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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笙傅景霆小说

夏北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说主人公是的书名叫《夏北笙傅景霆》,是一部关于主人公的火热小说,凭借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九点,大门打开,两人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登记员检查过证件后,照规矩提问:“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傅景霆淡淡道:“性格不合。”夏北笙看着桌上交出去的结婚证,垂下眼睑:“……没有感情了。”

主角:夏北笙傅景霆   更新:2022-09-10 22: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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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北笙傅景霆的其他类型小说《夏北笙傅景霆小说》,由网络作家“夏北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主人公是的书名叫《夏北笙傅景霆》,是一部关于主人公的火热小说,凭借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九点,大门打开,两人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登记员检查过证件后,照规矩提问:“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傅景霆淡淡道:“性格不合。”夏北笙看着桌上交出去的结婚证,垂下眼睑:“……没有感情了。”

《夏北笙傅景霆小说》精彩片段

第一次,他提离婚,她撕碎了离婚协议。

第二次,他提离婚,她绝食抗议。

第三次,他提离婚,她以命相逼。

如今第四次,他提离婚,她同意了,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了……

....

九点,大门打开,两人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

登记员检查过证件后,照规矩提问:“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

傅景霆淡淡道:“性格不合。”

夏北笙看着桌上交出去的结婚证,垂下眼睑:“……没有感情了。”

那个‘了’字,萦绕在她舌尖,似乎想制造一种假象,骗自己傅景霆曾对她有过感情。

登记员听多了这种理由,见傅景霆不停看手表,皱眉问:“有急事?”

傅景霆微怔:“抱歉,我十点还有个手术。”

登记员看看两人。

一个冷漠无比,一个心魂垂死。

他叹着气收起表格:“那行吧,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后,你们准时一起来领离婚证,逾期就会撤回离婚申请。”

办理完,也才九点十八。

傅景霆习惯性的为夏北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北笙迟疑了一步,停下了。

“你快去医院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傅景霆只犹豫了一瞬,便关上车门,干脆的说:“行,我先走了。”

尾气喷在夏北笙脚边,她目送傅景霆远去,鼻尖酸楚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泪意,这时,一滴鼻血却滴了下来。

砸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回事……”她有些慌乱,无措的蹲在路边,仰着头。

直到用完一包纸巾了,仍是无用。

夏北笙只好匆忙打车去了医院。

南白第一附属医院,脑科。

夏北笙拿着重新拍的片子,她攥紧手看着郑医生紧皱的眉头,像一个被套上绞刑绳的可怜囚徒。

好半天,郑医生才轻声道:“我们可能要把化疗的时间提前。”

夏北笙怔住了,喉咙发紧:“提前多久?”

“明天,你做好准备。”

夏北笙从诊疗室出来,视线茫然的看着走廊的白光灯。

灯光冰冷而刺眼。

好半天,她松开手里紧攥的处方单,对自己说:“别怕,做完就好了,别怕……”

深吸一口气,她振作起来,拿着处方单去一楼缴费。

缴费处。

夏北笙看着缴费单上的四千八的金额,手有些抖。

这只是一个月的口服药药钱,后续还有化疗费和手术费……

交了钱,她心情沉重的拿着处方单和缴费单去排队拿药。

黄色的等候线站满了面带愁容的人。

夏北笙捏着单子,正要排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到医院做什么?”

她僵硬的转过身,果然是傅景霆。

夜很静了,屋里只点着一盏青白小灯。

夏北笙熟练的在平板上画出一只黑猫。

黑猫背着一把剑,臭屁又嚣张的站在一块石头上对安静趴着的纯白兔子说:“你能遇见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是她的连载漫画《兔和猫》,第155话。

写出‘幸运’两个字,夏北笙的头却猛的一疼,整个人一抽搐,笔拿不住,在幸运两字上狠狠划了一道。

她抬起头,鲜红的鼻血滴在平板屏幕上,老旧的平板闪了两下。

“糟了!”

