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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废物皇子他觉醒了徐元南宫璃最新章节

肥尾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徐元高喝。一众罗家族人纷纷露出滔天恨意。他们将脚旁刀剑拾起,就连三岁稚童,都想要握剑。“尔等,当如何!”“千刀万剐!”“当如何?”“千刀万剐!”众人内心的愤怒,被徐元拉起,声音一声比一声洪亮。持剑罗家族人朝着云烨靠近。罗信在前。持剑划过云烨腰身。“畜生,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你了。”罗信一剑便退下,不伤其要害,只破其腰身。其他罗家族人怀恨,学着罗信在云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啊……我,我乃云氏二公子,你们,你们这些贱民不能伤我……啊……”云烨嘶吼,还在挣扎。罗家族人却没有半点怜悯。徐元身侧,赵艳娘看着眼前一幕,视线不禁回避。罗家孩童也都纷纷转身闭眼。片息后。罗家族人退去。月下,云烨已经化作一只血鸟,奄奄一息。徐元上前。“云氏谋反,其罪当诛!...

主角:徐元南宫璃   更新:2025-01-15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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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元南宫璃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废物皇子他觉醒了徐元南宫璃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肥尾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元高喝。一众罗家族人纷纷露出滔天恨意。他们将脚旁刀剑拾起,就连三岁稚童,都想要握剑。“尔等,当如何!”“千刀万剐!”“当如何?”“千刀万剐!”众人内心的愤怒,被徐元拉起,声音一声比一声洪亮。持剑罗家族人朝着云烨靠近。罗信在前。持剑划过云烨腰身。“畜生,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你了。”罗信一剑便退下,不伤其要害,只破其腰身。其他罗家族人怀恨,学着罗信在云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啊……我,我乃云氏二公子,你们,你们这些贱民不能伤我……啊……”云烨嘶吼,还在挣扎。罗家族人却没有半点怜悯。徐元身侧,赵艳娘看着眼前一幕,视线不禁回避。罗家孩童也都纷纷转身闭眼。片息后。罗家族人退去。月下,云烨已经化作一只血鸟,奄奄一息。徐元上前。“云氏谋反,其罪当诛!...

《糟糕!废物皇子他觉醒了徐元南宫璃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徐元高喝。

一众罗家族人纷纷露出滔天恨意。

他们将脚旁刀剑拾起,就连三岁稚童,都想要握剑。

“尔等,当如何!”

“千刀万剐!”

“当如何?”

“千刀万剐!”

众人内心的愤怒,被徐元拉起,声音一声比一声洪亮。

持剑罗家族人朝着云烨靠近。

罗信在前。

持剑划过云烨腰身。

“畜生,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你了。”

罗信一剑便退下,不伤其要害,只破其腰身。

其他罗家族人怀恨,学着罗信在云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啊……我,我乃云氏二公子,你们,你们这些贱民不能伤我……啊……”

云烨嘶吼,还在挣扎。

罗家族人却没有半点怜悯。

徐元身侧,赵艳娘看着眼前一幕,视线不禁回避。

罗家孩童也都纷纷转身闭眼。

片息后。

罗家族人退去。

月下,云烨已经化作一只血鸟,奄奄一息。

徐元上前。

“云氏谋反,其罪当诛!云二公子,请赴死吧!”

说着,利剑悬在云烨咽喉处。

徐元目凝:“记住,杀你之人,乃当朝三皇子,徐哲也!”

“嗤!”

剑落,封喉!

云烨,卒!

死状相当凄惨。

徐元转身,走向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周兵小卒。

小卒被眼前一幕已经吓出了金汁。

整个人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徐元走来,连连磕头。

“三殿下饶命,饶命呀!我,我是被迫的,都是云烨那个畜生逼我的……”

小卒口不择言,只求活命。

徐元带着玩味,看着小卒,道:“本皇子问你,周军粮仓和武库可在距此十里地的杏儿庄?”

粮仓地图先前埋伏徐元的伏兵已经交待了。

现在徐元要确定位置的真假。

“我说我说,粮仓距此……没,没有十里,只有五里!”

小卒兴是吓破了胆,主动交待了距离。

徐元在问时,故意说的远了些。

听这小卒所说,粮仓地图是没有错了。

徐元轻笑,又道:“粮仓有储粮几何?守备兵马多少?主事者是何人?”

小卒不敢懈怠:“粮食十万石,守军有五百,主,主事的是云氏夫人。”

“嗤!”

小卒话刚说完。

甚至是来不及求饶。

徐元的剑就贯穿了他的胸膛。

出剑之时,故意避开了要害。

小卒昏死。

徐元收剑,回到罗信跟前。

罗信带领一众罗家族人,纷纷跪地俯首。

“三殿下救洛家于水火,为天下除害,为大义灭贼,这份恩情,我罗家愿以命相报,罗家上下全凭三殿下差遣!”

徐元看着言之凿凿的罗信,眉间不由一挑。

“三殿下?我何时与你说我是三皇子的?”

徐元这话一出,罗信有些懵了。

刚刚他明明听到徐元亲口对云烨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怎会有假?

三皇子哲年年来洛北赈灾,眼前之人若非武朝三皇子哲。

为何会只身深入洛北?

况且,徐元身边跟着赵氏,错不了的。

罗信愕然:“刚才殿下不是……”

“我骗他的!”

罗信话未说完。

徐元便将其给打断。

这下罗信更懵了。

难不成徐元是冒充皇嗣?

不对。

冒充皇嗣是诛九族的大罪,赵氏不会跟着犯浑。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徐元非三皇子,而是另外几位。

罗信深呼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内心,俯首问道:“不知道殿下是当朝哪位皇子!”

徐元昂首:“六皇子,元!”

徐元?

那个不修文武,重色贪赌的废物六皇子,徐元?

罗信想哭。

徐元看出了罗信的心思,当即说道:“罗家主,你是否担心本皇子无能,保不了罗家?无碍,你只需照本皇子所说的去做,我保你罗家无恙!”


这时,南宫璃自府内走出,轻声解释。

她也没有想到,徐元在文武饮百胜斩首惊蛰,会引来这么多人的追随。

徐元心中欢喜。

目光再次扫过众人。

几人面孔有些熟悉。

其中一人,身负长枪,年不过三十。

徐元记得。

武试之时,此人在自己手上走了好几个来回,实力实属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徐元问话,男子立马应答:“回殿下,下官姓闻,单一个青字。”

“官?”

