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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大佬你的背景好强大结局+番外

8宝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贺岁安苏拉尼是《闪婚!大佬你的背景好强大》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8宝周”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19岁的她,怀揣期待奔赴中东见男友,却误打误撞闯入铁血总统的世界。一场意外,她被他以强势手段绑走,囚于身侧。最初,他满是不屑,冰冷宣告:“你根本不配站在我身边,别妄图用孩子拿捏我!”可相处中,她的倔强与独特,像一把小钩子,一点点勾住他的心。从肆意掌控的上位者,到爱而不得的卑微追求者,他陷入极致情感拉扯。曾经铁血手腕的总统,在她面前,成了患得患失、被“钓”到翘嘴的痴儿。当骄傲被爱情碾成粉,他终于放下身段,颤抖着哀求:“求你…做我的总统夫人,这一生,只做我的妻。”...

主角:贺岁安苏拉尼   更新:2025-07-11 0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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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岁安苏拉尼的现代都市小说《闪婚!大佬你的背景好强大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8宝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岁安苏拉尼是《闪婚!大佬你的背景好强大》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8宝周”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19岁的她,怀揣期待奔赴中东见男友,却误打误撞闯入铁血总统的世界。一场意外,她被他以强势手段绑走,囚于身侧。最初,他满是不屑,冰冷宣告:“你根本不配站在我身边,别妄图用孩子拿捏我!”可相处中,她的倔强与独特,像一把小钩子,一点点勾住他的心。从肆意掌控的上位者,到爱而不得的卑微追求者,他陷入极致情感拉扯。曾经铁血手腕的总统,在她面前,成了患得患失、被“钓”到翘嘴的痴儿。当骄傲被爱情碾成粉,他终于放下身段,颤抖着哀求:“求你…做我的总统夫人,这一生,只做我的妻。”...

《闪婚!大佬你的背景好强大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苏拉尼从天上收回视线,满脸都是被人戏耍后的狠戾。

“你又耍我?”他问道,看贺岁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眼看着逃跑无望,贺岁安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说话更是语无伦次。

“总统先生,我...我没找...我就..就是出来逛一逛...你....你别误会。”

贺岁安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他,可怜兮兮道:“总统先生...我...我没有找其他人,我爱的是你,我怎么可能去找其他男人呢?”

“撒谎!”苏拉尼眉头不悦地微蹙,对着她的脸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贺岁安的脑袋猛地偏向一侧,嘴角立刻流出一丝鲜血。

她被打得眼前发黑,脸上更是刺痛无比,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可见他这次下手有多狠。

贺岁安若不是被两个士兵架着胳膊,早就被他掀翻在地了。

“我没有,”她带着哭腔解释,“我真的只是出来逛一逛。”

“总统先生,我喜欢你,我没有找其他男人,请你相信我。”

苏拉尼忍不住冷笑,想不到都到这个地步了,她居然还在嘴硬。

他深陷的双眼带着刻骨的森冷:“贺小姐,当你踏出府邸大门时,我的人就一直跟着你,你躲在电话亭里逛吗?”

他停了停,眼底闪过一缕失望:“我给过你机会,你却撒谎骗我。”

贺岁安的脑海中轰然一响,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恐惧。

原来自己的努力和伪装,在苏拉尼面前都如同小丑的表演。

她就像一只被困的老鼠,而苏拉尼则是那只冷酷的猫,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竟让人一直跟随着她!

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贺岁安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逃离过他的掌控,所有的反抗和挣扎都只是徒劳。

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他暴戾地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我给了你一切,而你却用背叛来回报我?”

“一切?”贺岁安目光失去焦距,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她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嘲弄。

如果被囚禁当玩物就是他给的一切,那么他的一切也太廉价了。

街上的行人纷纷低头加快脚步,没人敢多看一眼。

贺岁安被粗暴地塞进装甲车,苏拉尼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

“知道吗?”他用枪管抬起贺岁安的下巴问道,眼中射出凌冽的光。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本来打算原谅你的逃跑。但你居然敢联系别的男人。”

“你这么离不开男人?一边勾引我,又去勾引其他男人?”

贺岁安咬着嘴唇沉默,惶恐让她发懵,绝望又让她沉默。

装甲车没有开回别墅,而是驶向郊外的军事基地。

贺岁安被拖进一个满是烟味和汗臭的大营房,里面有二十几个沙赫兰男人。

二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看到贺岁安时,纷纷停下手中的牌局,齐刷刷看向她,眼神露骨。

男人们注意到她旁边的苏拉尼,立即扔下牌,老老实实地站在他面前敬礼。

贺岁安惨白着脸,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令人不安的。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下场,只满心的绝望。

苏拉尼有力的手攥着她的手臂,不让她瘫倒在地。



贺岁安痛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这次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疼得很。

“专心点,最近又不乖了。”苏拉尼在她耳边命令道,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

贺岁安点点头,强迫自己回到当下。

她微微眯着眼,掩盖住眼中的怒火,随即伸手搂住苏拉尼的脖子。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神态慵懒地靠在床上,点了支雪茄。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味,昏黄的灯光洒在地毯上,显得格外安静。

苏拉尼瞥了一眼趴在自己手边脸色潮红的女孩,吐出一缕缕白烟。

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像是在掩盖着什么秘密。

他随口问道:“你阿拉伯语怎么这么好?你之前来过?”

