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州沈弦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全文》,由网络作家“冻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分明记得入睡之前身上什么都没盖。一股莫名地情愫涌上心头,我抓起毛毯,小声道:“有件事我想跟纪医生谈谈。”纪云州递给我一个不解的眼神。我将桌上拟定好的借款协议递过去,说:“字我已经签好了,回头让王律师做个公证。”“呵,沈小姐还真是迫不及待,”纪云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正眼都没瞧一下协议,隔了片刻后冷嗤一声道:“看来这个纪太太当的确实委屈你了。”委屈?我迷惑的看向纪云州,再看看悬在半空的借款协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跟“纪太太”这个身份有什么关系?一时间,我跟纪云州都没说话,偌大的房间能只能听到时钟摆动的声音。僵持了片刻,我主动打开话匣子:“借款较大,免不了分期,还请纪医生谅解。”男人生硬的面孔上总算多了丝情绪,古井无波的眸子落在...
《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全文》精彩片段
我分明记得入睡之前身上什么都没盖。
一股莫名地情愫涌上心头,我抓起毛毯,小声道:“有件事我想跟纪医生谈谈。”
纪云州递给我一个不解的眼神。
我将桌上拟定好的借款协议递过去,说:“字我已经签好了,回头让王律师做个公证。”
“呵,沈小姐还真是迫不及待,”纪云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正眼都没瞧一下协议,隔了片刻后冷嗤一声道:“看来这个纪太太当的确实委屈你了。”
委屈?
我迷惑的看向纪云州,再看看悬在半空的借款协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这跟“纪太太”这个身份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我跟纪云州都没说话,偌大的房间能只能听到时钟摆动的声音。
僵持了片刻,我主动打开话匣子:“借款较大,免不了分期,还请纪医生谅解。”
男人生硬的面孔上总算多了丝情绪,古井无波的眸子落在我手中的协议上,下一刻,他懒洋洋的伸出手,这才接了过去。
不出片刻,纪云州微微抬眸,晃了晃手中的协议,说:“不解释一下?”
我将我爸的理疗费和妹妹的学费说了出来,末了补充道:“我先前不知情,但纪医生放心,这笔账用我们多少还多少。”
虽然是分期还款。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底气不足。
“然后呢?”
我听见纪云州追问。
思索片刻后,我坦言道:“协议到期后,我们依旧会按月还款。”
潜台词是,夫妻关系可以解除,但借款协议依旧有效,我们沈家人主打一个言而有信。
“沈弦月,”纪云州突然抬高语调,直呼我的是名字,语气轻蔑道:“那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
我刚准备说话,却被闹钟铃声给打断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周一一早。
今天是我去麻醉科报到的日子。
我没心思继续跟纪云州纠缠,指了指闹钟:“抱歉,我得上班了。”
纪云州掀了掀眼皮,扭头进了卧室。
一小时后,我顺利的出现在五楼西区的麻醉科。
虽然提前半小时抵达,但科室的人也不在少数,护士长黄芩老师听说我的名字之后带着众人围了过来,笑眯眯道:“这就是叶主任破格录取的实习生哦,长得还挺俊咧!”
我一一跟大家打招呼。
就在气氛一片和谐时,所有人突然噤了声,视线同时朝入口处看去,只见一个神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护士长立即介绍到:“这位就是你的带教老师廖洪亮医生,以后你就跟着他学习。”
我恭恭敬敬的上去打招呼。
廖医生瞄了我一眼,神色倦怠道:“先去熟悉一下手术室环境,然后再去病房,晚点我们在那汇合。”
我微微一愣,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廖医生是科室出了名的严苛,大家私底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廖黑脸,就是一个细节不到位就可能面临被批评的状况,护士长黄芩是这么提醒我的。
一上午我都按吩咐办事,临近中午时,我按约定来到患者病房,人刚走到门口,竟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纪云州和郑欣然。
病房内,纪云州耐心的询问患者情况,时不时的扫一眼郑欣然手中的记事本,态度谦和又克制。
小姑娘也跟在一旁向患者提问,全然没有医学实习生的谨慎和不安。
短暂的问诊后,小姑娘盯着备忘录,嗓音甜糯:“云州师兄,这里我好像落了什么。”
纪云州挑了我身侧的位置落座。
不出片刻,面前的碗碟已经被我妈塞的满满当当,她边夹菜边关怀道:“医院的工作很忙吧,你瞧瞧,又瘦了一圈了。”
她恭维女婿的台词依旧一成不变。
却忘了纪云州不吃番茄。
我看着男人微皱的眉,拿起筷子,挑出了其中的番茄鸡蛋。
刘女士见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看我,到底是没月月细心啊。”
轻嗤声起,纪云州言简意赅道:“岳母今天约我们过来是有事要交代?”
