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赵知行的其他类型小说《诈死后,他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她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话间下颌一戳一戳的,清冷的气息在她扑在她颈间。江晚面不改色地推他,“是,你快去看看。”赵知行却手不安分了起来,“我怎么闻着是你身上传来的,我看看。”昏黄烛火摇曳。赵知行看了眼眼眶微湿的江晚,轻吻在她颈侧,察觉唇下的肌肤还在轻颤,抬手顺着她的背轻抚,却发现她抖得更厉害了,勾唇收回手,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沉着嗓子喊她,“江晚。”江晚茫然地看着他,嗓音沙哑,“嗯。”赵知行压着唇角给她理了下散乱的长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生个孩子吧。”停顿片刻,有些委屈地带着撒娇继续说道,“父皇前几日又来信催了。”说着手不安分地往下滑去,感到她抖得越发厉害也没挪开,而是愈发过分。不多时又将人搂在怀中轻拍安抚,贴在她耳边轻声哄着,“江晚。”低沉...
《诈死后,他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说话间下颌一戳一戳的,清冷的气息在她扑在她颈间。
江晚面不改色地推他,“是,你快去看看。”
赵知行却手不安分了起来,“我怎么闻着是你身上传来的,我看看。”
昏黄烛火摇曳。
赵知行看了眼眼眶微湿的江晚,轻吻在她颈侧,察觉唇下的肌肤还在轻颤,抬手顺着她的背轻抚,却发现她抖得更厉害了,勾唇收回手,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沉着嗓子喊她,“江晚。”
江晚茫然地看着他,嗓音沙哑,“嗯。”
赵知行压着唇角给她理了下散乱的长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生个孩子吧。”
停顿片刻,有些委屈地带着撒娇继续说道,“父皇前几日又来信催了。”
说着手不安分地往下滑去,感到她抖得越发厉害也没挪开,而是愈发过分。
不多时又将人搂在怀中轻拍安抚,贴在她耳边轻声哄着,“江晚。”
低沉的嗓音带着钩子蛊惑人心,激起千层浪。
江晚握着他肌肉紧实的小臂,不舒服地喊他,“赵知行。”沙哑的嗓子带着不满,似是不爽他一直吊着自己,不给一个痛快。
赵知行依旧不为所动,只抬手放在她小腹上,感到掌下细腻的肌肤在细微抖动,轻声说道,“生个孩子吧。”
感觉她的眼神清明了些,又故技重施地把人高高吊起,不住在她耳边哄着。
直到江晚带着泣音抬手勾住他的后颈,才勾起她的腰将人抱在怀中,吻去她眼角的泪花,认真说道,“不会有别人,只有你。”
江晚察觉到什么,躲了躲又被他拉住,满含湿意的嗓音颤着说道,“烛火,赵知行。”
赵知行随意应着,直到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才喟叹着弹了碎银熄灭烛火。
王全听到房中细碎声响渐弱,插起手离开了,走到墨竹二人的房间,低声安顿着,“明日做点补身子的,别去太早。”
墨竹应下,侧目看去内室,发现烛火摇曳几下便熄了。
王全笑的眉不见眼,哼着小调离开了。
墨竹收回目光,关门见秋心准备下地,不由问道,“去做什么?”
