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昭昭祁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她主动扑倒摄政王宠爆天 全集》,由网络作家“南山知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笙笙回门那日,天气晴朗,秋风习习,四皇子亲自陪着回府,族亲们大都来了,府里一片热闹喜庆。趁着无人注意她,在沈初宜和豆蔻的掩护下,她和霜刃偷偷出府,急匆匆往城外赶。半道碰到祁煜,改由他骑着马带着她去,终于在京郊不远处赶上了。看到她来,纪黎喜极而泣,黯淡的眼里顿时充满神采。两个人在亭子里说了会儿话,京郊的凉风吹干了泪痕,光渐渐淡去,双人执手相看,再依依不舍,终有一别。临别前,她将云之盟的令牌给她,纪黎泪眼婆娑看着她说:“昭姐姐,我还是觉得曾见过你,可能是上辈子,所以你对我这般好。”云昭昭心里咯噔一下,笑了笑,拥抱过后,目送她离开。回去时,祁煜带她快马赶回城里,在快到护国公不远处,换了马车,她忍着黏腻,又偷偷回到春晖堂。不曾想,没过几日...
《重生后,她主动扑倒摄政王宠爆天 全集》精彩片段
云笙笙回门那日,天气晴朗,秋风习习,四皇子亲自陪着回府,族亲们大都来了,府里一片热闹喜庆。
趁着无人注意她,在沈初宜和豆蔻的掩护下,她和霜刃偷偷出府,急匆匆往城外赶。
半道碰到祁煜,改由他骑着马带着她去,终于在京郊不远处赶上了。看到她来,纪黎喜极而泣,黯淡的眼里顿时充满神采。
两个人在亭子里说了会儿话,京郊的凉风吹干了泪痕,光渐渐淡去,双人执手相看,再依依不舍,终有一别。
临别前,她将云之盟的令牌给她,纪黎泪眼婆娑看着她说:“昭姐姐,我还是觉得曾见过你,可能是上辈子,所以你对我这般好。”
云昭昭心里咯噔一下,笑了笑,拥抱过后,目送她离开。
回去时,祁煜带她快马赶回城里,在快到护国公不远处,换了马车,她忍着黏腻,又偷偷回到春晖堂。
不曾想,没过几日,她就开始嗓子疼,咳嗽,大夫说受凉。祖母担忧,不许她出门,困在清芷院休养。
就连沈策哥哥的婚宴都没去,委托表姐去给黄月禅添妆。大婚那日,也是表姐代替她去沈府道贺,沈乐言多留了她一会,天黑才送她回来。
大半夜,祁煜翻墙而入,提留着楼弃来给她珍视,确定只是风寒,好好休养几天便无碍,才放下心来。
等她痊愈后,又接到嘉敏公主的帖子,邀请她去宫里小住。再回府时,绿竹偷偷和她说,沈初宜可能要定亲了,济南府的那位表亲。
明明祖母答应表姐京城议亲,突然改变主意,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等入夜后,她让人叫了秋杏来,询问缘由。
屋里只有霜刃,秋杏压低声音:“前几日二夫人跟老太君提的,那位韩公子正好在京城了,老太君便召见了,还让表姑娘在屏风后相看。”
她想了想,又道:“昨日二夫人又来,私下不知说了什么,她走后,老太君好像有些松动了。”她不在屋里,不清楚具体内容,只听青芙姐提了句,什么好事将近,她猜到的。
云昭昭让人将秋杏送出去,又让豆蔻明日去打听,这段时间府里可有异常。她提笔写了几句话,让霜刃一早送到沈乐言手中。
而此时,春晖堂里,老太君坐在床上,靠在云锦枕头,眯着眼,青芙一下一下,轻轻为她捶腿。
半晌,她睁开眼,看着青芙,轻声道:“那日你也见了,你觉得韩通怎么样?初宜嫁给他如何?就是距离远了些。”
青芙手下没停,抬头看着老太君,斟酌片刻才说:“只见一面,看不出如何来。但是若真如眼前表现的这般,加上韩家的口碑,是不错的姻缘。”
老太君叹了口气:“就担心表里不一,本来想给初宜在京城找一个,眼皮子底下,有事能照应。如今这情况,必须早日定下来才好。”
青芙放下美人锤,改用手,边按摩边说:“老太君,说句僭越的话,表姑娘的身份,京城大族怕是入不了眼,小门小户又不敢高攀咱们。”
停下手,她抬头看着老太君,接着说:“当初,六姑娘与苏家来往过密,您并未阻止,不也是想着多个备选吗?”
