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却发现打火机不翼而飞。
红嫁衣在衣柜前投下摇曳的影子,沈川这才注意到,衣领处绣着的缠枝莲竟在缓缓蠕动,细小的花蕊里渗出黑色汁液,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线,指向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深处躺着一本泛黄的日记,落款是“柳如烟”。
1997年七月十三日:“王婆子说,明天就有小新郎来陪我了。
他们给我穿上红嫁衣,把我装进黑棺材,棺材底铺着晒干的糯米。
我听见他们说,等新郎的血滴在我眉心,我们就能做夫妻了。
可我不想死,我想回家……”1997年七月十四日:“那个男孩爬进棺材了!
他好小,和我一样大。
我想喊他快跑,可嘴里塞满了符咒。
他踩着我的肚子往外爬,指甲刮破了我的脸,我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
他手里攥着我脖子上的铜钱,跑得好快,连头都没回……”日记最后一页被血浸透,字迹模糊成暗红的团块。
沈川颤抖着合上本子,窗外突然下起太阳雨,一道彩虹横跨天际,却在他望向彩虹的瞬间,扭曲成蜿蜒的红绸。
楼下传来孩童的歌谣:“阴婚配,红轿随,新郎流血新娘归……”他冲到窗边,看见几个穿校服的小学生正围着纸扎花轿玩耍,轿夫的脸上贴着他同事的遗照。
“沈先生,您的快递到了。”
快递员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沈川探头时,看见那人穿着灰扑扑的雨衣,斗笠压得极低,露出的手腕上缠着褪色的红绳。
快递员举起包裹,上面的快递单渗出红色墨水,收件人姓名栏写着“沈川新郎亲启”,寄件地址赫然是“黄泉路7号”。
包裹落地的瞬间炸开,无数纸花腾空而起,每朵纸花上都印着沈川的照片,而花芯里嵌着的,是柳如烟眼尾的朱砂痣。
深夜十一点,沈川鬼使神差地开车路过“囍缘婚庆公司”。
橱窗里的婚纱模特穿着新款缎面婚纱,头纱下的脸被设计成“半腐烂”的哥特风格,眼尾点着和柳如烟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他踩下刹车,倒车镜里的模特突然转动头颅,婚纱裙摆下露出半截红鞋,鞋尖银铃铛轻轻晃动,发出“叮铃”声。
车载广播突然切换频道,传来嘈杂的鞭炮声和司仪的高喊:“二拜高堂——”沈川猛地转头,副驾驶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