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霁安容央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小说》,由网络作家“粟粟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央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陆霁安!你看我啊!是不是你那娇俏可爱活泼玲珑的性感尤物老婆!陆霁安自然是一眼就把容央这女人给认出来了。所以才更加恼火,这是什么地方,这女人竟然敢穿成这样混迹在舞姬堆里!容央一直看着陆霁安,差点被裙摆给绊倒了。就这么一愣神,这群女人已经入场摆好了姿势,乐师也准备奏乐了。容央赶紧跟着进去,四下观察,努力朝着陆霁安的方向舞过去。乐师见状,立刻吹奏起来。容央不能傻愣愣站着,反正身为千万主播,对着镜头跳舞简直是手到擒来,她一边扭动着腰肢,旋转着舞步,一边朝着陆霁安过去。完全没留意,她的身段,就算随便一舞,也比那群舞姬招人眼球。说着是跳舞,可衣袂翻飞间,皆是风情。见容央一下子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这群舞姬也是发了狠了。水袖翻...
《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小说》精彩片段
容央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陆霁安!你看我啊!是不是你那娇俏可爱活泼玲珑的性感尤物老婆!
陆霁安自然是一眼就把容央这女人给认出来了。
所以才更加恼火,这是什么地方,这女人竟然敢穿成这样混迹在舞姬堆里!
容央一直看着陆霁安,差点被裙摆给绊倒了。
就这么一愣神,这群女人已经入场摆好了姿势,乐师也准备奏乐了。
容央赶紧跟着进去,四下观察,努力朝着陆霁安的方向舞过去。
乐师见状,立刻吹奏起来。
容央不能傻愣愣站着,反正身为千万主播,对着镜头跳舞简直是手到擒来,她一边扭动着腰肢,旋转着舞步,一边朝着陆霁安过去。
完全没留意,她的身段,就算随便一舞,也比那群舞姬招人眼球。
说着是跳舞,可衣袂翻飞间,皆是风情。
见容央一下子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这群舞姬也是发了狠了。
水袖翻飞,香风拂面,满眼的细腻嫩滑,娇俏美人,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容央见状,直奔陆霁安而来。
狗男人出来寻欢作乐,总不能连老婆也认不出来。
眼瞧着只差一步,突然横斜里冒出一只大掌,直接将容央拽走。
“小美人,你去哪啊?”男人笑吟吟就要往容央胸口抓来,容央一急,狠狠踩了他一脚,趁着男人吃痛,连滚带爬,直接踩在了陆霁安矮几上,猛地滚进了男人的怀里。
“臭婆娘!你该踩我!”男人一吼,整个场子一静。
乐师大概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琴弦一扯,尖锐的弦声让气氛更加凝滞。
容央死死抓着陆霁安的衣领盘口,咬唇低声道:“夫君是我呀!”
陆霁安咬着后槽牙,眼眸冷冰冰盯着她,“你还真是活腻了。”
“夫君,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快救救我!”
陆霁安今晚来这是有要事在身,结果这女人硬生生出来搅局!
“死丫头你……”那男人刚想伸手来拉容央,看到陆霁安的眼神后,忌惮他的权势,讨好地笑了笑,把手给缩了回去。
陆霁安刚把容央一把抱起打算离开,就被人给拦下了。
容央余光只见紫袍一角,心肝跟着一跳。
“陆大人可以走,这美人得给我留下。”
陆霁安掀起眼皮,凉凉道:“我若是说不呢。”
“那魏某可得按照规矩来了。”
“规矩?什么规矩?难不成这春风楼也是魏都督的?”
“这春风楼虽然不是我的,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小美人原先可跟我在玩游戏呢,中途要换恩客,按规矩,价高者得。”
陆霁安双手攥紧,捏得容央肋下生疼。
“魏都督一个阉人,看起来倒是这的常客。”
“陆公子不是这么输不起的吧,难不成长公主殿下不给多余的银两?若真是如此,陆公子不如先回家找娘喝奶,别没得来逛窑子,我们可没空让人给你喂奶呢。”
好个阴毒的阉狗。
“魏无言,有这么大的口气,不如直接拿出钱来。”
陆霁安冷笑完毕,直接抱着容央坐下,“来吧。”
管事的最爱这种热闹,一掷千金为红颜啊,他立刻笑嘻嘻凑过来,“这位姑娘的花名是?”
容央心如死灰,觉得自己回家怕是要挨铁棍打了。
登时没好气道:“王霸天!”!
当场有人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虽然戴着面纱,但也难掩姿色,到底是哪个老鸨子想的这么粗俗的一个名字,大大损了美人的风姿呢。
管事的抽了抽嘴角,“好~”
她走到铜锣前,狠狠一敲,“王霸天姑娘今日春归何处!且看诸位恩客老爷们赏脸了,竞标价五百两起!”
“能让魏都督都下场的花娘,那我等自然是要尝一尝这美人滋味,我出六百两。”
“八百两。”
魏无言跟陆霁安一直没开口。
容央焦急,她低头问了一句,“敢问我爹把我卖给你们家,要了多少银子?”
陆霁安睨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能值几个铜板?自然是分文不取,能选你入府就上高香了。”
容央瞪圆了眼,气呼呼地不敢回嘴,什么嘛,好歹也是娇滴滴的大闺女,容家不敢要,你们陆家就这么抠呢!
这边的竞标价已经到了五千两,不少人已经败北,只能看热闹了。
容央见陆霁安还是不动,伸腿踹了他一脚,“您是不是不会竞拍啊?”
“急什么?”
容央晾他也不敢把自己老婆给卖了,传出去他陆霁安要不要做人了。
“不过我出来一趟可没带多少银子,要是不够,你就在这好好还债吧。”?
容央气得腮帮子鼓起,恨不得扑上来咬陆霁安一口。
魏无言眯起眼,将二人互动看在眼中。
“一万两。”
全场寂静,一万两……就嫖宿一夜?
不少人已经歇了心思。
容央着急,这陆霁安怎么还不吭声。
“一万两!无人竞标的话那今晚王霸天姑娘就归……”
“一万零一两。”就在这时,陆霁安突然开口,差点给容央气哭了,死男人!多给点都不行。
“两万两。”
“两万零一两。”
魏无言眯起眼,“怎么,你非要跟我过不去?”
“正好比你多一两都不行,春风楼也有这条规矩?”
那自然是没有的。
魏无言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对陆霁安的重要性。
“两万五百两。”
“两万五百零一两。”
……
没瞎的都品出来了,这是故意跟魏无言过不去呢。
就看到底花落谁家。
不过就算如此,这王霸天这身价,已经是这杨柳岸边秦楼楚馆里最高花魁了。
容央腿都快软了,一直竞标到五万两的时候,魏无言终于开始犹豫了。
“区区一个女人,督主不必如此吧。”
如今就看魏无言和陆霁安到底哪个先放手了。
终于,魏无言率先开口。
“你平时在家就看这些东西?”