秋心低声说道,“去备水。”
墨竹笑了笑,“不必,王爷自己会弄的。”见到秋心疑惑的眼神,她低声解释,“王妃面皮薄,不喜房中有人伺候,这些杂事向来是王爷自己去做的,我们不必管,明日估摸着午膳时间过去候着就行了。”
秋心闻言,低声喃喃,“王爷对王妃真好啊。”
墨竹吹熄烛火,摸黑上床,“王妃值得,歇息吧。”
秋心应了声,“回头空闲,墨竹姐姐跟我讲讲王爷王妃的事吧。”
墨竹想到她日后也要伺候王妃,便笑着答应。
江晚睡到一半只觉浑身酸软的不行,口中也十分干渴,努力睁了睁眼,却依旧没能醒来。
温热的茶水轻柔喂了进来,随后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酸疼的腰腿也被人轻轻揉按着,不由溢出轻柔的哼叫。
腰间揉按的手一顿,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去,正对上一双炙热的眼,来不及说什么,又被裹挟着陷入浪潮。
酸辣的香气在房中四散,江晚缓缓睁眼,就见赵知行正背对着他穿衣裳,多看了两眼脊背就被他转身抓个正着,“醒了。”
江晚起身,觉得腰腿并不算难受,心知是他揉按过了,只是身体依旧疲累,拧眉控诉地瞪着他。
赵知行抬手蹭了下鼻尖,仿佛心虚,口中却甚是理直气壮,“都快五年了,我如今正值年轻气盛,也算正常。”
她的目光落在闽南以南的海上轻轻摩擦,叹息般低声说了句,“故土难离亦难归。”
上辈子她就生在这片土地,重活一世也是如此,不曾想有一天竟然会离开。
下定决心,她拿出纸笔开始思索,如今东瀛正是平安时期,离大盛也不算远,自己前世又学过东瀛话,是个好去处,至于日后,她指尖轻点,自己并不准备生育子女,倒是不怕子孙不孝。
想罢,她才开始垂目写画,直至天光乍破才收起纸张歇下。
日头渐渐升起,秋心做好早膳看了眼门窗紧闭的内室,招来雪球准备给它洗澡。
不多时,夏花就提着菜回来了。
秋心正在廊下给雪球梳着毛,见她进门仰头轻笑,“回来了。”
夏花应了声,放下菜篮将大门锁上,看向内室低声问,“秋心姐姐,姑娘还没醒吗?”
秋心垂目掩去眼底的忧心,漫不经心地说,“许是累了,不打紧,做午膳吧。”
夏花应下,挽起袖子端了木盆来洗菜。
午膳快做好时江晚才起身,刚出门就被刺得眯眼,“可有吃的?”
秋心轻笑着取来井水镇好的瓜果,“姑娘且垫垫肚子,马上就能用午膳了。”
她插起一块西瓜小口吃着,柔声说道,“今年的瓜倒是甜脆的很,合我胃口。”
秋心正要接话,院门被敲了几下。
陈十三犹豫的声音传来,“叶姑娘可在?在下陈十三,奉命前来登记姑娘户籍。”
二人对视一眼,招呼出门查看的夏花去开门。
院门大开,陈十三和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进,“冒昧前来,打扰了。”
江晚轻笑着摇头,请他们在凉亭坐下,又吩咐夏花去给几人倒凉茶,“陈捕快公事在身,暑天也在外奔波才是辛苦。”
陈十三连声说不敢,客气一番正色开始询问。
江晚垂目听着,缓声回答,“妾身名叶宁,今年二十有八,原是西河人士。”
江晚敏锐察觉到陈十三的眼神,微不可见地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十年前嫁与亡夫,随他去了闽南,四年前亡夫重疾亡故,夫家因着多年未诞下子嗣,便给了妾一笔银钱将人打发,可妾命薄,亲人皆亡,便只能前来投奔叔母。”
那中年男子记录完问道,“祖籍可还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人?你亡夫一家可还在闽南?你姑母一家如今在何处?”
江晚指尖轻颤,面上不动声色地含笑问他,“此番登记怎地这般细致?”
中年男人抚着胡须犹豫,陈十三却并不隐瞒,直率说道,“江南有一世家,在五年前的水患藏了近百农户,月前端王前往江南查案才发现,皇上便下旨让官府重新给百姓登记造册,也是给那些世家留个情面,让他们趁此机会将藏起的农户放出。”
江晚恍然大悟,轻摇团扇掩去心头莫名的触动,“原来如此。”
正巧夏花端来凉茶,她便亲手给二人倒好才柔声说道,“祖父当年为了娶祖母与家中闹翻,他们那辈的亲戚妾自然是不知道的,爹娘和姑丈都去的早,如今妾只有姑母和表弟两个亲人了。”
她对上陈十三同情的眼神,苦涩一笑,“亡夫一家打发妾时便说要举家出海,如今是否还在闽南妾也不知晓,姑母和表弟定居在苍梧城的清河县,只是前些日子表弟大婚,姑母带着表弟和弟媳回去祭拜二叔了。”
二人又问了秋心夏花一番,还让她取来卖身契查验,确认无误才起身离去。
二人在宅中一待就是月余,天气好些已经敢把院中遮着金银花的毡布扯下晒太阳了。
秋心估摸着剩下的那个逃犯应当也被抓了,便同江晚说想出去采买。
江晚看了眼天色,轻声问道,“没粮了?”