闻青连忙解释:“殿下,我本是飞骑营中一名夫长,数月前已经卸甲归乡,一时没能改口,还望殿下恕罪!”

闻青十六参军。

军中待了十二载,立下赫赫战功。

然上将不识贤才,只提闻青为十夫长。

大小也算是个官。

数月前。

闻青家中变故,无奈卸甲。

如今家事已毕,又逢文武饮召开。

闻青便打算一试。

有幸见徐元威仪,便生了择主之心。

徐元扫视众人,心中满意。

“尔等既然想追随本皇子,那便在此候着,什么时候需要你们了,本皇子自会吩咐!”

话毕。

徐元告别苏伯庸父子,便与南宫璃入府。

只留下闻青一行人在门外,顶着烈日等候。

“这算怎么回事?殿下是收没有收我们呀?”

“我也不知道呀!殿下尚未明说,只让我等在此等候,这等到什么时候去呀?”

“烈日当空,难道我们就在此干站着么?”

众人还在质疑。

闻青却是站在府门一侧,耐心等候起来。

府院。

徐元止步:“璃姐,你去妓馆寻些歌姬和红倌人来,我要彻夜笙歌,欢庆文武饮武试夺得冠甲。”

南宫璃脸色拉了下来:“你才转性两日,怎就忍不住了?”

“我自有用意!”

徐元一本正经。

南宫璃倒也不再言语。

很快。

一众花枝招展的歌姬招摇过市,涌入了六皇子府。

这夜,六皇子府灯火通明。

府内不断传来女人欢愉的声音。

府门外,一众武人面露难看神色。

“凭什么他六皇子就在府内欢愉,我们就要在这里干站着,一天了,连口水都没喝,这分明就是没有把我等放在眼里。”

“不等了,我要走了。”

“我也走!”

众人不悦,过半人数嚷嚷着离开。

闻青则是依旧站在一侧,耐心等候。

翌日。

又是一批歌姬涌入六皇子府。

整个洛京城,几乎都知道了此事。

无不议论。

府内后院。

徐元刚捣鼓完。

“是时候了。”

他自语一声,然后唤来南宫璃和赢诩。

“赢诩,你去府门前,告诉闻青一行还在等候的几人,让其回去稍作准备,随本皇子入洛山。”

“是!”

赢诩应声,直接去了。

徐元又看向南宫璃:“璃姐,你留在府上,每日让人送来歌姬,在府上饮酒作乐,记住,三日之内,不许她们任何人离开。”

南宫璃见徐元突然这般认真。

又听徐元准备入洛山,她也猜到了徐元的心思。

“不行,你入洛山前往洛北,危机四伏,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南宫璃担忧。

在洛京城内。

诸位皇子不会明目张胆的取徐元性命。

可一旦离了洛京城,非天子眼下。

要取徐元性命就简单多了。

届时危机一起,杀机顿现呀!

“你若离府,外人便知道我不在洛京,那才是危险,有赢诩在,无人能伤我,此行我还会带闻青等人前往,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家等我回来!”

徐元信誓旦旦。

南宫璃沉思:“不准有事!”

“璃姐放心!”

南宫璃这才点了点头,但眼眸之中的担忧却不断掠过。

徐元又道:“此行洛北,我会以赵艳娘为首,伪装成赵氏护卫,洛京城除你之外,不会有人知道的行踪,我现在便去赵府,通知赵艳娘准备出发。”


徐元前世本就是用剑高手。

身后剑意袭来,他下意识的将苏婉茹推开。

起身便拔剑格挡。

“锵!”

两把剑碰撞在一起。

徐元这才看清楚。

来袭之人十之五六,是个稚嫩小子。

“浪荡子,休得轻薄我姐!”

男子一剑不成,又是一剑挥出。

徐元只是轻轻挑剑,便将其逼退。

“好大的胆子,你敢行刺皇子!”

徐元大喝。

正欲继续出剑的男子猛然顿住了:“皇,皇子?”

苏婉茹也是惊惶上前,跪了下去:“殿下息怒,破虏不知殿下身份,以为是妾身受了贼人欺负,所以才冒失动手,请殿下恕罪!”

苏婉茹说着。

连忙拉了拉还在愣神的苏破虏,“破虏,还不向六殿下认错!”

苏氏本就已经卷入了皇嗣争储,如今任何错误,都将会导致苏氏灭族。

今晨那赵氏,便是最好的证明。

苏破虏极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可,可是姐,他,他刚才轻薄你!”

“闭嘴,殿下是皇嗣,你动了兵刃,已是死罪!”

苏婉茹朝着苏破虏脑门上敲了一下,俨然一副训斥的模样。

苏破虏低头,口中不服气的呢喃:“不就是和徐哲一样仗着皇嗣身份欺负人么?”

这一声,可没将苏婉茹吓死。

徐元可是动辄能屠族的狠人,若是惹怒了他,苏氏就完了。

而徐元看着眼前这颇有意思的苏破虏,不由心生一计。

“你很护你姐!”

徐元开口。

苏破虏立马接话:“当然,我十岁练剑,就是专门保护我姐的,刚才要不是怕伤到我姐,我就击中你了。”

苏破虏说着,露出不甘模样。

徐元一听,笑了:“这么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赢我?”

“那当然!”

苏破虏信誓旦旦的回答。

徐元又道:“若是赢不了呢?”

苏破虏昂首:“赢不了便任由殿下处置!”

看他那样子,是成竹在胸。

徐元嘴角轻扬:“拿剑,站起来,全力向我攻击!”

苏婉茹吓哭了。

“殿下不可!”

她是担心徐元直接把苏破虏给杀了。

苏破虏直接站起身来:“姐别怕,我肯定赢!”

话落。

苏破虏当即出剑。

徐元立于远处,不动如松。

苏破虏剑至。

徐元一眼看出破绽。

身子轻轻一侧,便轻松避开。

苏破虏剑锋回转,再次袭来。

斯时。

徐元手中的剑动了。

他一剑挥出。

与苏破虏的剑锋对抗。

天子剑瞬间发出铮鸣声。

苏破虏只感觉自己握剑的手一阵发麻。

不等他反应。

徐元随即一挑,苏破虏的剑被卸了下来。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徐元的剑已经落在了苏破虏的咽喉处。

只要徐元轻轻一动。

便可见血封喉!

