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幺幺萧祈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 番外》,由网络作家“拉埃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祈之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瞬间反应过来,答道,“如你所说,常见之事罢了,日后成亲,心悦,亦或是欲.望作祟,都会产生。”“但若要问我。”萧祈之站定在她身旁,表情依旧无邪,眼眸微弯,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有没有吃饱之类,轻声回答她,“我觉得恶心。”一晚上很快过去,幺幺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昨日与萧祈之探讨那件事得出个那种结果,幺幺也并不觉得诧异。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的对错,自己活着的方法,觉得恶心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日后面对她知道他不喜欢那种事,也不会觉得尴尬。幺幺坐在镜子前盛装打扮,打着哈欠。今日起的比较早,又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身旁围绕了五个宫女,看上去就很繁琐。穿戴好衣服后,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了大殿。众臣子和皇子皆已落座,纷纷将目...
《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 番外》精彩片段
萧祈之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瞬间反应过来,答道,
“如你所说,常见之事罢了,日后成亲,心悦,亦或是欲.望作祟,都会产生。”
“但若要问我。”
萧祈之站定在她身旁,表情依旧无邪,眼眸微弯,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有没有吃饱之类,轻声回答她,
“我觉得恶心。”
一晚上很快过去,幺幺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
昨日与萧祈之探讨那件事得出个那种结果,幺幺也并不觉得诧异。
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的对错,自己活着的方法,觉得恶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日后面对她知道他不喜欢那种事,也不会觉得尴尬。
幺幺坐在镜子前盛装打扮,打着哈欠。
今日起的比较早,又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身旁围绕了五个宫女,看上去就很繁琐。
穿戴好衣服后,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了大殿。
众臣子和皇子皆已落座,纷纷将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柳烟儿的容貌还是很抗打的。
众人给她请完安后,皇上一见她那老脸就锃亮,满面善笑,吩咐她坐在自己身旁。
上了座,幺幺下意识寻找萧祈之的身影,终于在皇子座里最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了他。
此刻,他正在喝着茶,对面就是大臣们的千金的座位。
而此刻萧祈之的目光,一直放在对面,他笑的拘谨,而又温柔。
幺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巧看见了一位正襟危坐,装扮淑女,穿着粉金的衣裳的女子。
这不是张疏冉是谁?
似乎察觉到了高台上的目光,萧祈之抬头看向幺幺所在的方向。
她今天化着明艳的妆容,一并在看张疏冉。
但不知是不是又看见了什么,目光变的惊喜,她如稚童般睁大了眼睛,还冲张疏冉那边眨了眨眼。
萧祈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终于看到了除了张疏冉以外的人——萧涎。
萧涎似乎被皇后的眨眼给逗笑,唇角微弯,点了点头。
幺幺这才摆正了身子,乖巧的坐好。
萧祈之看着这一幕,抬手拿起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睫毛在眼下垂下一片阴影。
幺幺早就料到萧涎会来,但是没想到他和张疏冉一起进了朝堂。
在用膳后,接下来的步骤,就是送礼。
一切都按时顺利的进行,他们送完之后,只剩下了四皇子的作为压轴。
他拿着一个黑压压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笼子。
幺幺这才放下吃着葡萄的手,悄咪咪的看他一眼。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画面与那天两具白花花的身体重合,幺幺喉咙里的葡萄突然要吐了出来。
一阵反胃。
皇上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连忙问,“爱妃,怎么了?”