刘女士瞄了我一眼,笑呵呵道:“能有什么事,这不是许久没见了吗?想跟你们聚聚。”
她说完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跟纪云州喝一杯。
换做平时,我早就替帮纪云州打圆场,外科医生嘛,少沾烟酒,严于律己,可只要一想到生日宴上的场景,我便突然间改主意了。
轻捻着红酒杯递到纪云州面前时,我故意拖长了音调:“老公,我们走一个?”
我看到了纪云州轻跳的眼皮。
视线相撞时,我勾着嘴角,没做丝毫退让。
“明早排班,”他拒绝的理由正当,“改天陪你。”
预料之内的台词,但还是扎了我的心。
郑欣然生日宴的当晚,纪云州不也去医院了?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没人家面子大。
一股酸胀感萦绕心头,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女士见状也惊了一把,旁敲侧击道:“小酌怡情,可不能喝醉了。”
是啊,喝醉了,就耽误造孩子了。
我苦笑一声,又给自己倒酒:“难得纪医生百忙之中陪我吃饭,我当然要表示表示。”
说完,我又端起酒杯往嘴边送,却被纪云州给拦了下来。
“喝多了误事,”他嗓音低沉,长臂有意无意的搭在我椅后,带着一丝哄劝道,“今晚我就陪着月月好不好?”
他说这话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写满诚意,让我有种被呵护的错觉。
演技出色。
刘女士见状喜不自胜,美滋滋道:“那就多吃菜,早吃完早回家。”
这顿饭结束的有些仓促。
临走前,我妈将内衣礼盒塞进我手里,再三叮嘱道:“女下男上,更易受孕。”
我尴尬地就差把头埋到泥土里。
一路无言,车子抵达住处时,纪云州竟跟我一同上了楼。
酒劲上头,我强撑着身子去输密码,输了两次都提示错误。
纪云州见状凑近,三两下开了门。
我暗自舒了口气,默默地跟他进门,不料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没来得及刹步的我跟他撞个满怀。
我匆忙后退,细腰蓦地被揽住,低头看着那只爬上来的手,青筋浮动,指节分明。
耳垂也粘上一片温热。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纪云州时,只见男人喉结滚动,呼吸炽热。
我的心也跟着剧烈起伏,视线缓缓上移时,清晰地看到男人黑瞳里跳动的暗火。
“啪嗒”一声,手中礼盒落地,极具诱惑的黑色战袍从包装里冒出一角,暴露在我跟纪云州的视线里。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人已经被纪云州推了出去。
失去重心的我踉踉跄跄了几步,最后跌倒在玄关的鞋柜前。
疼。
我迷惑的看向纪云州,却见男人眼底阴鹜一片:“这就是你们母女俩上演的好戏?”
谁知话音刚落,护士长突然大手一拍,笑眯眯道:“这巧了不是,小梁也住在那,要不小沈你就搭他的顺风车回去吧?”
我看看梁皓渺,又看看纪云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也没想到我随口一说的小区,居然说中了梁皓渺的住址。
“那就这么定了嘛,”护士长一锤定音,爽快道:“小梁,那小沈今晚的安全就全权交给你负责咯。”
梁皓渺微微一愣,又第一时间看向纪云州。
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但是镇定自若的纪云州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直接避开了梁皓渺这个征询的眼神,好像整件事都跟他无关似得。
不,不是好像,他的确是不在意。
所以在纪云州招呼郑欣然乘坐纪家的专车时,我也客气的表了态:“那就辛苦梁医生了。”
梁皓渺十分负责的将我送到了假冒小区门,我去解安全带的时候,他却好奇地问了句:“沈医生住多少栋来着?”
我更为难了。
梁皓渺见我没吭声,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沈医生别误会啊,就是最近小区在维修路面,有几处不安全,这不天晚了,我才多嘴问一句。”
该觉得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对。
折腾了半小时后,我终于顺利的返回住处,人站在玄关处换鞋时,耳旁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是梁皓渺发来的。
“护士长让我问一句,沈医生你安全到家了吗?”
我刚准备回应,客厅的水晶灯蓦地亮起,刺眼的光晕刹那间笼罩而来,视线扫过去时,我竟看到了那个修长清隽的身影。
是纪云州。
他不是去送郑欣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心里犯嘀咕,嘴上自然是识趣的没说一个字。
就在我视若无睹的走向卧室时,耳后却响起了男人的轻讽声:“沈医生这戏,演的倒是足。”
演戏?什么戏?
