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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状元糟糠妻后,和反派苟合了》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柳之恒段无咎是作者“青山有辞”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地质队的女科学家柳之恒,一朝穿书,成了下场凄惨的状元糟糠妻,还喜提酿酿酱酱体质。为了不当酿酱工具人,为了让全家摆脱悲惨命运,柳之恒要与状元退亲,要哄好记仇的气运之子,还得躲避剧情点的埋伏。为了赚到第一桶金,在一个风雪夜里,柳之恒把全书最大的反派燕王段无咎捡回了家,企图篡改关键剧情点。没想到,反派失忆后竟成了恋爱脑……...
主角:柳之恒段无咎 更新:2023-12-27 0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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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之恒段无咎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状元糟糠妻后,和反派苟合了》,由网络作家“青山有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成状元糟糠妻后,和反派苟合了》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柳之恒段无咎是作者“青山有辞”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地质队的女科学家柳之恒,一朝穿书,成了下场凄惨的状元糟糠妻,还喜提酿酿酱酱体质。为了不当酿酱工具人,为了让全家摆脱悲惨命运,柳之恒要与状元退亲,要哄好记仇的气运之子,还得躲避剧情点的埋伏。为了赚到第一桶金,在一个风雪夜里,柳之恒把全书最大的反派燕王段无咎捡回了家,企图篡改关键剧情点。没想到,反派失忆后竟成了恋爱脑……...
柳之恒意识到段无咎抱着自己是要去做什么,虽然身体还没缓过来,但脑子却已经清醒了。
她一把抓住段无咎的衣襟,赶紧拦住他。
可一开口,声音却是又酥又软,听起来很是不对劲,“雪郎,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
明明说着拒绝的话,可是她声音却沾满了暧昧,哪里像是拒绝,倒像是欲拒还迎。
段无咎勾了勾嘴角,着看着一脸红晕的女人,眸色更深。
他低头,亲了亲柳之恒发烫的脸颊,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耳朵,轻声道:“阿恒不像是不愿意。”
柳之恒的身体是滚烫的,她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这个体质是多么的变态,明明就是亲一下抱一下,她就跟吃了药了似的。
天知道她是多么意志力坚定的人,此刻才能坚韧不拔地说出拒绝的话。
“不是的,我的脑子跟身体都是分开的,我的身子有些特别,被人碰一下就容易动情……”
除了她爹和她弟,她只接触过谢听澜和段无咎,都是碰一碰就浑身没了力气,眼里开始含泪,所以她的判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除了我爹和我弟弟之外,我好像,只要被其他的男子碰,就会……就会有反应……”柳之恒有些羞愧地说,“你不是能闻到谎言的味道么,那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撒谎……”
段无咎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了冰水里,沸腾的心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是这样么?
原来不是因为他,是任何人都可以吗?
段无咎把柳之恒放在床边,眼神暗了暗,敛去了方才的潋滟光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之恒心中也觉得羞耻万分,他一定觉得她是什么不要脸的女人吧……
柳之恒有些羞愧,更让她羞愧的是,身体的潮热还没有退去,那皮肤上小蚂蚁爬过的感觉还迟迟不肯退去。
她只能咬着牙,死死抓住褥子,克制着难解的情动,垂眸不敢看段无咎。
“我知道了,我不会逼迫阿恒的。”
“嗯……”
“阿恒,以后你只给我一个人碰,好吗?”段无咎忽然开口说道。
柳之恒抬眼,惊讶地看向段无咎。
“啊?”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不好么?”柳之恒有些惊讶问,“你不觉得我不知廉耻么?”
这个时代的男人应该都这么觉得吧?
段无咎叹息一声,忽然蹲在了柳之恒面前,双手撑着柳之恒两侧的床沿,从下往上看向柳之恒。
“怎么会呢,阿恒怎么样都是好的。阿恒都说了,阿恒的脑子和身体是分开的呀,阿恒又不是谁都可以。”
段无咎的语气那么的温柔、乖顺,他抬头看着柳之恒的眼神,又是那么的纯粹、虔诚……
“我会等阿恒的,等阿恒心里愿意让我碰了,就只给我一人碰,好不好?”
他想完整地占有阿恒,不只是身体,还有她的心……
柳之恒的心又像是被人撞了一下,撞得七零八落,收拾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开心啊……
她的雪郎果然和这个时代的其他男子不同,好可爱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段无咎关切地看着柳之恒,又有些尴尬地问:“你……你的身子还好吗?”
柳之恒脸更红了,点点头道:“你要不出去扫扫雪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
她可以忍!
看到柳之恒这副模样,段无咎笑了笑,伸出手想捏一捏柳之恒的鼻子,可是想到她的特殊体质,还是生生忍住了。
“那我出去,你有事就叫我。”
柳之恒点点头,段无咎这才起身出去扫雪了。
等段无咎一走,柳之恒就扑到床上抱着被子开始打滚。
又尴尬、又羞耻、又快乐。
雪郎真是全太温柔了!