贺岁安懒洋洋地掀开眼帘,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看到男人正隔着白雾审视着自己,那锐利的目光让她感到不安。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事。

贺岁安假装疲倦地阖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累得不轻。

实际上是在掩饰内心的紧张。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来过,是我的阿拉伯语老师教的。”

贺岁安表面恭敬,心里却在腹诽:来过与否,都和你无关,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苏拉尼闻言吸烟的动作一顿,将雪茄移开,面带狐疑地盯着她。

“阿拉伯语不是世界通用语言,你为什么想着学这个?而你和那个小记者,刚好都会阿语。”

即使闭着眼睛,贺岁安也能察觉出男人犀利而又探究的视线。

尽管心中百般不愿,她还是起身搂住男人的腰身,娇嗔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

“我爸爸大学一毕业就出国闯荡去啦,然后....他和我妈妈结婚...然后生下我...”

说到这里时,贺岁安不禁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烦躁。

她正要继续,苏拉尼却打断她,问道:“你爸妈做什么工作?”

贺岁安一怔,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就开贸易公司的啊。”

“是吗?”苏拉尼显然不信,微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如果只是做贸易的话,你拿他们威胁我?”

回想起当时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苏拉尼眸中划过一丝不悦,戏谑道:

“你当时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们很厉害呢。”

“没有没有。”贺岁安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她眼珠转了转,将头埋进他怀里,撒娇道:“我那是初出茅庐,刚踏入沙赫兰经验不足,分不清大小王。”

苏拉尼感到新奇:“大小王?”

贺岁安抬起头,笑嘻嘻说:“当然您是大王,我是小王。”

她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我是一只跌落泥地的蝴蝶,沃斯泥蝶。”

她说“沃斯泥蝶”四个字时,故意切换成中文,如愿看到男人露出迷茫的神色。

几秒后。

苏拉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端详着她的脸问:“你有精神病啊?你不是人吗?怎么说自己是蝴蝶?”

贺岁安见他没发现自己多了个爹,她眼里划过一丝窃喜。

被骂精神病,贺岁安一点儿也不恼,在心里宽慰自己,就当生了个逆子。

她一本正经地说:“人家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嘛。”

赶在苏拉尼说话前,她甜甜地开口问:“总统先生,我能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吗?”

她不想和他谈论父母的工作,当然,她也不想和他交谈。

但她为了少吃点苦头,又不能拒绝他。

不过,比起谈论父母的工作,她更愿意和他讲自己的童年生活。



老男人是不是查到药不是自己的下的了?

苏拉尼突然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射来。

贺岁安立刻低下头,装作在抚平枕套上的褶皱。

电话很快结束,室内重归寂静。

“过来。”他命令道。

贺岁安赤脚走过去,被他霸道地拉进怀里。

苏拉尼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像似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会俄语?”

贺岁安一愣,暗骂苏拉尼脑子有病,她在俄罗斯留学,会俄语不是很正常?

但被他鹰隼的目光看着,她心跳如擂鼓,不敢表露出不满来。

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会一点,在莫斯科上学的时候学过。”

苏拉尼眯起眼睛,拇指摩挲着她柔软饱满的唇瓣。

“聪明的小鸟不该学太多语言,容易...飞走。”

贺岁安一脸惊愕,又在心里骂他有病。

但她只是心里骂骂他得了。

被他锐利的目光盯着,背后反而沁出一层冷汗来。

旋即,她咬了下嘴唇,做出委屈的表情,水汪汪的眼眸凝望着男人。

“我只是想...如果总统先生用俄语叫我,我能听懂。”

说到这里,她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我真庆幸我当初学了俄语,这样我们就能用阿拉伯语和俄语一起交流了。”

这个回答似乎取悦了他,苏拉尼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苏拉尼低笑一声,转而用波斯语说了句什么。

贺岁安假装困惑地眨眼,实际上每个词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说“漂亮的囚徒”。

“听不懂...”她怯生生地说,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总统先生教我好不好?”

苏拉尼捏住她作乱的手腕,眼神晦暗不明。

他喜欢她这种刻意的笨拙,就像猎人欣赏落入陷阱仍试图撒娇的狐狸。

*

次日清晨,贺岁安被庭院里的引擎声惊醒。

她赤脚跑到窗前,看见苏拉尼的车队正驶出大门。

餐桌上摆着中式早餐——清粥小菜,最简单的食物。

玛莎站在一旁,眼神比往日温和:“总统阁下吩咐过的。”

贺岁安小口啜饮着粥,味蕾被熟悉的味道唤醒。

这是她被囚禁以来第一次吃到家乡食物,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

“苏拉尼还说了什么?”她轻声问。

玛莎摇头:“只说要查清楚一些事。”

老女仆犹豫片刻,补充道:“小姐,逃跑的事...别再做了,这对您不利。”

贺岁安放下勺子,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露出天真的笑容:“我没跑呀,只是迷路了。”

同一时刻,总统府办公室内,苏拉尼正盯着电脑屏幕。

监控画面定格在贺岁安惊慌失措的脸——

那天她进入休息室的画面,她身边站着哈桑。

技术员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汇报:“阁下,这段确实被人为删除过,恢复需要时间...”