我带着疑惑转过身,只见男人交叠着腿端坐在沙发上,眼神玩味且带着一丝轻蔑。
跟迎新会上意外捕捉的目光如出一辙。
不过此时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外人,所以纪云州递过来的视线是赤裸裸的,还带着一丝丝的攻击性。
他是在,讽刺我?
我一头雾水,询问道:“不知道纪医生说的是什么戏?”
闻言,纪云州冷嗤一声,眉眼中不屑更盛:“若不是家里摆着张结婚证,我都差点以为,沈医生是‘未婚人设’了。”
纪云州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发音。
但隐婚这件事,是当初他纪云州亲自写到婚前协议中的,这会儿他又不满什么?
我沉住性子开口:“我不过按协议办事。”
“协议里写的是隐瞒婚姻事实,”纪云州蓦地抬高了音调,声音里像是裹了一层冰,“不是让你发展异性关系。”
发展异性关系。
我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纪云州是觉得我这位纪太太越界了。
呵,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偏爱郑欣然,但我不行,哪怕,只是同事间的几句玩笑。
谁让他是纪云州呢?
想到这,我自嘲道:“纪医生放心,我不像你,没有那么多违约金。”
换句话说,出轨这种事也是要成本的,我这刚签了借款协议,没那个闲心,更没那个资本。
挺心酸但也是现实。
但不知道是哪个字点到了纪云州的心事,他掀了掀眼皮,直勾勾的盯了我几秒后,轻蔑道:“你最好是。”
“这几位都是我们科的前辈,等会你们一起去实训楼,正好让他们给你做些指导。”
我没想到廖黑脸对我这么照顾,道谢之后,轻声应了下来。
一小时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实训楼,我当着大家的面演示困难气道插管。
因为是练习,没有什么突发情况,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护士长见状目瞪口呆:“天啊,这动手能力,有叶主任当年的风范啊。”
我在其他同事的眼中看到了赞许的神色。
本以为就是简单的实操演习,但这事儿不知怎么的就在院里传开了,中午去食堂吃饭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一些若有似无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让人挺不自在的。
好巧不巧的,竟又遇见了郑欣然。
还有和她同行的纪云州等人。
小姑娘眉眼弯弯,嗓音甜糯:“师姐,你的插管视频我也看到了,不愧是你。”
视频?什么视频?
我一头雾水,迷惑的看向郑欣然时,只见小姑娘歪着头看向纪云州,满脸艳羡道:“师姐不愧是我们的偶像,刚来实习没几天就成了院里的大名人,不像我,还在基础岗位做练习呢。”
她说完低下头,露出一副羞愧的模样。
我刚准备接话,只听男人轻啧一声后不留情面的批判道:“呵,哗众取宠而已。”
医院食堂,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不少,再加上纪云州这个活招牌在,走到哪里都少不了关注的目光,这会儿他突然冒出一句“哗众取宠”,等于是直接把我的自尊心按在地上碾压。
一时间我困窘不堪,面上也挂不住。
我不过完成了带教老师布置的作业,怎么就成了哗众取宠了?
难道跟郑欣然口中提到的视频有关?
正狐疑时,小姑娘又站出来打圆场:“云州师兄可能还不了解,沈医生在医学院的时候动手能力就是数一数二的,能得到多位同僚的夸赞,也算是实至名归。”
她说完又看看我,小鹿似得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尴尬。
她到底还是天真了。
什么叫纪云州不了解?大名鼎鼎的纪一刀没有去斯坦福前,我们在医学院也没少碰面,就说在院里主持的医学生技能大赛上,我两都不止一次交过手,我是什么水准,纪云州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就是故意让我当众难堪。
想到这,一股无名火压在心口,燥的我心烦意乱。
“动手能力强又怎样?”男人突兀的声音再次响起,纪云州神色严厉的看着我,批评道:“医生的本领该是治病救人,而非炫技,我看沈医生是怕已经忘了自己昨天在手术室里手忙脚乱的样子了。”
轻蔑的语调,居高临下的姿态,纪云州每说一个字,心口都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我们是仇人吗?
不算吧?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祈求纪云州能像对郑欣然那样对我百般呵护,但至少不必鸡蛋里挑骨头吧?
