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兮棠祁怀晏的其他类型小说《顾兮棠祁怀晏的小说生生世世,不复相见》,由网络作家“祁怀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烛灭的瞬间,顾兮棠的身体开始缓缓消散。直到最后透明不见。从此人间再无顾兮棠。不见天日的黄泉路,顾兮棠再走一次的时候,也不觉得怕了。阴司早已在接应处等着了。一张黄纸,等着她签字画押,这是她为祁怀晏续命的代价。阳间的事已经再与她无关了,虽然最后没能见到祁怀晏婚礼,但也算是报了恩。那串手链,她和那张纸放在了一起。只要他回来,进了她房间,就能看到。按照地府的规矩,走完了黄泉路,还要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把尘世的姻缘都忘了,才能重新开始。只是顾兮棠不用了。阴司大人开恩,魂销前允许她去一次望乡台。那是即将喝孟婆汤的人,最后一次看自己身边的亲人和尘世的地方。她看着下面星火点点,看着祁怀晏在喜宴上举杯欢笑,也跟着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阴司在她身后,无奈...
《顾兮棠祁怀晏的小说生生世世,不复相见》精彩片段
烛灭的瞬间,顾兮棠的身体开始缓缓消散。
直到最后透明不见。
从此人间再无顾兮棠。
不见天日的黄泉路,顾兮棠再走一次的时候,也不觉得怕了。
阴司早已在接应处等着了。
一张黄纸,等着她签字画押,这是她为祁怀晏续命的代价。
阳间的事已经再与她无关了,虽然最后没能见到祁怀晏婚礼,但也算是报了恩。
那串手链,她和那张纸放在了一起。
只要他回来,进了她房间,就能看到。
按照地府的规矩,走完了黄泉路,还要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把尘世的姻缘都忘了,才能重新开始。
只是顾兮棠不用了。
阴司大人开恩,魂销前允许她去一次望乡台。
那是即将喝孟婆汤的人,最后一次看自己身边的亲人和尘世的地方。
她看着下面星火点点,看着祁怀晏在喜宴上举杯欢笑,也跟着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阴司在她身后,无奈的摇头。
或许,没有心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人与人之间,再不能见的痛苦和释怀的。
顾兮棠离开望乡台,要重走一次回堂路。
这路上,充满了明媚妖冶的彼岸花。
花粉喷洒,闻见的鬼魂都会被它吸引,然后把生前的死再重新经历一遍。
直到浑身麻木,再无知觉。
顾兮棠赤着脚走在彼岸花之上,一遍遍的感受,一次次痛彻心扉。
不只是身体上的痛,还有被祁怀晏挂断电话时候的无助和绝望。
多少魂魄都要经历这一遭。
把自己掰开了揉碎了,经历一遍又一遍,直到释怀了,才能走出这条路。
顾兮棠就在这停留了不知道多久。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阴间一年,地上一天。
她忘不了,放不下。
顾兮棠的这种痛,她在这条路上体会了十年。
那个被祁怀晏推开斥责的机场,那个被碾碎的躯体,和那通永远打不通的电话。
终于,第十一年的时候,顾兮棠出来了。
她已经被折磨的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终于还是出来了。
阴司看着她,带着吟吟笑意。
“恭喜,你到底还是过了这关。”
顾兮棠跌坐在地上,身上再也没了任何力气。
她跟着笑了下。
这次,她再也不会想起祁怀晏和那些痛楚了。
阴司道:“好了,经历了这一遭,你可还愿意签字画押,用自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为代价,换那祁怀晏的寿命?”
顾兮棠缓缓抬起头,眸子里写满了疲惫。
“我愿意。”
阴司盯着顾兮棠的眼睛,叹着气摇了摇头。
“为何这世上有这些许痴儿……你在阳间的七日里,过的可满意?”
顾兮棠笑了,满不满意也过了。
看她还是坚持,阴司将一纸契约放在她面前,那就签字画押吧。
顾兮棠读完契约,点点头。
“我八岁的时候全家葬身一场爆炸,这么多年,我不能再欠他了,起码这次,我不是他的麻烦了。”
她喃喃的说着,却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印下鲜红的手印。
随后,那张黄纸无火自燃,化作一缕灰色烟尘,随阴风而散。
阴司点头,看着顾兮棠。
“这天下许多事,都有因果业障,你可知,祁怀晏又为何只剩这几月的寿命?”