秋心称是,“如今才过午时,来往行人定然不少,奴婢去去就回。”
“我同你一起去。”江晚放下书起身,见她想拒绝,轻笑着说,“无妨,你先去挪开重木。”
秋心应声离开。
江晚从床头取出托宋妈妈打来的匕首放在袖中,雪球凑了过来在她腿边转来转去不住喵喵叫着,蹲身挠了挠它的毛下巴,起身离开。
买粮时却听伙计说那个逃犯还未抓回,二人对视一眼,有些忧心忡忡。
那伙计把米袋搬上秋心拉着的小车,多看了几眼,一甩肩上帕子轻笑,“姑娘这车看起来倒是颇为方便。”
秋心笑了笑,“采买不便,专门做的。”
伙计又将面袋搬了上去,仔细看两眼更觉精妙,“这车可卖?”
秋心看向江晚,见她摇头,轻声拒绝,“不卖。”
伙计有些失望地叹气,点了点粮带她们去掌柜处结算银钱。
等回到宅前的巷子,却发现有四五捕快在周围,年长的捕头远远瞧见二人,指了个小捕快上前,“两位姑娘,官府办案,还请稍候。”
江晚略一思索柔声问他,“可是抓月前的那个逃犯?”
小捕快点头,“是,那逃犯就躲在巷中的宅子,我们正准备进去抓人,还请两位姑娘避开。”
二人相视一眼,远远避开,秋心低声说,“当真危险,幸好他们今日发现了,否则正面撞上这等悍匪该如何是好。”
江晚也是心有余悸,又握了握袖中的匕首。
几个捕快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只留下那个小捕快守在巷口,不久巷中传来斥骂声,那小捕快看了几眼,侧头让她们注意些,也拔了刀钻进巷子。
不多时几人就架着受伤的男人走了出来,小捕快跟在最后冲她们点了点头,快步追了上去。
走了一阵捕头突然回头,“那宅子的门可关好了?”
几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无人在意过。
捕头摇了摇头,安排小捕快去关门,“那宅子的主家可是大人物,你们日后都要多注意这两条巷子,今日之事万不可再出现。”
见几人连连点头,他叹了口气,心下想着得让这家的掌柜加高院墙才是。
二人走到院门都松了口气,秋心上前去开门,江晚把微湿的遮脸布摘下,轻笑着去推小车,“总算可以安心了。”
正要进门,突然听到碰撞的声音,她面色微变侧目看去,那个小捕快不知何时走到隔壁正在关门,自己二人竟也毫无察觉。
小捕快见她看去,白净的脸上瞬间涨红,磕磕绊绊地说,“我来给主家关门。”
江晚轻笑,颔首抬步要走。
小捕快突然紧张地拦了下她说道,“在下陈十三,是刚进衙门的捕快,师傅派我平日在这块当值,姑娘若有事可以找我。”
江晚心中有所察觉,却不好多说,只笑吟吟地点头,“多谢陈捕快。”
说罢,推着小车进了院子。
秋心也微微冲他颔首,随后关上院门。
陈十三过了许久才平复心跳,搓了搓脸眼神亮晶晶地离开了。
秋心收拾着厨房,轻笑打趣,“他莫不是起了什么心思?”
