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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黛羚昂威全文免费

无尽奈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拖着已麻木的腿,她艰难地回到了山洞,才发现那人已醒,正用不明所以的目光注视着她。她在他身旁坐下,昂威察觉到了她裙子上缺的那个角的布料,正在他左臂上。“你醒啦,吃点东西吧,这里没什么果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点,虽然被蚂蚁爬过,但至少能果腹,不至于饿死。”她把东西摊开来放在地上,脸上不知何时蹭了些污秽,倒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她也抬头看他,但并没什么笑。他倚着身子,映着火苗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盯她,不自觉就看她的嘴,他亲过,那两瓣柔软紧绷得厉害,还咬他。他勾了勾嘴角,有些戏谑的嫌弃,“这就是我今晚的晚饭?你确定没毒?”她抬头,乌黑的眼神带着点愤懑,冷冷嘟囔,“那也没有别的了,你爱吃不吃。”今夜他是伤患,她当然不稀得跟他置气。他哼笑一声,抓了把那...

主角:黛羚昂威   更新:2025-04-22 1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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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其他类型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黛羚昂威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拖着已麻木的腿,她艰难地回到了山洞,才发现那人已醒,正用不明所以的目光注视着她。她在他身旁坐下,昂威察觉到了她裙子上缺的那个角的布料,正在他左臂上。“你醒啦,吃点东西吧,这里没什么果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点,虽然被蚂蚁爬过,但至少能果腹,不至于饿死。”她把东西摊开来放在地上,脸上不知何时蹭了些污秽,倒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她也抬头看他,但并没什么笑。他倚着身子,映着火苗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盯她,不自觉就看她的嘴,他亲过,那两瓣柔软紧绷得厉害,还咬他。他勾了勾嘴角,有些戏谑的嫌弃,“这就是我今晚的晚饭?你确定没毒?”她抬头,乌黑的眼神带着点愤懑,冷冷嘟囔,“那也没有别的了,你爱吃不吃。”今夜他是伤患,她当然不稀得跟他置气。他哼笑一声,抓了把那...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黛羚昂威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拖着已麻木的腿,她艰难地回到了山洞,才发现那人已醒,正用不明所以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在他身旁坐下,昂威察觉到了她裙子上缺的那个角的布料,正在他左臂上。

“你醒啦,吃点东西吧,这里没什么果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点,虽然被蚂蚁爬过,但至少能果腹,不至于饿死。”

她把东西摊开来放在地上,脸上不知何时蹭了些污秽,倒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她也抬头看他,但并没什么笑。

他倚着身子,映着火苗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盯她,不自觉就看她的嘴,他亲过,那两瓣柔软紧绷得厉害,还咬他。

他勾了勾嘴角,有些戏谑的嫌弃,“这就是我今晚的晚饭?你确定没毒?”

她抬头,乌黑的眼神带着点愤懑,冷冷嘟囔,“那也没有别的了,你爱吃不吃。”

今夜他是伤患,她当然不稀得跟他置气。

他哼笑一声,抓了把那杂乱还带青苔的小果子,他都能想象就这些东西,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是怎么努力收集到的,他想也没想,往嘴里塞去。

毒死也罢。

“我采了些艾叶,有止血的功能,我捣碎了给你敷上。”她低头用石头在木桩上砸艾叶,眉目间的凝重和认真,将男人有些看傻了眼。

循着她的手臂线条往下看去,她身上的衣衫还湿的厉害,腿间的那处长长的刮伤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尤其惹眼,此刻已经止了血,患处一半已经干涸。

估计自己生了火都还没好好的烤一烤,便出去寻吃的去了,男人眼波微动,思绪不明,眼底盛着不自知的柔情。

外面还是一望无际的黑,黎明不知何时将至,唯有等待。

黛羚将艾叶捣碎出了汁,伸手就要将他左臂上包裹着的纱布取下,那双晦暗的眼沉了沉,将她的手按住。

细看,他的嘴唇已然白透,嗓音却依然沉静低缓,“没用的,这是枪伤,只有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才行。”

按她手的那一下,他显然也按到了伤口,疼得皱眉,朝她扬下颚,“你把自己腿上那个伤口处理一下,不用管我。”

她沉默半晌,也只得收回了手,呆呆地望着身前的火焰。

就在她起身去拿柴火的时候,身上掉落出一把小短刀。

男人隐忍着身体内越来越灼热的温度,垂眸凝视半晌,有气无力地问她,“你是中国人,听过华佗给关羽刮骨疗伤的故事吗。”

黛羚转过身,瞬间瞟到了他意有所指的那把刀,她几乎随身携带,通常是为了自卫。

听懂了他所说的意思,她侧身看他,“怎么,你是让我用这把刀把你手臂里的子弹取出来吗。”

他笑,静谧的审视她的眼,“你敢吗?”