段无咎关上身后的门,一出去,他脸上那柔和的神色,就变得阴冷。
刚才阿恒说,只要被其他男子碰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他,还有谁在从前碰过阿恒么?是谁?
仅仅是想到这一点,他就开始生气了。除了爹爹和弟弟,他真的想把所有碰过阿恒的手,都剁掉……
谢听澜一大早就离开县学,坐了牛车回家。
他这是做什么,抓奸么?
可牛车都已经走了一半了,要再折回也是不可能。
总之是要回村一趟的。谢听澜想着,就当是去看看柳之恒,县太爷不是让他多照看着柳家姐弟么?
是,他是为了不得罪县太爷,至少在他离开平洲之前,那个孙知县都还有些利用价值。
到了桃花屯,谢听澜先回了一趟家。
毕竟也不好无缘无故去看人,所以他特意拿了一笼子炭火才去的柳家。
柳家在悲崂山的山脚下,本身就在村子的外围,这冬日里山上也没什么能吃的,又刚下过大雪,所以越靠近柳家,遇到的人就越是少。
到了山脚下,就更没有什么人了。
谢听澜忍不住想,她那个家,的确适合偷男人。
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谢听澜远远地就看到柳家的院门是打开的,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门口扫雪的人时,他心中还是震惊。
真的有一个男人……
正在院子里扫雪的段无咎早就发现有人靠近。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
等到人又靠近了些,他又闻到了那人的味道,是一股子泥土的味道,还混着铁锈的气味。
比起段无咎之前人生里的那些气味,这男人的气味也不算难闻,只是比起阿恒身上清冽的味道还是差远了。
嗯,虽然男人身上并不是讨人厌的味道,但是段无咎也不喜欢。
甚至,男人的气味不讨人厌这一点,竟然让段无咎更讨厌他了。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男人是来找柳之恒的。
段无咎站直了身,瞧了一眼往这边走的男人。
嗯,长得也还行吧。
更让人讨厌了呢……
于是乎,就在谢听澜朝着柳家的小院走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扫雪的男人进了屋,然后反身关上了院门。
谢听澜脚步顿了顿,挑了挑眉。
他刚才明明看到自己了,还故意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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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无咎收起扫帚,推门进了柳之恒的屋子。
柳之恒已经坐在窗边继续画图了。
柳之恒想的是画图静心,没想到段无咎又进来了。他一进来,柳之恒就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凭空上升了不少。
柳之恒小脸一红,心跳又要控制不住地加速。
“你出去,今日可别再招我了!”柳之恒嘟着脸抱怨。
段无咎看着柳之恒这副局促的模样,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门口的雪我都扫好了,院子里的鸡和驴也都喂过了。外面好冷的……”段无咎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招惹阿恒,阿恒只管画图,我替你研墨可好?”
段无咎也不给柳之恒拒绝他的机会,走到桌案旁,拿起墨条开始给她研墨。
虽说有人伺候感觉还挺好,可是段无咎就站在自己旁边,总还是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你研墨就研墨,站得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看到柳之恒的脸有些红,段无咎不被察觉地笑了笑,不怀好意地问:“阿恒可是热了,我替你把窗子打开,白日里透透气也是好的。”
面前的窗子被推开,冷气扑来,柳之恒觉得自己终于冷静了些,又能专心画图了。
段无咎听到靠近的脚步,故意撑着桌子,弯下腰看向柳之恒的图纸。
“嗯?”柳之恒看向段无咎,他这么看着自己,又是想做什么?
柳之恒拿着笔,感觉到段无咎的靠近,抬头看向他,正撞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温柔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狡黠。
柳之恒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我画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么?”
“没有,就是看着阿恒,我就好开心。”
柳之恒脸一红,这人,好听话说起来就跟不要钱似的。
柳之恒本想瞪他一眼的,不想,一抬眸就正好陷进了段无咎的眼神里。
段无咎看柳之恒的眼神是那么的宠溺温柔,眼角的泪痣,又让他的眼神多了一丝魅惑,弄得她竟然一时忘了挪开目光。
看呆了。
段无咎笑意荡开,伸出手擦了擦柳之恒嘴角的口水,然后放到自己嘴里尝了尝。
“好香……”
柳之恒脸红得要爆炸!
……
谢听澜走到院门口时,发现院门并没有关,而且还微开了一条缝,就像是故意给他留门,等着他偷偷进去似的。
谢听澜冷笑,行,他倒是要看看,那男人要自己看什么。
谢听澜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转身就见到了柳之恒那间屋子的窗户开着。
透过窗子,他看到柳之恒手里拿着笔,一个男子弯腰撑着桌子,几乎把人半环在怀中,两人正目光暧昧焦灼地对视,恨不得马上就要亲上去了。
如果不是谢听澜有强大的自制力,他几乎就要吼出来,最后他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压抑着声音厉声叫道:“恒姑娘!”
猛地听到谢听澜叫自己,柳之恒吓了一跳,转过脑袋看到谢听澜站在院子外面,正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身上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他怎么来了?