江晚有些忧心地呆愣一阵,想到自己的妆容才安心下来,“净胡说,人家年纪轻轻怎么能看上我一个寡妇。”
说着抱起在腿边绕圈的雪球,柔声说道,“明日去郊外走走吧,如今正是梅花开的时候,可以摘些梅花酿酒。”
秋心笑着应下。
次日醒来只觉突然暖和了不少,太阳一照晒得人骨头都酥了,冬日积攒的寒凉也被尽数驱散。
江晚抱着雪球躺在院中的椅上眉眼慵懒,“今日还是不出门了,过两日上巳节再去吧。”
秋心应了声,转身去烧水准备拆洗被褥,端着木盆出来时,晃眼一看只觉得她虽沐浴在盛阳下,却满身都是孤寂,明明在眼前,却总觉得捉摸不透,不由忐忑地叫了声,“姑娘。”
江晚只觉阳光刺眼,听到声音眯着眼看去,“怎么了。”
秋心摇头轻笑,觉得自己想太多,“奴婢方才突然觉得,姑娘似是那方外仙人般飘渺不可寻。”
江晚神色微顿,摸着雪球轻柔地说,“哪有这么离奇,我不是好好在这里。”
秋心也觉得刚才的晃眼可笑,“姑娘说的是。”
江晚轻笑着挠了挠雪球的下巴,“左右天色不早,你也别忙活了,去拿纸笔来,我给你讲话本子听。”
秋心眼前一亮,碎步去拿了纸笔,又沏了茶端来糕点,方才期待地坐到凉亭,“姑娘年前讲的那负心人跟画中女的故事当真好听,今日讲个什么?”
江晚轻咳一声起身,“今日给你讲个赶考书生的故事吧。”
“话说有一书生姓宁名采臣,进京赶考,途经名为兰若的寺庙……”
温和的声音娓娓道来,直至入夜。
广恒每年上巳节都举办得相当盛大,提前几日就有不少周围城镇的人前来玩乐,等上巳节当日,玩乐至第二日才歇更是常有的事。
江晚二人直等到夜色降临才出门,走到长街的时候,各式灯笼尽数燃起,将整条街都照的亮如白日。
人群熙熙攘攘,二人买了面具携手走在人群中毫不显眼,不时笑闹着买些小玩意儿把玩。
一阵激昂乐声颇为引人耳目。
二人也顺着人群走了过去,却见随着乐声,二十来个穿着各色衣裳的蒙面女子在台上走来走去,不时转动身体以便众人可以看清衣裳。
江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类似走秀的一幕,想着广恒竟已经有如此潮流不成?
秋心拉了拉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姑娘,你看,去年重阳郊外山上见过的黄姑娘。”
江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黄韶站在乐师旁边一脸笑意,不由惊讶,原来是她,这头脑当真厉害。
乐声暂歇,她身侧的男子上前,“在下黄氏成衣铺的掌柜,她们身上穿的皆是本店今年的新衣,诸位若有心仪的,今日预定,一律九折。”
他说完便退开了,那些女子继续在台上走了起来。
江晚眼尖地看见有几个女子已经往他那处走了过去,轻笑着和秋心离开了。
秋心看了下厨房,轻声嘱咐一番便让她去了,自己则对着江晚新给的图纸开始收拾木材。
听姑娘说这是个叫猫爬架的东西,专门给雪球玩的,好让它多动动,别太胖影响健康。
正做着,院门被敲了两下,“秋心。”
听到宋妈妈的声音,她有些惊喜,忙走了过去开门,“姑母怎么来了?”
宋妈妈见到她轻笑,“阿宁在吗?”
秋心接过她手中的糕点,轻声说道,“姑娘在午睡,您先进来,奴婢去叫姑娘。”
宋妈妈摇头,从袖中取出精致的红帖低声说,“你跟阿宁说声,有水跟秋意月底成亲,让她一定要来,还要采买东西,就不进去了,有水在外头等着呢。”
秋心震惊地呆愣应下,直到宋妈妈笑着离开她都没反应过来。
江晚揉着眼走到窗前,见她在院门站着,想到刚才的响动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秋心一脸茫然地转过来,“姑娘,姑母说月底陈少爷娶秋意。”
江晚听到却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惊讶这般迅速,点头表示知道。
秋心满脸费解地问道,“姑娘不意外吗?”
她轻笑着反问,“你为何会意外?”说着坐在廊下冲她招手。
秋心走近她蹲下,喃喃说道,“秋意媚主,便是打死都不为过,姑母怎么会同意陈少爷娶她?而且还亲自上门来给姑娘送帖。”
江晚轻笑,“那你觉得秋意可会做出媚主之事?”
秋心摇头。
江晚噙着笑继续反问,“既然并非媚主,那就是两情相悦,为何不可?”