实话,她是有些怕的,那可是经脉遍布的血肉之躯,而她从小连鸡都没杀过。

看到她的迟疑,他知道她的担忧,无非是因为没有麻药。

“你不用太害怕,你只要用刀尖探进去找到那颗金属弹头,把它剔出来就好,你照着我说的做,子弹在身体里多一分危险就多一分,我们一定要撑到救援到来。”

血流太多导致他那只手臂已经接近没了知觉,但那颗子弹嵌在里面,让他剜心刺骨的难受,再久些,有可能手臂不保。

持续的低烧让他意识已经朦胧,声调放得平缓,还不忘耐心教她,“你把刀拿起来,刀尖放到火上烤一会,这样消毒后再用安全,然后用那块布系到伤口上面手臂上,能系多紧系多紧。”


“陈少爷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安排细致的款待不是。”

Pong似有若无地眼神扫向他怀中的女人,外套遮掉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狐狸眼睛。

昂威面无一丝波澜,轻挑眉梢,用下巴瞧他,“Pong,我的人贪玩来你的场子,被下流东西纠缠,你说我该不该来管,今夜的事,与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好狗不挡道,让开。”

我的人……

黛羚抬眼看他,这人似乎已经将她收入囊中的语气。

说着就要走,众人面面相觑,想拦又不敢拦,包围的数十个手下都齐齐看向Pong叔,等待指示。

此时,身后酒吧里传来寸头男大叫,“Pong叔救命,他们要砍我的手。”

Pong旁边的细伟见势,附在耳边低声,“Pong叔,是卡子。”

本来在自家手下面前被骂是狗就不爽,Pong脸上一绿,转头叫住昂威。

“且慢,我的场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就罢了,擅自处理我的手下是不是要过问我的意见,你这样,我如何跟我弟兄们交代,昂威,你也是做老大的,我想你应该懂,你说是不是。”

昂威止步,清俊刚毅的轮廓逆着光,没有回头,难窥喜怒,“你的人动了我的人,好像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吧。”

黛羚牢牢托住他的脖颈,他耳朵上的十字架随着额头青筋微微颤动,喉结滑动近在咫尺,他冷厉的视线看向远处,完美诠释什么叫做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那一瞬,她嗅到了他身上的倨傲的阴狠,如未驯化的野兽一般。

Pong一时语塞,今晚昂威来他的场子,只带了两个人,这招单刀赴会让他阵脚大乱。

要知道,上次他去檀宫找他谈判,他在那周围埋伏了几十个弟兄,各个配了精良武器,随时准备冲进去。

今天同样,他摸不清黑暗里的眼睛,到底有多少双。

“这样,我手下犯的浑事,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个交代,今天的事我们各让一步。”Pong妥协。

如果真的要让昂威在他的场子砍了他手下的手,他将毫无脸面,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对这位瘟神,Pong到底还是犯怵,留得一线生机,日后也有情面。

何况德赛少主不在,不惹事端为好,日后的账,再一笔一笔另算。

“Pong叔?”细伟满脸不解,好不容易堵上这个死对头,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轻易放他走。

Pong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昂威荡然轻笑,缓缓侧身,“诺执,让坤达住手,Pong叔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识抬举。”

诺执说是,给里面的坤达使了个颜色。

坤达揪起瑟瑟发抖的男人的衣领,朝他脸上啐了一口痰,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你丫走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

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地出了门,上了车。

Pong望着大雨中驶离的两辆轿车,嘴里骂了一句他妈的,抬脚就踹倒了身后一排的人。

两方短暂对峙的局面,被身后一个黑衣人尽收眼底,转身迅速上了二楼。

贵宾厅里的男人还未走,慌忙奔向帷幔前的手下上前汇报,“文哥,晚了一步。”

男人伸手不急不慢撩开一角,半只眼睛在光亮里,冷峻如刃,“怎么说。”

“没来得及插手,那位小姐被陈家少主接走了。”


他还补了一句,没事,我不怕疼。

黛羚被他鼓舞到,瞧着那人煞白又冷汗直冒的脸,想必也很痛苦,不如一试。

这人带磁性的气息和声音,莫名地就让她觉得可靠,他什么都经历过,身经百战,这方面听他的,自然没大错。

她心一沉,伸手去拿刀。

先用布条将他的臂膀捆住,然后抽了刀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待它冷却,她咬着牙开始朝他血肉模糊的伤口移动。

“等会。”他叫住她,拧眉掀了下眼皮,呼吸沉重起来,“来根烟。”