顾兮棠摇摇头。
阴司手指一点,顾兮棠便化作一缕轻烟,入了他的拘魂铃。
随后,阴司看着拘魂铃,叹道:“他是为你。你如今所做,不过是……”
他是为了她。
只可惜,顾兮棠再也听不到了。
阴司白袖翩然,笑着离开,留下一句话。
逆天改命,倒果为因。
祁怀晏只剩下三个月,是因为顾兮棠。
真真是应了这句,倒果为因。
继母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砸在祁怀晏头上。
他几乎恍惚,站都站不闻。
祁怀晏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家恨。
继母还告诉他,这么多年她和父亲争吵的原因。
顾兮棠长大了,对于顾家的事,她总要查清楚的,留下这么个人在身边,总归是个定时炸弹。
可祁父觉得,顾家已经全部丧命了,一个小丫头,掀不起风浪。
而且,在外人看来,顾家和祁家一直交好,若是现在顾家出事,祁家袖手旁观,不去管顾兮棠,才会更引人注目。
而且留着顾兮棠在身边,也更好把控一些。
祁怀晏近乎崩溃。
他后悔今天来这个灵堂。
后悔听见这些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想知道的事情。
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他开始更加倍的对她好,却处处压着自己的感情。
直到那天在机场,顾兮棠情难自禁的吻了他,他才知道,原来她跟她有一样的心思。
可惜,他不配。
他再也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她身边了。
所以,他干脆落荒而逃,逃到一个再也看不见她的地方去。
两年时间,祁怀晏从来没有一天不想她。
他想见她,可是找不到理由。
直到最后几个月,继母来催婚的时候,他才想出那么个办法。
只要他们不要有男女的感情,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至少他还能陪着她,看着她。
思绪拉回,祁怀晏的指尖动了动。
“我知道了,我不会跟楚嫣然离婚,等我找到她,就把她送走,去国外进修,再不和她见面。”
听到祁怀晏的话,继母这才点点头,放心了。
推门出去的时候,艳阳高照。
除了地上被昨日暴雨打下的落叶,丝毫看不出昨夜的坏天气。
顾兮棠还能去哪儿呢?
这偌大的城市,她好像也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吧?
打遍了所有电话,祁怀晏得到了一个答案,顾兮棠没有去找过任何人。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里了。
心中有了主意,祁怀晏几乎飞速的赶往顾家老宅。
这是顾家人生前的家。
那时候,父亲说什么都要把这个方子卖了,说是怕顾兮棠睹物思人,再伤心难过。
后来他偷偷的把房子买下来,还找人一直打扫照看着。
顾兮棠也有钥匙。
走到门口,祁怀晏站定,深吸口气。
兮棠,对不起,我不配和你在一起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放开你。
可是,这辈子,我们只能做兄妹了……
想着,他拿出要是打开门。
管家恭敬的迎出来,祁怀晏眸色冰冷的打量着房子。
那种不安的感觉在一起浮现,连同这几日的噩梦,一起钻进他脑子里,搅的他头痛。
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顾兮棠的身影。
顾兮棠脾气好,以前每次他把她弄生气了,只要他哄一哄,就会开心的。
他们之前还约定了,只要他犯了什么错,让她不开心了,她要是想离家出走,就只能来顾家老宅。
之前,只要他来找她,她肯定就消气,高高兴兴跑出来了。
可是这次,他站了许久,也没等她出来。
祁怀晏有些失落,心里也跟着疼的难受。
但是很快,他就释然了。
他们毕竟不在像是以前没戳破窗户纸的时候了,这个样子也好。
屋里被管家和佣人照顾的很好。
里面暖洋洋的。
她昨天应该是没淋到雨的。
祁怀晏想着,稍微有些安心了。
随后,他故意提高声调:“别闹了,快出来,我昨天才刚结婚,你今天就非要给我找麻烦是么?”
话一出口,祁怀晏就有些后悔了。
明明他心里满是不安和关切,怎么一出口就变成了指责呢。
也罢。
反正他这么做不就是要逼她断了对自己的念想么。
当然,他也是逼自己。
阴司向后退开两步,和跪在地上哀求的祁怀晏保持距离。
“痴儿祁怀晏,你可知道,你为何能来此。”
祁怀晏缓缓抬头,看着阴司。
阴司叹气:“顾兮棠这痴儿,执念太深,就算是魂魄被拘,也无法消散,她的一缕执念附在你身上的物件儿上,就是那东西引你到此的。”
物件?
