意……

那就杀了她。

“景元钊。”颜心叫他。

他回神:“什么?”

“你会放过我吗?”她问。

景元钊用力搂了她:“傻话。”

“那么,我们今晚开始,行吗?”她又问。

景元钊反而有点懵:“开始什么?”

“你说,让我陪你三个月。”颜心淡淡说,“你既不肯放手,我也没本事逃开。我们今晚开始。景元钊,今天立秋了。”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但愿这场噩梦,三个月后可以醒来,她平平静静过她的日子。

车子到了别馆,景元钊带着她往里走。

他牵着她的手。

手指紧紧扣住她的,似牢牢将她箍在他掌心,令她无处可逃。

别馆的客厅放了冰,阴凉舒适。

景元钊一进门,解开衣衫的纽扣,喊佣人:“拿冰湃的汽水来。”

很快,佣人端了汽水。

颜心的是橘子味,甜丝丝,又凉。

她着实热,又渴,拿起来喝了小半瓶。

景元钊则一口气灌了一瓶。

他想起什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很快,他从房间出来,拿了一束新鲜欲滴的玫瑰。

红玫瑰娇嫩,开得丰神凛冽,有淡淡花香。

“还没坏。”他将它递给颜心,“送给你。”

颜心微愣:“哪来的?”

景元钊挨着她坐,仰靠进沙发里,将长腿搭在茶几上。

他身姿舒展而放松:“新开的歌舞厅,让我去捧场。他们搞的花样,弄来最新鲜的玫瑰。”

又告诉颜心,“客人买了送给歌女,你猜多少钱一支?”

颜心不怎么出入歌舞厅,只偶然听人说过。

“五百大洋一支?”

景元钊微愣。

继而他哈哈笑起来:“珠珠儿,你比我纨绔。”

颜心:“……”

“一百大洋一支,我听到后吓一跳,说他们抢钱。周君望告诉我,有些客人一晚上买好几百支,专门捧歌星。”景元钊说。

又说颜心,“五百大洋一支,你真敢猜。”

颜心:“……”

这是她在报纸上读来的。

再过十几年,有个红极一时的歌星,大总统都给她捧场。

俱乐部提供三种玫瑰,红黄白,都是用飞机从国外运回来的。

红玫瑰最便宜,五百大洋一支;白玫瑰一千。

那个红歌星,一晚上能收几百支。

——颜心从花边小报上看到过,当时也觉得震惊。

“玫瑰只是一种噱头,还是花钱捧人。”颜心说。

她看着这些玫瑰,一共八支,每一朵都饱满鲜艳,心情似乎好了点。

她问:“你也是一百大洋一支买的吗?”

“不是,从周君望那里抢的。”景元钊道。


这莫名其妙。


她既没有什么男人,也没有姜寺峤,更未搭理过姜云州。

她但凡对姜云州有半分好感,也不会没人提醒就忘记自己还与他是旧识。

半夏也说了,姜云州送的礼,不管值钱的还是用心的,颜心全部退回去,她很明确拒绝姜云州。

不知姜大太太对她的怨恨,从何处而生。

“管不住自己儿子,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弱女子?”这大概是大太太的心态。

颜心总以为,自己前世吃的苦,是命运薄情;现在才知道,只是蓄意折磨。

她低下头,静静笑了笑。

她的命运,竟是这样可悲,而她一味“发仁慈之心”,把《大医精诚》当人生律令。

“……程嫂,你们听说过我的事吗?”颜心整了整心神,抬眸问。

有些消息,主子未必知道,但下人之间会传得很快。

程嫂有点尴尬。

一向干脆、有主见的程嫂,这会儿搭不上话,嗫嚅着。

“半夏呢?”颜心又问。

半夏年纪小,心里没什么成算:“我们都不信的,小姐,我们很清楚你的为人。”

“所以,颜家的确传了这些闲话?”颜心问,“传的男人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半夏说。

程嫂:“小姐,不要再问了,这些话玷辱了您的耳朵……”

“我想知道,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颜心看着程嫂。

她眼珠子黢黑,眼神又清澈,定定落在程嫂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程嫂狠了狠心:“小姐,事情真假未定,您听了之后,一定不要多心。”