“不要!”

苏婉茹惊呼。

徐元不语。

苏破虏却在这时露出激动神色。

“好,好厉害的剑术,刚才那一招,竟能震掉我的剑!”

面对利剑抵住咽喉,苏破虏居然不怕。

紧跟着。

苏破虏扑通一声,跪在了徐元面前,“殿下可否教我剑术,我想跟您学剑,特别是刚才那一招,可谓神乎其技!”

徐元一顿。

这小子,有点意思。

徐元没有回应苏破虏,而是说道:“你输了,那先回答本皇子一个问题。”

苏破虏一顿,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殿下是想要知道苏氏有什么秘密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苏氏在洛山开矿时,发现了一座焰硝矿脉,其中可开采焰硝量以千万石计!”

“破虏……”

苏婉茹都来不及阻止。

苏破虏便将其辛苦隐藏的秘辛给说了出来。

嗯?焰硝矿?

徐元双眼一凝,心中思索。

武国境内盛产各种矿石,却不善冶炼之术。

焰硝矿可研制黑火药。

为防流通,致邻国囤积焰硝,发动国战。

故严令禁止民商开采焰硝矿。

凡违令者,可诛九族!

苏氏发现了焰硝矿脉,应动了贪心。

这才被三皇子抓住了把柄。

不过徐元没有想到的,这徐哲野心勃勃。

知情不报。

想要将焰硝矿据为己有。

也难怪,徐哲想要将苏氏拉上他的大船。

可惜。

这次怕是要被徐元截胡了。

苏婉茹心如死灰,焰硝矿场之事败露。

苏家是要被诛九族的。

徐元看向苏破虏:“你刚才说,这焰硝矿场在洛山?”

苏破虏点头。

徐元一喜,笑道:“甚好,本皇子昨夜便说过,只要苏氏上了我的船,可保苏氏无恙,这句话,现在依旧适用!”

苏婉茹闻言,松了口气,忙作揖:“请六殿下指点!”

“等你们拒绝了三皇子再说吧!”

徐元并未将心中所想言明。

近日。

天子为洛北饥荒发愁。

洛北位于洛京偏向东北方向。

从洛京城出发,二十里位置便是洛山。

洛山很大,由群山连绵交错。

地理位置复杂。

穿过洛山。

便遇近千丈宽大河,河名洛水。

渡河向北,即为洛北。

洛北往西方向为北邙。

两者相邻,再往北走,就是边陲。

边陲由将门南宫氏镇守,其外则是邻国大齐。

眼下洛北饥荒,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这洛山是关键。

不,应该是说,这洛山中的焰硝矿场才对。

洛山临近洛北。

只需施行以工代赈。

让洛北饥民渡河入矿场,劳作换取粮食果腹。

饥荒之危便可解决。

如此一来,苏氏手上的焰硝矿便不再是烫手的山芋。

而是立功的本钱。

同时也是徐元将苏氏拉上自己这艘破船的妙招。

三皇兄,不好意思了。

苏氏我收下了。

焰硝矿,我也收下了。

“啊嚏!”

三皇子府。

徐哲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刚被人抬回府上。

一旁柳氏正为其擦药。

见徐哲抱恙,柳氏连忙说道:“殿下若是感觉凉了,妾身将这药暖一暖再擦。”

徐哲气头未消:“暖什么暖,腰部以下都没有知觉了,都是老六那混蛋害的,这次是真被老六给阴了一道。”

“殿下,听说今日在大殿之上,六弟竟然请陛下赐婚苏氏?”

柳氏消息也是灵通。

徐哲握拳敲在榻板上:“什么六弟?那就是贼老六,他估计是猜到了什么,竟想将苏氏拉上船。”

不过想到徐元将死在惊蛰剑下,他心情便稍微舒展了些。

柳氏微微一顿:“焰硝矿场的事情败露了?”

徐哲摇头:“败露是迟早的事,连老六这废物都能猜到一二,老四那家伙精的很,不可能不知道。”

“不行,苏氏这张牌不能再藏了,必须尽快打出去,其他人估计也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焰硝矿场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的。”

柳氏在旁追问:“殿下准备怎么做?”

“焰硝矿场位于洛山,本王必须找机会向父皇献策,施行以工代赈之法,帮父皇解决洛北饥荒之忧,只可惜今日在殿前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现在又被父皇禁足半月,身体抱恙无法下榻,以工代赈之策献不出去了。”

徐哲不甘心。

柳氏眼眸一动:“殿下,不如让妾身替您走一趟,将华神医请来?”

徐哲点头:“倒是把华神医给忘了,只要本王能下榻,纵使是冒着被父皇训斥的风险,也要将良策献上,届时将功补过,苏氏也就跑不掉了。”

柳氏闻言,起身就要去请华神医。

徐哲连忙招手,叫住了她。

“等等,记得让华神医将上次的药丸再给本王弄些来。”

柳氏一顿,妩媚的眼眸微微转动。

殿下那一两寸不是没有知觉了么?

怎还要进补。

就这样了还想捣鼓那两下?


“南宫家的弃女,有何骑不得?”

一声低喝,将回忆中的徐元拉回来到了现实。

今晨,徐元刚穿越过来。

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将脑子里面的记忆消化。

原主是武朝六皇子,天性软弱,不修文武,常年沉迷女色。

全身上下,除了长的帅和那唯一一点特长之外,其他的全都是缺点。

昨夜。

原主化身七郎,更是直接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赵营,这里是六皇子的宅邸,你不过是前来宣旨的郎官,岂敢放肆?”

女人声音清冷,面若冰霜,二十三四模样。

凤眼细眉,腰细如柳,三千青丝垂落于肩,英姿飒爽。

那结满了硕果的丰韵身姿,正是成熟采摘的最佳时刻。

南宫璃,出身北邙将门世家南宫氏。

是徐元母亲南宫妃的族侄女,也是徐元的表姐。

“皇子?他徐元那个废物也配?莫说他现在死了,就算是活着,凭他欠我赵氏妓馆大量赊款,他也不敢狗叫一声!”

赵营,宫中郎官,三皇子一党。

出身洛京富商,族中经营赌坊妓馆众多,徐元便是他们的常客之一。

赵营面露凶光,朝着南宫璃逼近。

欲行不轨!