但她心理素质比较好,飞快地稳住心神,放下笔,推开段无咎站了起来。
感觉到柳之恒推开自己,段无咎目光忽然沉了沉,然后飞快敛起了眼底的不快。
柳之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看向谢听澜,“谢公子!你怎么来了?”
“看来我是不该来了?”谢听澜冷声问。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
柳之恒急切地解释,生怕被谢听澜记恨。
这一幕落在段无咎眼里,就成了她对外面那男子的在乎。
谢听澜打量着站在柳之恒身边的男人,一个男人长得跟个妖精似的,难道柳之恒转性,开始喜欢这种小白脸了?
段无咎也打量着谢听澜,倒还算得上有几分气度,却太过趾高气昂,让他心底对此人的不喜更甚。
哼,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凶巴巴地跟他的阿恒说话。
……
“阿恒,你不给我介绍一下这是谁么?”段无咎含笑问。
阿恒?
谢听澜微微挑眉,竟已经叫得如此亲昵了么?
不等柳之恒说话,谢听澜就主动开口道:“在下谢听澜,是恒姑娘的未婚夫,”
“未婚夫?怎么没听阿恒说过,看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人……”
谢听澜忍住怒气,打量着段无咎,语气不善地问:“敢问阁下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未婚妻子的屋内?即便是白日,这也不大好吧。”
柳之恒还想着要怎么跟谢听澜解释的时候,就听到段无咎已经为自己编造好了身份。
“我是阿恒的表哥,段雪郎。”
“啊对对对,他是我表哥。”柳之恒赶紧点头。
谢听澜对表哥的说法半信半疑,柳家来桃花屯十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表亲。之前柳之恒天天缠着他的时候,他也没听她提过有个什么表哥。
很快,谢听澜心里就多了一种了然,这就是柳之恒这段时间忽然对他冷漠疏远的原因么?
她喜欢上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表哥的小白脸……
“你出来,我有话要单独问你。”
谢听澜转身就转身拂袖而去,这柳家的小院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
见到谢听澜走出了院子,柳之恒赶紧屁颠屁颠要跟过去,却被段无咎一把抓住了袖子。
就是这样的时候,段无咎也还记着不能随便碰阿恒的身体,只敢抓她的袖子。
“怎么了?”
“我不想你去……阿恒……你别跟他去。”
段无咎的眼神就像是一只溺水的小狗,柳之恒是真的心软。
但是权衡利弊,段无咎过几个月就不记得自己了,谢听澜这人要是记仇却是能记一辈子的。
再说,她毕竟身负婚约,和人拉拉扯扯,的确是她有错在先。
“雪郎,我跟他说几句就回来,你别在意,我跟他除了有一层婚约关系,别的什么都没有。我得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你乖乖等我!”
柳之恒扯开自己的袖子,匆匆出门去找谢听澜了。
段无咎看着指间的袖子被抽走,眼里又流露出幽深阴冷的神色。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阴恻而凄凉,把平时掩藏得极好的偏执此刻全部都展露出来,如果柳之恒此刻回头,一定能看到段无咎阴鸷的神情。
可她没有回头,她跑得那么着急,就像是门口的人多重要一样。
就这么在乎那人是怎么想的么?
在乎到,竟然为了这个男人而甩开了他的手。
段无咎收回悬在那里抓空的手,然后紧紧捏住拳,用力得指节苍白,手上的青筋似乎要爆开。
怎么办,他真的好生气啊,好想杀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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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恒红着脸抓住他的袖子,两人一起拿着弓箭出了门。
……
段无咎和柳之恒两人刚走出院子,就听到几个孩子的尖叫声。段无咎脸色一变,看向柳之恒道:“有升儿的味道。”
柳之恒脸色大变,两人立刻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声音来自山下的沟渠,两人赶过去,见到阿升和同村的几个孩子在一起,正惊恐地看向前方。
前面一个小孩儿掉在沟里,脚似是受伤了,前面还有一只野猪正虎视眈眈,似乎随时都要冲过去。
完了,是山上的猪跑下来了。
柳之升看到姐姐,立刻上来求救。
“大宝掉沟里了!姐姐,你快帮帮他!”
见几个孩子都吓傻了,柳之恒举起弓箭就朝着野猪射过去。
虽然一箭正中野猪,这猪竟是极为皮糙肉厚,被一箭射中,它非但没有倒下,反而更疯狂了,一边嚎叫着,一边地朝着柳之恒冲过来。
“姐姐!”
柳之升朝着柳之恒冲过去,本以为他和姐姐要被野猪撞倒,不死也伤,却看到一个如清风般飘逸的身影飞身而起。
段无咎跳到野猪面前,一掌劈下,竟是一招就将那野猪拍死了。
“表哥!”
柳之升兴奋地跳起来,几个孩子看到这一幕也反应过来,这人是柳之升的表哥?
这人竟然一掌就拍死了一只野猪?
柳之恒也松一口气,看向段无咎,这人明明刚才一掌拍死了野猪,却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风度不减。
柳之恒想起,书中写他武功极高,被七八个高手追杀也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没想到亲眼看到,还是相当的震撼。
柳之恒愣神的功夫,弟弟柳之升已经带着几个孩子激动地围着段无咎转圈了,一边转圈,柳之升还一边大喊着表哥厉害!
