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洁看着萧医生急忙而去的背影，满是黑灰的脸上神色一怔，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急诊室外。
程洁和几个队友脏兮兮站在走廊里，一脸疲惫。
“队长，方荣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队内年纪最小的队员挨靠在程洁身边，求证似的看着她，好像只要她说是，方荣就一定会没事一样。
“放心，那小子命硬着呢！”
程洁嘴角扯着笑，不知是在安慰队友还是在安慰自己。
方荣为了把一个小女孩救出，自己浑身着火，扑灭火时，他话都说不明白了。
三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
萧医生走了出来。
程洁和队友瞬间将他围住：“医生，他怎么样？”
萧医生眼神平静镇定：“已经没事了。”
队友们喜极而泣：“谢谢医生！太谢谢您了！”
萧医生点点头，径直从程洁身边走过，没再多停留一个眼神。
程洁面色僵了僵，看着萧医生离开的背影道：“小江，你留下照看方荣，其他人先归队！”
“是！”
等队员走后，程洁走向萧医生办公室，敲了敲门。
萧医生抬头，微微皱眉：“有事？”
程洁小心翼翼开口：“我姑父明天生日，你能休假吗？”
萧医生一怔，没有回答。
看着萧医生的反应，程洁满心苦涩：“你忘了，对吗？”
相识二十年，夫妻五年。
可不知从何时起，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好像都不放在心上了。
萧医生神情一冷：“现在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听着萧医生冷漠语气，程洁用力攥了攥手，低头转身离去。
晚上，程洁到家时，屋子里十分安静。
她抿了抿唇，朝卧室走去，只听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水声。
程洁换了身衣服。
突然，萧医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洁拿起一看，是手机备忘录的消息提醒。
——“提醒戚梦明天去医院做雾化。”
程洁立在原地，一股冷意从心头窜出。
他不是容易忘，只是根本没想去记……
萧医生洗完澡出来，看见坐在床尾的程洁一愣。
程洁还没说话，他已经绕过床尾翻身上床，淡淡开口：“很累，我先睡了。”
程洁心头一颤，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程洁和萧医生开车前往姑父家。
程洁的姑父和萧医生家是世交，他们刚到不久，贺父贺母也到了。
看着难得一见的儿媳妇，贺母有些不喜。
趁旁人不注意，贺母将程洁和萧医生拉到了一旁。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面对贺母直白的质问，程洁心头一紧。
生孩子的事情贺母不止一次提过。
从前，都被程洁以工作太忙搪塞了过去，可今天贺母却是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个答案。
贺母看着程洁，语气不是很好：“你那个搜救员队长有什么好当的，整日见不到人就算了，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你就算辞职在家，以铭川的能力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妈，我……”
“你不用再解释什么，我就一句话，年前必须怀孕！”
说完，贺母便朝着贺爸那边走去。
程洁低头掐着指甲，不知所措。
而萧医生在旁边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
晚上十点，两人回到家。
程洁洗完澡出来，萧医生才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向程洁。
“明天医院还有几场手术，我就不送你去搜救队了。”
程洁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轻“嗯”了声。
次日，程洁起床时，萧医生已经不在家。
吃完早餐，她忽然发现萧医生文件落在了家里，便打车先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见萧医生不在办公室，她便去护士站询问。
“请问知道贺医生在哪里吗？”
护士却头也不抬的说：“贺医生今天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