容央就知道这货要说。
“那可不是央央要看的。”
陆霁安蹙眉,“不是你要看,难不成是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下人塞给你?!”
容央面不改色,“母亲给的,母亲说子嗣为重,怕我从小没娘教养,特地拿了来让我研习,如何侍候夫君,您这么一回来就发脾气,那我回去还给母亲好了。”
容央俯身要去把那些春宫图都抱起来就走。
陆霁安眼皮一跳,真的让这女人抱着满怀的满院子走出去,若是被人撞见,靖远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回来!让你走了么。”
容央站定不动。
陆霁安看她后脑勺就知道要作妖。
“喜欢站就站在那。”
容央翻了个白眼,“那夫君到底想如何,也好给央央一个明示。”
陆霁安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蹙眉道:“这什么?”
“奶茶。”
容央来了精神,她把春宫图往茶几上一放,卷起裙子盘腿坐到了陆霁安对面,双手撑着下巴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陆霁安喝不习惯,容央打了个响指,丫鬟立刻进来。
“去小厨房问问,我的芋圆双皮奶好了没。”
“是。”
陆霁安放下茶碗,“你又在家里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夫君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我这不是按照你说的,在家安安分分的吗。”
“我看你就没消停过,这病刚好就瞎折腾。”陆霁安是一句话都不信。
“我病好了就心心念念夫君和母亲若是下人们伺候得不好该怎么办呢,所以夫君今天用了我给你做的午膳了么?你最喜欢哪一道?”
陆霁安面无表情撒谎,“是你做的吗,我没尝出区别。”
“哦?是么,那怎么~”容央小鼻子嗅了嗅,“我闻到了一股酸菜鱼的味道。”
陆霁安垂眸,“你鼻子出问题了,还是多喝点药,争取早日病愈。”
容央轻嗤,眼珠子一转,“哎呀是么,是我出问题了么,让我仔细闻闻。”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配粉裙,整个人就跟个水蜜桃似得娇艳欲滴,又像个活泼的小黄雀,连带着古板的院子里都充满了活力。
一凑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腻奶香,她往他身边拱,“让我问问夫君的下巴,再问问夫君的脖子。”
陆霁安不耐,掐着她的后脖子将她提开,“总也学不老实。”
还做的那么明显。
容央现在可算看出来了,除了书房那次,陆霁安这小子才舍不得杀她呢。
只是要喜欢她,那还离得远,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乖乖躺倒,跟她生孩子。
丫鬟一进门就看到容央贴在陆霁安身上,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把东西放下吧。”
容央来了精神,拉着陆霁安的手,“夫君要不要尝尝我新做的点心?”
陆霁安看着桌上那五颜六色亮晶晶的圆子,狐疑道:“是什么东西。”
“我家乡的小吃,可好吃了,上次我送去书房是它的姐姐,这是新改良的妹妹,你上次没吃到,这次总该给点面子了吧。”
陆霁安是不想跟她太亲近的。
可这女人总也看不懂脸色,怎么说她都能厚着脸皮凑近。
陆霁安抽回手,“你自己吃吧。”
容央见他不识相,自己将碗端了过来,“你就吃一口,要是不好吃,我下次换别的。”
陆霁安转头,“都说不吃了。”
容央拱了拱他,“就一口。”
“你要是吃了,我今晚不烦你。”
这倒是个吸引人的条件。
陆霁安扭头,“真的不烦?”
“真的!”今晚不烦,那我过了子时不就是第二天了么,我半夜烦你嘿嘿嘿。
陆霁安不疑有他,低头咬了一口,入口香软免密,融化的奶香口感在唇舌里弥漫,让他突然想起了容央这个人,吃起来是不是也这么好吃。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陆霁安清了清嗓子,瞥开头不看她,“就那样。”
容央不信,“你转过头来。”
“干什么?”陆霁安蹙眉转头,容央狠狠挖了一大勺,然后直接嘴对嘴吻了过去。
滑腻的小舌头顺着他微微开合的嘴长驱直入,直接将他抵到了软榻上,手脚并用缠着他不放。
容央狠狠蹭了蹭,“郎君~是刚才那样好吃,还是央央喂你好吃。”
陆霁安恼火,他就知道这女人没这么老实!
“你好大的胆子!”
容央不服气,“上次夫君先亲我的,我亲我自己夫君怎么了?”
“我那是喂药,跟你这不一样。”
“喂药比喂饭高贵么?民以食为天,我这是怕夫君饿了!”
陆霁安觉得多跟这个女人说话都是浪费时间。
“今晚你自己睡吧!”
再待在这,他今晚是别想睡了。
陆霁安说走就走,容央一下翻腾起来,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
容央气呼呼提着裙子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刚到门口,死陆霁安跑没影了。
啧!
干嘛,我是洪水猛兽嘛。
容央瞪圆了眼。
“少奶奶……开饭么?”丫鬟小心翼翼问道。
“吃!来两碗饭。”
她必须得把自己给喂饱了,回头收拾他。
她走到桌边,“这是什么?”
“哦,好像是爷回来带来的。”
容央挑眉,立刻打开,发现里面是各色果脯。
“呀,这家果脯店生意可好了,爷是怕少奶奶你喊着吃药苦,特地买的吧?”
容央一挑眉,“是么。”
“对啊。”
死陆霁安,还挺贴心的嘛。
看来没白喂。
容央给自己塞了一颗果脯,嗯~甜到心里呢,今晚我再接再厉,不信吃不着他这颗难摘的果!
陆霁安双手握紧成拳,一把将容央推开,眼底浮现起了杀意。
“不知死活的东西。”
桌面上的东西一扫,陆霁安一把将容央提到了桌上,手掌下着细嫩的脖子,只要他轻轻一掐,就能立刻咽气。
“夫君!”容央惊惶失措,双眼立刻挤出两滴眼泪,一脸的可怜无辜。
“夫君别生气,是我刚才踩到了地毯,我是看夫君在看书,想替你磨墨来着。”
“你以为这话我会信?”陆霁安凑近,呼出来的气,就像是蛇信在她脖颈间舔过,仿佛容央再睁眼说瞎话,他一定不会再心慈手软。
“你知道全京城,像你这样出身的女人有多少个么。”
陆霁安手下用力,“你死了,一张草席裹着丢出去,你家连上门为你要个说法都不会。”
容央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她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美女不跟帅哥计较。
容央小心翼翼地伸手靠近,一边用细嫩的指尖捏起陆霁安修长的指尖,让这手指能离自己的脖子远一点。
“可是我死了,还会有下一个新娘进来不是么?”