“表哥太厉害了!”
“表哥天下第一!”
“这可是我的表哥!我的表哥!”
段无咎无奈地看向柳之恒,摇头笑了笑,却发现柳之恒笑容有些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惹阿恒生气了么?
……
柳之恒检查了一下受伤的小孩子情况,问题不大,就是扭着了,又受了些惊吓。
她让柳之升先带着几个孩子把他扶回去,然后她和段无咎一起把野猪抬回了家。
回到家里,柳之恒也没多停留,让段无咎看着野猪,她去找把村里的屠户叫来,将这野猪给卖了,还让屠户给她切了块肉打算晚上做红烧肉。
野猪卖了五两银子。
柳之恒之前一直想着有钱了给段无咎做身衣服的,现在总算是有钱了。
段无咎想跟柳之恒说两句话,奈何弟弟柳之升已经回家了,又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晚上家里做红烧肉,柳之恒担心弟弟和段无咎做不好,浪费食材,把两人赶出了厨房,自己一人在灶台前忙活。
段无咎和柳之升只能在屋里等着吃饭。
小鸡仔柳之升整个人还因为白天的事情兴奋着,围着段无咎,不停地问段无咎身上的功夫,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什么武功能一掌把一头猪拍死!
段无咎有些心不在焉,他总觉得自从他杀了那头猪之后,阿恒就一直怪怪的,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你姐姐是不是不喜欢粗鲁的男子?”段无咎问柳之升,“或是不喜欢男子太厉害?”
柳之升被问得满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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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为什么这么问?我家可是猎户!我和我爹爹都可厉害了!”柳之升想了想,又道:“不过也有可能,那个谢听澜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么?我姐姐那么喜欢谢听澜,说不定是喜欢不厉害的男人。”
段无咎想了想,心中了然,他之前就发现了,阿恒似乎是只喜欢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子?
谢听澜看起来就没什么功夫在身上。
所以他有功夫,被阿恒嫌弃了?
段无咎正想着要怎么办,却见到柳之升正巴巴地看着自己,两眼放光。
“表弟有何事要同我说么?”段无咎问。
柳之升猛点头,道:“表哥,我明天就要回书院了,你送我去书院可好?谢听澜说雪大,我不能自己去,可我不想要谢听澜送,他这人开口闭口就是考考你,烦得很,我想表哥送我去!”
段无咎点头,答应了。
“那以后都表哥接送我去书院,好吗?
“只要你姐姐不反对,我很愿意。”
柳之升开心地跳起来,“姐姐肯定不会反对的!”
表哥功夫那么好,柳之升恨不得带着段无咎去书院里转一圈,跟他的小伙伴们好好炫耀一番。
见到柳之升那么开心,段无咎把他按回椅子上坐好。
“升儿,表哥问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段无咎想了想,认真地问:“你那么不喜欢谢听澜,以后他当你姐夫,你们要怎么相处,你可想过么?”
柳之升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愁眉苦脸道:“你别说这事儿,想到这件事我就想哭。”
段无咎笑了笑,又道:“那你觉得,我给你当姐夫,可好?”
柳之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段无咎,然后又像是逐渐反应了过来似的,他仔细想了想这件事,竟然觉得这个主意似乎也不差。
只是,柳之升心里,任何人都是配不上姐姐的。
段无咎见柳之升这副样子,又加了一把火,道:“我和谢听澜不同,我可以当你们柳家的上门女婿的,那样子你就一辈子都不用跟你姐姐分开了。”
“好!那可太好了!”
柳之升瞬间觉得这个主意简直就是完美。
表哥长得又好看,人又聪明,饱读诗书,又有功夫,还肯当上门女婿,简直就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段无咎得逞地笑了笑,“那表弟你可得帮我啊。”
柳之升拍拍胸脯,“包我身上!”
另一边在厨房里做红烧肉的柳之恒,完全不知道不过一天时间而已,她那个好弟弟就把自己给卖了。
做好了红烧肉,先放在锅里温着。
柳之恒又盛出两份来装好,打算一份给谢听澜送去,一份给春草送去。
段无咎给柳之升使眼色,柳之升马上去拿了一份肉道:“我去送给谢听澜吧,他昨天把我从县城顺路接回来,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呢。”
说着,也不等柳之恒反应就端着肉跑了。
柳之恒只能拎着另一份出门,准备去找春草。
见柳之恒出门,段无咎赶紧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柳之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傍晚又刮起了风,看到柳之恒的手都冻红了,段无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用他的手把柳之恒的手紧紧包住。
“你做什么!”柳之恒有些紧张,“当心被人看到。”
柳之恒想要抽出手,但是段无咎死死抓着她,就是不肯松手。
很奇怪,她不是酿酱体质么,这一刻被段无咎这么抓着手,她却一点都不激动,反而觉得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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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膏你记得早晚都要用,对你的冻疮有好处。”
谢听澜点头应下,对于柳之恒忽然的关心还有些不习惯,他打量着柳之恒,只觉得眼前的人,再一次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少女形象重叠起来。
现在如此温柔的柳之恒,倒是和谢听澜从前想象里的柳之恒有些相似。
他从八岁被柳之恒从山上的陷阱救下之后,就一直盼着,能再见一次猎户家的那个不怎么出门的漂亮闺女。
可盼到了十六岁,他终于是又见到了柳之恒,可她的性格却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她是那么的粗俗无耻、低贱浅薄,彻底毁了他幻想中的人。
所以,谢听澜才会那么讨厌柳之恒,不仅是讨厌她的纠缠,还憎恨她毁了他的幻想。
“谢公子?”柳之恒见到谢听澜看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谢听澜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有种难言的羞耻。
他清了清嗓子道:“明日起,我就要回县学了,等到十五日我再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会顺路把你弟弟也带回来的。”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这几日正担心这事儿呢!”