夏北笙顾不得自己,慌忙抽出纸巾去擦拭平板。

明天就是交稿日了,要是没稿子,这个月的稿费就拿不到了。

鲜红染透纸巾,她有些撑不住的往后靠,头顶青白灯光晃动在她发散的瞳孔上。

再过几天,她就要去做第一次化疗。

因为她的脑袋里,长了个瘤子。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反正老天就是让它长在了那儿。

真希望化疗有用……她还不想死。

她的漫画还没火;环游世界的计划还没开始;傅景霆……也还没喜欢上自己……

胡思乱想着,好半天,血终于止住了,夏北笙又撑起身子拿起画笔,小心的将画错的地方擦掉。

她是个漫画家,虽然画了十几年,也只是混个温饱。

但这也是她唯一会做,并用来养活自己的技能了。

而且,她现在需要钱。

癌症,要治好大概要很多钱吧……

画完这一话,已经凌晨两点了,夏北笙从书房小小的窗台望去,天色乌蓝。

她洗了个脸躺在床上,头却隐隐痛得睡不着,只能翻来覆去。

不知道傅景霆在医院怎么样了,急诊科真的好忙,他已经两天都没回家了。

结婚三年,他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只剩她一个人的家,就像婚前的日子,孤单得生寒。

只有心口含着一个人才会稍微温暖些。

实在睡不着,她起来熬汤。

窗外天色渐白。

早上六点,门口风铃突响,夏北笙从厨房惊喜的探出头:“你回来了。”

门口,傅景霆一身白色,白衬衫,白西裤。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疲态,看着夏北笙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诧异,但没有放在心上。

“我回来换衣服。”

他有洁癖,就算再忙,也要回家换衣服。

“我给你拿。”夏北笙脚步轻快走向卧室。

这是常态。

但她并不生气,毕竟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免不了牺牲家庭时间的。

她一边拿衣服一边问:“医院最近这么忙吗?”

傅景霆接过衣服换上,淡淡说:“还好。”

其实他忙,只是因为他要升职了,之后就会成为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但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对这个女人说了。

“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

傅景霆的语气,说着商量,其实是习以为常的命令。

夏北笙望着他,眼里带着笑:“怎么了?”

傅景霆看着她苍白脸上浮起的深深梨涡,眸光微暗。

“你之前说,如果我不想继续了,就放手和我离婚,还算数吗?”

猝不及防。

如冬夜一场骤雨,冻结了夏北笙的全部感官。

许久,她听见自己说:“算数的。”

人们总是说,分手也要潇洒。

她的反应想来也足够潇洒,不像她曾无数次想过的那样,哭着挽留。

事到临头,这一刻,她只是突然清楚的知道。

——她没有挽留的资格。

傅景霆对她干脆的回答,微皱了眉。

却只是道:“那好,等我有空,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离了。”

第二章 相遇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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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笙望着傅景霆,一时回不了话。

三流漫画家和前途无量的医生,她和傅景霆,本该是无论如何都搭不上的人。

一场误打误撞的相亲,让她成了他的妻子。

傅景霆当初为什么会娶她,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是一见钟情。

傅景霆见夏北笙只看着他不说话,有些不耐:“我还要赶去医院,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见他转身要走,夏北笙不知该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她厨房熬得汤。

“等一下。”她突然喊道。

傅景霆不耐烦的顿住脚步,转身看她。

熬了近四个小时的骨汤已经变得鲜美浓白,夏北笙找出保温壶,装了满满一壶递给他:“熬了很久的,带上吧。”

见他不接,夏北笙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本来就是给你熬的,总是熬夜补一补也好……”

傅景霆看了看时间,不愿再做纠缠,带上了汤。

灰暗天色氤氲,夏北笙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离去。

如同往常,从不回头。

关上门,她收拾好傅景霆换下的衣服。

在洗衣机的涡旋声里,夏北笙呆呆坐在沙发上,像一尊凝固了的雕像。

不知坐了多久,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夏北笙拿起一看,是杂志社的编辑林海。

她连忙接通,林海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夏北笙,稿子呢?怎么还没交来?”