老太君何尝不知,世家大族结亲,缔结两姓之合,更看重的是身份,是女子背后母族的势力。
就算是昭昭,如今长房独留她一人,若非是宫里转了态度,摄政王偏爱,门当户对的亲事都要几多磨难。
得月楼,二楼临窗雅间。
云昭昭不停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楼梯处,心焦焦地盼望着沈乐言。
前世今生算起来,她们俩许久未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她竟紧张得手心里开始冒汗。
前世她便随苏瑾年外放去了江南,乐言曾偷偷离家,去探望她,无意中发现苏家在背后折腾她,一气之下拿着剑,要带她回京。
被苏瑾年阻拦后,她独自深夜偷偷离开,临走前叮嘱她等着,她回京找人回来讨公道,却不幸惨死在回京的路上。
午夜梦回,每每想到她的惨死,她的心就绞着痛。上辈子除了祁煜,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乐言了。
若非去江南探望她,若非想为她讨公道,她不会独自离开,更不会枉死,她本应该快乐美满过一生。
“昭昭,昭昭,我来了。”人未至,声先到。沈乐言欢快的声音透门而入,打破了她的哀伤。
她刚打开门,一团红色冲进来,紧紧抱起她,开心地转着圈,发髻上的步摇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昭昭,我真的快想死你了。”在她快被转晕时,沈乐言才放她下来,握起她的手不松开。
看着活力满满的她,云昭昭红了眼眶,忍着泪意埋怨道:“你想我,还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我看你定是玩得乐不思蜀了。”
心虚的耸了耸肩,沈乐言摇了摇她的胳膊:“真想你了,我早就想回来了。只是难得出远门,一时玩野了。”
“我从岭南给你搜刮了好多好玩的,还有好吃的,就当赔罪啦,好昭昭,别气了。”
云昭昭拉着她过去坐下,小鹿眼微瞪了她一下:“罢了,原谅你。”指了指桌上的菜,“都是按你的口味点的,出门一趟,没换口味吧?”
“你点的,我都爱吃。”看着桌上满满都是她爱吃的,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在岭南,可想念得月楼的狮子头和莲房鱼包了。”
云昭昭拿筷子,亲自给她夹了狮子头和鱼块,放到她的小碗里:“来,吃吧。”
香味诱人,沈乐言大快朵颐,边吃边与她分享在岭南的奇闻趣事,云昭昭不时附和两句,久别相逢,情谊如酒,更深厚。
在说到她和表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时,以筷子作为剑演绎,情绪激昂时差点戳到昭昭脸上,幸好霜刃眼疾手快,伸手挡住。
被掌风逼退几步,沈乐言一脸惊呆,顾不得筷子掉地,满脸崇拜得望着霜刃:“哇,女侠,高手,这武艺厉害呀。”
转头又冲着云昭昭说,“你这是从哪里挖到的宝贝呀?快说快说,我也要寻一个。”
云昭昭看了眼霜刃,一脸狡黠:“她唤作霜刃,原是暗卫,是从摄政王府挖来的。”
一听这话,沈乐言顿时蔫了:“唉,那指定没戏了,原是我不配。”
她坐回,拿起新筷子,夹了一个肉丸子放嘴里,用力咀嚼,腮帮子圆鼓鼓的,配上圆溜溜的眼睛,像是小河豚。
云昭昭轻笑调侃:“沈女侠武艺高强,还需要护卫吗?我可记得,你立志要仗剑走天涯,除暴安良,维护大义。”
“说的也是,倒也不是必然。”沈乐言喝了口雪梨羹,冲着霜刃,满怀期待问她,“霜刃,有空我能和你切磋一下不?”
看了眼云昭昭后,霜刃点头应道:“若沈姑娘得空,可去云府,奴婢随时奉陪。”
“太好了,到时候莫要嫌我烦。”
用完膳,两个人饮茶聊天,沈乐言想起母亲的话,瞥了眼霜刃,压低声音:“昭昭,听我娘说,这段时间你和苏家兄妹关系不错?听说苏家还请黄夫人去云府提亲了?”