“好,我不多心。”

程嫂让其他人都出去。

这些话,她知道是假的,但也没必要人人皆知。

她只能告诉颜心。

关了房门,程嫂的声音很轻:“家里是说,您外出遭遇了土匪,被绑到土匪窝里糟蹋了。”

颜心眉头紧锁。

“……找到您的,是二太太那边的管事。所以,他的话我不信。”程嫂说,“然而事情发生,老太太叫家里有经验的婆子看了,您的确是被破了身。”

颜心再次蹙眉。

“不知是什么缘故,您自己昏昏沉沉的,病得很重。您养了半个月,对之前发生的事不记得了。

老太太呢,只当是事情太过于惨烈,您也不想提起,就不准我们乱说。不知怎么的,还是有人议论您破了身。

老太太就叫我们私下里传话,只说您有个相好。不管被绑到土匪窝是真是假,这事得绝密。

再后来,老太太明知姜四少在您房里这事有点蹊跷,但考虑到您的前途,还是希望您能赶紧嫁人。”程嫂说。

颜心听着,并无愤怒。

她继母和颜菀菀对她的嫉妒,变成了深深的恨,以至于什么难听话都编得出来。

她应该不曾落入土匪窝。

女子破身,可能是马车上颠簸导致的。

毕竟她摔了脑袋,昏沉了半个月,还忘记很多事。

“姜寺峤在我房里被抓,这件事祖母不是很想查。我一直不太懂,现在明白了。她是为了我着想。”颜心道。

只是,祖母太过于心善。

女子嫁人就是“前途”,祖母怕颜心的事越传越开,满城风雨,到时候嫁不出去。

为了她好,祖母只想尽快让她出嫁,博一个未来。

所以,连她也逼迫颜心。颜心才没有反抗,嫁给一个庶子。

祖母不知道的是,颜心就这样掉入了虎狼窝。

夜里,颜心解了裹胸布,静静躺在床上。

她重生后,看清楚很多人心,才意识到前世能活到三十几岁,真是幸运。

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在脑海中,快速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买高卖高,越是价格离谱,越是有市场。现在降价了,大家都观望。可惜了。”颜心说。


翌日晌午,又有两邮轮黄连到了宜城。

黄连由一块银元变成了八分。

傍晚,就是五分。

所有人都折了一半。

“有人要喝药自杀。”白霜告诉颜心。

颜心:“现在卖,收回一半本钱,也不至于死。”

但到了这个时候,哪怕你想脱手,也没人会大量买进了。

一个药铺,一年买几十斤黄连,才是正常市场。

百斤、千斤,都是炒出来的。

颜心安安静静等待着。

一个月后,黄连市场彻底毁灭了。

正如前世那样,无人问津,钱变成了堆积在库房的废弃物。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很多人都中了点暑气。

黄连虽然清热解毒,可它药性比较猛,又大寒,大夫轻易不敢给病人开;而解暑气最好的药,是土藿香。

“没有土藿香,怎么开药?去买。”

“没得买?”

“颜家六小姐不是收了土藿香吗?之前大家买黄连的时候。”

因为稀缺,土藿香的价格上涨。

有人又想去炒土藿香,像炒黄连那样。

可土藿香不是广而种植的,没有就是真没有了,附近几省都没有,花钱都买不到。

颜心的人,早已买光。

不仅仅宜城的人要找她买,现在附近城镇的药行,也要叫她进货。

一时间,土藿香的价格翻了四倍。

饶是如此,还是很多人抢,因为药铺缺药,毁掉的是自家口碑。

这个季节,必须要有土藿香。

短短时间,颜心囤积的土藿香全部卖光了。

她的一万银元,变成了四万银元。

三万的纯利润,颜心拿出一成给张逢春;又给二掌柜三百银元;每个小伙计、学徒八十银元。

二掌柜一个月薪水是五块银元,小伙计一块二;学徒没有薪水,还得帮衬干活。

众人拿到了少东家的打赏,全部感激涕零。

在二掌柜的带头下,十几个人跪下,给颜心磕了三个响头。

有个小伙计甚至哭了。

颜心也有点动容。

她跟他们说:“你们跟着我,只要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又说,“大掌柜周冉生不服我,又总在账面上做手脚。我想要辞退他。如果你们有谁知道内幕,告诉我。”

