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吧。”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桌面,“三百万,离开阿砚。”
信封边角压着一朵干花,是雏菊,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玻璃墙外,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她的大衣上,瞬间就化了。
“伯母,我和砚之是真心相爱的。”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镇定,监护仪却在狂跳,“他知道我的情况。”
“他知道什么?”
她突然冷笑,“他知道你随时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知道你这种病就算换了心脏,存活率也不到50%?”
她往前倾身,翡翠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我找人查过你,林晚秋,你父亲酗酒赌博,母亲产后抑郁自杀,你从小寄人篱下,连大学都没读完......”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白玫瑰的刺扎进掌心,鲜血渗出来,滴在她的信封上。
她嫌恶地往后退了退,从手袋里拿出湿巾擦手。
“我不是要羞辱你。”
她重新坐好,语气放柔,“我只是希望你想想,阿砚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他的人生不该被一个随时会消失的人拖累。”
她指腹敲了敲信封,“这些钱,足够你找最好的医生,换一颗健康的心脏。”
雪越下越大,花店的暖气开得很足,玻璃上蒙着一层雾气。
我看见自己的倒影,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还沾着刚才吃的草莓蛋糕屑。
多可笑,几分钟前我还在想,等发了工资就给沈砚之买条新围巾。
“让我考虑一下。”
我听见自己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那天晚上,沈砚之来接我下班。
他举着伞在路口等我,看见我出来就笑着招手。
我盯着他围巾上的雪粒,突然觉得无比刺眼——那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羊绒里还织着细小的银线,下雪时会反光。
“怎么了?”
他伸手摸我额头,“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躲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分手吧。”
他以为我在开玩笑,笑着伸手想抱我:“别闹了,晚秋,今天店里很忙吗?
我买了小龙虾......我说分手!”
我大声打断他,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花盆。
陶瓷碎裂声里,他终于意识到我是认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为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