想起那日拒亲后,苏瑾年一连几日送信来,还有些木雕物件,云昭昭冷笑一声:“一时眼拙,差点被算计。不过,我已经与苏家划清界限了。”
沈乐言举着茶杯祝贺:“恭喜,未入苦海。说来也奇怪,京城人人都道苏瑾年是如玉君子,可我偏偏觉得他假的很。”
“昭昭,要我说,还是摄政王最配你。虽然他为人冷淡了点,可论样貌和地位,当属大祁第一,更别说他对你那般偏宠啦。”
想起祁煜,云昭昭的眸光里,满满甜甜的笑意:“嗯,他可是我自小就定下的。之前一时迷路,幸而及时折返。等我及笄,我就要嫁给他。”
“我家昭昭出马,定能手到擒来。”沈乐言打心底替她开心。
如今云家长房只剩她一人,她这般容貌,身后又有丰厚嫁妆,放眼整个大祁,也唯有摄政王能真心护住她。
云昭昭拿出首饰盒,把玉簪递给她:“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通体翡翠水润泛着光,簪首镶嵌一只小玉兔,沈乐言爱不释手:“这翡翠可是珍品,哇,小兔子太逼真了,这手艺一看就出自鲍师傅,太精致了。”
云昭昭抿了口茶,笑着说:“之前我表哥送我一大块翡翠原石,拿来做了三支簪子,咱们和石姐姐各一支,到时见面,一起戴着出来玩。”
收好玉簪,沈乐言递给她的丫鬟雪心,长叹一口气:“幸好你如今回京了,日后咱们能常见,只是石姐姐,她每年只有祖母寿辰时才回来。”
“唉,我还真是怀念咱们三人游的日子,无忧无虑,多肆意呀。”
啪的一声,沈乐言放下茶杯,一脸义愤填青:“她那个爹真不是个好东西,一味只听她继母的。若非她祖母慈爱,怕是一年也出不来一次,还不许人探望。”
“那个黑心继母,就是想困死石姐姐。”
想到石萤,云昭昭脑海里浮现那个温婉大气,性格和善的女子。
那年漫天大雪,寒风刺骨,白幡飘飘,被命运改变的何止是她,还有石姐姐。
泪在眼眶里打转,云昭昭声音里带着忧伤:“石姐姐是受我三哥拖累,那年闹着玩,我要她长大做我三嫂,不知是福还是孽?”
看她红了眼眶,沈乐言慌忙劝慰她:“昭昭,与你无关。云三哥那么好的人,又一直护着石姐姐,就算不是你,她心悦云三哥也很正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摩挲着茶杯,云昭昭神色黯然:“若是我三哥泉下有知,知道石姐姐被困一生,定会心疼死的。”
“没事,昭昭,石姐姐还有我们呢。”沈乐言伸手揽住她,趴在她耳边小声道,“等过几年,无人注意她了,咱们可以来个金蝉脱壳,把她偷出来。”
云昭昭眨了眨眼睛,神情向往:“石姐姐一直向往江南风景,正好我在姑苏有一处别院,临湖而立,到时可送给她。”
前世她困在后宅,自身难保,祖母离世,她与国公府关系变淡,她又不愿麻烦祁煜,无暇顾及石姐姐。
等她想通后,下定决心求助祁煜,要还石萤自由,却晚了一步。
石姐姐大病一场,早就孤零零死在别院,甚至都未入祖坟。
这一世,她是云府嫡女,背后是父兄的荣耀,身边还有祁煜。如果石姐姐愿意,她一定帮她脱困,还她一个自由人生。
皇帝一行人到万春亭时,恰好石萤的继妹表演完刚落座,太监通报皇上和摄政王到,在场的贵女下意识,纷纷整理仪容。
问安落座后,皇后笑着跟皇上说起才艺切磋的事,皇上扫视一圈,饶有兴趣问:“那下一个该谁表演了?”