祁怀晏突然觉得手腕上,顾兮棠留下的手串一阵震动。
随后发出一缕幽幽的白光。
随后,那白光里仿佛冉冉升起一道白烟,飘向刚才祁怀晏所看到的烛火。
顾兮棠的影像就站在烛火里,冲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祁怀晏崩溃的起身扑了过去。
他伸手去抱顾兮棠,却穿过空气,扑了空。
他嘴唇颤抖,想要叫顾兮棠的名字,却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怎么都开不了口。
泪水和着绝望,从眼中流出。
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顾兮棠了。
再也不能抱到她,听她说话,感受她的温度。
仿佛间,祁怀晏好像听到身后阴司的一声叹息,随后,眼前的一切消散。
“来,我带你去回堂路。”
阴司瞬间不见,只有声音在指引他。
祁怀晏顺着声音,走到开满彼岸花的路上。
彼岸花妖冶的盛开在一片混沌和虚无中,那股奇异的香气像是诱惑人的魔鬼,引着他往前走。
可是刚到跟前,祁怀晏就发现自己被一块看不见的墙挡住了。
随后阴司再次出现。
他长袖一挥,眼前出现一道光。
祁怀晏伸出手,刚触碰到光芒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被吸入了一般。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一条无人的街道上。
这条街道祁怀晏去过无数次。
在他无数次被惊醒的噩梦里。
他四下打量了下,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
是那个原本应该在他手腕上带着的手串。
随后,两盏耀眼的大灯就照了过来,气势凶猛。
祁怀晏下意识的想跑,可是两条腿就像是被镶嵌在地上,怎么都动不了。
随后,他就像是梦里梦了无数次那样,被车狠狠撞飞,筋骨碎裂的疼痛也随之袭来。
司机从车上下来,他甚至还能闻见他周身散发的酒气。
他好像恍惚间听见了顾兮棠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想说话,却一开口,喷出一口血。
然后司机离开,开车从他身上碾过去。
一遍,再一遍。
那种浑身碎裂的痛苦让他不断发出惨叫。
突然,他觉得身体一轻,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
只是这次,他是局外人。
路中间站着的,变成了顾兮棠。
他甚至能听见顾兮棠笑着盯着手串时候的喃喃细语。
她说:“哥哥一定会开心的,什么时候送给他好呢……”
顾兮棠的话还没说完,卡车应声而至,在她回头的瞬间,把她撞飞。
祁怀晏伸着手嘶吼:“不要!!!”
可是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看到卡车司机再次上了车。
顾兮棠吐着血,用尽全身力气摸到了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可是却被挂断,关机。
祁怀晏看到了顾兮棠的绝望。
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种痛,简直比刚才被车碾过全身,还要疼千倍万倍。
他无法呼吸。
整个人崩溃到瘫软在地上。
随后白光一闪,眼前的场景又换了一次,他看到了顾兮棠跟阴司,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次他的行动没有被限制。
他尝试了很多次,想要站起来,想要说话,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不敢再面对一次。
婚宴的那天早上,顾兮棠找他,却被楚嫣然羞辱。
阴司摇摇头,唇角的笑意不减:“天下痴儿怨女,可笑,可叹。”
随后他袖子再次一挥。
祁怀晏再睁眼的时候,眼前的虚无已经陡然不见。
只剩下一片白色。
他缓缓转头,看到自己手臂上扎着点滴。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可那种疼痛却依然残留在他身上。
他艰难的起身,拔掉针管,和头上的纱布,踉踉跄跄的跑出病房。
医生和护士来阻止,他也全然不管。
祁怀晏挣扎的推开他们,往外跑。
他要去一个地方。
“兮棠,等我,等我……”
祁怀晏看着继母惊慌失措的表情,才站住了脚步。
随后一字一句的问:“我爸,是怎么死的。”
一瞬间,继母的脸上惊惶更盛。
她像是突然失神般的摇头后退:“我,我没有,我不知道。”
祁怀晏看着她的样子,睚眦欲裂,红了眼眶。
声音却冷的像块冰。
“我真是蠢啊,竟没看不出来你有这么恶毒的手段,天天在我爸面前,利用食物相克的手法让他日渐衰弱。”
继母突然颓丧下来。
她怎么都想不到,祁父这个在外叛逆,几乎不怎么回家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在短短几天之内知道了所有事情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可藏着了。
她像是突然失心疯了一般,狞笑着:“是,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谁让你那个该死的爸爸一天到晚总是念叨着他前妻,这么爱,干脆就一起去死啊。哈哈哈哈。”
“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咱们一起下地狱!还有那个小贱人,也怪我,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竟然不在,不然她早都死了。对,还是你亲自帮的忙呢,哈哈哈。”
祁怀晏闭眼,深吸口气。
随后眼睛睁开,冷冷的看着继母:“我不杀你,杀了你是便宜你了,也脏了我的手,你要活着,好好赎罪。”
继母被带走的时候,还装疯卖傻,诋毁祁怀晏。
可他已经再没了任何感情。
只一字一顿的交代手下,既然进去了,就让里面的人,好好‘照顾’她这位禽兽继母。
后来,继母被判了无期徒刑。
祁怀晏站在顾兮棠的墓碑前,静静的凝望了很久。
她的名字,比任何都重要。
处理完一切之后,祁怀晏买下了顾兮棠旁边的那块墓,也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死亡日期。
是距顾兮棠为他续命开始的五十年后。
从那天开始,他走遍了大街小巷,山川人海。
去了顾兮棠曾经想去的地方,去了她的故乡,也见了她的朋友。
只是他再也没有去过那块墓地。
也再也没有了因由去阴间看一看顾兮棠。
祁怀晏把企业下的财产,几乎全部以顾兮棠的名义成立了慈善基金,只留下了日常的开销。
后来,他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叫祁念兮。
他思念顾兮棠。
八十岁的时候,祁怀晏死了。
祁念兮说,父亲死之前,去了她从未见过的地方。
是他早买好的墓地,她也是第一次,看见了母亲的名字,再此之前,祁怀晏从未提起过顾兮棠的名字。
这么多年,他抄佛经,经常在佛堂一跪就是一天,不吃不喝。
她问过他,为什么。
他只说,这辈子,他对不起一个人,连名字,都不配提起,可他后面的命是那个人给的,他要活着。
要安安稳稳的度过五十年,才不负了她的心思。
祁念兮说。
祁怀晏死的那天,他穿上了年轻时候的衣服,去了墓地,跪在顾兮棠的墓碑前说了许多话。
他说,他对不起她,一辈子都对不起她,现在,她给他的,他珍惜了。
那天早上,下着小雨,八十岁的祁怀晏跪在顾兮棠的墓碑前,紧紧抱着墓碑,安详离世。
时隔五十载,再来到地府的时候,祁怀晏已是步履蹒跚。
阴司出现在他身后,还是那副年轻俊秀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的人,轻轻一笑:“好久不见。”
祁怀晏点点头,跪在阴司面前。
“她……还好吗?”