两个学徒站出来,告诉颜心说,大掌柜的确手脚不干净。

二掌柜欲言又止。

他犹豫了一个晚上,才告诉颜心:“小姐,我偷偷藏了一个账本。”

颜心接了过来。

二掌柜又说:“我不是故意背叛……”

“我才是东家,你这种行为不叫背叛,而是叫忠诚。”颜心肯定说,“半夏,再拿一百银元。”

二掌柜喜极而泣。

就这样,颜心拿到了周冉生贪墨钱财的证据,直接去警备厅告了他。

账本递上去,周冉生被抓了起来,颜心趁机解雇他。

她提拔张逢春做大掌柜。

二掌柜、伙计和学徒们,这段日子都跟着张逢春走南闯北,对他这个人的医术很赞服。

他又是少东家信任的人,自然人人都服他。

药铺重新开业了。

颜心忙着收拾周冉生、邀买人心,却不知道她的事迹,再次传遍了宜城。

“她才是少神医吧?这份智慧,实属罕见。”

“大家都买黄连,只她买土藿香。所有人赔了,她赚了。”

“去问问她,下次什么药值钱。她可真厉害。”

“颜家的少神医,是能起死回生的。应该不是那位七小姐,而是这位六小姐吧?”

颜心也没想到,她居然靠炒土藿香,让同行开始相信,她才是颜家的少神医。



二少奶奶咯咯笑起来,一副恶毒又天真模样。

“当然是逗你。咱们是正经好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打死佣人?”二少奶奶说。

颜心收回视线。

她进了院子,听到西边耳房一点动静,就走到窗口看了眼。

程嫂等人都被关在小小耳房里。

瞧见了她,半夏和程嫂冲她摇摇头,意思是她们没事,让她别担心。

二少奶奶又拉颜心:“快走吧,姆妈一直等你。”

颜心跟着她,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大太太穿了一件玫瑰紫二色斜襟元宝领衫子,宝蓝色长裙,端坐沉重端肃的太师椅。

大老爷姜知衡不在,但姜寺峤和章清雅都陪坐在旁边。

“四嫂,你快给姑姑跪下。”瞧见她进来,章清雅立马上前,一副为了颜心好的口吻。

让她跪下,提前给婆婆消消气。

颜心似不解:“我怎么了,为何要跪下?”

斯文儒雅的姜寺峤,此刻大怒:“你不知羞,夜里不知去哪里鬼混!我们去了你娘家问,你也不曾回家。”

颜心:“我去了军政z府的军医院。如果你们真的去了我娘家问,我七妹是知道的。”

“你还敢撒谎!”姜寺峤的脸通红,“不要脸的东西,你连带着我也颜面丧尽。”

章清雅:“四哥,你不要生气。”

“她从小没人教,毫无规矩……”姜寺峤犹自生气。

颜心倏然上前几步,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一屋子人,主子仆妇们,都愕然看着颜心。

颜心那双水漾眸,此刻黑沉沉看着姜寺峤:“我从小由祖父母教养长大。你可以羞辱我,但你不能羞辱我家长辈。”

姜寺峤半边脸都是僵的。

他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让他也打颜心,他不太敢。落个打女人的名声,对他无益。

大太太和章清雅、二少奶奶更是震惊不已。

原本沉稳的大太太,此刻怒了:“颜心,你放肆!你彻夜不归不知去向,居然还敢打丈夫?”

“太太,您可以问我。我告诉您了,我去了军政z府的军医院。”颜心一字一顿道。

大太太被她气得冷笑:“好,你告诉我,你去军医院做什么?”

那地方,难道是普通人可以进去的吗?

颜心持重而温婉,丝毫不像刚刚动手打人的模样,平淡告诉大太太:“去救治景督军的小舅子。”

“你?”大太太继续冷笑,“哪怕你能治病,督军府敢让你治?颜心,你应该找个更合理的借口。”

“我说的是事实。”颜心道,“太太不信,可以去问。”

大太太讥诮:“你果然会找‘靠山’。我们这样的人家,有资格去问军政z府?”