贵女们视线都不经意飘向祁煜,尤其是家族门楣高的那几位,与方才低头大相径庭,克制的面容下,夹杂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乐言靠近她,眼里愤愤不平:“方才那些人还扭扭捏捏的,摄政王一来,个个跟孔雀开屏一般,唯恐旁人注意不到。”
云昭昭微侧首,压低声音:“不足为怪,毕竟他甚少参加宴会,有这等机会,岂能放过。”
想起选妃的传闻,她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抬眸看向祁煜,在众多视线的黏连下,那人神色淡然,轻执茶盏,自带疏离。
她撇撇嘴,嘟囔了句:这人还真是,搅乱一湖春水,自己却未波动分毫。
突然云笙笙趴在言贵妃耳边私语几句,言贵妃望着皇上面带遗憾道:“陛下,本来阿棠特意学了那支《梨花飘落美人兮》,想给臣妾个惊喜,不料宫里弹奏箜篌的乐师病了,无法伴奏,可惜了。”
当初言贵妃就是凭借这支舞名冠京城,精美的舞蹈与清越空灵的箜篌,让人惊艳,至今提起,还赞叹不已。
皇上眼前闪过初见贵妃跳舞的情景,微笑看着叶晚棠:“既然精心准备了,岂能辜负。”视线落在祁煜脸上,“朕记得阿煜擅长箜篌,不如你替霞光县主伴奏一下如何?”
顿时,所有视线都投向祁煜,言贵妃浅笑柔问:“不知摄政王是否赏脸,能否满足本宫这个小心愿?”
四皇子也眼含期待道:“幼时曾有幸听过小皇叔弹奏箜篌,空灵清越,至今仍历历在耳,可惜后来小皇叔再无弹奏,实属惋惜。”
其他皇子也纷纷出言邀请,就连皇后忆起那场弹奏,心里也泛起一丝惋惜。
祁煜放下茶盏,不紧不慢拒绝:“怕是不成,前段日子本王伤了手腕,使不得力。”
气氛一时僵住,言贵妃脸色变得难看,叶晚棠脸色苍白,眼带无措,就连皇上神色都有些尴尬。
云笙笙红了眼眶,回头不知看什么,眼里挣扎纠结,欲言又止,最后回头愧疚得望着叶晚棠。
叶晚棠捏了捏她的手,眼神安抚,而后起身行礼,落落大方道:“陛下,在场贵女各个才艺高超,不差臣女这一个。既然王爷不便,日后臣女再跳给姨母看。”
林新玥起身,盈盈一拜:“启禀陛下,臣女不才,愿现场作画一卷,贺娘娘千秋。”
皇上笑着点点头:“太傅一手丹青出神入化,你作为他的孙女,自幼得他教导,今日诸位有眼福了。”
林新玥脸上洋溢着自信,言语却很谦虚:“臣女才疏学浅,不及祖父一分,斗胆献丑,望陛下莫怪。”
宫人布置好后,林新玥走到案前,调好颜色,执笔作画,笔落在纸上,悠悠滑动。
阳光下那抹桃红分外娇艳,她凝神沉浸画中,难得多了几分往日未曾见过的娴静。
二刻钟的功夫,一幅蜻蜓绕荷飞呈现在纸上,粉荷绿叶,蜻蜓停在花蕊中,荷叶摇曳,水波晕开,与倒影相映成辉。
宫人展示画作,帝后对视一眼,闪过惊讶,很多贵女都眼带诧异,就连言贵妃都流露出欣赏。
构图大气,留白得当,刻画生动,细节入微,很难想象,竟是那般张扬性子的她画出来的。
皇上大喜,当场将那幅《大漠寒烟图》赏给她,引得众人羡慕,言贵妃也赏赐了一套珍珠头面。
一时间,她成为瞩目焦点,眼带得意看着云昭昭,却在偷瞄祁煜时,一脸娇羞。
云昭昭拿着茶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料祁煜突然望向她,她手一抖,茶盏差点掉下来。
她气鼓鼓瞪回去,却流转着妩媚的风情,祁煜嘴角弯了弯。
林新玥气得手帕快要拧碎了,腾得站起来,冲皇上建议道:“陛下,臣女听闻云六姑娘自幼师承大家,不如也现场作画一幅,凑个乐趣。”
云昭昭淡淡看着她,就听皇上说道:“也好,昭昭应还未表演节目吧?”
乐言气得眼都红了,正想起身理论,云昭昭一把拽住她,迎着皇上的目光:“陛下,方才大家刚欣赏完画作,不如臣女换个节目,免得大家觉得无趣,可好?”