容央眼睛不眨的盯着陆霁安的反应。
“她们可未必有我识时务,有我懂事,夫君~”容央说到这,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着,戏精上身一般缓缓道:“我嫁入侯府,便是夫君的人了,夫君要我死,我不会反抗。”
手掌下的脖颈血脉跳动着。
“巧言令色,不知廉耻。”陆霁安一把松开了她,不过也看出了这女人并不蠢。
事实上要远远比自己想得要聪明。
以退为进。
能屈能伸。
容央获得新鲜空气,立刻大口呼吸。
“还不起来死赖着做什么?”
陆霁安看她屁股下压着自己刚才随手丢开的书,蹙眉道。
容央心里火大,她倒是想起来,人都被掐得快窒息了,脑子不得缓缓?
容央觉得自己容忍这厮也够久了,他丫的是给脸不要啊!
冷暴力男,好好一个人张嘴就喷粪。
姐几千万粉丝,都没见过这么一号金钟罩。
“你找死是吧。”这大魔头果然发飙。
找死!谁找死还不知道呢!
随后,趁着陆霁安还没掐她,容央赶紧要跑。
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哎呦!”她被他用力推回书桌。
容央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赶紧怂到求饶:“郎君我错了!我刚才鬼上身,我可不是要骂你啊!”
陆霁安呼吸粗重,眼尾泛红,他手撑在了圈椅上,“还不滚回里间去!”
容央嘴还撅着呢,陆霁安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自己把药喝了。”
他绕出屏风,看了眼华阳公主,“母亲。”
华阳笑容僵硬,毕竟看着儿子跟女人亲热,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你去忙吧。”
陆霁安脚下生风,就跟后面有虎狼追撵似的。
没一会就不见影了。
容央病了,华阳公主也是来看看,总不至于让人说新进门的媳妇两天就死了,公主连看都不看这样刻薄。
绕过屏风,华阳便看到个病西施靠在床上,一头乌发垂落肩头,小脸因为发热而泛红,真真是人面桃花,不胜娇弱之态,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这样看来,选她进门还真是选对了。
华阳的态度一变,坐过来让她别行礼。
“你别起来了,身子骨怎么样。”
“好多了。”
华阳满意一笑,“那就好,等你身体好全了,好好给霁安生个孩子。”
容央冷笑,还真是不要钱的媳妇,人都快死了还得生孩子,吃人社会。
“谢母亲关心。”
华阳本想问问有没有成好事,但想到刚才儿子连她病了都不放过,应该还挺喜欢的。
华阳公主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好像生怕容央过了病气给她似得。
陆霁安一回到自己屋,就见到裴知聿坐在他茶桌旁,在小院里赏鱼。
“今天劳烦你了,人已经醒了。”
裴知聿似笑非笑看着他。
陆霁安纳闷,“看我做什么。”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嘴。”
陆霁安手指一碰,想起刚才这嘴干过什么,立刻清了清嗓子不吭声。
裴知聿戏谑道:“你别告诉我,你们大理寺查案,把花楼女子也给带回府上了,陆霁安,你可是从不近女色的啊,还是说以前那些入不了你陆大人的眼睛?”
陆霁安瞥了他一眼,“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知聿冷笑,“若不是花楼女子,难不成是良家子?她身上可不止一种药,不然怎么会病成这样。”
陆霁安喝茶的手一顿,“此药可有解药?”
“无解,一生都会为其所扰。”
陆霁安蹙眉,“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神医?这点你没办法?”
“你激我是吧?那法子太下作,不适合。”
“你直接说就是。”陆霁安寻思着救人的方法能有多下作。
陆霁安蹙眉,“没有其他法子?”
“有我还跟你说什么?其实小美人如此娇艳,你不愿意,想来多的是人肯。”
“死了你这条心。”陆霁安起身,裴知聿起身跟了上去,“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等人好了再走。”
裴知聿看着他的背影,拍了下绝影的胸口,“几个意思啊?这姑娘什么人啊,你主子这么紧张。”
绝影缄默。
“啧,主仆俩一个德行,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容央隔天正午醒过来的时候,便与裴知聿对上了视线。
这两日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也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替她针灸。
只是总也看不清对方是谁。
“醒了?”男人嗓音清越,长相温润无害,比之陆霁安那妖孽,看起来好亲近多了。
“你是?”
“在下姓裴,你的大夫,刚刚为你施针完毕,你感觉好多了么?”
“嗯,挺好,你这医术比原来那个靠谱。”
裴知聿眼皮抽了抽,这姑娘性格倒是不如这外表呢。
容央四下看了看,“你是府上的大夫么,怎么你每次来,好像伺候我的人都不在了。”
裴知聿回答地坦荡,“外头请来的野郎中,不喜欢见外人,你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回头按时吃药,不出三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那你一定是什么神秘的神医之类的人吧。”
裴知聿挑眉,“何以见得?”
“你脸上写着我不是一般的大夫你最好识相点呢。”
“哈哈哈哈,有趣!”裴知聿仰头一笑,眼底浮现兴趣,“行了,你好好保重吧。”
容央探身,“哎,那我以后病了,上哪找你啊?”
“你都病得见到我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知聿说走就走,容央也懒得追究,反正她被送到这,是逃也难逃,外头指不定比这还可怕呢。
容央服了药后,果然能起身了。
福慧嬷嬷见她大好,让人搬了个摇椅,用披风裹着她,让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丫鬟们见华阳跟陆霁安都吩咐过好好照顾她,便知道这少奶奶虽然出身不高,可还是得宠的,一改之前的怠慢,变着法的哄她高兴。
容央知道这侯府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也不介意。
反正留给她的时间还多,陆霁安还肯救她,就代表这人对她心软了。
只要心软,她就有办法能在这侯府待下去。
容央在吃晚饭的时候问了一嘴陆霁安的事,可福慧也在宅内,哪能知道他出去办案的事。
“昨天也没回来,今日还不清楚。”
正好绝影回来,说是替陆霁安拿换洗衣物,容央问道:“他最近怎么不回来?何时回来你可问了?”
绝影道:“这个小人不清楚。”
容央见他拿了衣服就要走,“慢着,夫君还没用膳吧?”
“是。”
“那你等等,我去准备准备。”
男人不回家,那也得让他记着自己,不然长公主又要嫌她这个媳妇是个摆设,到时候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福慧见她大病初愈还要去厨房,不由暗暗点头,如此苦肉计下去,何愁郎君不疼爱?
容央问了陆霁安爱吃的菜色,卷起袖子打算自己亲自下厨。
厨娘们可是见识过容央上次那手艺的,只是不知道好不好吃,这回见容央杀鱼切片,探头问道:“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
“酸菜鱼。”
陆霁安胃口不好,自然是要做点开胃的让他尝尝!
抓不住男人的小兄弟,先抓住他胃里的五脏庙也行!
陆霁安,你等着接招吧。
陆霁安盯着她好一会,才起身收剑。
容央觉得自己浑身的汗都在顷刻间出动了。
这回纯粹是吓的,这小子竟然是真的要杀她。
简直不可理喻。
容央低头一看,她今天可没心情调戏他了。
劫后余生的她只想卷铺盖立刻从侯府滚蛋,自己下不出蛋就可以被休了吧?