很多人看她,幺幺连忙用手帕擦拭着嘴,抱歉的笑道,“也许是吃多了,胃里有些不舒服。”
皇上一脸担忧,“你身子本就不好,快快回去休息一下罢。”
幺幺也不打算在这里待,主要是太过无聊。
她起身点头,“那臣妾去御花园消消食。”
皇上点头,吩咐一些侍女跟着。
幺幺摆手,“我想一个人自己走走。”
见她有些抗拒旁人跟着,皇上倒是不勉强,只是说注意安全。
幺幺端着步子出了门,走到拐角处看见宫外没有什么旁人,直接泄气的靠在了墙上。
“勒死...勒死老娘了。”
她撸起袖子伸手去解松腰封,为了美观,腰上束了不少的条带。
萧涎没有说话,紧紧的咬着牙齿。
针线穿过伤口上的肌肤时,他身体不停的颤抖,手指关节被抓的泛白,喉间抑制不住的呻z吟。
阮幺幺也流出了汗,快速的看了眼萧涎。
明明痛成这样,却也一滴眼泪都没流。
倒是挺坚强。
缝好针线后,阮幺幺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针线被她缝的乱七八糟,但凭着很早之前在自己身上的经验,应当是没有缝错的。
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她随意的擦了擦,然后开始为他包扎伤口,撕扯下一块裙摆的布料,围在他腰间。
粉色的布料在男孩身上显得极其突兀,更加突兀的是,阮幺幺打了个蝴蝶结。
她满意的笑了一声,打算收回手,结果却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攥住。
萧涎恢复了一点点,但依旧神智不清,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细小微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阮幺幺有些诧异他居然没晕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从箩筐里拿出一朵花,捏着鼻子,应了一声,“唔...一个不重要的路人?”
萧涎还想再说什么,结果那朵花放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清香浸入鼻腔,他下意识撇过头抗拒,“你....”
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一股困意突然袭来。
萧涎突然有些慌乱,拽住阮幺幺裙摆的手越收越紧,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着他不能睡。
只是那花朵实在奇怪,不一会儿,他的手还是脱了力,松了开来。
连同意识,也一并沉沦。
阮幺幺轻笑,将那朵安神花扔掉,拍了拍手,开始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给萧涎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下,她蹲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笑道,
“苦日子都过去了,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待夕阳西下,他会遇到下山历练的女主,女主的父亲是个绝世高手,从今日之后,他便会拜在女主父亲的手下,成为他唯一的徒弟。
他这一路上的历练之路,也才刚刚开始。
而女主救了男主也才是他们感情的开始,她只是不忍心他受到伤害,可不想因此被他记住。
不过统子说剧情不能改变,应当是没问题的。
下了山,阮幺幺已经四肢酸疼,浑身乏力。
肚子饿的咕咕叫,但她还是打算先弄好药材给萧祈之。
端着药碗来到门前,她兴冲冲的说,“我回来啦!”
在盲人的世界里,只有声音是他们唯一的安全感。
她秉承着这一点,总是会和萧祈之说很多话,只是今天出去了一天,不知道他会不会无聊。
屋里,萧祈之躺在床上,蒙着的眼睛令人分不清他有没有睡着,阮幺幺将药碗放下,放轻了动作。
“为何如此晚回来?”
房内冷不丁响起一句话,吓得阮幺幺一个激灵,差点将药倒出去。
“你没睡呀?”她回道,“今日去采药,所以去的久了点。”
萧祈之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淡淡,“是吗?”
阮幺幺被这一句话莫名其妙问的有些心神不宁,但她很快就将这一缕异样抛去,捣鼓着药碗里的热气,吹了吹,“对啊对啊。”
骗人。
萧祈之执拗的想,但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他明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很重的鲜血味。
去后山的路并不远,他知道。
明明一上午就可以回来,为何会这么久?
难道,她杀了人?不然为何不告诉他?
阮幺幺不打算讲是今天已经很累,不打算多费口舌,就算讲了也没什么用。
但是这却让萧祈之认为他们是一路人,是一样的。
在阮幺幺看不见的地方,萧祈之一侧的唇角勾起,一丝丝冷笑扬了起来。
他对这个“对手”,越来越有兴趣。
萧祈之的笑意很快就散了下去,他说,“我有一些饿。”
阮幺幺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有把饭菜给你吃吗?”
萧祈之说,“给了,但是,我想等你一起回来吃。”
阮幺幺眨了眨眼睛,看向房内的唯一一张木桌,桌子上果然放着中午和晚上的饭菜。
但同时让她觉得惊讶的,还有萧祈之的态度。
明明昨天还像只小刺猬一样,碰哪扎哪,现在....在对她撒娇?
奇怪,非常奇怪。
阮幺幺吸了口气,眯着眼摸着下巴看他。
这小孩,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坏心思?
身为反派的创作者,自然知道他是有多坏的,只是现在看来,却和平常小孩一般无二。
或者说他现在年纪小,所以经过她昨晚的陪伴,被她感动了?
得不到回答,萧祈之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先前,从未有人陪我吃过饭菜,只有我的娘亲。”
“今日,是我娘亲的忌辰。”
阮幺幺差点掉凳,立马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该死,原来他只是想妈妈了....