皇上正想反驳,察觉到祁煜扫过来的眼光,话到嘴边改了口:“也好,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
“臣女邀请乐言一起,为各位表演一段剑舞,恭贺娘娘诞辰,也愿边疆战士平安。”
沈乐言只一眼,便领会她的意思,起身回道:“陛下,臣女愿意同昭昭以剑舞助兴。”
皇上点头应允,在布置好,乐师询问伴奏曲时,大理寺卿长女黄月婵突然起身:“陛下,臣女愿意弹奏古琴,为两位姑娘助兴。”
云昭昭有些愕然,她与黄月婵并不相熟,且她向来低调,只见乐言冲她眨眼,便弯了弯唇:“有劳黄姑娘。”
悠然大气的古琴缓缓流淌,两人手执长剑,相视一笑,剑在空中划出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轻盈跳跃,时而剑指苍穹,动作行云流水,美人嫣然明媚。
沈乐言利用自身优势,默契补位,配合不懂武艺的云昭昭,两人配合完美,分外相得益彰。
随着最后一个琴音落,两人收剑入鞘,笑着示意黄月婵过来,三人行礼回道:“臣女献丑了。”
皇上忍不住鼓掌喝彩,语气带着一些不确定:“你们方才以剑绘字,绘的可是祁?”
沈乐言灿烂一笑,朗声道:“陛下英明,正是大祁的祁。”
祁煜看向云昭昭,她微喘着,脸颊红彤彤的,鼻尖微微带汗,转头提醒:“皇兄,这节目别出心裁,寓意又好,应厚赏。”
“那是自然。”皇上沉思片刻,吩咐道,“阿难,将那把青霜剑赏给沈乐言,将那方蕉叶白砚赏给黄月婵。”
赏赐如此贵重,大家心里很是诧异,就连几个皇子脸色都变了,都在猜想云昭昭会是什么赏赐。
皇上悠闲饮酒,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云昭昭,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皇后正想提醒,手突然被皇上握住,眼神示意她别管。
场上陷入一片寂静,直到祁煜冰冷的视线射过来,皇上才慢悠悠道:“昭昭,朕许你个心愿,作为奖赏,只要不违背朝法伦理,朕都满足,如何?”
“臣女谢皇上恩赏。”云昭昭行礼谢恩后,回座位时,回首与祁煜目光交汇时,她莞尔一笑,眼里泛着狡黠的光。
又几个贵女轮番上场表演才艺,帝后看了没一会,便和祁煜先行离席。人一走,言贵妃也意兴阑珊,很快宴席便结束了。
宫人安排人陆续出宫,皇后身边的姑姑早早候着,见云昭昭出来,便请安后,带她去长春宫。
沈初宜拧成团的手帕松开,皱巴巴的,她抬眸,笑意未达眼底,轻声道:“好,我嫁。”
夜色漆黑如墨,秋风起,树叶沙沙作响,未关紧的窗户,透进来的风,丝丝刺骨的寒。
烛火摇曳,昏暗下,沈初宜自回来后,神色平静,恍惚带着一股死寂之色,坐在凳子上,一动未动。
桌上的饭菜,凉透了,油结成霜,铺在菜上,冰冷的鱼弥散着腥味。云昭昭唤人撤下,吩咐人煮牛乳羹来。
她看着沈初宜,欲言又止,倒是沈初宜感受到她的担忧,笑了笑:“昭昭,我没事。你想说的,我懂。只是,我和你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就算都是孤女,也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生来命运不同,纵然遭遇相似,但是底子不一样,未来的归处也不会相同。
她从头上拿下簪子,温柔抚摸着簪首的花,嘴角泛起一笑,只是笑得人心里发苦,她喃喃自语:“命里无时莫强求,终归没有机会再看到它了。”
云昭昭凑近看了一眼,花雕刻得很精致,有些眼熟,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在纪黎身上见过。
她说那是西南山上的野花,在花开时,漫山遍野,很是好看。
霜刃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她只能苍白安抚:“表姐,你先别灰心,反正还没有定亲,只要没出嫁,一切都有转圜。”
沈初宜深深呼一口气,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将簪子包好,走进内室,将它放在首饰盒最下面,珍藏起来。
她回来时,眼睛已然平静如水,拉着云昭昭的手,轻声道:“昭妹妹,天色不早了,更深露重,你身子刚好没久,早点回去歇息吧。”
云昭昭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表姐,你喝碗牛乳羹,好好睡一觉。”又叮嘱丫鬟们几句,才和豆蔻离开。
回到清芷院,正好霜刃已经回来,她着急地问:“那边如何?”