“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去换衣服!”
陆霁安吼道。
容央赶紧麻溜地爬起来,特地化好的狐狸眼妆,拿小小的火柴棍烫的睫毛都被汗水糊住了。
刚要走出去,男人那魔鬼一样的嗓音又响起。
“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陆霁安拿上衣架上的外袍甩在她身上,“滚出去!”
容央赶紧屁滚尿流忙不迭跑了。
生怕这小子后悔在后面提剑杀她。
福慧嬷嬷一直领着人在外面等着呢。
见容央香汗淋漓地跑了出来,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裳,“少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奔跑?”
名门贵妇可不能乱了仪态,让下面的人瞧见了笑话。
容央轻喘着气,“嬷嬷真是的,这不明摆着的么,您就别问了。”
福慧嬷嬷一愣,眼珠子都瞪圆了。
不至于吧……
这么短?
进去都没一刻钟吧这就……
主院那,听到福慧的禀告,华阳公主硬生生摔碎了一整套的御赐茶具。
“一刻钟都没有?我儿……我儿怎会如此不济。”
穿衣脱衣,梳妆打扮,再吃吃那容央的甜品,竟然加起来都没那么长?这?
华阳公主捂着心口,“今晚再炖一盅,看着他喝下去,多放两根虎鞭,最大的!”
福慧嬷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都替自家的爷心累。
而就在容央走后没多久,书橱后面的暗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出现,“你何时娶亲了??”
陆霁安随口道:“府上的小表妹,年少时惊了魂,神智失常,经常胡言乱语,乱叫夫君。”
“是么?可我看她才思敏捷,口齿清晰,不像神智失常。”
“你很了解离魂症?还有功夫管她。”陆霁安瞥了一眼男人,冷讽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看你家小表妹得了离魂症还能通晓婆娑文,这脑子怕是开了天窍,你就这么放过了她,回头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吧。”
“她没这个机会,你说的是我会派人去查,先走吧。”
等黑袍男人一走,陆霁安到房门口吩咐,“绝影!”
“爷。”
“去查一查容央这个人,包括她老家安敏是否真的有个当海贩的邻居。我要她出生到现在,在容家全部的信息。”
“是!”
陆霁安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容央……
这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又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这等装模作样,满脑子都是小算盘的女人。
母亲千挑万选,没想到就选了这么个货色进门。
容央一回到房间,就赶紧去洗了个澡,然后让人给她做个SPA,她得赶紧把能享受的都享受了。
回头陆霁安想起来还是杀了她安心,她可不能当个憔悴的冤死鬼下去。
就算洗完澡躺在床上,容央也要戴满了首饰。
丫鬟们隔着屏风拿眼看她,一副瞧不上的模样,觉得她没品味,容央能不知道?
但是这死丫头懂什么?她死了以后还能卖点东西呢,不然下了地府,天地银行跟古代金元宝都没她的份。
去地府直播都没钱买道具,让她街头卖艺啊。
容央觉得在侯府这日子太难熬了,今晚那陆霁安可千万别回来。
怕什么来什么,陆霁安不仅回来了,还要吃饭。
“夫君回来啦……”
陆霁安看着她那珠光宝气的艳俗模样就烦。
不过看到这女人僵硬的表情,也挺有意思。
“怎么?看你这样子,很不想我回来。”
“没有~您怎么这么说呢。”死外面最好。
“上菜吧。”
要不是看过容央平日吃饭的德行,陆霁安还以为她被嬷嬷给调教好了。
一顿饭只吃了三口,每次都要等他吃了那盘菜,她才肯下筷子,俨然一副怕他在饭菜里下毒的模样。
“吃你的吧,我要杀你,不需要这么拐着弯。”
“毒死你不要紧,毒死府上的阿猫阿狗,那多可惜。”
容央吃饭的动作一顿,啊你个狗男人,吓老娘就算了你还说我不如猫狗!?!?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狠狠夹了一块猪肘子,把它当陆霁安啃。
“那可真是谢谢夫君了。”她咬牙切齿。
“不客气,毕竟毒药很贵,毒你浪费。”
押上韵了是吧。
吃完饭,福慧又端了汤。
“不喝。”
福慧焦心,都这么短的时辰了您还不喝?打算让侯府大房绝嗣啊这是。
“殿下说了,您得一滴不剩。”
上次喝完折腾了大半夜才能睡觉,现在又要喝?
容央乐得看好戏,“是啊夫君,您还是喝吧,别辜负了母亲的好意。”
陆霁安阴恻恻看了容央一眼,“既然如此,夫妻一体,你也喝吧,再来一盅。”
“郎君……”福慧又唤了一声。
陆霁安蹙眉,端起来一口饮尽,福慧这才满意地离开。
容央漱口后赶紧钻进了被窝,一副完全不想跟陆霁安多交流的样子。
男人倒也落得清净。
陆霁安微微凑近,鼻息间全是女人身上的香气,不知从哪一阵冷风吹来,男人瞬间清醒,随后将手抽了回来。
容央直接一头磕在了桌板上,“哎呦!”
“读书不专心,还有脸睡觉?”陆霁安说完,容央反应过来,她嘟囔,“人会犯困有什么奇怪的?”
就陆霁安这货去当官,必定是个酷吏!
犯人落在他手里,别想有个好觉睡!
容央这么一想还真是猜对了。
他人送外号活阎王,天底下的案子到了他手里,就没有办不成的。
容央撑了没一会就开始眼皮子打架,这什么才女的书比那四书五经还要催眠。
还不如给她整点聊斋志异呢。
“我让你睡了么?”
他还没休息呢,她倒好,来这边烦他,自己还昏昏欲睡了。
容央生气,“暴君也没你霸道,还能让人不睡觉,我看夫君你才应该多修德行才是!”
陆霁安瞪眼,“你在教训我?”
反了天了这死妮子!
容央眼珠子乱瞟,“干嘛?我说错了?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夫君不睡娘子,也不让娘子睡觉的!”
就你这靖远侯府再有权势,我看是个人都得跑!
陆霁安挑眉,“哦,换其他人,我也不是非要如此,至于你么……”
容央生气,所以逮着她欺负是吧,狗男人。
陆霁安神色稍稍缓和,“其实我也不是一定不让你睡觉的。”
容央眼睛亮起,“那我这就先回去?夫君咱们明天见?”
陆霁安朝她笑了笑,“不着急。”
陆霁安指着旁边的一摞书,“把他们看完,就让你回去。”
容央撇了一眼他书架上满满当当的藏书,两眼一黑,“我……我大字不识一个,不如放过我吧?”
跟你的什么才媛过日子去吧你俩!
上床前最好对个诗!
老娘不伺候了。
容央想遁走,陆霁安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不是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你这嘴里可有一句实话?”