他就这么厌我吗?一定要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是的,就因为他是纪云州,所以当众批评一个微不足道的实习生时,也没人敢接话。
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我昂起头,迎上纪云州的视线,开腔道:“我不知道纪医生是从哪里判断出我是在炫技,作为一个麻醉科的实习生,职场菜鸟,我自认为目前为止我还无技可炫,另外……”
“原来这位就是欣然口中经常提到沈师姐啊,”一旁的小护士打量着我,笑眯眯道,“果然不同凡响。”
是神外科新来的的小护士,叫庄蔷,如果我没猜错,昨天和郑欣然在卫生间八卦的人,也是她。
几个人相互介绍一番,一来二去的,“男朋友”这个话题也就岔了过去。
出洗手间后,我们各自朝各自的科室走,没过片刻,郑欣然和庄蔷突然追了上来,小姑娘笑眯眯道:“对了师姐,今晚实习生们聚在一起做线下总结,你也一起过来玩吧?”
我其实不爱凑这种热闹,又听到庄蔷说:“各个科室的实习生都有,大家熟络熟络,方便日后展开工作嘛。”
我想想也对,麻醉科就是一个协作科室,可不得天天跟各个科室打交道,这种聚会虽然非官方,可也能落个轻松自在,扩充人脉,去去也无妨。
“那我把地址发师姐手机上,”郑欣然热情开朗,“晚上七点,不见不散哦。”
可笑的是,当我点开地址信息时,才发现聚会的地点竟然是在X-club。
我不确定是不是纪云州买的单。
但我想,以纪云州的咖位,应该不会来参加我们这些实习生的总结会,毕竟他先前出席的,都是各大医院专业讲座。
而我,既然应下了,至少要去打个照面的。
晚七点,我准时抵达包厢,人还没落座,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八卦声。
“神外是京协的招牌,郑医生的实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今天也是托你的福,我们才有机会来到京港传闻中的销金窟啊。”
这位兄台是懂恭维的。
“神外每年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郑医生能得纪一刀青睐,一定有什么诀窍吧?”
“对啊,纪一刀可是出了名的严苛,郑医生能在他手底下实习,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秘籍啊?”
实习生中,郑欣然被众“欣”捧月的围在中央,享受着其他同僚的赞美和吹捧。
小姑娘一直腼腆的笑,但到底年纪小,昂起下巴时还是透露了些许的骄傲和得意。
她也有这个资本。
纪云州给的。
“你们这么问让我们然然怎么回答呀,”庄蔷的大嗓门涌了出来,“纪医生对我们然然的宠,那可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
郑欣然娇羞一笑:“哪有,我跟云州师兄只是比较投缘。”
庄蔷啧啧几声,调侃道:“得了,我们也不为难然然了,等会纪医生来了,大家可以问问他。”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说迎新会是按京协的传统,让老一辈跟实习生交流认识,那今天这个线下总结会,就完全是一群职场菜鸟的自发聚会,纪云州他连院里安排的交流会都说推就推,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凑热闹?
我的视线停在捂着嘴娇笑的小姑娘身上,顿时心下了然。
这是给郑欣然抬高身价呢。
得,有他在,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想到这,我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可就是一瞬,庄蔷的女高音竟突兀的在耳后响起:“呀,沈医生到了这是。”
看来是瞧见我了。
我顿足,回头一看,只见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我。
庄蔷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开心道:“沈医生的方向感是真好,我们然然还担心你找不到包厢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庄蔷说这句话时带着一丝炫耀。
纸张已经有些陈旧了,但拐角处的签名看着依旧苍劲有力。
纪云州三年前就已经签好字了。
当时我满心满眼都是他,根本没把这份离婚协议当回事,总觉得有那么一天,纪云州会在我的感化之下亲手撕掉它,但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是无法天道酬勤的。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结束这个错误吧。
签上字后,我将离婚协议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昏昏的睡了过去。
直到一声尖利的斥责声在我耳边响起:“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自己在医院犯了错误不说,现在居然还敢提离婚,我不管!你现在马上回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仔细一听,这不是我婆婆徐玉兰的声音嘛?
尖锐又刻薄的语调告诉我这不是梦境。
但一大早,婆婆为什么会忽然现身在客厅?
我猜应该没好事。
定了定神,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卧室,抬眼一看,果然看到了站在茶几前铁青着一张脸的婆婆。
她也瞧见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我听到她对着电话那头嘱咐道:“那你尽快回来。”
我恭恭敬敬的走过去,随意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桌上的熟悉的备孕礼盒,以及放在礼盒右侧的离婚协议。
我猜纪云州昨晚应该没回。
但我没想到婆婆居然会乍然现身。
可仔细一想,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啊,毕竟婆婆对我的那股子从头到尾的嫌弃劲,已经昭然若揭了。
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想到这,我整个人就稳了下来,谁知下一秒,却听到婆婆盛气凌人道:“当初是你们沈家死皮赖脸的要跟我们纪家联姻,是你那位躺在疗养院的爸爸当着众人的面求着我家阿州娶你,怎么着,拿到了好处,就开始忘恩负义了?”