她咳嗽了两声,立刻将饭菜端了过来,把人扶起,“那我陪你吃,我们先把药喝了。”
萧祈之乖巧的喝着药,然后摸索着端起身前的碗,小口小口的吃。
阮幺幺本来就饿,吃起饭来完全不顾及形象,和萧祈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她吃饱后,萧祈之才只吃了半碗不到,嘴边都是饭粒和菜汁。
阮幺幺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过碗,夹起饭菜递到嘴边喂他,“呐,你看不见,吃饭也慢,我喂你!”
萧祈之一愣,下意识的侧过头去。
阮幺幺不依不饶的将筷子递进了一点,“吃吧吃吧,冷了饭菜就不好吃了,明日我去膳房拿个调羹过来,这样你就方便些啦。”
嘴唇触碰到温热的饭菜,萧祈之抿了抿,最终张开嘴唇,像小仓鼠一样,一点点吃下去。
阮幺幺笑了,“真可爱。”
萧祈之静静的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完饭后她给自己倒了一大壶热水,小口小口的喝,感冒药没有了,她昨晚也没有盖被子,不可避免的生病了。
给小祖宗洗澡的时候,他身上伤口依旧是溃烂的,不能多碰水,于是阮幺幺只能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擦拭。
她话比较多,问道,“以前你是怎么洗澡的?”
萧祈之说,“洗澡,用手。”
阮幺幺:好像很有道理。
她一时尬住,咳嗽了一声,接着问,“那我没照顾你之前,他们欺负你你没有药,伤口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他身上的疤痕太多,阮幺幺都不知道他怎么用一种科学的方法活下来的。
萧祈之道,“熬。”
熬过去了,就好了。
两人从早上一起逛到了夜晚,但依旧没有被她撞见本该在这市街上的男女主,倒是中途吃了不少东西。
幺幺觉得萧祈之过于瘦,威逼利诱的让他吃下不少东西。
此时此刻幺幺又买了两份糖炒栗子,“冬天吃糖炒栗子,赛过活神仙~”
她又将一袋栗子放在萧祈之手上,迎来了萧祈之唯一一次拒绝。
他皱着眉,似乎有一些苦恼,将糖炒栗子放回她面前,低下头,“....吃不下了。”
幺幺抬眼看着他,萧祈之没控制住,,闷声打了一个嗝。
随后他反z应过来迅速站离幺幺远了一点,用手背挡住嘴。
突然觉得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幺幺大笑着,将糖炒栗子接过,“吃不下不早说?”
萧祈之没有说话,平复好胃里翻山倒海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
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杯水。
萧祈之顺着水看过去,对上幺幺在啃糖炒栗子的动作,她嘴里有东西,含糊不清的说,“早些说话就看你吃饱了,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说。”
“诺,喝点水缓缓。”
萧祈之记得,这个水是在一个时辰前买的。
原来是给他准备的吗?
萧祈之没有说话,点头接过。
幺幺继续吃着糖炒栗子,嘴巴塞的鼓鼓的,萧祈之在那一瞬间觉得。
好像小仓鼠。
吃完东西后,两人一同上了供月桥。
这是市街湖中心最高的一处桥,也是最大的。
上面可以很好的看风景,也能在桥的另一侧放孔明灯。
果然,站得高看的远,幺幺清晰的感受到萧祈之的身形停下了。
回头看他,见他正看着桥下的某一处愣神。
幺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一男一女站在桥下的湖边,两位都长得极其好看,女生神情温柔,放着花灯,闭上眼许愿,而男生,则是唇角弯着,看着她许愿。
好半晌,两人才站起身,女孩脚下不稳,看样子就要掉入河中,男子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
两人对视半晌,女子脸色通红,男子也觉得不对,便松开了她,叮嘱道,“小心些。”
身后是热闹的街市,身前是放着无数的花灯,气氛温馨柔和,女子脸红的一幕更加让人看的,心神悦目。
幺幺暗暗握了握拳,两人在人群中如此显眼,脱颖而出,定是男女主没错了!
幺幺压下激动的心情,故意说,“你看那湖旁二人,倒是般配。”
讲完,她时不时瞄了眼萧祈之。
萧祈之没有什么表情,依旧看着他们,漫不经心的附和她,“是。”
幺幺说,“见你一直盯着他们看,可是认识?”