容央眼珠子打转,陆霁安捏起她的下巴将人扯近。
“知不知道,大理寺有一种酷刑,专门就是针对你这样巧舌如簧的女人?”
容央感觉自己好像被蛇给舔了一口,“啊?大理寺还管这个啊?”
“将撒谎之人的舌头扯出来,打个洞,说一句谎话,打一个,再用水银浇筑,你这样的,恐怕这舌头扯出来烫成筛子,也蹦不出一句实话吧?”
啊啊啊你个死变态陆霁安!
容央眨了眨眼睛,“夫君,好可怕呀,央央听了都快吓死了呢。”
她拍着胸口,她努力眨眨眼睛,“你听听,都吓漏拍了。”
陆霁安一把将她甩到书案上,“别让我多说废话,看你的书,敢睡觉,我就往你脚底心扎竹签子。”
“这又是什么邪门的刑法?”容央没好气道。
“刚想到的,古有美人步步生莲,你走起来,步步血莲,不也一样不错么?”
容央很想掐人中,但她告诉自己要忍耐。
“呵呵,夫君……还挺为我着想哈?”
“应该的,不客气。”陆霁安扯了扯唇,容央气得想挠墙。
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容央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抽开一本,又是那些狗屁倒灶的糟粕学问。
她看着满墙的书架,“夫君这里藏书很多?我能不能自己挑?”
“随意。”陆霁安只希望她能消停点。
好耶,能自己选总比看那些天书好。
她看了看,发现陆霁安这里的藏书种类丰富,可以说是个小型图书馆了。
之前听福慧嬷嬷骄傲地说长公主下家的陆家乃是百年大族,如此看来,陆家藏书,估计比皇宫还要多,听说陆姓子弟入朝为官的更是代代相连。
算了,这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她能生下个孩子,在陆家混吃等死就行。
不然就凭着她入了这侯府的门,除非长公主放她离开,她上哪不是个死?
容央选了本游记来看,想了解了解如今这个时代跟现代有什么不同。
陆霁安回过头,发现她还真的认真看了起来,便自顾自忙自己的。
中途有人进来送点心,是个梳着妇人发髻的丫鬟,穿得衣服也跟寻常奴婢不同,估计就是照顾陆霁安的老人。
“公子,吃些茶点早点就寝吧。”
“放下吧。”
丫鬟仿佛没看到她似得,直接离开。
容央看着她远出门,扭头问道:“她没看到我么?”
陆霁安自顾自练字,“她只认我一人为主,你想让她看到你,首先得让她肯承认你。”
容央嗤笑一声,陆霁安挑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装逼。
“没什么。”
傻子才告诉你,还不得被你削一顿。
“这些书你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没什么,正常游记罢了,我看看当地美食。”
陆霁安喝了口茶,“看出什么没有。”
“就说这个罗国的咖喱,还有番茄酱,能做挺多好吃的,这游记评价不准。”
陆霁安挑眉,“你吃过?”
“我不仅吃过我还会做呢?听说西市有专门卖这些原材料的,你让人去买点,我回头做给你尝尝?”
“也是跟敏安那海贩学的?”
“是啊,吃过就知道好吃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陆霁安对口腹之欲并没有太大的欲望,“你想做可以明日吩咐人去给你采办,不过只准买吃的,别的一律不准带进府。”
容央眼睛一亮,“那说好了,我让人去买,你回头回来吃?!”
看着容央兴奋的样子,陆霁安别开视线,“再说。”
容央不管,能吃点好吃的谁还管陆霁安回不回呀。
她美滋滋拿着书转了一圈,陆霁安纳闷,“这书上的东西你看得明白么。”
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
“我怎么看不明白了,这地方的方言我还会说呢,我给你遛两句啊。”
陆霁安盯着她,“这也是老家学的?”
容央挑眉,“我亲爱的陆大人,您也太不接地气了,去大街上,到处都是外地人,学两句方言也不难啊。”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越接触,越让人看得迷惑。
“你到底是谁?”
主院
华阳公主瞥了一眼那一晚花花绿绿的东西,一脸狐疑道:“容央做的?”
“是,少夫人说,最近换季,怕殿下您食欲不佳,特别做了这道家乡美食,郎君也吃了呢。”
华阳公主用勺子舀了一勺,“吃着还不错,算她有心了。”
“她身子大好了的话,你也该多督促督促,做这些的功夫,不如花在男人身上。”
“是。”
福慧回到院落,容央吃完饭,正在镜子前换衣裳。
因为这次大病初愈,主院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她,不过都是什么多子多福金簪,石榴玉坠之类的东西。
长公主这心思就差亲自坐在她跟陆霁安床头,看着他洞房了。
容央也着急啊,这油盐不进的死男人,他干嘛不从了她。
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行的人啊。
容央无意识地换了套衣服,又让人去摘了点紫藤花,缀在鬓发上,正好配上一头乌发,看起来整个人清冷高雅又不失娇美。
“少夫人这一身倒是漂亮。”
福慧夸赞。
容央当然知道自己好看,要不然长公主能选上她?
“夫君还在书房么?”
“对,爷只要去衙门一忙,都得熬个两三日不能休息,不然那些犯人可不会老实招供。”
陆霁安是干嘛的,容央还不清楚呢。
“夫君在朝廷有官职?是做什么的?”
“少夫人还是别问这个了。”福慧直接不回答。
容央寻思着,长公主的儿子,要么领个闲职,太高的位置,恐怕圣上也不允许吧。
“夫君平时身体好么?有没有喜欢什么女人,他身边伺候的丫鬟是什么类型?”
容央说到这,曼声道:“嬷嬷还是得详细点告诉我夫君的一应日常,不然我如何下手,有如何给夫君生个可爱的孩儿,让母亲早日抱上小金孙呢。”
福慧心念一动,“往日不说,郎君身边侍奉的都是旧人,那些丫鬟也都是嫁了人的。”
容央一愣,“他另外有院落?我住的不是他原来住的?”
不然怎么没见到伺候陆霁安的丫鬟,他身边的也都是一些男人。
福慧面色不改,“侯府大,爷自然有自己的院子。”
可长公主连花园都不让她去,去陆霁安的书房还得得到允许。
好像她出去会跑了似的。
“那我能过去么?我要是不能过去,怎么爬上夫君的床?”
福慧犹豫,“这……”
“嬷嬷,知己知彼嘛。”
“我打扮得这么鲜嫩可口,夫君万一今晚需要我呢。”
“爷今晚暂时还是在书房,少夫人先去书房试试吧。”
啧。
怎么这么奇怪,陆霁安藏女人了呀,这都不能去?