他单手拿出烟盒磕了一根夹在手中,那烟因为淋湿过,现在干了看着皱巴巴的,他朝地上的打火机挑眉,她会意拿过来给他点上。

他似乎得了短暂的安逸,鼻间呼出一口白雾,眉头舒展开来,然后偏头吩咐她,“来吧。”

他的头发比一般男人长,带着一些自然卷,平日发胶的精心打理下,总有一种不可一世的矜贵之气,衬得他那张本就英俊无他的脸更加优越。

黛羚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她见过留这个长度头发最好看的男人,但此时却散漫凌乱,沾了些树叶和枯草,遮住了他的眉梢和他苍白无力的眼。

眉眼依然精致好看,惑人至深,但那骇人的压迫感却减弱不少,看来再强大的人在极其脆弱的时候,身上那股劲儿也会消失不见。

黛羚咬着牙,重新拾起小刀朝向他的伤口,声音从她牙缝里飘出,“你忍着点啊,这可不是一般的疼。”

他半阖着眼,嘴里咬着烟,只微微点了点头。

黛羚知道,多犹豫一分,痛苦的时间就多拉长一秒,她必须速战速决。

她心一横,握着刀尖就挑开了那块模糊不堪的血洞。

他低头骂一声干,额间的汗大颗大颗地掉。

刀尖划开那道狭窄的口子,蜿蜒往下探,探进约四五厘米,她触到了硬物,“在这,找到了。”

比想的顺利。

她再低头瞧那人的脸,已经是半昏死的状态,鼻息伴着抽搐,他整个人无意识间抖得厉害,另一只手在地上死死地捏着木桩,已经擦出了血口子。

她无法后退只能前进,咬牙将刀尖又探深一分,那人打了个冷颤一般,长长地闷哼一声,像是五脏六腑都已经碎掉般剧烈抖动。

“你再忍一下,我马上就挑出来了。”她说话也带颤,因为她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意识,是否会因此而丧命。

刀尖使劲儿用力,那一小颗金属子弹似乎在顺着往外走,此时她全神贯注,十分小心地操作,终于在十秒之后,成功挑出来那颗子弹。

啪嗒一声落地的同时,她人也软弱无力瘫坐下来。

用时不过两分钟,伤口处血肉模糊已经无法直视。

那人仍叼着烟,只是烟似乎也被咬断开来,半截掉落到了地上,他重重的身体骤然倒地。

痛到极致让他晕厥。

黛羚手忙脚乱将他伤口处理好,用艾叶给他重新包扎上,此时能做得唯有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天光微亮,昂威伴随着一股剧痛睁开眼,他本能地伸手去触碰左臂,发现已经被布条裹好。

环视一圈,仍然是在这个山洞中,火堆已经趋近熄灭,一个身影就躺在他的身侧,软绵绵地靠着。

依靠朦朦胧胧的微弱火光,他的眉头渐渐舒展。

那张陷入沉睡的脸,唇下一颗显眼的痣,似乎正做着噩梦,眉间隆起,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并不安生的睡相。


男人抬了抬眼皮,身体至少僵了半分钟,吹了口烟雾,将女人的手指从身上一根一根掰下去,“我家有条公狗,最近发了情,娜娜小姐要不要去帮帮忙,如果你能先帮它消消火,我再考虑操你。”

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以为那人跟她讲调情的下流话呢,屁股往他这边贴过来,还妩媚地笑,“先生,说什么笑呢,我只喜欢伺候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其他的我不感兴趣。”

男人眼底闪过冷嘲的戏谑,“那这么说,你没法帮我这个忙了,那抱歉,只能请你下去了。”

他挠了挠鬓角,降下车窗,对着百米开外守着的诺执使了个手势。

女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抱着衣物有些无措,就被诺执从昂威身上扒拉下来,请下了车。

骂了一句是不是有病,玩我呢。

诺执递给女人一个信封,那人掂了掂厚度,脸上的笑容一下就绽开来,连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老板,随后也就满脸欢喜的走了。

虽然一头雾水,但什么也没做就能领钱,似乎也不错。

这次,轮到诺执不解了,他想问又不敢问。

“谁他妈让你放人进来的。”

车里弥漫着女人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熏得他头痛。

昂威揉着眉心,一肚子的怒气,对着后视镜吩咐诺执,“让坤达给我滚过来。”

坤达自然是挨了一顿训,以为他不满意,提出给他再换一个,昂威差点扇他。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看出些许端倪,这是想得到的没得到,正在气性上。

“少爷,你一声令下,那个女学生马上给你捆来,今天非得给她办了,我还不信了。”坤达在这表忠心,弄个女人,这么简单的事,不在话下。

昂威夹着香烟的手指重新系好身前的扣子,吐着烟睨他,“你再擅自做主,小心我他妈扒了你的皮。”