阴司突然笑了:“我本以为痴儿潜心向善,参悟人礼,对感情早已经放下,却没想,你竟还有如此深重的执念。”
祁怀晏摇摇头:“放下,谈何容易。”
阴司无奈点头:“你五十年所做善事,积修的功德,倒是救了那女孩一次,她已经可以转世投胎了。”
祁怀晏轻轻一笑:“那就好。”
“只是……”阴司继续道:“往后的生生世世,你们再无半点缘分,不复相见。”
祁怀晏愣了下,垂暮苍老的容颜下,隐着一抹浓浓的悲哀之色。
“好,若她好,我愿意。”
阴司点头,长袖一挥舞,祁怀晏就此不见。
生生世世,无限轮回。
此后,从人海擦肩,千次万次,却再也,没有看互相一眼。
完
听到继母的怒斥,祁怀晏眉头猛然一皱,身上也跟着一僵。
他这个后妈从他小时候就不喜欢他,处处压着,处处反对。
尤其是在顾兮棠到了祁家之后,她更是想方设法的作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不是顾家跟祁家早有些交情,祁怀晏父亲还在世,恐怕顾兮棠早都不知道被赶出去多少遍了。
后来,祁怀晏父亲去世,祁怀晏继承之后,他这个后妈才总算好了一些。
继母高跟鞋的声音一步步逼近。
“你不要脸,祁家还是要脸的,今天都给我进去,换了衣服,去宴会场上。”
祁怀晏看了眼空洞的别墅,拳头再一次握紧。
楚嫣然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
“妈,今天都这个样子了,不如就别过去了……”
继母对着楚嫣然翻了个白眼。
今天这场婚宴,真是把她的脸都丢了个干净,谁家结婚,结着结着儿子媳妇都跑了?
要是有好事的看见了,明天非传遍了不可。
“你快闭嘴吧,没用的东西,婚都结了还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楚嫣然一听,又开始哭哭啼啼。
“是我不好,我没拉住怀晏,以后我会努力好好做祁家的儿媳妇的。”
祁怀晏继母这才脸色稍微缓和。
上千盯着祁怀晏道:“行了,别闹了,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那边我去应付,但是今晚有太多人盯着,不要再跑了。”
祁怀晏目光瞥了下站在一边柔弱卖惨的楚嫣然,烦躁和厌恶感更盛。
继母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气氛尴尬到这种程度,她不是看不出来。
她讪笑了下,走到祁怀晏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答应你爸爸的。”
祁怀晏听完,整个心一沉。
当年,他继母死活不愿意留下顾兮棠,打的就是他的名号。
说他成天不务正业,两个眼睛只会盯在顾兮棠身上。
堂堂一个少爷,跟在一个小姑娘屁股后面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他大了她八岁。
继母一阵枕边风,祁怀晏的父亲也觉得有点道理,就决定将顾兮棠送走。
祁怀晏跪了一天一夜,才求父亲把人留下来。
代价是,他们这辈子,只能做兄妹。
他不能对她有一丝丝除了兄妹之外的想法。
为了能留下她,给它一个家,祁怀晏同意了。
看到祁怀晏出神,继母就知道她猜对了,不然他这幅样子,还能为了谁?