容央摩拳擦掌,让人准备好宵夜,再去镜子前化个妆,用炭笔加明矾,给自己弄了个眼线笔,狐狸眼这么一勾,睫毛拿小火棍一烫,在用胭脂在眼尾画了一朵鸢尾花,左看右看都是个大美人,她抬了抬胸脯,准备朝着陆霁安书房过去。
到书房有一条小道。
福慧上次就是带她从这走的。
容央也没让人跟着,福慧带着她走到小门处,才把她放进去。
“少夫人进去吧,老奴在这等。”
“有劳嬷嬷了。”
容央自己提着灯笼朝里走。
夜风徐徐,竹林哗哗作响,沿着抄手游廊,容央提着灯笼缓缓走着,薄披风被风吹拂,她看着廊下摇晃的灯笼,加快了脚步。
陆霁安老远就看到她了,鬼鬼祟祟地进来,又跟狗捻了似的往前加快脚步。
他刚想躲进屋里去,容央这家伙眼尖,已经发现了他。
“夫君!”
她提着裙子朝他快速跑了过来,陆霁安面无表情要进屋,她已经跑到了近前,结果左右脚来不及跟上,直接踩到了裙子,一个踉跄,摔倒在了男人的靴前。
“哎呦!”
陆霁安啧了一声,“还不快站起来,大晚上的提着裙子瞎跑,成何体统。”
容央咬牙,你瞎了啊,看到我踩到裙子你不会接着我!
她努嘴咬牙,不解风情的狗男人,活该你老娘为了你生不出孩子焦虑死。
亏她还打扮得这么娇艳欲滴,真是对牛弹琴。
她要起来,“啊啊啊啊!”
“叫什么!”陆霁安不耐。
“扭到脚了!”容央委屈地嘤出声。
陆霁安斜眼瞥她,“又给我耍花样?”
“真的!”容央真是无语,她是喜欢苦肉计装可怜,但哪次真的伤害自己了?
陆霁安凑近一瞧,她捂着脚腕动弹不得。
掀开袍角,男人单膝抬起她一只脚踝。
容央忍不住嗷嗷,“疼疼疼~你轻点。”
“娇气。”他看她一眼,指尖挑开裙摆,隔着一层罗袜,也能感觉到脚踝确实肿起来了。
他蹙眉,随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却并不进屋里,只是将她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随后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将袜子褪去,借着烛光,仔细打量她细嫩如玉的脚踝。
被男人握着的地方,温暖熨帖,他指腹和掌心处因为常年练武,带着层厚厚的茧子,摸上来的时候,很是粗粝,容央被摸的浑身痒痒。
陆霁安捏了捏,“这样疼不疼。”
“疼得呢,要夫君呼呼~啊哟!”容央骚话还没说完呢,被男人一个用力,崴掉的地方立刻被扭了回去。
“怎么样,还疼么?”
容央没好气道:“疼死人家了啦。”
陆霁安进屋拿了药油出来,抹在手掌上搓热,替她揉捏,“你这规矩往日我不管,今后可要学起来了,今日是在我面前摔一跤,他日如何?”
容央道:“怕什么,母亲根本不让我出门,连花园都不让我去,我能见到什么人,顶多让院子里的丫鬟笑话我没规矩。”
“不论将来如何,多学一点规矩总是没错的,你也得为自己考虑。”
容央低下头,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你关心我呀。”
陆霁安上过她一次当,哪会上第二次,直接扯了容央那散落的外袍,在袖口一卷,将桌子上作乱的女人一捆,狠狠丢到了床上。
容央被摔得七荤八素。
也不知道这狗男人是怎么办到的,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她挣扎两下也没力气了。
陆霁安确实觉得今天有点不对,他想起了今晚喝的那碗腥臭的汤。
随后果断走进了浴室,“砰!”一声把门摔上了。
翌日一早,容央直接睡到了日晒三竿。
她猛地惊醒,发现身上绑着她的衣服已经被丢到了一旁,要不是手脚酸麻,胳膊上还有红痕,她都以为自己昨晚上产生幻觉了。
陆霁安自然不在屋内。
嬷嬷进来替她梳洗,面无表情道:“昨晚上是怜惜少夫人年轻,这才没叫您起身,但侯府也有侯府的规矩,每日辰时用膳。”
她打了个哈欠,“多谢嬷嬷,我也想起来的,可是昨晚上~”她娇羞地低下头。
嬷嬷语气柔软了一些,“往后一日三餐都有炖好的补品,少夫人早日把身体调养好了,才能诞下孩儿,为府上绵延子嗣。”
容央低头不语。
一副受教的模样,事实上已经在挑选今天的耳环戴哪个好,反正华阳长公主赏赐的,样样精美,要不是就两个耳洞,她非得全招呼上,出去孔雀开屏一圈。
“对了,明日便是三朝回门,礼物已经都准备好了,少夫人准备何时启程。”
“随便吧。”容央说完,看到嬷嬷诧异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道:“辰时起来的话,用完早膳就出发吧。”
嬷嬷颔首,容央见她是华阳长公主派来的,咬咬牙,把手上爱不释手的玉镯子塞进她手里。
“嬷嬷,我年纪轻也没什么世面,您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二,这回门的话,夫君也一起去么?”
嬷嬷不动声色将镯子收下,笑容真诚了点,低声道:“郎君金尊玉贵,衙门里整日忙活,恐怕是不行的。”
容央笑容一僵,收了她的镯子,就说一句陆霁安不去?
容央虽然是个现代人也知道陆霁安要是不去,又没热热闹闹的婚礼,搞得比抬妾室还寒碜,容家那些红眼病还不得把她往死里踩?
大概看出容央不快,嬷嬷道:“这夫妻说话,自然是比我们奴才要管用的,少夫人不如自己去问问,今日新婚休沐,爷在书房呢。”
容央一听两眼一黑,早知道昨晚上就不骂他了。
现在让她去认怂啊?
身边这福慧嬷嬷,说白了就是华阳公主派来盯着她的,容央也不敢给她脸色看,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嬷嬷指点,我知道了。”
陆霁安的书房并不在院落里,容央靠着那镯子的面子,求福慧嬷嬷到小厨房去。
“少夫人打算自己动手?”福慧嬷嬷诧异。
容央系好襻膊,“是啊,夫君在书房用功,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要表现一番。”
容央之前为了红和立人设,还特地去跟大厨学过厨艺,再去私房甜品那培训过,每次发的那些菜品摆拍,都能引来一群粉丝大呼人美手更巧。
做的时间长了,她也逐渐有点喜欢上了,做菜还挺减压。
侯府的菜品她都尝过,她不敢说做得比那些厨娘做得好,但有一点,她做的,厨娘必定没做过。
容央提着小食盒到书房,不由暗中打量了一下,这男人粗枝大叶的,地方布置得倒是清雅,白石道,竹林掩映,窗户打开便是府上最大的明池。
因为容央要出远门,福慧嬷嬷特地回禀了华阳公主,所以一路畅通。
她走到书房附近,便看到了里面两道人影。
“宋兄是说,魏无言那厮真的与军火案有关?”