“南宫璃,六皇子元已死,但赊款未消,你是六皇子身边的人,今日便拿你抵债,在徐元这废物的灵堂前要了你,那也是天经地义。”

话落。

赵营当即便是朝着南宫璃扑来。

南宫璃皱眉。

正欲拔剑。

一道浑厚的声音猛然传来。

“谁给你的狗胆,敢在本皇子的宅邸狂吠?”

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

徐元正从棺木之中爬了出来。

或许是躺的太久,徐元的面色有些发白。

赵营见到这一幕,整个人猛地一哆嗦,迅速往后退去,险些栽倒在地。

他惊呼:“诈,诈尸了!”

南宫璃则是眸子急剧收缩,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一把将徐元拉住。

感受到徐元身上的体温,她的眼眸掠过了一抹喜色:“臭小子,你没死!”

徐元朝着南宫璃微微点头:“那狗东西想碰你?”

南宫璃未语。

赵营已经缓过神来,“好呀徐元,你为躲避我赵氏赊款,竟做佯死之举,你这是公然挑衅武朝武朝律法。”

徐元阴冷目光掠过。

赵营见徐元杵在原地。

以为是徐元怕了。

他大步向前,昂首道:“六殿下,我赵营也非大恶之人,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让南宫璃那娘们荡开裙袍,跪在我面前,六殿下死而复生便是喜事,赊款之事你我一笔勾销。”

“要么就是六殿下佯死避债,有违武朝律法,下官只好如实禀告陛下,落得个废黜夺嗣的下场,六殿下,选吧!”

赵营成竹在胸,一脸奸邪的看着身姿诱人的南宫璃。

徐元冷道:“你且上前来!”

赵营见状,笑着上前:“看来六殿下是答应了,如此甚……”

“好”字未落。

徐元打断了他:“你,已有取死之道!”

话未说完。

徐元一把拔出南宫璃手中的利剑。

南宫璃大惊:“阿元,不可!”

“咔!”

南宫璃话音未落。

徐元手中利剑便掠过赵营的脖颈。

剑光晃眼。

赵营的首级,滚落而下。

鲜血洒满一地。

徐元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身处皇室。

若是手段不狠,死是早晚的事。

原主那般软弱无能,一样是逃不过其他皇子的迫害。

一旁的南宫璃看着眼前一幕,不禁呆住了。

徐元何时这般阴狠果决了?

这还是那个只会偷看自己出浴,奢靡无度的六皇子元么?

南宫璃深吸一口气。

她迅速上前,满是担忧:“阿元,你闯大祸了。”

徐元淡然:“小小郎官而已!”

南宫璃慌了神:“他可是宣旨官,杀他便是谋逆,跟我回北邙,或有活路!”

徐元摇头:“活路,是自己闯出来的,不去争一下,岂知结果?”

南宫璃叹息:“争?你拿什么去争?现在才醒悟,太晚了!”

徐元轻笑,像是下了一个决心。

“不晚,璃姐,你只管站在我的身后,待我他日黄袍加身,我一定让你凤冠霞帔,母仪天下!”

话毕。

徐元一把将脚边的赵营首级拎起,往金銮殿去了。

金銮殿。

百官朝会。

一众皇子,在殿旁听。

“陛下,今晨‘文武饮’集会顺利开展,四方文人雅士,武人英豪,皆前来参会,洛京内显出一片繁华鼎盛之举,相信不出三天,便有英才出世,为武朝效力。”

殿前,一名岁近甲子的雁服官人正拱手启奏。

说话之人是严暮,着礼部尚书位。

在武朝。

想要入朝为官,需要通过三年一度的国考。

不管是文臣武将,皆是绕不开这条路。

然,武朝国力欠缺,天子重视人才。

便有了这一年一次的“文武饮”。

一文一武,但凡在文武饮得一甲者,可入朝听封。

故此,文武饮成为了大多数人的跳板。

龙案前。

天子徐涧坐于龙椅之上。

充满压迫感的眸子,注视着严暮。

“嗯!”

天子轻语。

不怒自威。

严暮不禁额头冒汗,又道:“陛下,文武饮虽已举行,但监官之位未定,还请陛下指派!”

天子点头:“诸位爱卿,可有举荐?”

“父皇,儿臣倒有一人可荐。”

殿旁,三皇子徐哲在这时站了出来。

天子侧目:“何人?”

听到天子开口询问,徐哲才敢继续往下说:“回父皇,儿臣举荐之人,正是今晨前往老六府宅宣旨的郎官,赵营。”

见天子不语。

徐哲又道:“赵营入朝为官已有五载,此人胆大心细,派其为文武饮监官,再合适不过了。”

天子嘴角微动。

应是同意了徐哲的提议。

“赵营倒是个人选,就他吧!但话说回来,他此去老六府宅宣旨,也该回来了才是,说到老六那个逆子……严卿!”

徐哲闻言,心中大喜。

天子同意封赵营为文武饮监官,也就说明今年的文武饮选拔的几个人当中,能够为自己所用。

这也让其他几位皇子,好生羡慕。

而天子的话音落下。

众人的目光也就落在了严暮的身上。

严暮不敢懈怠,连忙回答:“陛下,祠部司已经安排妥当,待今夜礼祭之后,明日拂晓,六皇子元便可入葬皇陵!”

天子轻叹。

徐元虽然无能。

但终究是天子最疼爱的南宫妃之子。

他只能是恨铁不成钢。

膝下六子。

五位皇子个个是人杰。

唯独到了徐元老六这里,就变了样了。

也罢。

如今老六已死,让他葬入皇陵,是对他母妃最大的交代了。

等到了九泉之下,他们母子相会,也算是对得起南宫妃了吧!

天子略微伤感。

也在这时。

殿外传来通报。

“陛下,六皇子元死而复生,已至殿外。”

“六皇子……斩了宣旨郎官赵营……”


“武朝每年拨粮赈灾,周族会从中克扣,多年累积,便有今日可供十万大军行军的军饷了。”

徐元双眼一凝。

难怪洛北饥荒不断,朝廷再怎么救济,都无法解决。

原来根源在周族。

而这里面,少不了三皇子的推波助澜。

可见。

周族谋反,非一日之功。

“把周族大军存放粮草的谷仓位置标出来!”

徐元招收,赵艳娘送来洛北舆图。

小卒犹豫了。

泄露军机,他就算是活着回去了,也要被斩首的。

徐元见小卒为难,便道:“我不强求你,说与不说,你自己考虑,但你只有十息的时间!”