她是过来人。
其实婚宴刚开始,她就看出来祁怀晏心不在焉的样子了。
大雨已经停了,祁怀晏浑身都在滴水。
腿跟灌了铅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继母赶紧给楚嫣然使了眼色。
楚嫣然上来,拉住祁怀晏的衣袖:“怀晏,我们去换衣服……”
祁怀晏眼神空洞,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自己房间。
他看着窗外已经放晴,却逐渐阴沉,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仿佛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那种不安的感觉更是不退反增,甚至让他有些窒息。
他强忍着这种感觉,告诉自己,顾兮棠只是生气了,等过了今天就会回来的。
淋了雨加上一天的应酬已经让祁怀晏疲惫不堪,早早就睡下了。
睡前,还在祈祷,希望能睁开眼睛就看到顾兮棠。
梦里,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个卡车,还是那些恐怖的场景,只是这次到了最后,里面的人却不是他,而是顾兮棠。
他站在旁边,仿佛被人定住,一遍遍的看着车从她身上碾过去。
他看到她给她打电话,而他却关了机。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绝望和悲凉。
梦中的祁怀晏挣扎喊叫,想让她听见自己就在身边。
可是顾兮棠仿佛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用尽全力大喊了声:“不要!!”
顾兮棠站在原地,看着楚嫣然离开。
心里已经麻木了。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十几年的回忆和点点滴滴,换来了一个,怕她给他添麻烦。
也是,都不重要了。
她觉得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是自取其辱。
一整晚,顾兮棠都看着那串手链发呆。
可能没有机会在去祁怀晏的婚礼现场了,那东西,总要送出去的。
几乎凌晨四点钟,祁怀晏和楚嫣然就起来开始准备婚礼了。
要化妆,准备,伴娘团伴郎团都已经到了。
她下去喝水,被忙成一团的人撞来撞去。
甚至还有人说她没眼色,让她别添乱。
顾兮棠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还是从杂乱的人群中寻找着祁怀晏的身影。
可是没等到祁怀晏,却等来了一身白色婚纱的楚嫣然。
她看着顾兮棠,唇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
顾兮棠一把拉住楚嫣然的手腕:“哥呢?我有事找他。”
楚嫣然一脸嫌弃的甩开顾兮棠的手。
“顾兮棠你还要不要脸啊?今天是我跟怀晏结婚,不是你,你还这么不知廉耻的找他干什么!”
她没想干什么,只是想把手链当作礼物送给他而已。
“麻烦你告诉我,他在哪?”
顾兮棠坚定的问。
她没时间了,过了今天,她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了。
没等到楚嫣然的回答,却换来了一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楚嫣然看着大家投来的目光,大声道:“顾兮棠,你个不要脸的,喜欢自己哥哥,这种不伦的事都做得出来就算了,现在他都要结婚了,你还不肯放手是吗?”
一瞬间,所有人就像是炸了锅,开始窃窃私语。
不知是谁带的头,人群间的辱骂声不绝于耳。
多半就是骂她不知廉耻,不要脸。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
这么多年,除了机场那天,她对祁怀晏表明了心思之外。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再没敢在明面上露出半分。
生怕他不高兴。
可如今这些恶言恶语,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一瞬间,顾兮棠觉得,身心俱疲。
七天的时间,她在他身边也没感受到一点点温暖。
反而成了千夫所指的不要脸的东西。
她什么都没得到。
冲破人群,她回到房间,紧紧关上房门,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引魂烛的光摇曳着微弱的亮光,仿佛在宣告她即将结束的生命。
顾兮棠想,也许她不该非要来人间走这一遭的。
带着念想总好过是这样的结局。
天大亮的时候,外面再也没有了声响。
那场与她无关的热闹终于是离开了,房子里,剩下了一片死寂。
她穿好衣服,下楼,认真的抚摸着每一件东西,仔细看过每一个角落。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之后,关了手机。
上楼找了纸和笔。
缓缓写下一句话。
祝你幸福,新婚快乐。——顾兮棠
随后,她看着才燃了五分之一的引魂烛,弯下腰,吹熄。
从此,你的生命里,再也没我。
你也再不必觉得麻烦。
你的恩情,我还完了,我们两不相欠。
祁怀晏。
顾兮棠突然心里一震,眼神闪烁。
她的样子,让祁怀晏更加怀疑:“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祖父的墓碑裂了,我想换个地方而已,别的没什么。”
祁怀晏想了想,不忍再揭顾兮棠心里的伤疤,只点点头:“到时候迁坟我陪你去。”
顾兮棠点点头。
这是自他回来之后,第一次说要陪她。
晚上的订婚宴,祁怀晏直接在家里办了,他不喜欢太张扬,说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好。
席间,觥筹交错,都是祁家的亲戚围着楚嫣然夸赞,祁怀晏紧紧牵着楚嫣然的手,笑的很好看。
顾兮棠坐在最角落里,眼看着他们一家温暖团圆,心里一阵酸涩。
看来无论在哪,都只有她一个人。
到哪,她都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
几杯酒下来,大家都喝的红了脸,楚嫣然去楼上卫生间,半天没下来,祁怀晏怕坏了规矩,让顾兮棠上去看看。
顾兮棠刚上楼,就看到楚嫣然带着七分醉意从卫生间出来。
顾兮棠叹了口气,上前扶助她,两人一起走到楼梯口。
刚下了一个台阶,楚嫣然脚下一软,直接拉扯着顾兮棠,两人一起摔下了楼梯。
两人一起滚落下去的时候,顾兮棠下意识的护住了楚嫣然。
这是她怀晏哥哥的心头肉,她怎么也不能让楚嫣然受伤。
可她光顾着别人,自己的头却重重的撞在楼梯上。
顿时,额角就出现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
祁怀晏改进跑过来,正要去查看顾兮棠的伤口,旁边的楚嫣然就痛苦开口:“我的胳膊……”
祁怀晏后妈也闻声赶了过来。
“哎呦,这是怎么搞的,都怪这个死丫头,怀晏啊,你快送嫣然去医院!”
