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贺延洲连人带拽，把温楠架上车。
“贺延洲，你要带我去哪？”
*
晚上七点。
下班到家的林佳，一直等不来温楠，电话也没接。
她琢磨许久，去了陈晋那里，让帮找周言垏。
因为昨晚温楠就一直同他在一起。
陈晋：言垏，温楠还在你那吗？
周言垏刚好把车开进庭院，带上蓝牙进门。
内厅一片漆黑，有股很浓的药汤味。
开灯，药汤煮好放在茶几上。
继续上楼，直达主卧，一室无人。
周言垏盯着那整理过的床榻，黑眸沉下半分。
简单二字回复，不在。
闻见他的回答，对面的林佳一口气提了起来，那她会去哪？
周言垏关上房门，往楼下走，她一个成年人，去哪，是她的自由。
林佳：可是这个杭城里，温楠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周言垏立住脚步，搭在扶梯上的指骨微拢。
陈晋在旁，她会不会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电话不接，也有可能是设置了静音。
林佳担心的哭腔溢出，不会的，楠楠把自己锁房里好几天，是我硬拉她出来参加聚会，中午才跟我发消息，她不会一声不吭就走开。
再等等看。陈晋安抚女友，重新拿过电话，言垏不好意思，你先忙。
嗯。
挂断，周言垏脑海里闪过贺延洲的脸。
梁莹那边有动静吗？
周言垏给助理打去电话。
助理：周总，梁莹被安排洗胃后，一直都躲在自己的小区里，没露面，出入的只要经纪人和陪同的。
贺延洲呢？
从早上出门后，没见过返回。
查下他车辆的路线，我现在要。
*
江市。
仁爱看护儿童医院。
“贺延洲，你不要吓到世杰。”温楠拖着他手求他。
寂静的医院楼道，不时会传来一阵幼童的啼哭。
有的是突然惊呼，有的是不受控制的哭闹。
温世杰因自小就患有严重的失控症，被视为家门不幸。
他出生后的第二年，温楠的生母便离开了他们。
原因，温父不肯多提。
大伯同奶奶都说，她是因为嫌弃生了个怪胎。
温楠不信。
妈妈自小就疼爱他们，就算生了世杰，每个晚上，守在不停哭喊的世杰身边也是她。
“怎么，看到世杰不耍横啦？”
贺延洲反拽她手肘。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同世杰无关。”温楠隐忍着泪花。
走廊灰白的灯罩，洒落下来的光线雾蒙蒙，就罩在她的脸上。
看上去，是多么的令人不忍心。
她就不能再同以前一样，求求自己？
“什么叫无关？”
贺延洲将她扯近，指着不远处亮淌着的六楼，最里面的位置。
“看到哪吗？每一个月十万块的看护费，无底洞的药疗费，温楠，你说你离开我后能有多大的本事延续他望不到尽头的命运？”
温楠闭了闭眸，泪水与苦涩，不断地往自己肚子里灌。
“看来你还不够清醒。”
贺延洲狠狠咬下牙关，擒着她上楼。
砰——的一声，推开温世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桌旁的医生打了一哆嗦，回头，是贺延洲紧绷的脸。
“贺..贺少爷。”
贺延洲每月十万块的高级消费，在这的人，对他都是势利眼的恭恭敬敬。
“调温世杰房里的视频。”
女医生起身让位，点开监控，“世杰这几天的情况还算稳定，偶尔会出现拿头撞墙....
“他为什么还会出现撞墙的情况？”
温楠揪着心询问。
女医生刚要开口，被贺延洲一个禁止的眼神，憋了回去。
“贺少爷您慢慢看，我出去寻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