好处?
我咀嚼着婆婆口中的台词,平和道:“如果您说的好处是我爸的疗养费和我妹的留学基金,请您放心,我已经跟纪云州签订了借款协议。”
“借款协议?”婆婆一头雾水,狐疑的眸光在我脸上流转,话锋一转道:“什么留学基金?我怎么不知道?”
我突然被问住了。
婆婆她,好像不知道纪家支持我妹妹留学的事?
我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话题卡在了这里。
开锁声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我跟婆婆同时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纪云州。
依旧是昨晚的西服套装,但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他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人还未走近,婆婆的问题已经抛了出去:“阿州啊,刚才她说的留学基金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老纪提过?”
纪云州淡淡的瞄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离婚协议,冷静道:“是我负责的,晚些再跟您解释。”
婆婆瞄了一眼纪云州,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沈家可真是好算计,收了疗养费不说,还要我们阿州准备留学基金,说是嫁女儿,呵,说难听点儿,这跟卖女儿差不多。”
我听着这冷嘲热讽,一时间没接上话。
在这之前,我本以为疗养费和留学基金都是纪家支持的,但现在看来,后者可能是纪云州的个人行为?
但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现在翅膀硬了,还说什么签了借款协议,要跟你离婚,就她在医院里赚的那三瓜两枣,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呢,”婆婆咄咄逼人,白了我一眼继续道,“要我看啊,这婚早离早了,上班几天就能跟患者家属闹不愉快,万一以后闹出什么医疗纠纷来,还不得连累我们纪家。”
原来,日理万机的纪医生之所以大晚上出现在家中,就是为了给我个忠告。
压抑了一晚上的不快也在这一瞬涌上心头,我嘴硬道:“放心,协议到期前,我还是会演好我的纪太太。”
节外生枝,对我也没任何好处。
丢下这句话后我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没出片刻,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关锁声。
纪云州人走了。
明明是很日常的行为,但看到空荡荡的大床,我的心口还是涌出了一抹酸涩。
我失眠了,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去科室时,凳子还没坐热,就被我的带教老师廖黑脸叫了过去。
我们一行人去了手术室。
巧的是,在手术室里竟见到了纪云州和郑欣然等人。
原来今天是纪云州主刀。
护士长告诉我是个常规手术,难度系数不是很大,让我跟在廖黑脸身旁学习。
但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手术开始后没一会,病人突然出现了肌肉紧绷的情况,廖黑脸跟我递了个眼色,言简意赅道:“困难气道插管。”
我一听这几个字直接懵了,简单来说这是一种把插管插到病人的气道里进行麻醉的方式,但是这种操作,至少得非常有经验的临床麻醉医生才能上手。
而此刻,我的带教老师居然要求我这个麻醉科菜鸟辅助他?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觉得幸运还是不幸。
要知道这种实际操作我在实验室都没试过几次,现在这种情况,我能顺利完成辅助任务吗?
万一我.操作失误……
我不敢再往下想。
提醒声入耳,我好奇的看过去,廖黑脸已经在给我下指示。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但没用,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我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时间滴答滴答的溜走,每过去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我试图在这间手术室里找到主动权,直到一声呵斥声传到我的耳中:“麻醉科是没人了吗?让这么个没经验的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低沉又自带威慑力的声音,我知道,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纪云州。
是的,纪云州当着所有人的面批评了我。
也因为他的一句话,我被暂时性的踢出了今天的麻醉小团队。
手术结束后,两方人马还没出消毒室,廖黑脸便领着我去跟纪云州搭话。
“让纪医生见笑了,”他语气很客气,瞄了一眼我道:“新来的实习生,操作还不算熟练,还请纪医生多担待。”
一席话,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像是马戏团的猴子,尴尬又窘迫。
正在消毒的纪云州听了廖医生这一席话后没立即表态,隔了几秒后淡淡道:“手术室就是战场,一分一秒耽误不得。”
“听到了吗?”廖黑脸突然抬高了语调,盯着我,训诫道:“不要以为给叶主任打打下手便沾沾自喜,操作不仔细,会连累整个医疗团队,今天是纪医生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跟你计较,要是换做别的医生,肯定给你记个处分。”
他嗓门本来就不小,又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这些话,说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也不为过。
我想着纪云州那句“浪费时间”,心里更不是滋味。
要知道我在医学院里修的是神经外科,别人不清楚,他纪云州应该了解的,我入麻醉科,前后不过两天,今天又是遇到了难度极高的困难气道插管,这项操作就是放在很有经验的临床麻醉医生那里,都是有一定难度的,我不过是迟疑了片刻,现在就要被拎出来当众批斗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