夏北笙一看时间,才七点。

但她没反驳,只是说:“我马上发给你。”

“快点。”说完,林海就挂了。

夏北笙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没事的,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打开平板,夏北笙看着昨晚画完的漫画。

有人说,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只有邂逅。

《兔和猫》是她和傅景霆结婚后开始画的连载,也是她第一次画长篇漫画。

她期望自己是行侠仗义的黑猫,而傅景霆是治病救人的白兔,像故事里一样相遇相知……相爱。

可现实是,这只是她编织的一个自欺欺人的故事。

唇边溢出一个苦笑,她在黑兔的身后加了一句心里旁白:其实,遇见你才是我人生最大的侥幸。

将漫画发给编辑,夏北笙打开新文档准备画下一话,可刚一动笔,平板上又滴落了几滴鲜血。

毫无征兆,只是刺目猩红。

抽出纸巾堵住鼻子,她有些怔然。

……流鼻血越来越频繁了。

到了晚上,傅景霆出人意料的回了家。

“你看看。”他拿着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平静而漠然,像谈一桩生意似的。

“离婚后,所有的婚后财产一人一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

夏北笙翻着合同,实际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在傅景霆不耐的眼神中,她心中涌起一个想法:“房子可以留给我吗?”

这是她和他的婚房,他们一起住了三年,她不想卖掉,也不想搬走。

傅景霆挑了挑眉,夏北笙有些局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钱,买你的那一半,可以吗?”

傅景霆定定看了她两眼,没问为什么。

“随你。”他淡淡道,“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就签字吧。”

他很忙,今天为了这件事难得请了假。

“明天一早,我们去领离婚证。”

说完,傅景霆就站起来准备去浴室。

青白灯光投射出他宽阔的背脊,夏北笙突然觉得委屈,莫名的情绪上涌,她站起来。

“你和我离婚,是因为爱上其他人了吗?”

傅景霆顿了顿,话语没有犹豫。

“是。”

一个字,宣判了她爱情的死刑。



像当初领结婚证那样,离婚也是在一个不明媚的早晨。

明明还是工作日的早上八点,办理处外便排起了长队。

可这么多人里,夏北笙发现,自己和傅景霆还是排在了第一。

九点,大门打开,两人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

登记员检查过证件后,照规矩提问:“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

傅景霆淡淡道:“性格不合。”

夏北笙看着桌上交出去的结婚证,垂下眼睑:“……没有感情了。”

那个‘了’字,萦绕在她舌尖,似乎想制造一种假象,骗自己傅景霆曾对她有过感情。

登记员听多了这种理由,见傅景霆不停看手表,皱眉问:“有急事?”

傅景霆微怔:“抱歉,我十点还有个手术。”

登记员看看两人。

一个冷漠无比,一个心魂垂死。

他叹着气收起表格:“那行吧,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后,你们准时一起来领离婚证,逾期就会撤回离婚申请。”

办理完,也才九点十八。

傅景霆习惯性的为夏北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北笙迟疑了一步,停下了。

“你快去医院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傅景霆只犹豫了一瞬,便关上车门,干脆的说:“行,我先走了。”

尾气喷在夏北笙脚边,她目送傅景霆远去,鼻尖酸楚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泪意,这时,一滴鼻血却滴了下来。

砸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回事……”她有些慌乱,无措的蹲在路边,仰着头。

直到用完一包纸巾了,仍是无用。

夏北笙只好匆忙打车去了医院。

南白第一附属医院,脑科。

夏北笙拿着重新拍的片子,她攥紧手看着郑医生紧皱的眉头,像一个被套上绞刑绳的可怜囚徒。

好半天,郑医生才轻声道:“我们可能要把化疗的时间提前。”

夏北笙怔住了,喉咙发紧:“提前多久?”