小卒喘着粗气,死亡的恐惧,让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说了,殿下真不杀我?”

小卒再三确定。

徐元点头,“不杀!”

“好,我标!”

小卒一咬牙,当即就在舆图上将周族大军囤放粮草的两个谷仓位置标了出来。

看起认真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假。

完成标记,小卒连忙看向徐元:“殿下,我,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徐元摆手:“赢诩,送他上路!”

“送他上路!”

此话一出,场中的气氛就变了。

赢诩缓缓拔剑,小卒惶恐。

他大口喘息:“殿,殿下,你说过不杀我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呀!”

徐元轻笑:“有么?本皇子有要杀你么?我说了不杀你便不杀你,但别人要杀你,与我无关!”

话毕。

赢诩出剑。

最后一名小卒身死。

周族派次子周仲邑,率领九十余精兵。

夜渡洛水河,伏于洛山官道。

就是想要在三日内拿下徐元,以徐元皇嗣身份。

祭周家战旗。

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徐元天降奇兵。

歼灭近百精锐,杀的周仲邑落荒而逃。

处理好伏兵尸体。

闻青一众人回到徐元身旁。

闻青率先开口:“殿下,我们刚入洛山就遭遇了伏击,官道不能走的,得走小道。”

徐元点头。

思索几许,看向闻青身旁两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属下刘戬!”

“属下杜飞!”

刚才击杀周仲邑一众周兵,这两人表现不错。

都有以一挡十的能力。

其他跟在徐元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能人。

他们只是不走运。

在文武饮碰到了徐元,以至于落了榜。

无缘得甲。

“破虏,你将洛山交错的路线图拓印一份,交给刘戬,刘戬!”

“属下在!”

徐元面露凝重之色,吩咐道:“你面孔比较生,即刻带上洛山的地图,从小道回洛京,进城之后,不要停留,直接去苏府寻苏伯庸。”

“他是新晋矿运使,进宫比较容易,让他密见圣上,将周族已经暗地起兵之事告知,请求圣上派兵洛山,以防洛北反贼来袭。”

“是!”

刘戬领命,立马拿上苏破虏拓印的洛山线路图,往山下赶去。

不走官道,是怕伏兵不止一波。

故只能小道步行。

脚程若快,申时之前便能抵达。

“杜飞!”

“属下在!”

徐元继续安排:“你就在附近驻扎,周贼若是渡河入洛山,而朝廷依旧未派兵前来,你便将这些周兵的首级用马匹驮着,送入北门城外十里虎啸营中!这两天时间,你兼顾搜寻周仲邑踪迹,见便杀之!”

虎啸营直属天子。

负责洛京城外一切异动。

若见马儿悬首入营,定会派兵前往洛山。

“闻青!”

“属下在!”

徐元顿了两息,才道:“你带其余七人和破虏前往焰硝矿场护矿,若有贼人来袭,你应该知道该如何!”

闻青信誓旦旦:“属下定不辱使命!”

苏破虏不愿意了。

“殿下,我去矿场,那您去哪呀!我要跟在您身边,其他地方我不去。”


——约一个时辰前——

杏儿庄。

周军粮仓大营。

主营帐内,徐元手侧腰,唤云夫人上前。

一旁婢子已被击晕。

云夫人心惶:“浪荡子,你休得无礼!”

徐元蔑视一笑:“无礼?看来你并未见过你儿子无礼的模样,不如今日便让夫人瞧瞧!”

见云夫人不动。

徐元主动上前,利剑架在了云夫人的脖颈上。

“跪下!”

云夫人虽心有畏怯,但却不堪受辱。

她切齿而视:“休想!”

云夫人不屈,徐元手中剑便动了。

对着云夫人身前一划。

青绸破开。

云夫人躬身护住身子,面色潮红。

她作为云氏夫人,端庄典雅,得人尊敬。

何曾有人敢这般羞辱于她。

“武朝贼子,你想辱我,我宁死也不从!”

云夫人贝齿紧咬。

脸上掠过的神色,充满了滋味。

徐元嘴角轻扬:“死很简单,但夫人可有想过,待你死后,营帐外的五千饥民饱暖思欲,入帐后见夫人如此,会当如何?当然了,本皇子不会让夫人轻易死去!”

“你……”

云夫人眼瞳急剧收缩。

外面饥民数千,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云氏在洛北极有威望,可率领洛北众族。

如今的十万周军。

非周族一家所有。

而是由云氏领众部联盟。

倘若云氏夫人遭众饥民之辱,届时身首被悬于营外示众,云氏清誉和威望便会一泻千里。

周军联盟,将面临土崩瓦解。

这才是最可怕呀!

眼前这人,好狠的谋略!

“云夫人,本皇子仁厚,不愿见夫人尸首遭饥民鞭挞,但为大局,夫人可知该如何做了吧?”

徐元将剑收回。

云夫人咬牙,脸庞如熟肉的果实,别有韵味。

见云夫人不语。

徐元转身:“既然夫人不愿,那本皇子便走了。”

掀开营幕,外面众多饥民疯狂抢掠。

又几人冲至营帐前,刚欲入帐。

见徐元在此。

便乖乖退去。

而这无疑是给了云夫人重重一击,她有些慌了。

“等等!你想如何?”

云夫人叫住徐元。

徐元返头:“夫人饱含学识,还需要我教么?”

她紧咬朱唇,缓缓起身,行至徐元身后。

徐元将营幕拉下,伸手轻抚云夫人红唇。

这嘴,不比赵艳娘的差!

云夫人想躲。

但却忍住了。

她不甘握拳,“能否告知我儿云烨在何处?”

云夫人心思缜密,自是猜到了云烨可能出事了。

既要俯首,不如趁此一问。

徐元倒也不隐瞒,如实回答:“五里外,罗府!”

云夫人目光颤动。

思索几许,咬牙跪下。

徐元笑了:“夫人可想清楚了?”

