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的习惯,一起的是许多同样爱好的朋友。
今天例外,信武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他是决定一切甚至生死的事,所以只有一个人来。
“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不会有值得信赖的朋友了”,他自言自语道。
“先生,可以了吗?”
信武知道那是房东老头吉村。
自从打猎的习惯形成以来,信武和朋友们每次都是租住老头的木屋,打猎的准备工作也就交给他了。
吉村很乐意在这个时候从信武他们身上发一笔小财,因为他们出手大方,而且所打来的猎物除了当时吃之外,都不会带走,使吉村可以占很多便宜。
这样吉村老头的态度便十分殷勤,只要有好处,人人都会有所改变。
“可以走了吗?”
吉村看信武没回答,以为他没听见。
“好了,船准备好了?”
“看您说的,早准备好了。”
“那麻烦您了,我们出海吧。”
吉村驾驶着小木船从河口出发,顺着弯弯曲曲的河道前行。
这时天还不算太亮,河水显得发黑,船行出的水纹一波一波的荡了来去,被微光一映,仿佛一道道银线扩散出去。
信武站在船头,望着两旁的芦苇丛静静地想心事。
那是一周之前,他和同事兼好朋友一藤以及新来的财务直弓小姐一起去札幌市,为了一笔欠账,他这个信托主管已经连续几次被社长责骂了。
这次他们用尽了所有办法,包括行贿和收买,赔尽了小心,总算在回程时拎上了装有五亿九千万现金的皮箱。
还记得在函馆车站上,全公司人列队像欢迎英雄一样迎接他们归来的情景,香槟、笑容、鲜花、赞赏一切好像就在眼前------“先生,到了呕,是吗?”
信武连忙一抬头,看见他们的船已经进入了一个深绿色的小海湾,整个海湾静极了,四周茂盛而深幽的芦苇丛就是野鸭栖息的地方。
他们不能太靠近,野鸭的哨兵很警惕,稍有风吹草动,猎物们就会腾空而起,只留给猎人几根羽毛。
“先生,我看可以放了吧”。
吉村指的是橡皮鸭,猎人总是放出几只橡皮做的鸭子来麻痹猎物,同类的悠闲会使它们失去警惕性。
吉村有些心急,因为这位常客的心不在焉会连累到他的收成。
信武深深出了口气,“再靠近些,今天不用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