坤达噤声,不懂这口是心非是为何。

那人颀长身影推门下车,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灭,拎着西服抬脚便要上楼。

诺执问少爷去哪,昂威说楼上那么大一堆文件等着签字,加班去。

身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多么小众的词语。

男人高大晦暗的脊背硬挺,单手插袋站在落地窗望着曼谷的霓虹抽烟,一支又一支。

不过是找个清幽的地方呆一会,家里连一只蟑螂都没有,不比这里有趣多少。

转身办公室绕小半圈,长指捻过小山一般高的文件,叼着烟慢条斯理坐进真皮椅大剌剌叉开长腿,仰躺开来,将几份最上面的文件捏在指间,举在吊灯下眯着眼一份一份看。

老头这集团总裁的活儿看起来似乎也劳心费力,芝麻大点的小事也呈上来。

他索性懒得看,揉着疲倦的太阳穴,将文件丢回桌面,半打掉落地面,他长臂伸下自然捞起。

打头那页他随意的睨了一眼,那小鸟特殊的名字有些扎眼。

“朱拉隆功大学 黛羚。”

他扯动薄唇,目光沉了沉,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忽而头疼,将烟顺势夹下,头顶那盏白灯,晃眼。

四海集团针对全泰国所有大学而开设的财团奖学金,她在面试名单里。

那么密密麻麻的一大页,他还是一下就看到了她的名字,也许就应了人说的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恍惚就记起了佛寺那一晚,月光下她惊慌失措的脸和几乎一丝不挂的胴体。


“哪位陈家少主?”男人挑眉,拿出嘴里的雪茄睨他。

“就是陈丹的儿子,昂威。”手下如实禀报,话到嘴边不知当讲不当讲,有些支吾。

“这位小姐和昂威似乎是那种关系,他把在酒吧骚扰她的男人打了一顿,扬言要砍掉他的手。暹罗帮的二把手Pong叔带着一群手下也来了,四海那边昂威就带了两个人,Pong愣是没压得住场面,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倒是也没打起来。”

听着他的话,男人眉心一冷,从沙发上缓缓坐起,似乎在思考什么,鼻子里呼出两道浓稠白雾,瞬间淹没他棱角分明的脸。

刀手见势,立在一旁屏气凝神,“绍文,陈丹儿子敢单枪匹马敢夜闯暹罗的地盘,胆识确实不一般,早听闻此人狂得没边,看来果真如传闻所说。”

帷幔里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听他说话,落眼慢条斯理捻灭雪茄,声音低沉暗哑,耐人寻味,“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他在问刚才的话。

手下瞟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刀手,躬身回他,“应该是恋人关系,人抱在怀里走的。”

欧绍文深邃的眼窝弯了弯,又靠回了沙发,低头摩挲着左手大拇指的白玉扳指,没再说话。

在大雨之中,两台车拐来拐去颠簸半个点,才终于绕离危险地带,最终停泊在了海湖庄园旁的竹林边。

诺执很知趣地下了车,和坤达在远处另一辆车里候着。

大雨滂沱,似要覆灭一切的滔天风景,车窗外竹林摇曳的影影绰绰,扫过他凌厉的脸颊一寸又一寸,似鬼又似神,虚晃又真实。

车内只剩昂威和她,漆黑之中偶有光亮,耳畔鸦雀无声。

男人岔开腿坐在后座,衬着窗框闭眼揉着一边太阳穴,呼吸发重,气压极低,仿佛有些气性。

黛羚蜷缩在外套中,左脸有些灼烧之感,刚才的酒鬼下手不算轻,一碰就疼。

把自己覆盖得严严实实,高级大衣呢料散发着清冽的檀香之味,她竟有些发困。

“一个月多少钱?”

突然,他沉声划破静谧,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黛羚不解,“什么钱?”

他眼里淬出凛冽,松了领口,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一个月打工赚多少钱,这么喜欢跑去这种场子给人摸屁股。”

那人不耐地睨她,慢声慢气呛她一般,“ 学校扫黄打非,你从黄跑到非,逛个遍是吧,同学不举报你?”