“可是……”祁怀晏犹豫的看着顾兮棠的伤口:“兮棠在流血……”
后妈文言,催促:“她我照顾着就行,嫣然是拉小提琴的,这胳膊不能有伤,晚了耽误了就不好了。”
闻言,祁怀晏不再犹豫,直接横抱起楚嫣然就离开了。
顾兮棠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当面迎上后妈一个白眼。
“这不是能起来么,流点血而已,洗洗就好了,哪那么矫情。”
顾兮棠一言不发,直接离开回家。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原来,死了还有这种好处。
躺在床上,顾兮棠看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房间里完全没有光亮,她才起身,点燃了第五根引魂烛。
倒计时,三天。
半夜的时候,祁怀晏才回来,一进门,就去开了冰箱。
顾兮棠起来打开门,就看到他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冰凉的酒,灯也没开。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大概是心情不好。
她想去说些什么,又退了回来。
现在她有什么可担心呢,且不说现在祁怀晏身边已经有了楚嫣然。
就算是楚嫣然不在他身边,以后她不在了,也没人能照顾他了。
她就站在楼上,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酒。
他喝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站到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祁怀晏才扔下酒瓶躺在了沙发上。
终究,还是她放不下。
顾兮棠下楼,扶起祁怀晏,想送他回房间。
祁怀晏一个大男人,又喝了酒,没有支撑点,重的要死。
好不容易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连带她自己也是一软。
刚要起身,祁怀晏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子,顺势就带进了怀里。
随后,他带着烈酒的气息就喷在她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浓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一瞬间,顾兮棠仿佛幻觉般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随后,祁怀晏的唇,就压了了下来……
房间里空荡荡,除了祁怀晏自己的声音,就只剩下了他和管家的呼吸声。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语气软了下来。
“兮棠,别闹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让你参加婚礼也是怕你会不高兴,你现在出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在他看来,她也只是跟他闹着脾气罢了。
看着祁怀晏越来越焦急,管家上前一步。
“先生是在找顾小姐么?她没有回来过。”
一句话,把祁怀晏所有的希望瞬间打入深渊。
他猛的回头,一把扯住管家:“没回来过?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回来过?”
管家摇摇头:“没有,这段时间,顾小姐都没回来过。”
祁怀晏瞬间一股无名火上来,揪住管家的领子,睚眦欲裂:“你怎么当的管家!主人这么长时间没回来,都不知道问问么!”
管家一脸委屈:“主人的事情,我们从不过问,也不敢。”
祁怀晏颓然的放了手,瞬间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
顾兮棠,她到底去哪里了?
他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这段时间要这么逼她呢?
他想起那天送顾兮棠去琴房的时候,突然的炸雷,他的车明明都已经停住了。
他明明知道她会害怕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要那么绝情的就走了?
就是为了逼她断了念想吗?
还有大剧院的时候,他也知道,她是想拉小提琴给自己听的,可是他还是故意把机会让给了楚嫣然,用这种方式来让她死心。
现在想想,他简直就是混蛋!
现在他的顾兮棠走了,躲着他,连老宅都不回了。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么?
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不安,这么害怕。
心会这么疼!
祁怀晏明白,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如果比继母晚一步找到顾兮棠,很难保证她会在他之前对那小丫头做些什么。
一个人苦守秘密,真的太累了。
可是如果让顾兮棠知道,那怕是兄妹,他们都做不了了。
想着顾兮棠的样子,祁怀晏从兜里拿出了手串。
他怔怔的看着,手在坠子上摩挲着。
母亲的遗物,她要对他多用心,才能把这东西找回来?