见秋心茫然,她顿了顿继续说,“若真心喜欢又有嫁娶的自由,又何必在意这些世俗身份。”
秋心半知半解地点头,“姑娘说的是。”
江晚看她如此,知道还得再缓缓,轻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请帖,“去忙吧。”
秋心应了声,脚步虚浮地去做猫爬架了。
赵知行同元景帝复命后,便向他请辞,“儿子手中的一应事物皆已安排妥当,特向父皇告假,还望恩准。”
元景帝放下朱笔沉声说道,“你此番前去北地,顺带敲打下卢家人,让他们收敛些,卢家老太爷是朕的恩师,助朕颇多,朕不想他九泉之下还要为这群子孙操心。”
赵知行无声呲笑,无端的嘲讽满满,又在元景帝的目光扫来之前神色一肃,抱拳应下离开。
元景帝只觉他刚才的脸色不对劲,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他怎么了?”
御书房静了一瞬,沉稳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五皇子笑了一下。”
元景帝知晓不是简单的笑,更知晓他心中不知怎么编排自己,摇着头取过奏折继续批阅。
赵知行此番出门,借用了母族表兄的身份,一路无人殷勤倒是省心不少。
只带着王全和亲卫北上,直抵巨阳同叶白汇合。
叶白取出舆图,指着最北处的三处城镇说道,“王爷,梅南、定山、西河三处均已查探完毕,没有王妃和宋氏的踪迹。”
赵知行应了声,指尖微点舆图,“你继续带人从东南查,西南方向本王来。”
叶白抱拳,低声说道,“属下在西河联络当地官府时,不慎被卢家人撞上,说是等王爷来了北地定要好好招待。”
赵知行皱眉,不耐烦在这般时候同世家打交道,瞥了眼广恒暗暗将它放在最后查探,“本王没空搭理他们,去吧。”
“是。”
临近婚期的时候,江晚就带着秋心夏花去清河县小住,顺便把做出来的农具都给了宋妈妈一份,“这些物件都能简省不少气力,姑母回头找人照着打些卖出去。”
顺水行路,不过一日就到了三江渡口。
二人避开人在林中换了衣裳,又洗去面上的妆容重新梳妆,一番折腾生生将宋妈妈拾掇得年轻了十岁,她对着水面摸了下脸,再次惊叹江晚的手艺。
侧目看江晚,她正仔细扑着粉,原本白皙嫩滑的皮肤被遮得暗黄,颇有几分久病刚愈的模样。
互相检查了番衣着妆容,往大路走去,汇入来往的人群前往渡口,乘船逆流北上去广恒渡口。
约摸过了十日,二人才终于又踩到了地面,江晚垂目跺了跺脚轻笑着说,“还是脚踏实地舒服,水上轻飘飘的总觉得落不到实处。”
宋妈妈点了下头,也觉浑身都不自在,活动了下手脚,搭着驴车往广恒城去了。
一路的风光同京城附近完全不同,江晚揉了揉鼻子,心中颇为感慨。
还在那个平等时代的时候她就生活在北方,来了大盛却是生在南方,后来嫁人也只在中部,倒是有些年没感受过这般干燥的空气了。
入城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北地不如京城繁华,夜晚也没什么灯火,天色一晚大多人就回了家,街上少有几人也行色匆匆。
宋妈妈带着她七拐八拐,顺着一条幽静的巷子往里走去,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才到了最深处的宅子,宋妈妈轻笑着上前敲门,“这就是我们这些年住的宅子。”
江晚看着巷子一片寂静,轻声问道,“这里为何无人。”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憨厚的男子见到宋妈妈欣喜笑了,“娘,你回来了。”
宋妈妈也很是高兴,拍着他的肩背说,“不错,来见过姑娘,当年若不是她,娘可没本事救你。”
陈有水看向她身侧江晚,跪地磕头,“多谢叶姑娘。”
江晚被他吓了一跳,忙让他请起,“这不算什么,还是进去再说吧。”
几人进门,陈有水将门锁紧,让二人进正厅稍坐,自己去厨房端饭菜。