云夫人闻声,放开了身前的双手。

将自己完全呈现在徐元眼前。

营幕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撒在她的脸上。

能看到其眼角悬着泪珠。

云夫人一世清白,没了。

徐元双目扫过:“我不喜欢逼……”

话未落下。

云夫人掩面低头。

在怵了片息后,终是扶住了徐元的侧腿……

半个时辰有余。

粮仓内的食粮已经被饥民尽数搬空。

营内的五百守兵,被饥民生生踩踏而亡。

地面躺着诸多尸首。

有周兵的,也有饥民的。

将军邢巨力,自尸堆中翻滚而出。

他命大。

躲在了自己的坐骑之下,躲过一劫。

他艰难坐起身来,见周围饥民未散。

心头不由一紧,迅速将身上周军甲胄卸下。

然后将身旁死去饥民的衣服换上,再往脸上抹了半截泥土,伪装成了饥民,混入人群之中。

一直苟到外围,这才偷了一匹罗家人留下的马,疯狂朝大军方向疾驰而去。

主营帐帷幕掀开。


射场外。

不多时已经围了一众武人。

赵匡按捺住内心的窃喜:“六殿下重赌,果然非虚,就是不知道殿下想怎么赌?”

徐元摆手:“就赌我在此处,拉开这强弓,射中射场最远处的靶心,至于彩头嘛!便以黄金十万两为注可敢?”

话说的轻描淡写。

拉开六石强弓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徐元居然还要在射场外,射中百米开外的靶心。

简直痴人说梦。

南宫璃为徐元的举动,不住摇头叹息。

赵匡几近欢喜。

他生怕徐元反悔,急忙说道:“殿下,我赵氏在洛经商多年,倒是这赌资,但殿下您可有?”

徐元一扬手。

晃了晃手中的名剑天罡:“天罡剑够值十万两否??”

众人闻言,目露骇色。

那可是天子剑。

别说十万两,百万两都可呀!

徐元居然将其当做了赌资。

此事若是被天子知晓,夺嗣流放都是轻的。

“怎么?赵监史不敢赌了?”徐元见赵匡半晌没有反应,不由点了一句。

赵匡哪是不敢赌呀!

他是在激动。

拿天子剑做赌资,徐元分明就是在自掘坟墓。

只要事成,无需再寻神射射穿杨,他赵匡就能够置徐元于绝境。

赵匡猛吸一口气:“空口无凭,还请殿下立好字据,来人,取笔墨来。”

随行之人迅速取来笔墨,立下赌约字据。

当赵匡看到徐元按下手印的那一刻,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笑了出来。

徐元嘴角轻扬。

笑?

等下让你哭。

“殿下,请吧!”

赌约一成。

赵匡催促徐元。

周围武人却是小声窃语。

一人低声嗤笑:“都说当朝六皇子元重色贪赌,身子骨早已经被掏空了,他若能开弓,在下愿食粪三斤。”

另一人咧嘴:“废物皇子能拉六石强弓?你们信他还是信我是始皇?”

南宫璃站在徐元身旁。

她摇头:“阿元,你这是何必?”

徐元丢人,南宫璃倍感失望。

今晨徐元持剑斩赵营。

她才有些许刮目。

可现在徐元这般行径,贪赌之下,押上天子剑,何其荒唐。

“璃姐,你且看好。”

徐元不做解释。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让自己尽量去熟悉这具孱弱的身体。

下一刻。

徐元握了握那六石强弓。

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将那强弓一提。

沉甸甸的垂感,让徐元身子侧了侧。

连拿起来都费劲,更别说拉弓射箭,命中百米开外的靶心了。

南宫璃不忍再看。

倒是赢诩,看得格外认真:“殿下要拉弓了。”

随着赢诩话落。

徐元深吸一气。

举弓、搭箭、拉弦。

月满。

一气呵成。

原本还在讥笑的众人。

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难以置信的惊色。

“咻!”

随着的徐元的手松开。

一支穿云箭,疾射而出。

在六石强弓的加持下,箭矢速度极快。

只是眨眼间。

箭矢便落在了靶子的正心。

“这是……正中靶心?”

“天哪!六皇子元拉开了六石强弓,还射中百米外的靶心。”

“我没看错吧!如此之举,可直接夺得武试冠甲了,连那神射射穿杨,恐怕都有所不及吧!”

围观武人皆是失声。

南宫璃红唇微张,青眸之中,颤着惊光。

赢诩凝神。

他心中对徐元的认可,又多了一分。

赵匡吸了口凉气。

难以置信的注视着徐元。

这……

六皇子元不是文武不修,身子孱弱么?

怎会拉得开六石强弓,做到百步穿杨。

假的。

定是假的。

赵匡踉跄站稳身子。

慌忙上前,拾起徐元拉过的六石强弓。

他上手一拉,他却无法拉开。

弓是六石弓。

“这……”

赵匡无言。

他输了。

整整十万两黄金呀!

这可不是随便拿得出来的小数目。

武朝黄金稀缺。

白银或可有十万,但黄金十万,如同天方夜谭。

纵使赵氏是洛京富商,就算是变卖家产,也凑不够这黄金十万两哪!

“殿下威武,六石强弓射中靶心,当今天下,除了神射射穿杨,还有谁能企及?”

武人中有人惊呼。

赵匡猛然回神。

等等。

射穿杨。

对,三殿下让我寻射穿杨与六皇子设赌。

我虽输了一场,但还有扳回一城的希望。

想到这里。

赵匡这才故作镇定,朝着随行令史吩咐:“射穿杨,去,去把射场内将射穿杨寻来。”

“射穿杨?”

徐元听到此话,接了一声。

赵匡忙道:“殿下可曾见过?”

徐元点头。

然后往边上挪了挪脚步。

露出了身后那射穿杨的首级。

不等赵匡反应。

徐元用剑梢将射穿杨头颅两侧的散发剥开,露出了他的真容。

“赵监史,你且瞧瞧,是你要找的射穿杨不?”

赵匡一怔。

那张苍白的面孔。

可不就是三皇子徐哲让他寻的神射射穿杨么?

完了。

赵匡这一刻,彻底懵了。

他双腿一软,直接就坐倒在了地上。

徐元眉间一挑:“赵监史,本皇子已完成射艺考核,按照现在的成绩,进行排名公示吧!”

赵匡喘着粗气。

本还想借着射穿杨,将输掉的十万两黄金赢回来。

这下好了。

赔了夫人折了兵。

以徐元六石强弓考核的成绩,已经能够挂在榜首之位了。

他强忍着惶恐的情绪,叫来下面的令史,将文武饮武试榜首的名字,换成了徐元。

徐元露出一抹满意的轻笑:“赵监史,多谢赠财,不日我便上门收取,本皇子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话毕。

徐元手中赌约字据扔给了赢诩,而后上与南宫璃了马车。

赢诩小心收好,步行相随。

看着徐元的马车远去。

赵匡嗓子眼一甜。

一口怒血喷了出来。

“我的宝驹,我的黄金……啊啊啊……快,将此事通知三殿下!”