萧祈之眼睫毛颤了颤,终于回过了神,将目光收了回来,抬眼看着天上飘过的孔明灯,“与那女子,旧相识罢了。”
幺幺说,“旧相识好呀,那我们用不用去打个招呼?”
萧祈之轻笑,摇摇头,“不必了,她有人陪。”
见他一副温柔体贴不愿打扰的模样,幺幺还差点真的被他骗了过去。
看似隐忍,实则把暴戾的想法隐藏在内心。
因为在萧祈之后来有权势,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将女主绑起来,囚禁在身边。
反正让他看见男女主柔情蜜意的场面也达到了,幺幺说,“那走吧,去最后一站,然后就回宫。”
萧祈之:“何处?”
幺幺:“放孔明灯。”
幺幺买了两个,递给他纸笔,“想要什么写上去。”
“写了就有用吗?”
“不写也没用,万一被哪个神仙看见了呢。”
幺幺咬着笔帽,用着毛笔生疏的写下了几个字。
萧祈之看着手中空白的孔明灯,想了想。
不过一会,便直接点燃孔明灯,将它放了出去。
幺幺诧异的看着,“你写了什么那么快?”
萧祈之笑笑,“没写。”
他要的东西很多,写不完的。
幺幺耸耸肩,认为他不信这一套所以才没写,“好吧。”
等她写完后,她将毛笔扔回了掌柜的桌台,开始小心翼翼的点燃孔明灯。
萧祈之没有忍住,瞳孔微侧,看了眼她会要什么。
地位?美貌?亦或是,父皇的宠爱?
结果这一眼,倒是让萧祈之觉得诧异。
她写的是——想要好多好多钱。
目光情不自禁的放在
幺幺抬头看向孔明灯的脸上。
作为一国之后,有皇上和她家族的宠爱,根本不缺钱财的给予。
为什么会想要钱财?
感觉到幺幺幺转头,萧祈之立刻将目光移在了上方飘洒的孔明灯上。
幺幺说,“你看着这些孔明灯,可在想什么?”
问题有些突然,萧祈之下意识说,“想这些孔明灯,为何会飘起来。”
“哦~”幺幺说,“勾股定理知道吧?”
萧祈之这才有了理由低头看她,“嗯?”
“跟这没有关系。”
萧祈之:“......”
萧祈之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
唇角弯起,目光里泛着湖面上的波纹,泛在他眼底,异常的亮。
幺幺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走吧,回去了,本宫都乏了。”
临走前幺幺看了眼湖旁的男女主,此时二人放完了花灯,湖边土地潮湿,男主角正帮着女主角提着衣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刻意,那男主角突然抬起头,在人群中对上了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他似乎看着自己愣了一下。
幺幺眨了眨眼睛,压下心里的异样,尴尬的冲他一笑,然后接着在人群中离开。
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那一眼,萧涎好像认识她一样。
幺幺摸了摸自己的脸,摇了摇头。
皇后之前和萧涎从未见过,这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
难道是救了他小时候?
这也不太可能。
毕竟她不止换了一个身体。
来到街外,马车很快就过来。
在临上车之际,萧祈之突然顿下脚步。
幺幺看了看他,好像知道了什么,说,“你有事没有处理吗?”
萧祈之迟钝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孩儿很久才出来一趟,想..多待一会儿。”
幺幺早就料到,点了点头,将车帘放下,“行,那你早些回来。”
车帘外传来萧祈之的声音,“好。”
然后便是他疾步离开的声音。
幺幺拉开窗帘,便看见萧祈之走的极快,朝先前他们来的地方跑去。
果然,还是按捺不住去找女主了。
马车已经在行动,萧祈之的背影也要看不见,幺幺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看上去更加令人怜惜。
生病的时候人总会容易委屈和变的脆弱,幺幺深信这一点。
所以也就任由他抓着,一边在床前哄着他,一边给他擦汗。
吃药的时候萧祈之也不配合,紧紧抿着唇。
幺幺哄小孩一样,张开了嘴,“来,啊——”
萧祈之没有什么意识,依旧不予理会。
一旁的太医道,“六皇子潜意识里是抗拒喝药的,兴许拿以往他用过的餐具来喂,会有效果。”
“好办法。”
幺幺吩咐后,一位侍女拿着一跟勺柄早就生锈的勺子放在了她手中。
她看了眼,下意识道,“怎么这么旧,为何不换个新....”