“明天,你做好准备。”

夏北笙从诊疗室出来,视线茫然的看着走廊的白光灯。

灯光冰冷而刺眼。

好半天,她松开手里紧攥的处方单,对自己说:“别怕,做完就好了,别怕……”

深吸一口气,她振作起来,拿着处方单去一楼缴费。

缴费处。

夏北笙看着缴费单上的四千八的金额,手有些抖。

这只是一个月的口服药药钱,后续还有化疗费和手术费……

交了钱,她心情沉重的拿着处方单和缴费单去排队拿药。

黄色的等候线站满了面带愁容的人。

夏北笙捏着单子,正要排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到医院做什么?”

她僵硬的转过身,果然是傅景霆。

他一身白大褂,面色不太好。

夏北笙手下意识的将单子往后藏:“没什么……”

这时,一个清脆女声插嘴:“傅医生,请问她是?”

夏北笙这才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医生。

她对傅景霆的态度亲昵自然,正好奇又堤防的看着自己。

夏北笙的心无端一沉。

却听傅景霆淡然回:“我的前妻。”

“是……”夏北笙怔在原地,心口一瞬的疼,她低下头喃喃道,“我们离婚了。”

即便还没拿到离婚证,在傅景霆心里,他们离婚了。

女医生眉头一挑,却是上前一步,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彭娇,是阿白的助理医生。”

她亲热的叫他阿白……

“你好……”夏北笙怔然的伸出手,这时,一个推着轮椅的中年男子着急的路过,没注意撞了她一下。

夏北笙拿在手上的单子散了一地。

“这是什么?”彭娇捡起了地上的处方单。

第四章 替他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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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娇只看了一眼,便被夏北笙夺了回去。

她面色僵硬的捏着单子说:“没什么的,只是有些感冒……”

傅景霆并不在意她的解释,他看了看表,只留下一句:“你拿了药就回去吧。”

说完,他便没在看夏北笙,带着彭娇匆匆离开了。

夏北笙紧绷的肩膀松下来。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单子,默默地转身到药房排队。

癌症,是说起来很可怜的病,但她不想让傅景霆同情她。

通往手术室的路上。

傅景霆走得飞快,彭娇要大步往前才能跟上他。

走到手术准备室,两人正用酒精笙胶消毒,傅景霆却突然问道:“她刚刚拿了什么药?”

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彭娇消毒的动作却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一些消炎药吧,不是说感冒了?”

吉非替尼,治疗肿瘤的靶向药,也算消炎药的一种吧,她想着,又笑着跟傅景霆说:“你离婚了,什么时候娶我?”

傅景霆没回答,表情严肃的戴上手套:“要做手术了,专心点。”

另一边,夏北笙拿了药。

小小几盒,是几千块的重量。

回到家已经快日落,余晖泛着酡红。

路过小区外的超市,夏北笙想了想,走了进去。

——明天就要做化疗了,今天做点好吃的打打气。

脸上扬起微笑,她走进超市。

经过进口生鲜冷柜,她的视线被一箱鲜艳饱满的橙子吸引。

夏北笙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橙子。

正准备称一点,她一看价钱标,一斤竟然要28.9!

她心里倒抽一口冷气,伸向橙子的手又顿住了。

想到包里那张四千八的缴费单,她怔然站了一会儿,转向了普通区的橘子。

九毛八一斤

,也挺好。

回到家,夏北笙剥开橘子塞在嘴里,酸酸甜甜。

橘子和橙子,也差不多,她含着橘子满足的笑了笑。

吃了药,夏北笙这一晚终于睡着了。

又静又黑的屋子,好像比以往更冷了,她蜷缩着,睡梦里眼角湿润。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

虽然没有太阳,但是也没有雨。

夏北笙一个人来做化疗。

她躺在医院的床上,闭上眼睛,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随着药水进入身体,没一会儿,她就满头大汗。

反应是从没想过的恶心疼痛,血管里好像爬满了蚂蚁,却也只能忍受下去,任由蚂蚁啃噬全身。

做完化疗,周围的病人都被家人接走了。

夏北笙一个人蜷在床上缓了很久,青白唇色让她看起来几乎不像个活人了。

直到晚上,她才勉强爬起来,蹒跚着出了门。

她本想绕着傅景霆所在的急诊部走,却还是在一楼走廊遇见了彭娇。

走廊尽头是看不见的黑,头顶灯光白得吓人。

彭娇笑着打招呼:“夏小姐怎么了?来找阿白吗?”