……

深宫书阁。

天子正负手阅卷。

一名年迈寺人疾步近前。

“陛下,六皇子离宫之后便去了东城,招揽了赢氏剑客,斩了神射射穿杨,而后拉开六石强弓,百米中靶,目前暂居武试榜首!”

寺人将刚刚探得的消息如实汇报。

天子不语。

似乎所报之事,皆在他预料之中。

良久。

天子放下手中书卷:“这么多年,难道老六真的是在藏拙?且看他能飞多高吧!”

与此同时。

三皇子府。

“是谁?是谁杀了我重金请来的神射射穿杨?”

徐哲一巴掌拍在案上。

整个人怒不可遏。

来报探子惶恐回道:“是六皇子,他还拉开了六石强弓,暂居文武饮武试榜首。”

徐哲怒喝:“老六,好你个老六,你藏的够深呀!混蛋,混蛋呀!”

他咬牙切齿。

恨不得现在就将徐元大卸八块。

不过很快,徐哲便冷静了下来。

这时,又一名侍从缓步入堂。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将苏氏族长送归苏府了。”

侍从复命。

听闻此言,徐哲眉间不禁一挑。

苏氏……

徐哲心中呢喃,心中顿生一计:“去,将苏氏之女趁着夜色送入老六府宅卧房。”


数千饥民聚集于此。

徐元骑马于众人前徘徊。

一众周兵见如此阵势,各个惶恐,心生畏怯。

粮仓位置隐蔽,附近少有饥民出没。

就算是有,见了周兵也就远远绕开了。

可今日。

如此多的饥民趁夜而来,着实吓坏了他们。

“此处乃周军重地,尔等饥民,速速退去,否则立斩不饶!”

营内,一手持板斧将军策马奔来,高声大喝,想要喝退众人。

徐元一拉缰绳,马儿止步。

“放屁!此处明明是朝廷囤粮要地,尔等周贼起兵造反,霸占粮仓,侵吞百姓食粮,丧尽天良,罪应当诛,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上来就先扣一顶大帽子。

这是跟四皇子徐璋学的。

那将军双眼一凝:“粮仓所属,岂是你宵小之辈三言两语便可定论的?不管你是什么人,再不离去,休怪我等无情。”

他话音一落。

数百周兵持矛上前。

只需挥动手中兵刃,前排饥民便可诛杀。

饥民见此,心生畏怯,连连后退数步。

徐元拔剑,高呼:“吾乃三皇子哲也!今奉天子圣命前来赈灾放粮,眼前便是粮仓,进可领粮果腹,退便化作饿殍,众民退否?”

徐元一语。

本生退意的饥民重新上前,不再惧周兵长矛。

将军一看,连忙喝止:“皇嗣又如何?你可知我是谁?”

徐元不屑一笑:“不感兴趣!”

“哼!说出吾名,吓汝一跳,吾乃周公座下上将邢巨力。”

“土鸡瓦狗,也配称将军?”

徐元冷哼,又道:“众民听我号令,随本皇子冲入营中,开仓放粮!”

对方不过区区五百守兵。

面对数以十倍的饥民,全然不是敌手。

眼下徐元只需煽动饥民心中怒火,便可夺粮。

而且动作要快。

这边动静巨大,消息很快会传到前军大营。

届时周军重兵驰援,夺粮之计便会瓦解。

众饥民见有皇子领头,食粮也尽在眼前,纷纷举拳准备冲营。

“虽三皇子冲营夺粮。”

“朝廷之粮,岂能让周贼所占,冲呀!”

“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或能夺粮保命!”

一阵躁动如同巨浪在饥民之中迅速扩散而开。

眼看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邢巨力也做好了激战准备。

就在这时。

营中走来一美妇人。

莲步轻许,青绸挽腰,正是云氏夫人。

云夫人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徐元目光落去。

顿感此人不简单。

特别是那两片朱唇,如花瓣润泽,仿若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三皇子好气魄,知我洛北起兵,却仍只身深入,聚众冲营,算得上人中之龙!”云夫人开口。

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不禁轻惊帅气。

徐元眼眸掠过一抹轻佻:“早就听闻云夫人风姿绰约,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少有的美人呐!”

云夫人处事不惊。

对于徐元的夸赞不为所动,只是红唇轻启,高声一语:“三皇子今日聚众无非是想让饥民果腹,不如这样,我开仓放粮,殿下现在便自行离去,我等不为难殿下,如何?”

云夫人深知徐元目的。

她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徐元答不答应,旋即便是招手。

一人附耳上前。

云夫人吩咐:“去,取食粮百石,分与众民。”

然后又小声补充:“差人去找二公子,还有,把消息传到前军大营,让周公派兵速速驰援。”

“是!”

那人应声退去。

很快。

百石食粮被人送到眼前。

一众饥民见此,蜂拥而上。

多日未进食,他们早就疯了,抓起未熟的粗粮便往嘴里塞去,哪顾得上其他。


很快。

两千精锐集结完毕。

周天汉和云骁亲自带兵,赶往洛水河北岸渡口。

洛水河南岸。

徐元三人刚到。

未做休整,直接行至停在渡口的一片轻舟前。

见渡口停着一叶孤舟。

一侧,还有凉亭一座。

里面坐着一名年迈老兵。

鬓发银白,已入耄耋。

徐元摇头。

难怪周仲邑能带百人夜渡洛水河无人闻。

行至渡口。

老兵例行盘问。

徐元以经商为由,成功渡河。

洛水河宽千余丈。

孤舟渡河吃力。

等众人抵达河对岸时,天色已经渐暗。

徐元落脚。

目光朝着河岸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发怵。

万里焦土,三两棵枯树孤立。

树上悬着一具发黑的骨架。

路旁。

随处可见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饥民。

天空上。

秃鹫盘旋。

似乎在等这些骨瘦如柴的饥民死去。

好分食他们那仅存的皮囊。

洛北饿殍遍野,难怪周族会反。

赢诩少有主动开口:“去年开春来此,洛北还不是这般景象,短短一年,这洛北成了人间炼狱!”

