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劭傻眼了。
为了丞相的大事,他前脚悠悠醒转,后脚就连忙出门去刑部,之后和禁军统领侯宏汇合,哪里知道自己家里竟然出了事?
他这会儿可忍不住,也顾不得自己伤处隐隐作痛,跳下马就往府里狂奔。
昔日奢华的府邸此刻已经和废墟无二。
沈劭越狂奔,心里就越凉。
书房摇摇欲坠。
里面那些和同僚来往的文书,以及和丞相密谋的书信,全都不翼而飞。
库房……空空如也到蚊子站上去都要滑劈叉。
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私库……那些金银财宝,以及他要献给丞相的珊瑚树,本应当躺在藏宝室里面。
现在藏宝室被打开了,内里连针都不剩一根。
更让人心疼还不只是这个。
最关键的问题是……楚瑜的嫁妆去哪了?!
那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那些耀眼的珠宝首饰、绸缎衣料、贵重家具……都去哪了?
他早就知道护国公府疼女儿,当初算计的时候定要楚瑜过门之后才对护国公府发难,为的就是这份丰厚之极的嫁妆。
毕竟国公府底蕴深厚,哪里是他能比得上的。
看着空荡荡的库房,沈劭眼睛都要红了。
昨天夜里楚瑜分明是和楚少卿两人一同回去的,也没人来索要嫁妆。
那么好东西……怎么转眼间就不翼而飞了呢?
沈劭猛地转身,双目赤红地看向楚瑜:
“你把嫁妆藏到哪里去了?!”
下一刻,他似乎觉得这个语气不对,连忙换了一副口吻,痛心疾首道:
“你就算是把你的嫁妆带走,你也不能把我们沈家库房里的东西拿走啊!!”
他这么跳脸,一旁的楚少卿直接看不下去了。
“好你个沈劭,我还没来找你的麻烦。”
“昨日你干出来的那些勾当,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昨日我急着带妹子回家,早就把她的嫁妆一并抬走了。现在倒好,嫁妆不见了,你们沈家反而倒打一耙。”
沈劭怒道:“嫁妆不见了跟我们沈家有什么关系!我们沈家东西也丢了!”
楚少卿看着空荡荡的库房,挑眉道。
“我妹子的嫁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送过来的时候声势浩大,你倒来说说,这么多东西,怎么在不惊动你家人的情况下搬走?”
“这……”沈劭一时语塞起来。
楚瑜心里偷笑。
确实。
要不是空间在手,她哪有那么轻松?
沈劭语塞,楚少卿可一点都没放过他:
“我妹子嫁妆丰厚,谁知道你是不是贪图她的嫁妆,伪造失窃,把府里的东西也藏起来了!”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
侯宏皱眉道:“好了,正事要紧。来人,把沈家失窃的事情上报京兆尹,让他们来人,现在先去寻找西戎相关证据吧!”
瞧着有禁军领命而出。
侯宏说着,心里却是信了楚少卿几分。
楚家女的嫁妆丰厚,谁人不知?
看来沈劭是个眼皮子浅的,竟然弄出了这一手。
瞧着楚少卿和楚瑜往沈劭卧房的方向去,侯宏慢了几步,在沈劭耳边说:
“沈大人何苦这种做派呢?楚家一倒,自然有天大的利益,那点嫁妆又算什么呢?”
沈劭:“???”
不是?
还有天理吗?
他家里失窃成这个样子了,侯宏这个自己人还来怀疑他?
他浑浑噩噩地走到自己卧房里面,差点没被这个满目疮痍所气死。
一应物品不翼而飞,危房里面,只有地上几条摇裤,脏兮兮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