“没有……”夏北笙一瞬紧张,见傅景霆不在,才倚着墙艰难道,“我来看病……”

彭娇看着她惨白脸色,若有所思:“是感冒吗?要多喝水哦。”

“好,谢谢。”夏北笙勉强一笑,正准备离开。

彭娇却突然说:“其实,阿白是我的前男友。”

夏北笙的脚步猛然顿住。

又听得彭娇说:“硕士毕业的时候,我想出国深造,和他闹了别扭。他会和你结婚,恐怕太生我的气了。”

彭娇眼里冰冷,声音轻柔:“我替他说声对不起。”

走廊一片死寂。

许久,一阵冷风吹过,夏北笙压着嗓子忍不住咳了两声。

“没关系。”她说。

恶心痛苦的感觉又一次上涌,夏北笙痛得打着颤,不明显的佝偻着。

“没关系的……”她又说。

“因为我喜欢他。”

夏北笙身后楼梯拐角,傅景霆顿住脚步,听得清清楚楚。




夏北笙愣住。




傅景霆知道这件事?




明明事关于自己,可从昨晚到现在,傅景霆却没有向她提及一句。




见对面的人不再说话,何若曦嘴角轻勾了一下:“所以夏导,你现在还要拒绝吗?”




夏北笙攥成拳的手再度收紧,强忍着情绪:“我会考虑。”




抛下这一句话,她起身快步离开。




炎热的夏季里,午后的太阳更加刺眼异常。




夏北笙走在街边,呼吸间,只觉空气炽热得让她窒息。




忽然,一股热流涌上鼻间,紧接着一滴红色砸在地上,血很快晕染。




夏北笙抬手去摸,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流了鼻血!




她忙从包里抽出纸,狼狈收拾着手上和鼻间的血迹,又掏出一把白花花的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充斥喉间。




夏北笙强撑着走到街头长椅边坐下休息,闭眼间耳畔却不断浮现何若曦的话。




她说的是真的吗?




夏北笙找不到答案。




天边太阳慢慢西沉,她也恢复了力气,起身朝家里走去。




恒丰别墅。




打开门的一瞬间,冷气袭来。




夏北笙心头那股窒闷感才得到缓和。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傅景霆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夏北笙“嗯”了一声,径直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嫁了五年的丈夫,徐徐开口。




“我收到一个剧本,作者是何若曦。”




傅景霆神情一愣。




虽然夏北笙经常和她报备自己的行程,但她很少在家里谈及公事。




“我知道。这部戏我投资,你来拍。”




他语气坦荡,夏北笙听着心里却压抑的厉害。




这些年,两人虽然都是从事影视行业,却从不掺和彼此的工作。




傅景霆不投资她的作品,只说不希望谣传她背靠傅氏,污了名声。




夏北笙从前信了,可她不知道傅景霆现在这样公然投资何若曦的作品,又算什么?




她抑制住因为激动有些发颤的手:“那你知道,她这个剧本写的是什么吗?”




傅景霆眉头一皱:“什么?”




夏北笙一字一句:“她写的是你和她的爱情。”




客厅的气氛一点点凝固。




傅景霆脸色不悦:“我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有必要抓着不放吗?”




夏北笙想说自己没有,可她知道如果再说下去,他们又会吵起来。




她和傅景霆都很忙,本来就很少有相处的时间,或许以后更没有这个机会……




想着这些,夏北笙硬生生放软了语气:“这个片子我不一定拍的好,国内好导演那么多,会有人比我更合适。”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上了楼。




背后,傅景霆的话徐徐传来:“你再考虑考虑。”



女人的心口一跳,突然有些不安。

她看了一眼夏北笙,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翻开了看里面的内容。

不过片刻,女人如遭电击一般,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

她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轻微哽咽,看向夏北笙的眼神也充斥着愧疚。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不想借钱才那么说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真的得了癌症。

后面的话像是被卡在了喉咙,女人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给你看这个并不是要博取你的同情,而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女人愣愣的看着夏北笙,心里不由得一痛。

这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啊,在她很小的时候,自己也是爱过她的。

只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不得不抛下她。

夏北笙起身,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要还钱?”