霜刃走过去,把信给云昭昭:“黄铮说,恳请姑娘先照顾好沈姑娘,顺便帮忙斡旋,拖一下婚事,剩下的交给他。”
云昭昭此刻才算松了口气,打开信看。信中黄铮说,他已经派人去岭南请母亲来京提亲,提亲事宜,沈策夫妻也会帮忙。
又说,他今晚就出发,亲自去趟济南府,探查韩通的底细,请她帮忙争取时间。
云昭昭烧掉信,看着霜刃,还未开口,霜刃便说:“姑娘放心,奴婢已禀报王爷,王府那边会派人协助。”
松了一口气,她倒是饿了,已是深夜,没再折腾,用了几块糕点,便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起床后,她用完早膳,便去看沈初宜,半路正巧碰上,她准备去春晖堂请安,两人便一道去。
祖母刚用完早膳,见她俩来,便让人煮茶来,暗暗观察沈初宜,见她虽然脸色不太好,精神倒是还行,揪着的心才算松下来。
祖孙三人玩了会叶子牌,闲话家常,又一起用了午膳,两人才离开。
云昭昭陪着她回院子,刚走进院子,沈初宜就全部吐出来了,云昭昭又急又心疼:“表姐,没有胃口就不要吃,为何要这般勉强自己?”
赶紧唤丫鬟端水漱口,又用手帕帮她擦拭嘴角,她接过去,笑着摇摇头:“没事,昭昭,我只是不想外祖母担忧。”
整个云府,除了云昭昭,也只有外祖母是真心待她好,处处为她打算。
就算这姻缘非她欢喜,但是,外祖母的出发点是为她好,想为她觅一良人,平安顺遂一生。
那日二舅母与三舅母来春晖堂请安,她本在碧纱橱,醒了想出来,不料听见她俩在讨论她,便只好装睡。
在大暑的尾巴上,迎来了一场大暴雨,洗去闷热,风起阵阵,清凉一片。
难得好天气,云昭昭打算去铺子转一转,趁着刚查完账,实地考察一番。
霜刃和豆蔻陪着,这次带上了凝碧,若有疑问,她可解惑,也顺便为下一步她统筹管理,提前铺垫一下。
选了京城主街盈利最好的两家,先去了鹿鸣茶苑,许是上午的缘故,茶客不多,内堂的人忙着装茶,送茶。
王掌柜原是姑苏人,是随母亲陪嫁过来的,茶苑布置的清新雅致,他简单汇报了近期情况,又把账簿拿给她看。
一行人饮了会茶,她示意豆蔻拿出礼物,是一套茶具,王掌柜连连道谢。临走时,她让人包了二两西湖龙井,接着又去了同心饰品铺子。
和林掌柜聊了下铺子的情况,又查了账簿。她去工作室看了鲍师傅,老人家酷爱饮茶,尤其偏爱西湖龙井,看到见面礼,自是喜不自胜。
云昭昭想打一套头面,给云笙笙添妆,当面与鲍师父交流了一下,定下样式和材料,又陪着闲聊一会,才离开。
午膳时,她们没回府,去了得月楼,她请客犒赏,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期间又和凝碧交流了一下她统管的细节。
她想去王府看看阿玖,那日救下的孩子,凝碧想去其他铺子再转转,分头行事。等豆蔻买了些糕点和果子回来,她们三个去了王府。
那日祁煜传信来,告知她,阿玖提到的小豆子那群人已得救,安置在王府京郊的庄子上。不过,阿玖听说朋友得救,紧绷的弦一松,突发高热,加上营养不良,差点没熬过去。
再见到他,小小一只,瘦弱苍白,躺在床上,见到她来,虚弱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看得她很心疼,叮嘱他好好养身体。团团窝在她怀里,似乎感知她难过,伸出小爪子摸摸她的脸。
祁煜出京未归,她陪着阿玖玩了会,又和王公公闲话家常,才离开。
回府时,她想起祖母喜欢西街的香酥鸭,先拐拐道去买。回府后,让霜刃带着东西先回清芷院,她和豆蔻去了春晖堂。
刚走进去,在门口碰到了二婶娘和一个陌生妇人,寒暄了几句。她走进内室,看到祖母坐在软榻上,旁边坐着一个身着女孩,一袭淡蓝色衣裙,头上插着一支梅花簪子。
身材瘦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肤色不算白皙,有几分异域风情的美。
竟然是表姐沈初宜,她小姑姑云翩翩的的女儿。她回京时,她回乡祭奠父母,正好错过了。
她跟祖母请安后,笑着与她打招呼:“表姐,好久不见。”
沈初宜规规矩矩站着,有些腼腆:“昭表妹安好,这次回来,给大家带了一点土特产,已送到清芷院,别嫌弃。”
“表姐一片心意,怎会嫌弃?谢谢表姐。”
老太君招呼两人坐,云昭昭指了指香酥鸭,献宝道:“从祖母最爱的那家铺子买的,幸亏去的巧,老师傅做的最后一只。”
“昭昭最贴心,我正想这一口呢。”说着吩咐秋杏,让小厨房加菜,要留她俩用晚膳。
想起门口碰到的人,她好奇地看着老太君:“祖母,方才碰到二婶娘,旁边有个生面孔的夫人,来找祖母做什么?”