讲到后面,幺幺越来越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勺子的大小,一看就是小孩用的。
联想到每次和萧祈之吃饭,他都不怎么会用筷子。
难道....
他一直用的是这根调羹?
幺幺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当初她怕萧祈之看不见送给他的那个勺子吗?
说不惊讶和震撼是假的。
只是没想到萧祈之是这么念旧,又恐怖的一个人。
若不是在送完勺子后把她杀了,她还真的会以为这小变态对她有意思。
幺幺收回目光,用勺子拌了拌汤碗里的药,吹了吹,重新递在他的嘴边,“乖,张嘴。”
萧祈之迷蒙着眼睛看她,目光所及之处,是她拿着勺子的模样。
萧祈之抓着幺幺的手,脸上竟然浮现起了一丝庆幸,与欣喜,
“姐姐.....”
听到这个称呼,幺幺手中拿着的勺子啪的一声,掉落回碗里。
萧浮生站在一旁给萧祈之擦汗的手一顿,抬头问她,“母后,方才六哥说什么?”
幺幺嘴角僵硬,讪讪的将勺子从碗里拿回,一点一点的给萧祈之喂着药,“没什么,你六哥在说梦话。”
幺幺看着萧祈之的脸,忽然就幻化到了他小时候。
“你在这等着,姐姐去给你采药!”
“姐姐?”
“一个称呼罢了,就当我占你便宜....”
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当时的对话,幺幺对上他的视线,多了一些探究。
是她认为的意思吗?
萧祈之没有忘记当年那个照顾他的宫女,甚至还将这个称呼记在心里,甚至...也许认出了她?
幺幺迅速摇着头。
不可能的,宫女和皇后曾同时出现过在他的视线,不可能被认出。
内心藏着事喂完萧祈之后,她盯着萧祈之的面容看了许久。
难道在过去那些年里,他也曾后悔过?
幺幺不再多想,牵着萧浮生离开了这个房间。
三天后,萧祈之的病总算好了不少。
可等他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却不是幺幺,而是一个小团子,萧浮生。
萧浮生趴在萧祈之的床边,头枕在他的受伤,累的睡着了。
萧祈之手有一些麻,略微动了动。
萧浮生睡得不深,被这动静弄醒,揉了揉眼睛。
看见萧祈之眼睛不再迷茫,他笑喊道,“六哥!你醒啦!”
萧祈之似乎被他的笑给感染,轻轻点了点头,“母后呢?”
他记得在头脑昏迷之时,母后明明在身边的。
同时,他还梦见了那个女子。
萧浮生说,“父皇病重,母后被召见了。”
萧祈之微微一愣,神情有些紧张,“可知道是何事?”
萧浮生摸了摸下巴想,然后晃着脑袋,“不知道诶。”
——
“朕,怕是大限已至。”
幺幺跪坐在皇帝的床前,神情悲痛,用一根手指去堵他的嘴唇,“皇上!您万万不能说这样的傻话呀!”
然后又拼命挤出几滴眼泪。
皇上说,“朕知道,烟儿是最关心朕的。”
萧祈之静静的看了她两秒,唇角依旧敛着笑,“好,那,儿臣给您上药。”
幺幺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这个可以!”
她将手伸出去,萧祈之拿了另一处早先准备好的药材放在腿上,开始给她擦拭伤口上的泥土与血迹。
伤口被摩擦的广泛,应当是跑的极快,被绊倒所蹭。
萧祈之问,“腿有没有受伤。”
幺幺咽下那个即将脱口而出的有字,转为摇头,“没有没有!”
若是有,按照这小变态今晚的行动,难道还要给她的腿上药?
幺幺迅速打了个冷颤。
萧祈之没有别的反应,轻轻嗯了一声,开始擦拭那依旧在流着鲜血的伤口。
幺幺看着在水中交叠的双脚,内心飘过无数个想法。
这萧祈之怎么突然对她变了一种态度?
难道是又想了什么欲情故纵的把戏,跟上次一样,想要利用她,取得她信任,然后再给她致命一击?