女人脸上的愧疚僵了一下,连忙垂下眼帘不敢对上夏北笙的眼神。

夏北笙了然一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像这样自私到抛弃母亲和女儿的人,又怎么会想还钱呢?

不还也好,这样才能断的干净。

回到家里,看到站在门外的傅景霆和另外一个少年,夏北笙有些诧异。

这是什么情况?

少年看到她,立刻笑着甜甜的喊了一声:“嫂子好。”

“你是……傅深?”

夏北笙有些不太确定,她记得傅景霆是有一个很小弟弟,只是几年没见,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我,我离家出走了!”

傅深一脸的骄傲,一旁的傅景霆脸色早就黑如锅底,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傅深的头上。

“离家出走你还觉得很骄傲?”

“要你管我。”

傅深一脸的叛逆,根本就不怕傅景霆生气。

“嫂子,你快开门,我出来没带钱,都一天没吃饭了,饿死我了。”

夏北笙轻笑一声,拿出钥匙开了门。

傅深一进门,就径直朝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开始找吃的。

夏北笙站在门外,问:“他怎么回事?真的离家出走?”



“嗯,他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傅景霆说起这个突然有些欲言又止,这在夏北笙面前倒还是头一回。

她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

“我们的事情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为了防止他透露消息,今天起我必须住在这里。”

傅景霆看着夏北笙,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紧张。

其实就算被他爸妈知道也没有关系,他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为任何外力而动摇,否则也不会放弃继承家业的机会去当一名医生。

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借一个机会来照顾生病的夏北笙。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万一又陷入昏迷怎么办?

“他不用去学校吗?”夏北笙问。

“我会让他去学校的。”

既然傅景霆这样说了,夏北笙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在傅深的哀嚎声中她走了进去。

“嫂子,冰箱里怎么连剩菜都没有啊?”

夏北笙有些尴尬,她一个人吃的少,自然做的也少。

“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傅景霆暗暗的看了一眼她有些泛白的脸色,这人是不会照顾自己吗?

他这样想着,语气就有些不快。

“你别惯着他,我已经给他点外卖了。”

“这不太好吧?”

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外卖又不健康。

傅景霆可没有夏北笙那样的好脾气,在狠狠的瞪了一眼傅深,看他安静下来后,才对着她说:“又不是几岁小孩子,偶尔吃一顿没什么的。”

“哥!你可真是我亲哥!你不继承家业就算了,还让我吃外卖!”

傅深又哀嚎了几声,像个咸鱼一样瘫在了沙发上。

傅景霆像是没听到一样,拉着夏北笙在一边坐下。

“你不用管他,我们给他一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傅家什么情况他太清楚了,他放弃了继承的机会,他爸妈自然会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傅深身上。

这样的重压他自己都受不了,更别说傅深一个初中生了。

夏北笙应了一声。

“你们聊,我回房间了。”

她径直走向房间,傅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聪明的没有说出来,说穿了,万一他哥恼羞成怒不收留他了怎么办?

夏北笙并没有说谎,她现在特别容易疲惫,出门一趟让她现在特别想睡觉。

但她刚躺下,就接到了林海的电话。



“夏北笙,我刚刚接到了徐川大神的电话!”

徐川,漫画界的大神,漫画家中的天花板。

而林海不过就是一家小小的杂志社的漫画板块的编辑,竟然能接到徐川本人的电话,这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夏北笙自然也听说过徐川,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打电话和自己说这件事。

“他看了你的漫画,说他被里面充斥的感情深深的吸引了,想和你探讨一下。”

林海激动的说出打电话的目的,而夏北笙却是愣住了。

她画的漫画,竟然能吸引到徐川这样的大神?

