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画舫宴请杭州织造夫人。
席间那夫人叹惋继子跋扈,急需嫡子稳固地位。
顾南星笑道:“夫人可知,城西李秀才生得貌比潘安,且祖上三代单传,最是宜男相。”
说着递上一幅画像,画中少年执卷浅笑,竟有几分宋时当年的模样。
织造夫人眼睛一亮:“若得此郎,愿以苏州园林相赠。”
宝儿十岁生辰那日,顾南星去接他。
学堂外,她看着穿着湖蓝长衫的儿子,鬓边金步摇随步轻颤:“宝儿,随娘回家,今后住高楼、骑大马......”话未说完,宝儿已退后半步,眼中满是陌生:“先生说,典夫的妇人比娼妓还下作。”
“宝儿不懂事,”她强笑道,“娘给你买了波斯进贡的琉璃盏......我不要!”
宝儿突然大喊,“我要爹爹!
你把爹爹典死了!”
周围学子纷纷侧目,私语声如针尖般扎来。
顾南星望着儿子跑远的背影,想起宋时临终前的眼——那眼中没有恨,只有化不开的悲凉。
祈朝二十年春,典夫之风愈演愈烈。
城南徐寡妇典武夫护院,实则夜夜同宿;东巷孙小姐典穷酸举子,美其名曰“红袖添香”;更有那扬州盐商,见顾妈妈生意兴隆,竟将自家体弱的嫡子典与富户,换取商路便利。
应天府衙门前的鸣冤鼓,渐渐没了声响——但凡告典夫者,不是被官太太施压,便是收了顾妈妈的“和解银”。
顾南星的宅子里,每日门庭若市。
她坐在雕花拔步床上,听着王牙婆汇报:“城西周娘子要典个会唱曲的,出银五百两;还有那新科状元郎,顾娘子可愿......”话未说完,已被她抬手打断:“状元郎需得万金,且要他亲自来见。”
“顾妈妈,按察使夫人请您过府,说是有位岭南富商要典双夫......”她笑道:“跟夫人说,我要三成抽头,外加岭南的荔枝园。”
顾南星在别院设宴,款待十三位贵妇人。
席间说起典夫秘术,她笑道:“诸位只需记住,典夫如置田,需看土质肥瘦,更要......”是夜,她梦见宋时浑身是血,站在床头冷笑:“顾南星,你典尽天下男子,可还记得当年茅屋下的一碗热粥?”
王牙婆慌慌张张来报:“不好了顾妈妈,按察使大人因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