“谁在外面?!”
容央被吼得吓了一跳,睁开眼就看到一柄长剑直接冲她面门而来。
“夫君是我!”容央闭上眼睛大声叫了一句。
陆霁安一愣,然后一把将容央拽了进来,“你在外面偷听了多久?是谁派你来的!说!”
容央只觉得后脑勺凉嗖嗖的,这孙子这架势,好像是真的想杀了她。
容央道:“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还敢撒谎!”
“我真的我只听到什么谁在外面!”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早不来晚不来,你却偏偏挑这个时候进来!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陆霁安说完剑锋一挑,容央闭上眼睛大哭,“我真没有啊,我是因为睡迟了,然后想来找你,我还特地去小厨房里做了双皮奶跟芋圆西米露啊!”
陆霁安冷笑,“那真是可惜,你这些话留着去阎王殿说去吧。”
见他不为所动,容央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然后转身抓起他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一股脑往他身上丢。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是草菅人命,杀害发妻!你这还朝廷命官呢你!”
她脚下一滑,狠狠摔在了地上。
陆霁安提剑走近,“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容央抓起地上一张纸,“亲爱的魏先生?谁是魏先生?”
剑尖离容央不过半寸之间,突然顿住。
陆霁安眯起眼,“你会看婆娑文?”
还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六品文官家的女儿,还懂这个?
什么婆娑文,不就是英语么?她为了立学霸人设还顺便把其他八国最常通用的语言都学了呢!
有考级证书哒,瞧不起谁呢金科进士。
容央抓着纸道:“我认识啊,我还会说呢。”
“你上哪学的。”
“我老家啊,我老家敏安隔壁的邻居就是去婆娑做生意的海贩,那边小商品多,专门倒卖的,京城里卖的鼻烟壶烟斗,还有我朝的纸扇,就靠这个呢。”
陆霁安蹲下身,将那纸抽了回来,然后拿出另一本册子,“这上面也能看懂?说说写了什么。”
容央赶紧抓起来扫了眼,这不就简单的用语么。
“你好,再见,今天天气怎么样,这都太简单了,我不仅会说会唱,我还能自己写文章呢。”
容央试探性道:“夫君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我好了。”
我很有用的,你杀了我,少了个自动翻译啊是吧。
“你父亲在你十二岁那年进京,你还记得小时候学的婆娑文?”
容央翻了个白眼,“小时候我无事可做,便只能跟着学习,想着往后若是父亲不要我了,我也能跟着去婆娑卖货呗。”
陆霁安眯起眼,绝影探查结果,这容央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容家干活,下人都可作证,没有张氏的命令她决计不能外出。
何况其他人也未必能提前知道她能嫁入侯府。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容央现在看到他就来气,自己动弹不得只好问道:“夫君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男人要是短缺了哪一处,可是要赶紧就医才好!”
陆霁安还能听不出她在嘲讽,心里冷笑,面上却不以为意,“你不是伸手丈量过?行不行你心里没数?”
果然啊,是个男人,你说他不能人道,他就恨不得把你人道毁灭。
这会倒是跟她开起黄腔了。
“那可不好说,摆着好看,不经用的。”
陆霁安闻言靠近,吐出来的呼吸像蛇信一般。
“焉知是我不行?还是看着你,我没胃口呢?”
容央气得想掐人中,再跟这小子说话真是。
那就走着瞧吧,早晚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容央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睡午觉去。
陆霁安见她终于消停,暗自松了口气,这女人真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毫无羞耻之心,经常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既可怜又……
算了,有时候也挺可爱。
若不是那些人派来的,便是可信之人,要是真的有点用处,大不了以后为她寻个妥帖之处便是。
但是跟她生孩子?
绝无可能。
容央一觉睡醒,发现陆霁安已经不在床上。
这男人从不跟她一觉睡到醒,容央早就习惯了。
她动了动,发现穴道被解开,伸了个懒腰。
“少夫人醒了。”
容央重新浴面。
“夫君人呢?”
这小子不会丢下她自己回府了吧?
“郎君想起来还未祭拜少夫人您的母亲,说要去祠堂。”
容央一愣,虽然自己不是原主,但好歹这身子是原主的,说的也是,也该去祭拜一番。
反正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原主就这么被张氏磋磨死了,她可不会让那恶毒继母爬到自己头上。
容央走到祠堂小院,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了容秀的声音。
“姐夫,我平素在家中也常写诗作画,听闻你文武双全,可否指点指点秀秀?”
陆霁安瞥了一眼这突然冒出来的容秀,心道这容家家风真是歪风邪气。
容央也就罢了,好歹她知道勾引的是自个的夫君。
可这容秀?
容秀端详着陆霁安的脸色,只觉得男人剑眉星目,眼眸隐含睥睨之势,那一股上位者的气场,真是让她这样的闺中女儿,心肝乱跳。
容央那死丫头只配当个狐媚贱婢,如何能配得上这样光风霁月的贵公子?
“姐夫是否刚才对秀秀有所误解,所以才不肯赐教,其实爹娘的事情,我身为女儿也是不能做主,但平素我对长姐也多有关怀,只怕长姐照顾不周,在侯府难以容身……这才……”
容央嗤笑,刚想进去狠狠打烂这个容秀的嘴,就听陆霁安那男人半死不活的腔调了。
“她是侯府少夫人,你这般操心她在侯府过得好与不好,是怀疑我们苛待你姐姐?”
容秀吓了一跳,花容失色道:“姐夫如此误会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容秀咬唇,“我只是钦佩姐夫的文采,故此……”她说着,双目含泪,身子微微前倾,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直愣愣朝着陆霁安扑了过来。
美人即将入怀,哪知道陆霁安步履从容,闪身避开,容秀当着他的面,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姐夫!”容秀丢了丑,发髻散乱,错愕扭头看向陆霁安。
“还望二姑娘自重。”陆霁安说完,掀袍进了祠堂。
容央看了半天,觉着这臭直男除了脾气硬,骨头难啃之外,还是挺靠谱的。
容秀咬牙,想跟进祠堂,陆霁安身边的小厮伸手拦着她,“二姑娘并非大夫人所生,还是别打扰已故之人的清净之地了,请吧。”
容秀这下真的恼了,“姐夫为何不肯让我进去,这也是我的母亲。”
“带出去。”祠堂内传来男人无情的声音,容秀硬生生被两个小厮给扯出了小院。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容央还有身边跟着的那群侯府下人。
容秀当即脑子一白,“你故意带人来看我笑话!”
肯定是这样!不然陆霁安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拒绝美人投怀送抱!?
容央嗤笑,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点翠珍珠簪,“哎呀不好意思,你自己不闹腾,我带人上哪看哟,闪开!”
容央一把将她拨开,容秀咬牙,眼泪一下就滚落。
“姐姐便这样容不下我!我知道我从小就比你聪慧,比你贤淑,又能诗会文,出去略有贤名,便要得姐姐这样折辱么?我们姐妹一体,你这样不容人又是何苦!”