黛羚拉紧衣领,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还没等她回答,他将她连人带衣服抱到腿上,有些粗鲁,让她不满地闷哼一声。

一束光恰好射进他的瞳孔,迷离斑斓之中同时透出喷薄而发的情欲和怒气。

带有磁性的浑厚声音拔高了一个度,皱着眉,“不说话?刚才不是还挺会骂人。”

刚才她用中文骂那个酒鬼,骂得很脏的脏话,竟全被他听到了。

她咬唇,盯回他幽黑的眼回击,“虽然我很感激你救我,但是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我已经从檀宫辞职了,你又不是我的上司。”

男人撇头轻笑,鼻子出气,深切感受了什么叫做恩将仇报,女人脑子可能都是浆糊。

上次在车里嘴都亲肿了,她还能表现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昂威眼底掠过深深浅浅的阴影,口气霸道强硬,“再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就去学校举报你,怎样,这次听明白了没。”


黛羚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出了院,那天是系里的老师陪着办的手续。

几个护士看到她,眼里藏也藏不住的笑,她不明所以,只能微笑回应。

刚到学校,郑耀杰在走廊堵住她的去路,“黛羚,我听老师说你生病了,你还好吗。”

黛羚扯了扯嘴角,“我很好,谢谢关心。”

说完她抱书绕过他就要走,郑耀杰又迅速拦住她,“黛羚,你别不理我。”

郑耀杰挠着头,脸上都是歉意,“那晚我喝醉了,对不起。”

这让人误会的话,还以为他俩发生了什么,黛羚环顾四周,叫他小声些,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黛羚想把话说明白,“郑耀杰,我直接跟你说吧,我不喜欢你,我不管你是真的喜欢我也好,还是跟人打赌也好,我对你没有想法,就这么简单,我觉得我们做朋友就可以,你要不愿意,朋友也可以不必做。”

郑耀杰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有些诧异,他长得不差,家庭也不差,他想不通她为何如此直接,一点机会都不给。

“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郑耀杰看着她,富二代纨绔子弟的那一丁点尊严似乎在她面前荡然无存。“你有男朋友?”

他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喜欢别的人。

她摇头,冷若冰雪,“我有没有跟你没有关系,我话说到这了,你别再纠缠我了。”

纠缠?

黛羚的绝情让郑耀杰心里那点胜负心和要强心都快溢出来,他觉得自己当了一回舔狗,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种屈辱。

她说完就要走,郑耀杰不让,又陷入一番撕扯。

“我不会放弃追你的,黛羚。”像在说什么誓言,以为自己很酷,但幼稚至极。

黛羚甩开他的手飞快逃离开。

遇到过缠人的,没遇到过这么缠人的。

中午的时候,导员将黛羚叫到办公室,说是上次学校推荐上去的奖学金,因为刚好她生病,面试已经结束了,但是学校特意说明了她缺席的理由,那边网开一面给了她补考的资格。

为她一个人设的面试,就在两天后。

黛羚接过导员递过来的文件,心里七上八下,四海集团的奖学金,本身是她接近昂威的一步棋,但现在她其实摸不太准,这事儿是否跟他的决策有关。

也许纯属偶然,是她多心,顺便运气好。

集团里事务繁杂,怎会事事经他手,更何况,四海集团日常事务的运作是在丹帕之下......

索性不想那么多,如果能的一笔钱支援,经济压力也会小不少,倒也不错。

晚上学校社团搞聚会,黛羚本不想去,碍不住剑道小组几个相熟的同学的邀请,硬着头皮还是去了。

南城的冰刃酒吧,诺大的场子里五光十色,人头涌动,嘈杂纷乱,男男女女顾着喝酒摇骰子,黛羚大病初愈只喝饮料,环顾四周自己解闷。

她得闲时穿梭重重人群挤出场子,想去门口抽烟透口气,在宽大的走廊里,她瞥见迎面而来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本能地想躲避,奈何已经走到门口,没有退路。