弟弟才十岁,外面雪这么大,柳之恒实在是怕他回村的时候会出事儿。可她一个女子也不好独自去县城,如今有谢听澜帮忙,她放心多了。
““以后你弟弟我都帮你接送,这段时间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或者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去找村长,我已经跟村长打过招呼,村长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柳之恒心里纳闷儿,这谢听澜是发什么癫?
柳之恒忍不住问:“谢公子,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谢听澜非常反感这种说法,不耐起身道:“谁关心你了?在你我的婚约还没有解除之前,你丢人就是我丢人,管好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谢听澜就很不开心地往外走了。
莫名其妙……
柳之恒赶紧跟着他一起出去,送他出了院门。
见他走远,柳之恒还冲着他喊了一句:“谢公子,我等你十五日送我弟弟回来啊!”
谢听澜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回答,而是举起手摆了摆,算是告诉柳之恒他听到了。
柳之恒忍不住啧了一声。
好装逼的人!
山脚下,一路跟着谢听澜过来的春草正躲在暗处。
她站在雪地里好久,浑身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了。可看到谢听澜离开柳家的院子,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自己的腿还要冰凉。
因为刚才谢听澜背对着柳之恒的时候,竟然笑了笑。虽然那个表情只一瞬,但是春草还是看到了。
谢哥哥不会真的喜欢上柳之恒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了吧?
……
长夜漫漫,没有段无咎陪着说话、下棋,柳之恒实在是无聊得想撞墙,可偏偏她又睡不着,只能选择没事找事,画桃花村的地图玩儿。
上辈子柳之恒是科考队的地质专家,画地图那是信手拈来,可她画得精细,等把桃花村的堪舆图画完,都已经三更天了,柳之恒这才倒在暖炕上睡着。
没睡多久,柳之恒就被外面的鸡叫声吵醒,她睁开眼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也还没有到鸡打鸣的时候啊?
鸡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柳之恒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家里的鸡被山上下来的野兽吃了吧?
柳之恒慌慌张张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
推开院门,她就见到院子里蹲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的鸡毛,正抓着一只鸡恶狠狠地拔它翅膀上的毛,那鸡半个翅膀的毛都要没了。
柳之恒认出那人的背影。
“雪郎?”
段无咎转过头,原本猩红着眼,浑身紧绷着,却在看到柳之恒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阿恒……”段无咎的语气有些沮丧。
柳之恒看着段无咎手里的秃毛野鸡,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错觉。
“你这一整天去哪里了?这鸡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日里它趁我不注意飞逃进山里,我抓鸡去了。”
“你抓了一整天?”
段无咎点点头,“山里雪厚,很容易掩藏气味,这鸡是个成了精的,我很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不知怎么的,柳之恒忽然觉得一阵荒谬,紧接着,又觉得很是委屈。
她以为段无咎走了,实在是难过了一阵子,甚至都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结果他又回来了,还告诉自己,他是抓鸡去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柳之恒委屈。
“以为什么?”
“没什么……”柳之恒眼睛有些红,埋怨道:“一只鸡而已,飞了就飞了,何必费那个劲儿去抓?”
段无咎的神情有些沮丧,“可这是阿恒交给我的事情。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阿恒嫌弃我没用,不要我做你的童养夫了怎么办?”
柳之恒的心咯噔一下,这就是段无咎这么拼命的原因么
为了找一只鸡,他几乎在山里跑了一天一夜,就因为是她交代的事情,就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童养夫,担心她不要他?
柳之恒这一刻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我不会嫌弃你的。”
听到柳之恒的话,段无咎沮丧的神情一扫而空,开心地说:“那我这就把它杀了。”
“算了!”柳之恒忽然就不想杀这只鸡了,“你抓了那么久,怪辛苦的,吃了可惜了,咱们把它养着吧。”
柳之恒把秃了半边翅膀的鸡扔进了鸡窝里,担心它冻着,还又多塞了些稻草进去。
转身看着段无咎一身的鸡毛,柳之恒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软了一些。
“还不赶紧进屋擦洗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等两人吃过东西天都快亮了,看到柳之恒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段无咎有些惶恐。
“阿恒,我让你生气了是不是?”
