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明嘲讽地笑了。
拿起那沾满了血迹的剑。
一点点擦拭干净，好整以暇地抬眸：
“杀了这么多人，你不害怕吗？”
“怕。”
意料之外，慕容宸竟这般回答。
轩辕明愣了愣：
“那为何不留余地？有些人，你明明可以不杀。”
慕容宸没有回答，只是冷声道：
“别再拖延时间了。”
轩辕明脸上平静，拿起那剑，轻轻放在颈间：
“慕容宸，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错看的人，本以为你会一辈子为我所用，一辈子忠君爱国。不曾想，你造反的速度之迅疾，竟是超越了我下定决心杀你的时间。”
他说完，并不打算得到慕容宸的回应，手腕微动，就打算自刎。
可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带着急切，急急喝止：
“剑下留人。”
这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一直面无波澜的慕容宸，眉心重重一跳。
楚然看着慕容宸，对上他不解的视线，咬着牙说：
“轩辕明不能死。”
事情的起因发生在半个小时前。
彼时楚然正在后院赏雪，院落里面的梅花初绽，在雪色中很是漂亮。
正在欣赏时，却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温馨提醒：男主是气运之子，男主一死，世界崩塌。
楚然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
“轩辕明死了，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
是的。
系统的声音低沉好听：
建议你去保住他的命，除非你觉得慕容宸的黑化值能自己飙满。
楚然：“……”
天大地大，任务最大。
纵使有千般的复杂情绪，楚然还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慕容宸看着楚然，还是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克制。
“然然……轩辕明今日必须死，不会有任何一个君王会留下废帝。”
楚然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
他咬了咬牙，突然疾步朝着那金銮殿之上走去。
此时楚然仰着头，恰好能看见轩辕明眼底破碎愤怒的光。
“你来看朕的笑话？”
轩辕明咬着牙冷笑，喉间隐隐有血腥味窜上来。
他兀自按耐，可是拿着剑的手却已经在发抖：
“朕不需要你的可怜。”
“陛下说笑了。”
楚然不费什么力气，就夺过他手中的剑。
“然然，你究竟要做什么？”
是慕容宸的声音，压抑克制，隐隐有痛惜。
楚然握紧了手中的剑，看向慕容宸的时候，带着几分商榷。
声音还是那样柔和，只是说话来的话，叫人心生冷意。
“阿宸，他可不可以不死？”
慕容宸笑意苍白冰冷，字字狠绝：“为什么？”
楚然找不到一个理由，让慕容宸放过轩辕明。
偏偏在这个时候，系统不冷不热道：
你现在提出，自己不舍得轩辕明，估计黑化值能飙满。
楚然沉默半晌，才恶声对系统说：“你还是人吗？”
不是。
系统从善如流：
我只是系统，而慕容宸也只是NPC，本质上，我们都只是你完成任务的工具。
楚然听完这句话，不知为何，心情异常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