“威少爷,有失远迎,今夜给您留了最好的包厢,我领您过去。”经理模样的人带着随从在门口将那人迎进了门,震耳欲聋的声音涌入她的耳朵。

冤家路窄,此时具象化。

昂威迎风进门,身后跟了几个年轻的保镖,他将肩头的风衣拿下,那个经理识眼色的接到手里。


此时,身后酒吧里传来寸头男大叫,“Pong叔救命,他们要砍我的手。”
Pong旁边的细伟见势,附在耳边低声,“Pong叔,是卡子。”
本来在自家手下面前被骂是狗就不爽,Pong脸上一绿,转头叫住昂威。
“且慢,我的场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就罢了,擅自处理我的手下是不是要过问我的意见,你这样,我如何跟我弟兄们交代,昂威,你也是做老大的,我想你应该懂,你说是不是。”
昂威止步,清俊刚毅的轮廓逆着光,没有回头,难窥喜怒,“你的人动了我的人,好像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吧。”
黛羚牢牢托住他的脖颈,他耳朵上的十字架随着额头青筋微微颤动,喉结滑动近在咫尺,他冷厉的视线看向远处,完美诠释什么叫做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那一瞬,她嗅到了他身上的倨傲的阴狠,如未驯化的野兽一般。
Pong一时语塞,今晚昂威来他的场子,只带了两个人,这招单刀赴会让他阵脚大乱。
要知道,上次他去檀宫找他谈判,他在那周围埋伏了几十个弟兄,各个配了精良武器,随时准备冲进去。
今天同样,他摸不清黑暗里的眼睛,到底有多少双。
“这样,我手下犯的浑事,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个交代,今天的事我们各让一步。”Pong妥协。
如果真的要让昂威在他的场子砍了他手下的手,他将毫无脸面,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对这位瘟神,Pong到底还是犯怵,留得一线生机,日后也有情面。
何况德赛少主不在,不惹事端为好,日后的账,再一笔一笔另算。
“Pong叔?”细伟满脸不解,好不容易堵上这个死对头,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轻易放他走。
Pong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昂威荡然轻笑,缓缓侧身,“诺执,让坤达住手,Pong叔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识抬举。”
诺执说是,给里面的坤达使了个颜色。
坤达揪起瑟瑟发抖的男人的衣领,朝他脸上啐了一口痰,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你丫走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
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地出了门,上了车。
Pong望着大雨中驶离的两辆轿车,嘴里骂了一句他妈的,抬脚就踹倒了身后一排的人。
两方短暂对峙的局面,被身后一个黑衣人尽收眼底,转身迅速上了二楼。
贵宾厅里的男人还未走,慌忙奔向帷幔前的手下上前汇报,“文哥,晚了一步。”
男人伸手不急不慢撩开一角,半只眼睛在光亮里,冷峻如刃,“怎么说。”
“没来得及插手,那位小姐被陈家少主接走了。”

“哪位陈家少主?”男人挑眉,拿出嘴里的雪茄睨他。

“就是陈丹的儿子,昂威。”手下如实禀报,话到嘴边不知当讲不当讲,有些支吾。"



他低骂一声,f u c k。

显然是轮胎被打爆,速度也减下来,他探身出去射击,怒意冲到顶点。

“少爷,他们埋伏的人比预想的多,我给你开路,你紧跟我。”坤达那头也还不算慌乱,见得太多,这种场合自然能保持冷静。

当头的都怂,那帮手下怎么办。

话刚说完,她只听得他一声极其沉重的闷哼,那人身体几乎是重重弹进了车内。

她透过衣服缝隙看去,他额头青筋拧起靠在座椅上,左手衬衫一片飞溅的暗红,她吓得捂住了嘴,低叫了一声。

他中枪了。

“少爷!你没事吧。”那头喊了一声,“我操你奶奶个腿儿。”

外面响起冲锋枪的连环射击声,和坤达冲破天际的咆哮。

男人拿枪那只手还是稳稳地扶住方向盘,至少让车不至于歪斜地太厉害,朝窗外扣了两下扳机,似乎弹尽粮绝。

这次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埋伏,显然弹药并没有准备充足,鼻间哼唧一声,将枪扔到了后座。

他额头开始浮起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车内浓重的血腥味漂浮开来,车几乎已经不受控制。

那处被击中的轮胎轮廓在高速行进中变了形,渐渐地和坤达他们的车拉开了一些距离。

侧方的埋伏车辆见势两侧包抄,持续不断的撞击过来,他拼死握住方向盘保持平衡,发白的嘴角勾了勾。
"