柳之恒摇摇头,“没有,只不过,你以后不准不说一声就消失了,知道么?”
“我错了,我不知道会去那么久,阿恒你若是生气了,就打我好不好?”
段无咎抓住柳之恒的手就要打自己,柳之恒赶紧抽回来。
“打什么打?我可舍不得……”柳之恒嘟囔道:“我也没生气,就是你今日出去太久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段无咎笑起来,“阿恒好傻,这里是我的家,我是你买回来的童养夫啊,我们是世上最亲的人,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段无咎说者无心,柳之恒听者有意。
她忽然就不想继续骗段无咎了,就算段无咎知道真相后会选择离开,她也不想再骗他了。
“雪郎,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其实……”
柳之恒的话没有说完,段无咎就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打断她道:“阿恒,我在外面跑了一天,好困,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柳之恒反应,段无咎就上了暖炕,睡下了。
柳之恒无奈,想着他应该确实是累了,只能再找别的机会说出真相。想了想,她也爬上了暖炕,很快便睡着了。
听到柳之恒均匀的呼吸声,段无咎才睁开了眼。
他看向柳之恒,神色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就见他朝着她的方向挪动了一些,轻轻地拽住了柳之恒的衣角,枕着她披散的长发,这才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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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恒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外面还是大雪纷飞,但段无咎却又不见了。
难道又去抓鸡了?
柳之恒起身,看到八仙桌上显眼的位置留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在村子里四处看看,雪郎。
柳之恒心里有几分不安,有些担心段无咎被村里人看到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提着马灯出门去找。
外面的雪又大了一些。
这雪已经下了四天,还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高高的雪堆,村子里大多人都关门闭户,路上也没什么人行走。
柳之恒提着马灯找了一会儿,很快,就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自己面前,那人虽然打扮得非常朴素,却还是难掩绝代风华。
是段无咎。
柳之恒有些惊讶:“你怎么还会飞啊?”
“我应该是会武功的,昨日我在山里追那只鸡的时候就发现了。”段无咎好奇地问:“阿恒不知道么?”
柳之恒噎了噎,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你也不能到处飞来飞去的,你的伤才结痂呢,也不怕又裂开了……”
柳之恒看向四周,有些担心地问:“你没遇到什么人吧?”
段无咎摇头,“外面雪大,我几乎都是在屋顶上待着,没遇着什么人。”
柳之恒松一口气,看到段无咎手里自己画的舆图,问:“你拿地图做什么?”
“我看到阿恒桌上的桃花屯堪舆图,这地图跟我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我就想试试这堪舆图准确与否。”段无咎脸上隐隐有些兴奋的神色,道:“没想到这堪舆图精准无比。”
“你还记得你从前看过的舆图?”
段无咎点点头,也有些疑惑,道:“我不记得具体的事了,但我就是知道我看过很多舆图,还知道,这堪舆图让我很开心”
柳之恒也不奇怪,的确他这种失忆的情况,是不会忘记已经变成常识的记忆的,只会忘掉一段时间内的人和事件,因为储存这些记忆的部分在大脑不同的位置。
“这舆图是哪里来的?怕是哪个大家画的吧?”段无咎问。
“这是我画的啊,但这也没什么吧,桃花屯就这么点大,还能画不准了?”
“是阿恒画的?”段无咎惊讶:“你是如何测量的?”
“你的鼻子灵,我的眼睛灵。”柳之恒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的眼睛就是尺!”
段无咎心中也难免震撼。“没想到阿恒竟然有这惊世之才。”
柳之恒也知道,这古代堪舆可不是谁都能堪的,轻易画地图那是死罪。
其实,别说是在古代了,就是柳之恒之前生活的时代,所有的地质勘探数据那也都是机密,是决不能泄露的。
她有这种堪舆之能,在古代的确算得上惊世之才。
如果不是知道段无咎过几个月会把桃花屯发生的事情忘掉,她今天是不会承认这图是自己画的。
“天都要黑了,咱们回去吧,我饿了。”
段无咎点点头,替柳之恒提着马灯,两人肩并肩,踏着漫天的飞雪往家的方向走,可这一幕却被春草看到了。
……
春草在家中排行老四,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姐姐前两年都被爹娘嫁出去了。说是嫁出去,其实跟卖女儿也没多大差别。
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家里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人做,所以这大雪天里,她还得去给他那个混不吝的哥哥倒夜壶。
家里是还缺个人干活,等到哥哥娶亲了,爹娘可以使唤嫂嫂了,她很快也会被嫁出去。所以,春草不敢不听话。
春草转身准备回家,忽然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并排走着,她没看到段无咎的长相,只看到段无咎穿的衣服像是柳一鼓的。
难道柳之恒她爹回来了?
春草跟上去,想看清楚,可那男人却忽然回头看向了春草的方向。
只一眼,春草就知道那人不是柳之恒的爹爹柳一鼓。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明是春草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可那阴郁的目光却让春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春草赶紧躲起来,但还是觉得有一道杀气腾腾的视线射向自己。
……
柳之恒见到段无咎回头,也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段无咎已经敛去眼中的阴狠,柔声道:“没什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而已。”
柳之恒吸了吸鼻子,只能闻到一种属于冬天的冷味儿。
“什么气味?”