“既不信我,我又有什么办法?”颜心冷淡说。

二少奶奶在旁边同仇敌忾:“姆妈,她要翻天了。这次饶了她,往后她眼里都没了尊卑!”

又说姜寺峤,“四弟,你去打她。你自己的媳妇,应该由你教训,不要怕。”

姜寺峤为难。

他很想动手的,却又诸多顾忌,只能恨恨看着颜心。

章清雅柔美又清傲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悲伤:“四嫂,你太叫人失望了。”

“清雅,你是太善良了,像这种泼妇就该打死。”二少奶奶拱火,“姆妈,这不请家法,往后这家里就要乱套。”

大太太收敛了冷嘲,叹了口气:“颜心啊,你别怪我这个做婆婆的狠心。

你深更半夜外出游荡,顶撞婆婆还殴打丈夫,我得替你父母管教你。来人,请家法。”

颜心瞅准了机会,拔腿就跑。

她速度很快,有个佣人上前想要阻拦,被她重重推了个踉跄。

颜心对姜家很熟悉,直接从最近的小路,穿过竹林,跑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看在欢儿的份上,得庇护她。

她气喘吁吁来了,把老太太、周嫂等人吓一跳。

颜心急急忙忙解释。

“……您出去打听,昨晚全城的大夫,都被请到了军医院。我正好在药铺查账,就被带走了。”颜心解释。

老太太看了眼她。

“好了,像什么样子,在家里打人?”她说。

颜心还以为,老太太说她不该打姜寺峤。

不成想,老太太却继续道:“既然想打儿媳妇,明天是不是想打我这个老太婆?”

颜心:?

原来是骂大太太。

这逻辑也不通。

不过,老太太一向不讲理,而且打算庇护她。

颜心舒了口气。

她这边把气喘匀,大太太等人也赶到了。

每个人都怒气冲冲。

大太太很少这样失控。

颜心不仅仅不守妇道,夜里出去鬼混,当着她的面打自己丈夫的脸,还敢跑!

从未见过这样嚣张的媳妇。

大太太气得脸色发青。

“……这是做什么?”老太太环顾他们,“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是寻我老婆子的晦气?”

大太太顶着婆婆的不悦,上前说:“姆妈,颜心实在太出格。这孩子不管,迟早要坏事。

姆妈,我们做长辈的,不仅仅要疼她,更需要教她,这才是真的疼爱她。”

老太太怀里抱着欢儿,轻轻顺了顺欢儿柔软的毛发:“照你这么说,我作为长辈,岂不是该打死你?”

大太太一惊:“姆妈,您……”

“上次家里烧死了三个佣人,我花钱又托人情,才让警备厅不查这案子。

要查起来,我且问问你,好好的人怎么被烧了都不知道叫唤?”老太太漫不经心瞥向大太太。

大太太心倏然凉了半截。

这事过不去!

该死的老太婆,居然为了这点小事,拿着她大太太这个主持中馈的主母不放。

老太太不是为了颜心,仅仅是因为欢儿中毒一事,心里不痛快,还想要发作大太太。

“姆妈,一事归一事……”大太太挣扎着还要说。

老太太:“你自己立身不正,还想要怎么教儿媳妇?颜心都跟我说了,军医院请她去的。”

大太太:“这种鬼话……”

“你不信,你找例子来反驳,而不是强求她自证清白。”老太太道,“我是信的。”

大太太差点吐血。

“你想要打她,可以,找出她昨晚去了哪里的证据。若证据确凿,你打死她我也不管。

但无凭无据,你敢在家里行凶,老大媳妇,你眼里,婆婆是已经死了吗?”老太太又问。

跟过来的章清雅、二少奶奶和姜寺峤,全部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

家里没人不怕老太太。

就连大太太,在婆婆跟前也要避让三分。

“颜心,你站出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大太太忍着滔天怒气,指了颜心。

颜心果然从老太太身后站出来:“您请问,我会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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