她回确实不太近,因为相隔两个区,交通不太方便。
那女人很客气,上前就帮她拿包,黛羚警惕护住,说自己来。
船叔完成任务,说还要去接少爷,让她俩准备准备,今晚回家吃饭,翁嫂笑着点头说行。
转身进了正门,翁嫂细致给她递拖鞋。
她边换鞋边拘谨地打量客厅,意式极简风格的装修,是下沉式的构造,宽阔明朗的空间色调一致黑白灰,跟那人一般,透着无情与冷酷,毫无温度。
翁嫂站一旁眼尾带笑,待她换完拖鞋,才同她用中文讲话,“姑娘哪里人。”
许是想拉近些关系,只是翁嫂中文有口音,显然是在国外生活太久,不过意思大差不差。
她有些惊喜,“澳门,翁嫂也是华人?”
“我呢,原来嘛,祖籍广东潮州小村子里的,初中跟父母去的越南,后来一直在阮家做事,跟阮小姐嫁来的泰国,几十年咯,华语都说不太利索了。”
原来是阮妮拉身边的人,黛羚心里一惊,同时也多了些防备。
翁嫂边说话,边领着她去放东西,随后和她一起去了厨房,这栋房子比它外表看起来还要大不少,七弯八拐下她已经迷失了方向。
厨房是开放式设计,和外面的饭厅连接在一起,翁嫂说今天少爷打电话回来吩咐想吃些中国菜,要尽快准备。
几句闲聊,翁嫂为人随和没有心机,黛羚便对她放下了些戒备。
“少爷回国后,我就搬来这里照料他,这两年几乎是我一个人在这,现在好啊,终于多了一个人陪我,我好高兴咧。”翁嫂给她找出一条围裙,从后面给她系上。
“翁嫂,昂威少爷平时基本就住在这里?一个人?”黛羚手里洗着青菜,不忘套话。
翁嫂点头,“是咧,少爷从小在国外长大,习惯独来独往,喜欢清静,不过他不常回来,他忙得很,跟老爷一样,有好多生意要谈,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喏,哪能得闲。”
两人做好了一桌菜的空档,从外面隐约就传来了汽车熄火的声音。
翁嫂喊一声,“少爷回来了,我听车的引擎声就知道的,今天倒是蛮早。”
说完她便从厨房离开,急忙赶到门口准备拖鞋。
那人的脸有些疲倦,穿上翁嫂递上前的拖鞋,微微仰起脖颈,闲散地扯胸口领带,今日不知从什么正式场合回来的精致装束。
她以前未见过生活中的他什么模样,原来这等人物回到家也是一副疲态,只想摘掉身上所有的束缚,和普通人并无分别。
他脱下西服递给翁嫂,抬眼睨到站在角落的那个身影,又似无事发生落了眸,松了松腰间的皮带,迈入宽阔的大厅,跌进沙发中。
“给我一杯水。”他呢喃,扭脖子放松。
翁嫂抱着西服就朝着里面走,嘴里叫着来了来了,她向一旁的黛羚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去递。
可能是预见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创造个说话的机会。
翁嫂啊,有点人精。
黛羚会意,到饭厅那边接了一杯水就端到了他的面前,“你要的水。”
也无任何称谓,虽然怪了点,但总比叫他少爷好,叫她少爷,就总觉得低他一等,她不太情愿。
那人没有一丝犹豫,从她手里接过水一饮而尽,将杯子递还给她,全程也没抬一下眼皮。"



她先僵了半分,夹杂烟草和馥郁酒气的吻一瞬侵略顶入,势在必得而强有力的掠夺,让身下的娇弱凌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车窗缓缓上升遮蔽夜色。

刹那间,逼仄的车内空间,充斥疾风骤雨的缠绵与缱绻,混合着危险又强大男性气息。

他天生不是绅士,这一点他有自知之明,忍到现在,已经尽了全力。

“他碰你哪儿了,嗯?”

他像咬着牙,声音暗哑带怒,滚烫的喘息落到她的脖颈,“让你全身红成这样。”

他,显然指的是郑耀杰。

黛羚挣脱不开,发了狠咬他的嘴唇。

男人吃痛,眉宇高耸,低吟一声,这才把她倏地甩开,伸手抹了一指嘴角,流着腥甜的血。

黑暗之中,他长长的睫毛扇动光影,从上至下瞧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在案板上等待宰割的猎物。

和刚才别墅的温和判若两人,此刻身上的男人全身散发着逼人的煞气。

黛羚喘着气,气恼攻心,伸手就要打他,却被反握住了手腕。

“是挺有骨气。”

昂威低沉的身影在黑暗里带着戏谑,全身轮廓都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眼睛清亮无比,“但味道不错。”

原来女孩的两片嘴那么软,就是发了狠紧绷着,滋味一点不美好。

黛羚抬头瞪他,她本就有意勾*,但真被他夺去了初吻,这一刻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愤懑,想反抗是基于本能。

“流氓。”她甩他一句,手挣扎着捶打他的胸膛。

男人兴致高涨,脖颈青筋浮动,干脆一把握住她双手,扼制于头顶,俯身从她的嘴角游到耳畔,以最羞耻的方式挑动着她的情*。

昂威吻到一半伸手将她长发撩开,在她耳畔皱眉轻喘,声音散发着雄性动情时特有的性感,“你第一次见我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黛羚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和他对视几秒,无声地观察着这头野兽在她身上迷醉的模样,百转千回的思绪婉转。

“你这是......强*,犯罪。”呜咽之间,再义正言辞的反抗似乎都成为了调*剂。

女孩声音细细柔柔,透着不屈的倔强,反而刮得他浑身通电一般,酥*麻麻。

妈的,更想要了。

吻到情浓,那人伸手掠夺进她衣衫之内,自然地去解她的肩带,黛羚低吟一声抓住他游走的手,猛地摇头叫疼。

男人咬她耳垂,眼里聚起的情*足以撕碎她千百回,俯身逐一吻掉她眼角的晶莹和冰冷。

“我还没开始,你疼什么。”