段无咎沉声,“一种黏糊的、甩不掉的、臭鸡蛋的气味。”
“我怎么没闻到。”
段无咎冲着柳之恒温柔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总能闻到各种各样的气味,也不是什么气味都值得费心,我们回去吧。”
柳之恒点点头,领着段无咎回了小木屋。
回去之后,柳之恒就一直想着要把真相告诉段无咎。可奇怪的是,接下来两日,每次柳之恒想要跟段无咎说实话,他总能遇到点事情打岔。
“雪郎,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阿恒,我是不是该上药了?”段无咎忽然问。
她还来不及反应,段无咎就开始脱衣服,一会儿就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
段无咎的身材极好,不仅个子高大,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着他那八块腹肌和看起来虽窄却显得很有力的腰,柳之恒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唾沫,脑子里就开始生产黄色废料,又忘记要跟段无咎坦白的事情了。
“阿恒?”
段无咎叫了一声,柳之恒这才回神,红着脸去拿药膏。
经过几日的休养,段无咎身上的那些细小的伤口也差不多都愈合了,几乎就连疤痕都看不见了。
不得不说,段无咎这自我修复的能力和柳之恒都有得一拼。
柳之恒一边摸着他背上的伤口,一边心不在焉地想跟他开口。
“雪郎,其实……”
“一会儿阿恒再跟我讲讲那些星星的事情好不好?”段无咎忽然说。
这几日,雪实在太大,连上山都不方便,两人又开始闭门不出了。
柳之恒闲的发毛,只能天天跟段无咎嘚啵嘚,这两日,她跟他讲的是怎么通过不同季节星星的位置在沙漠里辨别方位。
“最近总是下雪,还是等到雪停了再说吧,雪停了我就带你去看星星。”柳之恒说,“我只要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就能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
“阿恒懂得真多。”
“不过诗词歌赋、历史文学什么的还是雪郎懂得多。”柳之恒真心道。
她毕竟是个理科生。
“阿恒不用懂那些,因为阿恒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别夸了,你天天都在夸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几天,柳之恒每日都活在段无咎的彩虹屁里,她一下子理解为什么古代的皇帝喜欢听信谗言了,实在是听着舒心啊。
……
夜里,两人躺倒暖炕上,中间隔着好一段距离,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黑暗里,柳之恒听到段无咎的呼吸似乎不是很平稳。
柳之恒试探着问:“你睡着了么?”
段无咎:“还没有,阿恒想做点什么吗?”
“没有,就是有点睡不着。”
“嗯……我也是。”
“每天跟我呆在屋里,你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只要是跟阿恒在一起,我就开心。”
柳之恒笑了笑,她也有点开心。
段无咎又说:“等雪停了,我们一起去踏雪寻梅,可好?”
柳之恒没说话,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怎么了?”段无咎有些担心地问:“可是我说什么让阿恒不开心了?”
“雪郎……你还是不要随便出门了,不是很安全。”
段无咎:“何故会不安全?”
柳之恒想了想,起身又把灯点亮了,这一次,她没有给段无咎机会打岔,干脆直接地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
“其实你不是我的童养夫,你是我七天前才在雪地里救起的,雪郎这个名字也是我随便起的。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段无咎眸色一暗,他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阴鸷。
他的小骗子怎么不骗下去呢?
真坏啊……
既然欺骗了,就应该骗到底才是。
屋内很昏暗,所以柳之恒没有看到段无咎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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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柳之恒实在是看不过眼,拍着弟弟的屁股,直接把他拎了起来。
“你是知道表哥会送你,就不管不顾了是吧?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是没关系,可你表哥送了你还得自己回来,只怕等他回来,天都黑了。你也不怕你表哥有危险。”
“我表哥那么厉害,怎么会有危险。”
柳之恒气得直接掀了弟弟的被子。
等着弟弟洗漱换衣的时候,柳之恒和段无咎在她屋里给弟弟收拾衣服和吃的,柳之恒看着无咎,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柳之恒道。
“昨晚又刮北风了,这几日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你跟着个去什么,小心把你的脸给吹疼了。这去县城的路又不好走,你在家里等着就行。”
“可你认识路么?”
“升儿说他认识路,去的时候他带路就行。路我一遍就能记住。”
“那你要是忘记了呢!”
“忘记了我也能闻出来啊。”
柳之恒无言以对,那倒是他可是狗鼻子,可不知道为什么,柳之恒还是放心不下,总是担心段无咎会不会走了就回不来了。
看柳之恒这么为自己担心的模样,段无咎是开心的,却又有些无奈。
“阿恒,我是男子,本来就应该是我来照顾你,让我照顾你,好么?”