苏拉尼挥手示意他退下,转向站在一旁的副官哈桑。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哈桑额角的汗珠照得闪闪发亮。

“哈桑,你知道我讨厌谎言。”

苏拉尼用食指和大拇指指着哈桑,其他手指松弛地弯曲着。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之一。

哈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飘忽:“阁下,我...”

“石榴汁里的药,是你放的。”苏拉尼慢慢站起身。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办公室里显得尤为恐怖。

这不是疑问句。

哈桑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苏拉尼摩挲着手指,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贺岁安眼神坚定,呢喃道:“闻煦哥,下次见面,我会用跑的。”

她满脑子都是和赵闻煦重逢的画面,很快就陷入沉睡。

阳光洒进屋子,贺岁安睁开了眼。

窗外清真寺的晨礼唤拜声刚刚结束。

她伸了个懒腰,丝绸睡衣滑落肩头,露出胸口的淤青。

抬手轻轻抚过那片青紫,她厌恶地皱了皱眉,该死的老男人,下手真狠。

这已经是好几天前的掐痕了,到现在居然还没消掉!

随即她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今天又可以出去了。

“今天要去哪里呢?”她自言自语着,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接连三天,她都在外逛街打发时间。

外面新奇的事物,能让她短暂地忘记被囚禁的痛苦,所以她不知疲惫似的天天往外跑。

她往楼下走的时候,听见从厨房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贺岁安放轻脚步走下螺旋楼梯,映入眼帘的便是跪在厨房的玛莎。

她布满皱纹的手握着一部老式手机,肩膀不住地颤抖。

“玛莎?你怎么了?”

贺岁安疑惑地轻声唤道,手指搭在老人颤抖的肩上。

老佣人猛地抬头,她眼中满是沉痛无助,浑浊的眼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她慌忙用头巾擦脸,却把面粉抹得到处都是。

老人局促不安地说道:“小姐...您醒了...抱歉,我这就准备早餐...”

别墅内有专业的厨师,但因为贺岁安和当地人的口味不同,很多时候都是玛莎单独替她做。

要不然她就只能跟着苏拉尼用餐,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更多时候还是玛莎为她做饭。

贺岁安蹲下身,与老人平视,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玛莎嗫颤抖着嘴唇,迟疑了半晌,最终崩溃地抓住贺岁安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我女儿...哈娜迪昨天被流弹击中...医生说需要手术,但是...手术费太贵了...我负担不起。”

老人哽咽得说不下去,从围裙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医疗账单,上面的数字让她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贺岁安扫了一眼账单,沉吟片刻,拍了拍玛莎的肩膀以示安慰。

“阿姨别怕,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匆匆跑到楼上的房间,从衣帽架上取下昨天那件米色风衣,又一阵风地跑下楼。

“玛莎阿姨,快带我去医院。”

玛莎死灰的眼睛,顷刻间亮了一瞬,转眼又黯淡下去。

她嗫嚅着嘴唇,不安地皱眉:“可是总统先生那边...”

贺岁安不在意地摆摆手,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不用管他,又没花他钱,快带我去吧,玛莎阿姨。”

说话间,她已经弯腰脱下拖鞋,换上了平底鞋。

苏拉尼允许她出门,她花的也是自己的钱,他没权利反对。

四名士兵像昨天一样在院子里待命。

疤脸男人看见她们出来,又见玛莎跟在一边,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踱步到两人跟前,不冷不热地问道:“小姐,今天又要去哪?”

“医院。”贺岁安没看他,只是自顾自地扶着玛莎坐进军用吉普的后座。

四人无声叹气,认命一般上了车。

因为多了一个人,不得不多开了一辆车。

*

据说纳菲斯医院是沙赫兰卫生部下属的国营医院之一,在沙赫兰排名前十。

但因为新政府上台,加上国内好几股势力横行,权力交接不顺利,故而这家医院显得有些乱。

走廊里挤满伤员,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贺岁安跟着玛莎穿过嘈杂的人群,在一个用帘子隔开的角落找到了哈娜迪。

年轻女孩的左腿从大腿根到膝盖那一截缠着渗血的绷带,脸色更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

贺岁安看到哈娜迪的伤口倒抽一口凉气。

这么严重,这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需要立即手术,先交钱,否则就腾床位。”穿着沾血白大褂的医生很忙,所以语气有些不耐烦。

他恶劣的态度,让贺岁安皱了下眉,心里有些不满。

但看在那么多伤员需要医生救助的情况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上班本来就烦,要是遇见多事的家属,只会更烦。

她从贴身口袋抽出那张黑卡:“好,刷这个。”

当POS机吐出支付成功的单据时,玛莎热泪盈眶地捂着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亲吻着贺岁安的鞋尖。

“玛莎,别这样....”贺岁安吓得后退一步。

这个感谢方式她从没有遇见过,所以愣了一下,又连忙将玛莎扶起来。

“快起来。”