“未免被人察觉,东西有限,凑合用吧,等明日回清河县我再做桌好菜为你们接风洗尘。”
陈有水让她们吃着,自己则轻声为她们说着这三年来的布局。
三年前做下决定后,宋妈妈就安排陈有水就前往苍梧城找寻机会落户。
原想着用银钱砸通关系,不料他刚来不久就出现了大旱前兆,他略一思索,索性用那笔银子在人员流动大的广恒买了个僻静宅子,用作遮掩二人不在苍梧城,又在周边观察一番,定下了在清河县落脚。
不到半年,北地大旱,流民四起,他也随着流民四处走了一些日子,灾情快结束时回了清河县,在官府重新登记造册时将三人一起报上去,因着二人不在,他花钱找了年龄相仿的两个流民,如此做的人不在少数,倒也不算惹眼。
上了户籍后,他便在清河县做起杂货生意,时常同邻居提起宋妈妈和江晚,给他们留下江晚丧夫,按习俗不能回娘家,宋妈妈陪她在外头守孝的印象,为了掩人耳目还每半旬来此处住一两日。
江晚点头,缓声说道,“你如此安排比我当初设想的要好。”
他挠了下头,有些羞涩,“姑娘已经思虑的足够周全,我没动什么心思,当不起夸赞。”
江晚轻笑,瞥了眼外面说道,“我看这巷子似是无人居住?”
陈有水低声说,“我买下这处没多久,附近两条巷子都卖了,还想抬价买这宅子,被我拒了,听说是个大人物买的,不过这些年只偶有工匠进出,没见过主家。”
江晚轻笑,“倒是阴差阳错帮我们遮掩了许多。”
宋妈妈也笑了起来,“夜深了,歇息吧,明日咱们回家。”
起身各自回房。
江晚原本觉得疲惫,等真的要歇了,却又精神起来,她披着外衣走近窗前,月光映得地面惨白,仰头看去,月正圆。
京城。
叶白大步走进军营,凑近赵知行低声说,“人找到了,在瑞王府附近,看他们的意思,是想对瑞王动手。”
赵知行原本拧着的眉眼瞬间平坦,满不在乎地看着文书,“可有人盯着?”
叶白垂目,“安顿过了,乱来会按下,冲瑞王府就先看着。”
他应了声,抬笔写了个允字,才缓缓说道,“既已安排妥当,你去城东买一份面来吧,正巧饿了。”
说着摸向腰间却发现空空如也,垂目思索了会儿才想起钱袋给了宋妈妈,想到混在其中的虎符,揉着眉心无奈吩咐,“罢了,你去趟广陵找宋氏,就说我有物件在她那里。”
叶白领命,又低声问,“瑞王那处?”
赵知行起身,缓步往外走去,“本王亲自去一趟。”
叶白抱拳,快步离去。
赵知行也点了队兵往京城走去,看似急行,实则晃晃悠悠过了许久才抵达瑞王府附近。
刚走进瑞王府的街道就听到几声闷响,赵知行淡漠看着不远处的几缕黑烟升起才说道,“还不快去瑞王府救火。”
等到了府门,他才面无表情地下马,负手看着,火光在他脸上不断跳跃。
瑞王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见他微仰着头,大声骂道,“赵知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正专心看着瑞王府内的火灾,闻言瞥了眼瑞王,“弟弟听不懂大哥在说什么。”
瑞王更加愤怒,又想骂什么,被追赶出来的瑞王妃拉住,给他披上外衣才看向赵知行,“王爷,五弟也不是故意的,弟妹新丧,他应当是心里难受才走的慢了些。”
赵知行负在背后的手轻握,冰冷地扫了她一眼,绷着脸一言不发。
可他到底是战场上厮杀过得人,冰冷一眼就看得瑞王妃心头直跳,瑞王见她面色不好,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回去,自己则笑着将手搭在赵知行肩上,“弟妹去了我这当哥哥的……”
话音未落,腹部剧痛。
他忍下口中的血腥味抬眼,赵知行也侧目看来,“大哥,大嫂当年欺她年幼,今日姑且算还了,可你若再多话,你我之间的账就重新清算吧。”
瑞王想到当年事后他追着自己请教了整整一年武艺,心头一寒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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