容央进门的脚一顿,撤回来的同时上下打量她,“知道你为什么没进侯府么?”
容秀脸色一僵,这样的奇耻大辱,她怎么会承认。
容央凑近,“因为你丑啊,侯府要的就是我这样的,你丑你怪谁啊,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陆霁安看你了么?”
笑话,老娘他都看不上他看上你,他瞎呀。
容秀两眼一黑,“我丑?!”
“实在不行让你娘给你一面镜子吧,得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和我夫君要祭拜我娘了,你不想再被丢一次吧。”
容央冷哼,直接进门去了,而刚才丢她出来的那两个小厮则低下头,压根不敢多看侯府少夫人一眼。
容秀气的发狂,直接狂奔回了张氏屋内。
容央跨进来的时候,陆霁安正好为顾氏擦好牌位,准备请香。
“刚才可得意了?因为你美,也夸得出来。”
容央面色不改,“这是事实,我有什么夸不出的,本来你们侯府选媳妇的标准就摆在这。”
陆霁安一噎,这回还真是无法反驳。
容央得意,走过来的时候撞了他一下,趁着他还没发飙,接过他手里的三柱清香,毕恭毕敬对牌位道:“娘,这是我夫君,人品相貌还看得过眼,往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在九泉之下就放心吧。”
陆霁安难得没骂她。
容央蹬鼻子上脸,脚尖晃晃,想往他身上钻,“夫君,晚上风好大呀。”
“央央小脚冰冰凉~好冷啊~夫君要不要给我暖暖?!”她说着足尖就要伸过来。
被男人轻而易举挡住。
烛光下,那莹白的小脚,脚趾微微翘起,指甲盖被修剪得整齐,泛着健康的粉色。
“夫君呀~你捏得人家好疼。”
“嚷嚷什么,好了就自己下来。”
陆霁安拿起帕子擦手。
容央立刻顺杆子就上,“夫君,人家摔的可不只是脚踝呀。”
陆霁安扭头打量她,“嗯,看出来了,坐没坐相,脊椎骨都歪了吧。”
“哎呀,那可怎么好呀,让夫君检查检查。”
容央一脸为难的样子,然后动手解腰带,眼瞧着还真是要把外衫给脱下来了,陆霁安道:“不必检查了,我看你生龙活虎得很。”
“夫君一定是看错了,央央好虚弱啊~”容央捂着太阳穴朝着他靠了过来,男人直接提到了一边,“虚弱那就好好练练身子骨,免得成日里满脑子脏东西。”
“绝影!”
男人一声吩咐,突然有人从一旁走出,容央尴尬,难道刚才绝影一直在?
那她刚才那样子,岂不是他都看到了?!
“给她把水桶提过来,教她锻炼锻炼身子骨。”陆霁安成功看到了容央脸黑了下来。
绝影撇了眼容央,火速去了。
“刚才有人,你怎么不提醒我。”容央气呼呼问道。
看着自己老婆社死,你是不是有恶趣味啊。
“我没说过没人,而且不止一人。”陆霁安说完,容央气得原地转了个圈。
“夫君说笑了,刚才央央热呢。”
“热好啊,等会有你热的时候。”
容央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陆霁安这小子笑得这么意味深长了。
这狗男人,老婆打扮得娇艳欲滴过来找他!
他竟然让她!
练、马、步!
简直离谱!
“腰挺直,腿抖什么!?”
陆霁安拿着戒尺,在她身上轻轻打了两下。
容央提着水桶,扎着马步,浑身抖如筛糠不说,连牙齿都在颤抖了。
她来陆霁安这里穿得轻薄,故意想要那种飘飘欲仙的轻盈,哪知道这小子居然让她在冷风里迎面落泪。
还是扎着马步迎面落泪!
容央觉得心好累。
她就没见过这么难睡的男人。
老天爷啊,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又在抖什么?不是说身子虚弱?我看你是该多练练,今天再练半个时辰吧。”
容央吸了吸鼻涕,“夫君,央央大病初愈呢,请大夫也得花不少银子吧,要是死了,还得倒赔殓葬费,多不好啊?”
陆霁安想了想,“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是吧是吧。那我?”容央想起来了。
“不过没关系,侯府有的是钱,你死了,我给你选最好的棺木。”
容央都快哭了,啊啊啊死陆霁安!
居然还咒她死!
她再也不要跟他天下第一好了。
“夫君!”容央已经不耐烦了。
陆霁安看她,甩给她一本书,“不扎马步也可以,我看你成日无所事事,不如研读些文章,学学做人之道。”
容央真是被他折腾得够呛。
好好的一个晚上,这孙子不玩女人,他教女人看书。
“央央累了,要不我先回房睡觉吧?”
“来都来了,哪能就这么回去?”陆霁安给她倒了一杯茶,“看吧。”
容央气呼呼打开,又看了看封面,“这是什么书,为何从来没听过?”
“京城里有名的柳絮才媛的诗集,你没听过?”陆霁安一脸嫌弃。
鬼知道什么才媛,我一从小受上下五千年文化底蕴熏陶的人,我能看得上这个?
容央翻开看了看,无非就是花啊草啊月亮啊风啊,无病呻|吟之作。
“怎么样,可有自惭形秽?”
陆霁安一边自己跟自己对弈,一边对容央道:“人家同你一般大,已经能出诗集,你在干什么?”
容央冷哼一声,“柳如雪,是这个诗集的主人?”
“嗯。”
容央突然警觉起来,难不成这个柳如雪,就是传说中男主的白月光?
难怪陆霁安看不上她呢,自己原来走错路线了?
也是,古人怎么会喜欢豪放派。
容央立刻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装模作样道:“夫君其实误会我了,央央在闺中,也是有勤加研读诗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的。”
虽然那都是为了立人设吸粉,特地去学的。
反正容央现在装也得把这个逼给装上。
陆霁安挑眉,“哦?”
“琴棋书画?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
“夫君不也知道我不会婆娑文么!?可见夫君对我了解还不够,仔细深入一下,会发现央央其实全身都是宝呢!”
“少废话,把书给我看了。”
“哦。”
容央瞪了他一眼,继续看书,不过这些倒灶的东西她是一点也没看进去,没一会,头就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陆霁安也不叫她。
只要她能安静一会,他就谢天谢地了。
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旁边的小脑袋瓜一寸寸往下掉,他一个没忍住,直接伸手,在她的头马上要磕碰到桌面的时候,捧住了她的下巴。
容央吧唧了一下嘴巴,头一歪,靠在他掌心上睡着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睡着了的她,乖巧恬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咋咋呼呼,那双灵动的眼儿一旦合上,竟也让人透着股安宁的味道。
那张小嘴一张一合,还喃喃呓语,陆霁安心念一动,如果像平日里那样亲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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