玛莎对她鞠着躬,满脸感激。

贺岁安瞥见哈娜迪病床旁锈迹斑斑的输液架,又对医生说:“换最好的抗生素,还有单人病房。”

离开医院时,她注意到疤脸士兵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眼神比此前少了些戒备。

贺岁安假装没发现,转向街角那家有着蓝色招牌的货币兑换所。

“小姐要换多少?”柜台后的男人笑得很热情。

贺岁安估算着玛莎可能需要的生活费,报出一个数字。

当厚厚一叠当地货币被推到她面前时,四名士兵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

这相当于他们两年的薪水了。

没想到总统阁下这位小情人出手如此阔绰,而且刷的还不是总统阁下的卡。

贺岁安单独拿出两张纸币塞进窗口,对柜台后面的男人礼貌一笑:“辛苦了。”

而后把剩下的钱全部装进口袋里,塞到玛莎颤抖的手中。

“先拿着,不够再找我。”

老人再次落下泪水来,玛莎紧紧抱她,满脸都是感激。

“小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才好。”

玛莎身上有股淡淡的孜然味,头巾粗糙的布料蹭过贺岁安的脸颊。

这个拥抱让她想起远在中国的奶奶,眼眶不禁有些发热。

贺岁安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不用感谢我,我还没有谢谢你之前帮我呢。”

她不傻,也不迟钝。

自己之前能顺利逃出别墅,说明玛莎暗中帮助了她。

她没有绝世武功,怎么可能一个手刀就敲晕了玛莎?

还有就是,就算玛莎没有暗中帮助她,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原因就是,她四岁那年和闻煦哥在小区玩滑滑梯,差点被人贩子拐卖了。

要不是楼下大学生姐姐出来揭穿人贩子,她和闻煦哥就跟着人贩子走了。

从那以后,她就决定了和人贩子不共戴天,哦,还有就是决定多做好事。

当然,她也不是圣母,她只对好人做好事。

要问她为什么四岁的事儿记这么清楚?

当然是因为那天的竹笋炒肉,太让她印象深刻。

屁股墩儿疼了一周呢。

贺岁安拍了拍玛莎的后背,轻轻挣脱怀抱,有些羞赧地抿着嘴唇。

“走吧,我饿了。”她对玛莎说。

然后转向士兵们,“你们也一起吧。”

她们去了医院附近一家小餐馆。

褪色的菜单上印着模糊的阿拉伯文,贺岁安给自己点了法拉费和胡姆斯酱,又要了几杯玫瑰茶。



天堂?地狱?

很快就感受到的左手腕火烧火燎的疼痛,然后是喉咙里的血腥味。

她微微转动眼珠,看到苏拉尼高大的身影陷在扶手椅中,窗外地灯光照亮他阴沉的侧脸。

贺岁安失望地闭上眼睛,祈祷再次睁开眼他能消失。

她睁开眼,发现还是他。

“醒了?”他立刻察觉到她的动静,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原来还在地狱。

贺岁安疲倦地闭上双眸,用沉默回答。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苏拉尼几步跨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将她抱起来。

“看着我!”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为什么要自杀?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就因为我把你扔进营地...吓唬你那点小事?”

贺岁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睁眼。

她闻到苏拉尼身上熟悉的味道混合着烟草气息,一阵犯恶心。

“说话!”苏拉尼提高了音量,手指收紧,“装死没用!”

“你要我说什么?”贺岁安终于开口,由于没有喝水,声音非常沙哑。

“感谢你没让那群畜生真的强奸我?”

苏拉尼的眉头微抽。

他猛地将她按回床上,受伤的手腕不小心撞到床板。

贺岁安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苏拉尼低吼,呼吸变得粗重,“每天为我弹琴,对我笑,晚上在我怀里撒娇...那些都是装的?”

贺岁安这次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瞳孔里没有恐惧,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厌恶。

她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我被关在这里,这还不够吗?”

苏拉尼沉默片刻,说道:“我只是吓唬你,我又没有让他们碰你。”

贺岁安:“有区别?”

“区别很大!”

暴怒之下,他撕开她的睡裙领口,粗糙的手掌覆上柔软的肌肤。

贺岁安没有挣扎,只是僵硬地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当苏拉尼的膝盖挤开她双腿之间时,她突然轻笑出声。

“继续啊,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苏拉尼听懂了这个“他们”指谁。

他的动作顿住了,视线落在她缠着绷带的手腕上,那里已经渗出一团鲜红。

一种陌生的情绪攫住他的心脏。

不是愤怒,而是更复杂的东西。

他猛地直起身,整理好凌乱的军装。

“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苏拉尼冷笑,声音却不如平时沉稳。

“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再来算账。”

走到门口时,苏拉尼回头看了一眼。

贺岁安正满脸焦虑地啃咬自己的指甲,身体蜷缩成弱小的一团,瘦削的肩胛骨在单薄的睡裙下,显得尤为突出。

这个画面莫名让他心里不舒服。

不该这样的。

可他一时间又不懂问题出在哪里。

“派人24小时看着她,”他对门口的卫兵下令,“别再让她拿到任何能伤害自己的东西。”

苏拉尼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点燃一支雪茄。

烟雾缭绕中,他回忆起贺岁安刚来时的样子.......