柳之恒想到原书里,段无咎也是去过县城,而且他受伤的时候是带着人皮面具的,现在也没带面具,就算遇到仇家,仇家怕是也认不出才是。
想到应该关系不大,柳之恒只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让他去。
想了想, 柳之恒又给段无咎塞了一个钱袋。
“这里有五两银子,你自己去县城里给自己买一身合适的衣服。”
段无咎不想要,“我穿爹爹的衣服就很好。”
“你买点好看的衣服吧,长得这么好看,每天穿得如此朴素,我都觉得自己在虐待你。而且这个是你杀的那头野猪换的钱,本来就该你来花。”
段无咎把钱袋推回去:“阿恒留着花,给了阿恒,那就是阿恒的钱。”
柳之恒不耐烦地又把钱塞给段无咎:“你不是说想当我柳家的上门女婿么?想做上门女婿,就要被我养,就要拿我的钱。”
听到柳之恒这样说,段无咎这才笑着收下。
“好,我给阿恒当上门女婿。”
……
段无咎把柳之升送去书院之后,拿着柳之恒给的五两银子,先去了一趟成衣铺子。
既然是他杀猪赚的钱,他想用这些钱给阿恒买些东西。
可把铺子里的衣服都看了一遍,稍微看得上一点的衣服他都买不起,而且,即便是那几件能稍稍瞧得上的,他也还是觉得配不上阿恒。
掌柜的也打量着段无咎,人长得倒是好看也气派,可身上穿着的却是些粗布麻衣,实在是配不上那副长相。
“这位小哥,要买点什么?是给自己买,还是给别人买?”
“我给我娘子买。”
“哟,那我给你介绍介绍。”
掌柜的了解到这人不过是一个村夫而已,想来也好说话,打算把些卖不出去的塞给他,没想到,这村夫眼光还挺高,而且很是不好忽悠。
想把便宜货高价卖给他根本不可能。
不过,段无咎最后还是挑到了一件满意的,付了钱,把东西收进袖子里,这才满意地离开。
掌柜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真看不出来,这男子看着儒雅的模样,竟然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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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段无咎离开,方才一直在旁边晃的一个中年妇人凑过来,询问:“掌柜的,那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掌柜满不在乎地说:“是平洲城外哪个村子里来赶集的吧,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平洲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人……”中年妇人若有所思道。
妇人跟着段无咎走出铺子,看着段无咎又进了一间书铺,她招招手,等在门口的几个男子就走了过来。
原来这个中年女子是个牙婆,刚才在铺子里买东西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段无咎。
她看段无咎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也应该不是哪个府上的仆从,心里就开始有了想法。
这样的品相,抓起来卖到雍州去,转手就是几百两银子呢。
牙婆让几个手下偷偷跟着段无咎……
段无咎先去了一趟书铺,把剩下的银子压在那里,借了两本书,打算回去抄书,这样也能赚点钱,给阿恒买更多的东西。
一出书铺,段无咎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他故意放慢脚步,很快就从纷杂的气味中,分辨出了那几个不怀好意的气味。
段无咎也不着急,便开始遛着这几人,那几人稍微一靠近,他就加快脚程,一走远他就故意停下来等着。
他就这样一路把这几人带着出了城。
这几人也觉得,乡间小路可能更好下手,便跟着段无咎一路走到了小道上……
柳之恒在家中久等不到段无咎回来,见到天快黑了,还是先去了灶房做饭,想着段无咎回来的时候能吃口热的。
然而,东西炖到了天黑,段无咎还是没有回来。
柳之恒已经有些着急了,回屋打算换身衣服出去找人,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的原因,她竟然觉得一阵头晕。
柳之恒撑着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下,本想缓缓,可是坐下之后,只觉得方才那晕眩感更强烈了,紧接着喉咙也开始发干。
她倒了杯水灌下,可喝水一点帮助都没有,那晕眩和灼烧感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紧接着她浑身的皮肤就像是被蚂蚁爬过似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这感觉,柳之恒非常的熟悉,她这是……又动情了?可她什么人都没碰上啊,今日一直都一个人待在家里,怎么还会犯病?
砰的一声,房门忽然被人踢开。
柳之恒惊讶地抬起头来,还以为是段无咎回来了。
“表哥?”柳之恒声音嘶哑地说。
可抬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段无咎,而是一个高大浑厚,周身散发着一股无赖劲儿的男人。
来人是方家的大朗,春草的哥哥,方成材。
方成材反手关上门走进来,得意地摸了摸鼻子。
“春草那丫头搞的药还真好用啊,”
“药?”柳之恒呼着热气,语气嘶哑地问:“什么药?”
“当然是春药。”
方家大郎知道今天柳家之后柳之恒一人,翻过院墙偷溜进柳家,给柳之恒水缸和茶碗里下了药。
刚才柳之恒在灶房里做饭的时候尝了点咸淡,又有些晕乎,回房后又喝了水,症状便更严重了。
方成材一脸无赖地看向柳之恒,调笑道:“哟,柳家姑娘这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哥哥帮你看看?”
“滚!”
柳之恒的体质生来对这些药物都极为敏感,平时她连酒都不敢喝。现如今喝了药,更是发作得厉害。
可无论她的身子多么的不堪,她都不至于委身于这种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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