突然他觉得手指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划了个口子。
祁怀晏没在意,可当他的血和坠子上顾兮棠残留的血迹融合的刹那,突然感觉一阵晕眩。
随后,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异度空间里了。
那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是黑石板路上的点点绿色萤火。
最尽头处,亮着一盏若有若无的红烛。
他眯着眼睛,缓缓走过去。
耳边夹杂着鬼哭般的风声。
可就在他要触碰到红烛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陡然消失。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还坐在顾家老宅的沙发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怀晏不敢多想,直接起身打电话让人立刻定位顾兮棠。
几乎很快,就得来了消息。
说顾兮棠的手机定位,在家里,她自己的房间。
祁怀晏瞬间松了口气。
她已经回家了吗?
那就好。
觉得一阵轻松之后,祁怀晏立刻起身回家。
到了家门口,他的手我在门把手上顿了顿。
心里一阵祈求,他多希望推开门的瞬间,就能看见顾兮棠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推开门之后,没有顾兮棠。
只有楚嫣然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他没说话,直接进了顾兮棠的房间。
她还是不在。
东西和昨天的位置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动。
他几乎疯了一样冲下楼,一把扯住了楚嫣然的手腕子,谎言通红的厉声喝问:“兮棠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楚嫣然吓得哭起来,挣扎着从祁怀晏手里脱出来。
“你问我做什么!她根本就没回来过!不信可以去查监控呀!”
监控,对,监控!
祁怀晏立刻松手,可是,查遍了家里所有的监控,也没发现顾兮棠的身影。
从婚礼那天,她进了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过。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祁怀晏不信,反反复复的把家里的监控又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依然是同一个结果。
只是监控的内容,越看,让祁怀晏心越凉。
那一刻,祁怀晏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祁怀晏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楚嫣然赶紧关切的问他怎么了。
祁怀晏双眼死死盯着顾兮棠的背影,最后看着她消失在自己房间里才说:“没事,刚才突然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
楚嫣然在,顾兮棠在不好出去搅局,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到了快傍晚。
他刚开门,就听见祁怀晏温柔的声音。
“嫣然,楼上的空房间都是干净的,你喜欢哪间?我叫人把东西帮你搬进去。”
楚嫣然笑着说哪间都好,最后选了顾兮棠旁边的房间。
顾兮棠有些不自然。
她房间里然着引魂烛,如果灭了,她会立马魂销。
还有几天而已,她也不想节外生枝了。
下楼取东西的时候,顾兮棠特地关了门。
等她再上楼,却看看楚嫣然进了她的房间,身子一低,就要吹灭她的引魂烛。
顾兮棠几乎疯了一样跑回房间,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领,狠狠往后一推。
“你干什么!”
楚嫣然没想到,更没有防备,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听见动静,祁怀晏飞快的寻着声音过来,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他心疼的把楚嫣然从地上扶起来,直接训斥顾兮棠:“你干什么!一根破蜡烛而已,犯得着你跟你嫂子动手么!道歉!”
楚嫣然眼底一片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睡衣弄脏了,想问问兮棠有没有替换的,就自己进来了。”
“看着她点蜡烛,觉得家里有明火有点危险,这才……我着的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祁怀晏阴沉着脸紧紧盯着顾兮棠。
要说这件事,确实是楚嫣然多少有点错的。
从小,顾兮棠就很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进她房间,尤其是动她的东西。
就算祁怀晏,也必须先敲门的。
但是不知者不为过,顾兮棠动手,就是她的错了。
原本以为她还要倔强,却没想,顾兮棠垂下眸子,说了句:“嫂子,对不起。”
看她如此乖巧,祁怀晏顿时有些愣住了。
他一时无语,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离开,顾兮棠重新关好门,趴在桌上写药方。
当年祁怀晏为了她伤了胳膊,到现在,只要碰上天冷,关节还会疼的厉害。
她父亲是顶好的中医圣手,从小就教过她一些东西,后来她亲自拜访了父亲的师傅,才求了个外敷的方子。
以前都是她亲自捣药,亲自做了给祁怀晏敷上。
以后她不在了,只能他自己动手。
方子刚写好,手机就发出震动,顾兮棠打开,是楚嫣然。
楚嫣然发了一张照片。
是祁怀晏光着上半身的睡颜。
她发了个问号过去,楚嫣然才回复。
“怀晏脖子上那个项链不见了,找了好久,妹妹有看到嘛?现在太晚了,我也不好打扰你,所以只能这么问你了。”
照片的日期,是前两天买墓地的时候的。
顾兮棠面无表情,淡淡的回了几个字:没看到。
换做以前,她大概会心痛死吧,只是现在,她的心不会跳了,所以也就不会痛了吧。
关了手机,恰好十二点整。
顾兮棠点燃第四根引魂烛。
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四天的时间了。
第二天刚下楼,顾兮棠就被祁怀晏叫住了。
“今天跟我回家一趟,我订婚。”
顾兮棠愣住了,这么多年,她都再没回过祁家。
祁怀晏的后妈一向不喜欢她,他是知道的。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祁怀晏补了一句:“嫣然害羞,你是女孩子,你们一起她能舒服点。”
顾兮棠看着祁怀晏的眼睛。
她不舒服,我就舒服了吗?