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眼睛里闪着不服输的光,即使被囚禁也昂着头。

如今却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灵魂。

明明之前好好的,她乖巧听话,会搂着自己撒娇,会一脸娇羞又崇拜地看着他。

就因为他吓唬了她一次,她就变了,变得毫无生气。

可恶,他都说了只是吓唬她,并不是真的要把她送给那些男人!

他目前离不开她的身体,怎么会把她送给其他人?



贺岁安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光亮,看着宛如恶煞一样的男人,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强迫自己走上前,环抱住苏拉尼的腰。

“我没跑,我只是太想您了,看您一直没回来,所以想去找您....”

她把脸贴在他挺括的西装上,闻到淡淡的雪茄味。

“你一直不来看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苏拉尼冷嗤一声,铁钳般的手掌掐住她的下巴。

贺岁安被迫仰头,对上他阴鸷的瞳孔,后背的汗毛顷刻间都立了起来。

“总统府在另一个方向。”

他冷笑,拇指摩挲着她干裂的嘴角,手慢慢往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难道我在中国大使馆工作?”

贺岁安的眼眶立刻盈满泪水——

这次不是装的。

她感觉到苏拉尼的手指在收紧,她的呼吸变得困难。

“我只是....只是怕去总统府会给您添麻烦。”她艰难地挤出声音。

而后,又努力装出忧虑的神色说道:

“如果被外宾看到,又或者被记者拍到你金屋藏娇,我怕对你不利....”

“撒谎。”苏拉尼松开手,眯眼看着她跌坐在地。

他垂眼俯视着她:“你让我很失望,小骗子。”

苏拉尼解开西装扣子,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之一。

他又要打她了!

贺岁安小脸煞白,惊恐地向后缩去,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总统先生....”她咽了咽口水,急忙爬起来,主动上前抱住他的腰身。

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头,说道:“我错了,你别生气,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苏拉尼眯起眼睛,看着她颤抖的手指一颗颗解开纽扣。

看着她纯真无瑕的脸涨的通红,却假装做出魅惑的表情。

真勾人,他眼神微暗,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当丝绸衬衫要滑落肩头时,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浴室里水汽氤氲。

苏拉尼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大理石台面的寒意透过单薄的布料刺入肌肤。

他打开花洒,温水瞬间打湿了两人。

“洗干净。”

他取下领带,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平静,“你身上有逃跑的味道。”

贺岁安瑟缩了一下,顺从地伸手去解他的衣服纽扣。

当苏拉尼俯身时,她突然捂住后腰轻呼:“疼....”

男人的动作顿住了。

苏拉尼看到贺岁安后腰的淤青,眼神微微一暗。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可能是昨晚逃跑,从围墙上摔下去的?

又或者被人抓回来时不小心磕着碰着的。

他冷哼一声,语气却不再那么强硬:“活该,真是娇气。”

然而,他的手指却下意识地轻抚过那片淤青,好似在确认她的伤势。

一想到这是她逃跑留下的伤痕,他眸光一冷。

苏拉尼带着惩罚性的动作渐渐用力,贺岁安觉得后腰一阵生疼。

含着的眼泪,终于滚落。

贺岁安的泪水让他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复杂。

苏拉尼收回手。

他挤了些沐浴露在掌心,冷着声音问:“为什么要跑?”

贺岁安身体僵住,低垂着浓密的眼睫,不敢看他洞察力十足的深邃眼睛。

温热的水流冲过她的锁骨,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

贺岁安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只是害怕....”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我见犹怜地望着他。

苏拉尼的怒火似乎被她的泪水浇灭了一点。

他眯起眼睛,语气缓和了一些:“怕什么?”

“怕你厌倦我....”她轻声说,指尖划过他胸膛上的一道伤疤。

“怕你某天回来,突然决定杀了我。”

怕他厌倦是假,怕他发狂把自己杀了倒是真的。

他在国际上名声非常差,当初被税国等很多国家花两千万美元通缉。

可见他私底下有多狠,早知道记者招待宴是一场鸿门宴,她说什么都不会去!

苏拉尼闻言,瞳孔微微扩大。

他关掉水龙头,浴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聪明的女孩。”

他忽然笑了,手指缠绕着她湿透的长发,像是在摸宠物的头。

“但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一个炽热的吻封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谎言。

苏拉尼的胡须刮蹭着她娇嫩的皮肤,带着惩罚性的力度。

当他的手掌滑向她脖颈时,贺岁安本能地往后缩。

“总统先生....”

她软声哀求,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轻一点...你弄疼我了....”

出乎意料的是,苏拉尼真的放慢了动作。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在自己颈窝处。

贺岁安闻到了熟悉的薄荷气息,痛苦地合上双眸。

月光再次透过窗户时,贺岁安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

苏拉尼已经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抽烟。

“税国的事情处理完了。”

他打破室内的静谧,“明天开始,你搬到我卧室隔壁。”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但语气却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贺岁安心中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床单,无尽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那种被囚禁的屈辱感和对自由的渴望却如影随形。

她不甘心,她有大好青春和前途,凭什么要被困在这里,成为这个老男人的玩物?