老太君以为她因之前提亲之事,心有余悸,耐心解释:“那人是你二婶娘的旧识,刚从济南府探亲回来,之前托她打听些事,今日来回信儿。”
她招手让沈初宜靠近些,伸手摸摸她的头:“你今年十七,该议亲了。正好你二舅母娘家弟妹,远房表哥有个儿子,大你两岁,想着与你正合适。”
“那孩子因替祖母守孝错过议亲和科考,不过为人聪慧上进,在准备科考了。”
爱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重心长:“他是家中独子,有两个姐姐已出嫁,还有一个妹妹九岁,家里人口简单,若你嫁过去,应不受难为。”
沈初宜双手交握,垂眼应道:“都听外祖母的,初宜没有意见。”
云昭昭眼神微动,笑着问:“祖母,那人二婶娘见过吗?可熟悉?”
“几年前,她回家探亲时见过一次,她弟妹倒是见过几次,说是不错,说话做事都很妥帖。”
老太君知她的顾虑,笑着说:“我也怕亲人多美言,想着人去打听,正好王夫人回去探亲,你二婶娘就托她帮忙打听,也说是人不错,家境殷实,家风很好。”
老太君突然一阵咳嗽,脸色有些灰白,沈初宜慌忙倒了杯茶喂她,云昭昭也是轻抚后背,帮她顺气。
待老太君缓过来,沈初宜咬咬唇应允:“外祖母,既然那人不错,我愿意嫁往济南府。”
云昭昭看了她一眼,瞥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纠结,主动开口:“祖母,云府就三个姑娘,若是表姐外嫁,日后相见可就难了。”
她俏皮一笑:“京城好儿郎多的是,为何不在京城选一选?咱们云府的表姑娘,可不愁嫁。”
老太君点点她的额头,一脸宠溺:“也不是非这个不可,只是凑巧,觉得很合适。”
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落:“祖母,当初小姑姑就是外嫁,鞭长莫及,出了事府里都不知道。”
她看了眼沈初宜,轻声建议:“不如就把表姐留在京城吧,就算嫁人,有咱们云府在,谁也不敢轻慢她。”
想起早逝的小女儿,也是这般懂事顺从,却年轻守寡,病重托孤,老太君心里一阵苦涩。
她摸着沈初宜的脸,颔首道:“昭昭说的对,这好儿郎多的是,咱们初宜就留在京城,外祖母再帮你挑选个更好的。”
沈初宜眼眶红红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嗯,谢谢外祖母,我也舍不得离开您。”
“乖孩子,外祖母也舍不得你呀。”老太君轻拍她的肩膀,眼里闪过一阵恍惚,视线落下是慈爱。
云昭昭看老太君眼角有泪,握着她的手,笑吟吟问:“祖母,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了,我约了乐言夜游灯会,到时,可以让表姐一同去玩吗?”
老太君笑着点点头:“也好,笙笙要备嫁,不便出门,你们姐俩做个伴。”
用完晚膳,又陪着说了会话,见老太君精神不济,两人一起告辞,在中道分开时,沈初宜突然拉住她,眼神恳切:“昭妹妹,真的谢谢你。”
云昭昭笑了笑,顿了顿,还是提醒道:“表姐,祖母开明,也疼惜你,日后遇事,你要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才不会辜负她的拳拳之情。”
沈初宜看着面前的少女,眸光澄净,那张还未盛极绽放的面容,在夜色中泛着光,流露出通透的沉淀,气度不凡,大抵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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