她咬唇克制,尽管心里万分抗拒,但也不想惹怒他,“你的保镖上次打了我,医生说我的腰要养至少好几个月,不然身体承受不住,求你。”

她故意蒙蒙泪影,声音发颤。

男人对于很容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怎么重视,而她的目的就是要长期留在他身边,怎么说,今晚也不能让他得逞。

力量的巨大悬殊,若他非来硬的,这种场合她几乎也不可能逃脱,她也在赌。

楚楚可怜的眼眸挑拨玩弄着男人的欲*,让他欲罢不能却又无计可施。

刚要登顶至山峰便跌落至半山腰,湿漉漉的眼惹人垂怜。

男人没说话,撑起上半身,表情看不清,野兽充血的目光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坤达块儿虽然没有诺执大,武打冠军从小练泰拳,下手又狠又重,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女人,这小小的身躯怎么经得住那一脚。

再者,车里空间不大,他不敢保证他动静会有所收敛,想到这,昂威身躯发僵,眼底略带扫兴。

他沉了沉声,瞳孔散不尽的雾气,“医生说什么时候好?”

“还要一个月。”

男人轻嗤一声,但半晌还是坐起了身,带着恼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噎她,“找的他妈什么庸医。”

黑色劳斯莱斯送她至离家数百米,她坚持下了车。

坤达偏头,“少爷,回家?”

昂威仰头闭目养神鼻腔冒气,懒散嗯了一声。

十五分钟后,车稳稳停在海湖庄园。

昂威下车抬腿就是一脚,坤达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踉跄后退数步,力气极大,他差点没站住一屁股坐倒下去。

坤达捂着腹部一脸不解,“少爷?”

昂威满脸憋怒,但一句话没说出口,最后抻了抻西服后摆,转身进了别墅。

留下一脸无措的坤达挠着头,一百八十个问号。

隔天老挝的项目来了消息,官方政府开启突击监查,对方来势汹汹,官衔挺大,下面的人没法应对。

事情紧急,昂威只好亲自启程前往。

位于老挝边境东盟经济特区的心脏地带的苏邦,一个正在秘密进行中的项目,所有人都不知道背后老板姓甚名谁,什么来头。

昂威自然没办法堂而皇之的登场,只好让中资合伙人代为出面,他坐镇幕后军师。

两周的细致盘查,昂威背地里紧急通气了老挝政府高层,表面功夫做足,顺利走了个流程。

赶回曼谷,已经夜里十点,一个突如其来的雨夜,万物寂寥,空气中飘浮着泥土的清腥味道。

黑色轿车停至四海集团总部大楼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后座里男人伸手揉搓着眉心,一脸倦怠,诺执在车窗前打着伞,躬身汇报。

“在你后脚离开曼谷后,夫人半夜动身就去了越南,不过没多呆,两天来回。”

越南,是阮氏家族大本营,阮妮拉的娘家。

昂威闭着眼,鼻腔闪出一声闷哼,迅速湮没进轰隆的落雨声中,“倒是把我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诺执思忖,回,“舅爷据说在河内中央开大会,商讨军队演习,这次夫人就和老太爷还有二公子见了一面,吃了个饭就回了,没什么大动作。”

“那小子怎么样?高中要毕业了吧。”昂威斜眼睥睨,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

诺执点头,“嗯,下半年升大学。”

昂威轻吐烟雾,雨声越来越大,烦闷涌上心头,“好,有要事再报,盯紧些,别出岔子就行。”

诺执回了声是,便退下。

窗外大雨倾盆,司机船叔升起车窗,阻隔了混沌纷扰,“少爷,回别墅还是?”

昂威仰头休憩,睁眼听着闷雨声打车顶的声音,缄默许久,低声吩咐司机船叔,“换诺执来开车。”

诺执换进了驾驶室,昂威闭眼指示,“叫坤达办件事,帮我接个女人,他知道怎么做。”

“坤达?估计现在还在女人窝里打滚呢。”诺执轻笑。

“就是正在女人床上搞着,也得让他立马给我滚起来办事。”声音不急不缓,但充斥着不耐。

二十分钟后,坤达来了电话,诺执车内开了免提。

“少爷,找到了,那个妞……那位小姐在赌场。”

坤达声音上气不接下气,接到命令就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开车,衬衫扣子扣错一身。

昂威低声问她在赌场干什么,坤达回似乎是在兼职。

昂威仰躺挑眉,声音不容置喙,“我不管她在哪,接过来。”

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昂威有些不耐烦,但也解了其意,揉着眉心低声问道,“哪家赌场。”

坤达,“御上皇宫。”

暹罗的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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