贺岁安抬眸时,已经将眼中的不甘心和愤怒掩藏。

“我很高兴,总统先生。”

她柔声说,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坐起来:“能离您更近....”

苏拉尼转身,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走过来,将烟头按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然后捏住贺岁安的后颈。

“这次你认错的态度很好,我原谅你。”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她手脚冰冷。

“如果你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扔给其他男人。”

贺岁安脸色煞白,却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我哪也不去,就陪在你的身边,总统先生。”

她在心里补充道:那是不可能的。



贺岁安醒来时,身下是丝绒床单的触感。

她嘤咛一声,挣扎着坐起,只觉得头痛欲裂,捂着胀痛的脑袋低声咒骂。

“唔,头好痛喔,哪个王八蛋干的?!”

落地窗外......

中东·沙赫兰国

总统府外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路虎车,在满是尘土的军用车队中格外扎眼,引得人们频频侧目。

贺岁安斜倚在车门上,怀里抱着一大束厄瓜多尔红玫瑰,裙摆被沙漠热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没戴头巾,一袭红裙在灰扑扑的军事禁区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同误入战场的玫瑰。

“女士,这里禁止停车。”

一个持枪士兵走过来,眼神在她裸露的小腿上停留几秒,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贺岁安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回答:

“打扰一下,我在等人,很快就走。”

士兵愣住了,这样张扬的外国女人通常都有来头。

他退后几步,但警惕的目光仍黏在她身上。

总统府的大门口,一群白人鱼贯而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高大的军装男人,气场凌厉得让人不敢多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出现而变得稀薄。

贺岁安对此不感兴趣,她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继续踮脚张望。

她忽然眼睛一亮,朝人群末尾那个戴眼镜的中国面孔挥手。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男人,军靴踏在台阶上发出沉闷声响。

看到她,他下意识停下脚步。

那个穿红裙的女孩正朝着自己挥手,笑得明艳大方,阳光透过她飞扬的黑发,在白皙的脸庞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男人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却在下一秒彻底冻结。

“闻煦哥!”

少女用中文喊道,声音甜甜的。

赵闻煦正低头整理录音笔,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眼镜后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岁岁?!”他的声音因惊喜而颤抖,公文包差点掉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军装男人嘴角不由抿成一条直线。

他正要回头去看,女孩在呼喊谁。

年轻的记者已经从他身后冲下台阶,女孩也同时飞奔过来,两人在广场中央相拥。

赵闻煦抱着贺岁安转了个圈,红玫瑰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些许,吸引着在场每个人的目光。

赵闻煦既惊喜又担忧,问道:“岁岁,你怎么来了?这里好危险。”

“人家想你了嘛,喏,送给你。”贺岁安站稳后,笑嘻嘻地将玫瑰塞到男友怀中。

然后骄矜地抬着脑袋,等着被夸奖。

赵闻煦捏了捏她带点儿婴儿肥的脸颊,把贺岁安一通赞扬。

夸她又长漂亮了、夸她勇敢、夸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

“我最爱岁岁了!”

他的话,逗得女孩眉开眼笑。

赵闻煦看小女友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不仅缓解了思念的痛苦,还让他心里涌起无尽的甜蜜和感动。

毕竟两人相隔千里,又是异国恋。

沙赫兰还不是欧美国家,而是战乱国,到处都充斥着危险。

而女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可想而知他此时有多惊喜和害怕。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玫瑰,还能从包装纸上感受到女友手心的余温,就好像在和她牵手一般。

赵闻煦心下一动,握住女友的手。

“我也最爱闻煦哥啦!”贺岁安笑眯眯地与男友十指紧握。

她满眼爱意地望着少年气十足的英俊男生,眼中倒映着他温柔的笑脸。

贺岁安细心地注意到男友瘦了,心疼得直皱眉:“闻煦哥,你瘦了好多啊。”

二人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半年多以前,尽管他们每天都会视频聊天,但贺岁安看到男友的脸还是震惊了。

手机里完全看不出来男友变化这么大。

瘦了,黑了。

但也更成熟稳重了,她好喜欢!

“有吗?”赵闻煦摸着脸问道。

为了不让女友担心,他开着玩笑说:“没有,一直这样,只是黑色显瘦。”

“噗嗤。”贺岁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看到女友笑了,赵闻煦跟着莞尔一笑。

为首的男人站在台阶顶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军装下的肌肉绷得发疼。

那个中国女孩的笑容,比那捧玫瑰还要刺眼,在灰扑扑的广场上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可她眼里只有那个中国记者,目光比太阳还耀眼,仿佛在发光。

他握紧了腰间的配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赵闻煦总觉得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警惕地看了一圈四周,正好看到远处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

他立即收敛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总统阁下?”副官在苏拉尼旁边小声提醒,声音里带着不安。

苏拉尼思绪回笼,这才注意到赵闻煦正向他点头致意。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发现那个女孩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只把他当成背景的一部分。

赵闻煦用中文低声说道:“岁岁,那就是沙赫兰的总统,艾哈迈德·苏拉尼。”