她很想问,却硬生生忍住了。
祁怀晏也没看出异常,只是自顾的玩手机,突然,他抬起头,神色带着质问的看向顾兮棠。
“于思远说,你在他那买了墓地?”
一场全国闻名的大爆炸中,带走了顾兮棠全家六口的性命。
留下她一个人哭晕在现场。
是祁怀晏逆着光,仿佛从天而降的神明,救了她,把她养在身边十年。
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当天她在机场告白,他却冷着脸骂她不知廉耻,转身买了出国的机票和她擦身而过。
两年后,他从国外回来,带着未婚妻。
顾兮棠为了他的礼物,在回来的途中,被卡车撞出了十几米。
浑身是血的她给他打电话求救,他却忙于给女友煮粥,挂了电话,关了机。
夜黑风高,司机怕但责,再次从顾兮棠身上碾过去。
粉身碎骨。
地府,她一再求使者放她一次,人间还有恩情没报。
使者可怜,让她做选。
她用永生永世,换了祁怀晏五十年寿命。
从此,祁怀晏和她,再无半点瓜葛,两不相欠,她欠他的,自此,还完了。
……
顾兮棠刚洗掉浑身的血腥气,味道还没散,祁怀晏就回来了。
看到顾兮棠后,算是松了口气。
他觉得有些奇怪,隐约觉得顾兮棠眼里藏满了心事。
“打电话说你车祸,让我救你,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顾兮棠摇摇头,没说话。
祁怀晏皱眉:“我不是给你发消息说嫣然不舒服,我在给她煮粥,我不理你,你就开始撒谎了?”
顾兮棠看着祁怀晏那双写满了质问的眸子,半天,才缓缓开口:“对不起,哥,是我不懂事了……”
祁怀晏愣了下,这个称呼,从她成年起,就再没叫过了,如今听起来,有些格外陌生。
“以后不许跟我撒这种谎。”
顾兮棠乖巧点头。
看着她的样子,祁怀晏格外满意。
却在离开时,祁怀晏看到她肩膀上深深的伤痕,也是这时候,他才闻到空气里似有似无的血腥气。
他快步走到顾兮棠身前,眼神里写满愤怒,开口却又只剩下了指责。
“顾兮棠,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自残了?真是车祸会伤到肩膀?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嫣然要结婚了,你别给我搞幺蛾子。”
“躲了你两年还没学乖,你要是再说那种有悖人伦的恶心话,就从我家滚出去。”
随后,他带着愤怒的上了楼,再没看顾兮棠一眼。
顾兮棠知道,这伤痕不是自残,是那司机看她没死,又从她身上碾过去的结果。
顾兮棠心里涌起酸涩。
“我再也不会了,因为,你再也见不到活着的我了。”
楼上,祁怀晏一阵莫名心慌,不自觉地又看向刚才顾兮棠站着的方向。
她好像刚才说了什么。
只是声音太小,他听不到。
顾兮棠回到房间,在桌上摆了七根引魂烛,点燃一根。
一天一根,七天之后,魂飞魄散。
借着烛火,她看着墙上的画。
十几岁的少女挂着青年的胳膊,走在夕阳下,落日余晖,熠熠生光。
那年她才八岁,如果不是祁怀晏,也许她早就死了。
祁怀晏的后妈看不起她,嫌她是个累赘,把她当佣人使唤。
祁怀晏知道之后,根后妈大吵一架,雇了一屋子的佣人,当众宣布,在这个家,谁也不能欺负她。
为了救她,他根她学校门口的混子打架,硬生生伤了胳膊,以后再不能拎重物。
顾兮棠心疼的要死,他却温柔的安慰,说不怪她,只要她没受伤就好。
后来十八岁,对爱情开始憧憬的少女,却把自己暗恋祁怀晏的心事偷偷藏了起来,带到了国外。
毕业归来,她二十二岁,他三十岁。
他去机场接她,她着急见他,脚崴了,祁怀晏就背着她走。
几年的暗恋,再次感受到男人宽厚的背,她再也忍不住,趁他回头说话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嘴。
他惊恐的扔下来,狠狠推了一把。
她没放弃,把五年来的心事都化作了表白。
却被祁怀晏当作耻辱狠狠斥责。
“顾兮棠你是不是疯了,我比你大八岁,我们之间不会有除了亲情以外的感情,我只会把你当妹妹。”
她不甘心,咬着嘴唇质问。
“为什么!你又不是我亲哥!”
“好,就算不是亲哥,只要你不愿意,那我们之间连亲情都不必有了!”
那天,这句话说完,祁怀晏转身走进机场,行李都没带。
一走,就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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