“不过你们毕竟不认识,所以我没有答应,特意来问问你的意见。”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

“好。”

林海挂断电话后,很快就把徐川的电话发了过来。

夏北笙还没来得及看,头就隐隐疼了起来。

等她忍过这阵痛后已经精疲力尽,一闭上眼睛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但是房间里的灯却是亮着。

夏北笙揉了揉眉心,睡太久了头也会有点疼。

不过片刻,就有一双温热的手覆上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的频繁吗?”

夏北笙微微瞪大眼睛,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傅景霆,有些不敢置信。

他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怎么不说话?”

再次听到傅景霆的声音,夏北笙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推开他。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傅景霆看她抵触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每次自己下班回来她都很高兴,怎么现在连触碰都不行了?

“刚进来,傅深我已经送去学校了,但他晚上会回来。”

“什么时候才能把他送回去?”

傅景霆有些诧异,人刚来就想送走?

“你这么不想看到他?”

夏北笙静静地凝视着他,轻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要离婚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总有一天叔叔阿姨会知道的。”

所以,没有必要瞒着他们。

怎么又是离婚?

傅景霆现在一听到这个词就烦躁,他觉得自己当初提出离婚是一个错误到极点的决定。

他明明说了不离了,为什么她还要不停的提?

“你这么想离婚吗?”

话一说出口,傅景霆就后悔了。

他自己都不想听到这个词,竟然还问这种问题。

“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虽然他不怕他爸妈知道,但是他们不停地打电话过来劝说会很烦。

夏北笙沉默了片刻,轻声回答了一个‘是’。

傅景霆僵住,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否则喜欢自己的夏北笙怎么会想要离婚呢?



像当初领结婚证那样,离婚也是在一个不明媚的早晨。

明明还是工作日的早上八点,办理处外便排起了长队。

可这么多人里,夏北笙发现,自己和傅景霆还是排在了第一。

九点,大门打开,两人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

登记员检查过证件后,照规矩提问:“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

傅景霆淡淡道:“性格不合。”

夏北笙看着桌上交出去的结婚证,垂下眼睑:“……没有感情了。”

那个‘了’字,萦绕在她舌尖,似乎想制造一种假象,骗自己傅景霆曾对她有过感情。

登记员听多了这种理由,见傅景霆不停看手表,皱眉问:“有急事?”

傅景霆微怔:“抱歉,我十点还有个手术。”

登记员看看两人。

一个冷漠无比,一个心魂垂死。

他叹着气收起表格:“那行吧,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后,你们准时一起来领离婚证,逾期就会撤回离婚申请。”

办理完,也才九点十八。

傅景霆习惯性的为夏北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北笙迟疑了一步,停下了。

“你快去医院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傅景霆只犹豫了一瞬,便关上车门,干脆的说:“行,我先走了。”

尾气喷在夏北笙脚边,她目送傅景霆远去,鼻尖酸楚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泪意,这时,一滴鼻血却滴了下来。

砸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回事……”她有些慌乱,无措的蹲在路边,仰着头。

直到用完一包纸巾了,仍是无用。

夏北笙只好匆忙打车去了医院。

南城第一附属医院,脑科。

夏北笙拿着重新拍的片子,她攥紧手看着郑医生紧皱的眉头,像一个被套上绞刑绳的可怜囚徒。

好半天,郑医生才轻声道:“我们可能要把化疗的时间提前。”

夏北笙怔住了,喉咙发紧:“提前多久?”

“明天,你做好准备。”

夏北笙从诊疗室出来,视线茫然的看着走廊的白光灯。

灯光冰冷而刺眼。

好半天,她松开手里紧攥的处方单,对自己说:“别怕,做完就好了,别怕……”

深吸一口气,她振作起来,拿着处方单去一楼缴费。

缴费处。

夏北笙看着缴费单上的四千八的金额,手有些抖。

这只是一个月的口服药药钱,后续还有化疗费和手术费……

交了钱,她心情沉重的拿着处方单和缴费单去排队拿药。

黄色的等候线站满了面带愁容的人。

夏北笙捏着单子,正要排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到医院做什么?”

她僵硬的转过身,果然是傅景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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