贺岁安满脸错愕地抬头,看向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就是沙赫兰新上任的总统。

那个以反对派武装上台的男人。

他很高,不低于一米九,腿长得要命。

一身笔挺的墨绿色军装,腰间配着枪,脸上轮廓锋利。

鼻梁非常高挺,眼窝深邃。

有些下垂的眼尾,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的阴翳。

她在新闻里看过他,新闻里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

现实中看起来年轻不少,差不多三十岁。

所以她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只是那利落的短发和不好惹的大胡子让他看起来很危险。

而此刻,他正盯着她,目光冷得像冰。

他果然像很多国内网友说的那样,一看就是狠人。

贺岁安本来不想搭理对方,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眼神还怪怪的,看得她心里发毛。

她礼貌性地冲苏拉尼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那笑容转瞬即逝,像给服务生的小费一样敷衍。

贺岁安收回视线,挽着男友的手就要走。

“闻煦哥,走吧,我们去吃好吃的,我们半年没见了,你可要好好陪我。”

女孩对旁边男人说话时,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与刚才和总统打招呼时的冷漠判若两人。

赵闻煦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哎呀!不好....我文件落在上面了。”

“乖岁岁,你在这里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来,对不起啊。”

他急匆匆地将玫瑰递给贺岁安,歉意地揉了揉女友的头。

贺岁安不满地嘟了嘟红唇,但还是乖乖点头。

“好吧,那你快点哦。”

待男友往回跑后,她抱着玫瑰侧身让总统卫队通过。

总统苏拉尼与她擦身而过时,一阵微风吹过。

他不经意间闻到她发丝间的橙香味,这在沙赫兰国看起来很特别。

苏拉尼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渴望。

“外国女人真放荡,连头巾都不戴,还当众对男人投怀送抱。”他用自己的母语阿拉伯语对旁边的副官说。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

他的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蔑,却掩饰不住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嫉妒。

贺岁安原本正笑眯眯盯着男友狂奔的背影,听到这句话,笑容瞬间凝固。

她猛地转头,看向苏拉尼的眼神锋利得像刀子。

下一秒,她用流利得惊人的阿拉伯语回怼:

“你管得真宽,你家住大海吗?我又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你还管上我了?盐吃多了,咸得慌!”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且铿锵有力。

全场死寂。

苏拉尼倏然回头,眼神阴沉地盯着她。

显然没料到她会听懂,更没料到她敢回嘴。

他眼睛微微眯起,下颌线条绷紧,像一头被激怒的黑豹。

苏拉尼身后的副官和其他军官脸色骤变,手下意识地摸向枪套。

士兵们的手已经按在了枪上,脸上露出紧张而严肃的表情,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然而,当看到其他国家的记者在场时,他们又显得有些犹豫,都把目光看向苏拉尼,等待总统的进一步指示。

记者们的表情也各不相同。

一些记者脸上带着好奇和兴奋,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新闻素材,能够吸引读者的注意力。

另一些记者则显得有些担忧和紧张,他们深知自己身处危险之中,随时可能成为冲突的牺牲品。

苏拉尼走到她跟前,微微抬着下巴看她。

他个子本来就高,如此低垂着眉眼看人,压迫感更强烈了。

“你说什么?”他不疾不徐地问,声音低沉而危险。

贺岁安看了一眼摸枪的一群人,心中打鼓。

她的目光瞥到其他国家的记者在场时,又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

贺岁安知道刚上台的苏拉尼,急需获得这些记者的友好报道。

她的心跳如擂鼓,但脸上却保持着讥讽的笑意:“我说你多管闲事,怎么,你们要枪毙我吗?”


当贺岁安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回怼总统时,记者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这个中国女孩会如此大胆地回应总统的挑衅。

他们迅速拿起手中的相机和记录设备,准备捕捉这一紧张而戏剧性的瞬间。

苏拉尼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像是觉得有趣,又像是被挑衅到了。

他的目光在她怀中的玫瑰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军官们惊讶地看着苏拉尼离开的背影,没想到他居然轻易放过了这个东方女孩。

这可不像总统阁下的行事作风。

离开前,副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贺岁安,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贺岁安对苏拉尼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句傻逼。

*

等他们上车后,赵闻煦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贺岁安看到他,一扫先前的愤怒,不仅温柔地帮男友擦汗,还绅士地帮男友拉开车门。

“闻煦哥,我们吃饭去吧!我订了La Perle餐厅,据说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赵闻煦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眉头一皱。

“对了,总统府后天要宴请记者团,听说可以带家属,你要不要一起去?”

贺岁安转动方向盘,撅着嘴道:“我才不去,我看到那男的那张死人脸就讨厌。”

本来兴高采烈来见男友,结果被一个疯子无缘无故的攻击,她既委屈又愤怒。

到现在心里还很不爽。

赵闻煦一愣,不解地询问原因。

“怎么?谁得罪我们的乖乖啦?”

贺岁安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吓得男友汗流浃背,忙叮嘱她不要惹这个危险的男人。

“乖岁岁,他可是靠铁血手腕将前政府赶下台的人,手中沾染的鲜血无数。”

“咱们千万别惹他,他是真会杀人。”

赵闻煦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那位总统就在身边似的。

贺岁安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无声地切了一声。

她最近看了不少苏拉尼的新闻,苏拉尼再厉害,他也只敢窝里横,难道还敢动她?