徐元不语。

赵艳娘长长叹了口气,语态沉重:“殿下,天色晚了,我们得找地方落脚了,不然夜幕降临,饥民会将我们当成食物的。”

“刚才在渡口,周边先锋乘船渡河,如若猜得不错,对方应是为夺矿而去,我们时间不多了。”

想来,那周仲邑已经将消息带回洛北。

不然周族不会着急派遣先锋渡河而去。

眼下战事将起,虽然已经让杜飞回洛京送信。

但若是出了意外。

援兵未至。

周族抢了先机,一切就会陷入被动。

而且自己辛苦谋来的焰硝矿场,也将成为周族的囊中物呀!

得想办法将周族派出去的先锋撤回来才行。

“艳娘,赵氏与罗家可相熟?”

在洛山生擒的那名小卒说过,洛北强族十之有七已经站在了周族这边。

剩下三族摇摆不定。

或求自保!

这罗家,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罗家所在,距离周族的粮仓武库不远。

赵艳娘闻言,连忙点头:“罗家也算是洛北大族,与赵氏常有商业往来,我父亲……与罗家家主罗信是多年好友!”

提及父亲,赵艳娘有些伤神。

但很快便散去了。

徐元冷声:“今夜本皇子要开仓放粮,阴了他周族的老窝。”

周族设伏兵阴他。

自己岂能不还以颜色?

只是周族在洛北屯兵十万,想要开仓放粮,凭借徐元三人,捅破天都不可能。

所以徐元要借风使船。

“殿下,那我们……”

赵艳娘不解徐元心思。

徐元一挥手:“走,去罗家!”

赵艳娘在前带路。

徐元跟在身后。

几人干净整洁的着装,与这道殣相望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同时也引来了不少双眼睛的注视。

那充满血丝的眼球,像是猛兽打量自己的食物一般,颇为瘆人。

赵艳娘轻车熟路的带着徐元来到了罗府。

罗府高门大户。

在这洛北焦土之上,格外扎眼。

门前。

徐元等人站立。

“赢诩,叩门!”

赢诩闻言。

手便搭在了剑柄之上。

徐元一惊,“没让你破门!”

赢诩手缓缓放下:“都一样!”

“殿下,还是奴家来吧!”

赵艳娘上前,却见府门虚掩。

用力一推,门开了。

府院内,火光蹿动。

徐元近前。

发现里面围满了身着甲胄的周兵。

四周廊道角亭,近百罗家族人惶恐而立。

皆是紧张的看着手持兵刃的周兵。

全然没有注意到从门而入的徐元几人。

“罗家主,好赖话已经说尽,周公谋天下大事,需先安内,罗家若是不上周公的大船,那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璃:“我替你去通知她吧!”

徐元摆手:“不,我亲自去!”

南宫璃白了徐元一眼。

“你小子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徐元嘿嘿一笑,从后门离府。

行至赵府。

赵艳娘见徐元前来,立马上前。

她跪于徐元跟前:“奴家见过主人!”

徐元一扫:“身子如何了?可经得起折腾了?”

赵艳娘一愣。

心中立马会意。

她直接将裙袍荡开,露出裙下光景。

徐元不过是想问赵艳娘身子情况,准备随他长途跋涉,前往洛北。

不曾想。

她竟这般懂事。

“殿下,让奴家侍奉您!”

徐元却道:“赵氏经商多年,不仅在洛京有产业,族中与洛北各地也有商业往来,对洛北应是熟悉,你府上可有洛北各族分部的舆图?”

听徐元发问。

赵艳娘连忙回答:“奴家这便去取来。”

片息。

赵艳娘取来了舆图。

徐元接过:“转过去,趴着!”

赵艳娘面色一红,照做。

徐元一掀赵艳娘裙衣,挺身将那舆图铺在其白昝的背间。

……

洛北疆域辽阔。

原本是齐武两国的战场。

经过近百年发展演变,如今已经是足以容纳数十万人的大郡。

赵氏经商,也常常往来洛北。

徐元所看舆图,便是赵氏自行画制的。

依图所示,洛北十族,以周、云二族为首。

周氏一族人丁兴旺,盘踞洛北中部。

其余九族分布各个方位。

将整个洛北编织成了一张偌大的网子。

洛北各族分部舆图

良久。

徐元将舆图分布记在了脑中。

他顺势推了一把赵艳娘,抽身坐在了太师椅上。

失去了支撑的赵艳娘,滑落在地。

但她不敢懈怠,快速近前,扶住了徐元的双膝……

见赵艳娘懂事的让人心疼,徐元勾起了她的下巴。

轻轻一抹红唇:“你可怨本皇子屠了你赵氏一族?”

赵艳娘双眸坚定:“奴家不敢!是殿下给了奴家新生,参与皇嗣夺位,赵氏本就该有此觉悟。”

“果真么?”

“殿下,说到底,赵氏一族不过想要择主而栖,先前的三皇子是赵氏的选择,但现在,赵氏选的是殿下您!”

赵艳娘信誓旦旦。

徐元轻笑。

将腰间天子剑拔出,放在了赵艳娘的手中。

然后又将剑尖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赵艳娘愕然。

“本皇子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杀我为赵氏雪恨的机会!”

赵艳娘握剑的手不住颤抖。

她只需要稍稍用力,天子剑便会贯穿徐元的胸膛。

可现在的赵艳娘脑海之中全是日前的尸山血海。

自己真的有那个胆量杀徐元么?

她没有。

赵艳娘将天子剑收起,双手朝着徐元呈上。

“殿下,奴家既已择主,又怎会弑主!”

徐元接过天子剑,归鞘。

今日他便要携赵艳娘前往洛北。

若赵艳娘有反心,到了洛北徐元必死。

所以徐元才要测试赵艳娘一番。

结果让徐元很满意。

“继续!”

徐元沉声吩咐,赵艳娘俯首。

大半个时辰后。

赵艳娘已然整装。

赢诩带着闻青一行人,在赵府门口等候。

此行洛北。

包括徐元在内,共十四人。

徐元、赢诩、赵艳娘,还有苏破虏也来了。

其余十人是闻青为首的武人。

闻青出身飞骑营,品性自是没得说。

至于剩下的人。

徐元需要考验之后,才可知晓。

洛山山路难行。

马车速度太慢,众人便轻骑出行。

一路向北。

出了洛京,直奔洛山。

奔袭二十里地,行至洛山脚下。

徐元等人挂上了赵氏商队的旗号,掩人耳目。

洛北与洛京两地,有山水相隔,消息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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