她又不是他们国家的人。

*

La Perle餐厅里。

“这道松露牛排比莫斯科的好吃多了。”她切下一小块喂到赵闻煦嘴边。

“闻煦哥,你尝尝。”

她的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像是盛满了整个星空。

赵闻煦笑着咬住,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酱汁,细嚼慢咽地吞下食物。

随后笑着打趣女友,“真的比莫斯科好吃吗?”

贺岁安笑得狡黠,“嘻嘻,其实味道都差不多,只是有你在,显得更好吃嘛。”

她的脚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在他看过来时,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赵闻煦先是幸福地笑了笑,随即笑容一收。

“岁岁,你胆子也太大了,就这么跑来,这边危险得很。”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流连,眼中满是担忧,“这半年我每天提心吊胆,就怕听到...”

“怕听到什么?”贺岁安抓住他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怕我移情别恋?”

“怕你出事。”赵闻煦宠溺地摇了摇头。

“来到国外工作我才知道国内有多安全,我总担心你在外面过得不好。”

他的神色蓦地严肃起来,“岁岁,答应我,赶紧回去。”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尽管心中非常不舍,可女友的安危更加重要。

贺岁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撅起嘴:“我才来就要赶我走?”

赵闻煦叹息,伸手捏着她高挺小巧的鼻尖:“我不是赶你走,我也想永远和你待在一起,可是这里太危险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窗外巡逻的士兵,眉头紧锁。

贺岁安垂下眼眸,小口啜饮着石榴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巡逻的士兵。

“真的不能多留几天?我特意申请了两个月签证。”她用手指绕着餐巾边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赵闻煦摇头,镜片后的眼睛透着疲惫:“等我采访完能源部长我就送你回去。”

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苏拉尼正在清洗前政府官员,连前总统的支持者他都没有放过,这里随时可能...”

“砰......!”

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

玻璃杯突然震动,远处传来爆炸声。

贺岁安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看向声源方向.....

这种反应是在莫斯科经历三次恐袭后养成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住了餐巾。

“这是例行演习,别担心。”赵闻煦按住她发抖的手,嘶哑着声音说。

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那里面藏着同样的担忧。

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演习,而是真枪实弹的冲突。

他怕她受惊。

贺岁安咬着嘴唇没说话,眼中充满了惊慌。

沙赫兰哪有钱例行演习?

不过是闻煦哥安慰她罢了。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像心理医生教她的那样数到五。

等到心跳恢复正常,两人匆匆吃完,决定早点回去。

贺岁安把餐盘里的甜点小心包好,放进手提袋。

她对赵闻煦解释:“带给街区的孩子们,今天路过中央广场时看到好多难民...”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难过。

赵闻煦握住她的手:“这里每天都在死人,你帮不过来的。”

“沙赫兰没救了,食物拯救不了他们,就像前总统一样,他让大家吃饱饭后,那些人却帮着反对派推翻了他。”

“只有新思想才能拯救沙赫兰人,他们需要区分敌我矛盾和内部矛盾....”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小,眼神是贺岁安看不懂的悲悯和哀伤。

贺岁安心情有些沮丧,她低下头:“能帮一个是一个。”

赵闻煦嗯了一声,立马开始帮她一起打包食物。

贺岁安把餐盒系好,然后小声抱怨道:“闻煦哥,新政府比前总统差远了,我查过资料,苏拉尼上任后平民死亡率上升了34%...”

“嘘!”

赵闻煦紧张地环顾四周,忙不迭地捂她嘴巴,“别在这里说这个,千万不要提他的名字。”

他的额头上渗出冷汗,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餐厅的每个角落。

贺岁安撇撇嘴,转而谈起自己在莫斯科留学的趣事。

虽然这些趣事她已经在绿泡泡app上和赵闻煦分享过了。

但他还是耐心倾听着,句句都有回应。

赵闻煦从包里掏出湿巾纸,温柔而又耐心地将她的手擦干净。

结账时,贺岁安多留了几张大额钞票。

她对侍者说:“给后厨那个洗碗的孩子,就说是一位中国客人给的小费。”

*

次日清晨,贺岁安坚持要送赵闻煦去总统府。

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修身连衣裙,昂贵的衣料将她本就妩媚动人的身姿,衬得更加性感。

如绸缎的黑发披散在腰间。

她在装甲车林立的街道上像一束阳光,照亮了灰暗的城市。

“闻煦哥,我等你下班。”

贺岁安替赵闻煦整理好领带,临走前踮脚亲了下他的脸颊。

赵闻煦耳根泛红:“岁岁,这里不适合...”

他紧张地扫视着周围持枪的士兵,怕给女友招惹麻烦。

“我故意的。”她狡黠地眨眼,目光越过他肩膀看向远处。

不远处,苏拉尼正从军车上下来,墨镜后的表情看不真切,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情绪。

这个没有礼貌的男人不开心了,她就高兴。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像一只成功挑衅了狮子的小猫咪。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当她转身离开时,苏拉尼摘下墨镜,目光如鹰隼般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鹅黄色消失在街角。

而这一切,又被他的副官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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