或者说....难道是因为今晚去接他,被她感动了?
这可真是....
太好了!
在幺幺暗暗自喜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上擦拭的冰冷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好像是一抹湿润,而又温热的力道。
幺幺下意识侧头看过去,结果直接睁大了眼睛。
萧祈之....居然在舔她的伤口?
在她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他垂下的睫毛,与伸出的舌尖。
看上去那么虔诚,而又无辜。
幺幺差一点一口气没倒上来,脸颊憋得通红,她迅速将手抽出,
“你...你在做什么!”
鲜血被取走,萧祈之也随之抬头。
他的唇角还有一丝她的血液,在幺幺的视线下,他自然的伸出舌尖轻挑,吃的一干二净。
萧祈之没有一丝害臊,仿佛是在做一件极为正常的事,同时还回答了她的问题,
“帮母后止血。”
“谁教你这样...这样止血的!”脚下的水盆被她打翻,幺幺双手往后一撑,试图远离他一点。
萧祈之神色依旧正常,甚至还带着些幺幺看不懂的笑意,“以前儿臣受伤时,没有药材,只能学着后厨的野猫,去舔舐自己的伤口。”
这话听的,让幺幺心里的防备心放下了一些,缓过来后才觉得自己过激了。
他也只是想让自己的伤口好些罢了。
不知是不是他小时候的事情惹到了幺幺同情,她缓缓松了口气,不再看他,道了一句,“对不起。”
萧祈之立起身,俯向她。
幺幺看着眼前宽大的身影,考虑了不能过激,便屏住了呼吸,双手收紧。
萧祈之则是神色淡淡,将她身后的被子拉过,盖在了她身上。
“母后不喜儿臣接触,儿臣应该要有分寸才是。”
而后下地,端起了水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是儿臣以为,母后要和儿臣好好相处,才....”萧祈之垂下眼睑,摇头轻笑,“是儿臣冒昧了。”
幺幺一时分不清她这是真的表情还是装的,只是连忙道,“不是那样,我....”
“无妨。”萧祈之说,“母后无需解释,你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对吗?”
幺幺:“.....昂。”
对...吧。
萧祈之又冲她一笑,而后离开了,留下幺幺一人在床上凌乱,胡思乱想。
带上门,萧祈之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欲z望。
他靠在房门上,轻闭眼睛,喉间涌出一声难以抑制的笑意。
他反复的咬自己的舌头,吸吮着,像要将上面残留的味道一并吞入腹中。
手掌盖住脸,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手腕上的温度一样。
所以幺幺在那一刻感受到的除了恐惧,便是不甘心。
不甘心又要重来一次。
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萧祈之居然会跳下来救他。
崩人设了啊喂!
幺幺当时的反应就是这个。
她看了眼躺在自己身上的萧祈之,这是不是证明,萧祈之对她已经有一点感情了?
至少,比以前好。
幺幺也受了伤,背上背着人,腰部发力只会让她更痛苦,她疼的要喘不过来气,呼吸加重。
林中本就阴暗,前些时候下着的雪并未被融化,风一吹,冰冷的空气就肆意的搜刮这她的脸。
脚下踩着的积雪一滑,幺幺双膝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她嘶了一声,接着抓紧了萧祈之放在肩膀上的双手。
萧祈之也因为这个动静给弄醒了。
他感觉自己在空中漂浮,耳边不断听见幺幺的声音,他双眼迷茫,缓缓睁开眼。
入目的,便是幺幺的脑袋,他看着她,将头搁在她肩膀上,
“幺幺.....”
听着他轻微的声音,幺幺吃痛的回头,对上萧祈之放在她肩膀上的头,“你在说什么啊?”
萧祈之的脑子混沌,意识也是模糊的,他盯着她的侧脸,喃喃道,
“幺幺.....为何,萧涎叫你幺幺...”
虽然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幺幺这回听清了,没好气道,
“你还管他呢,先管好你自己吧。”
“想活命就闭嘴。”
他的声音太过于虚弱,幺幺加快了步伐。
明明两具身体在一起,应该是感觉到热乎的,可萧祈之的身体却没有一丝热意。
幺幺咬着牙爬起,问他,“你是不是很冷?”
萧祈之的意识又要逐渐模糊,他几乎用着气音回答她,“嗯....”
幺幺有些慌乱,“你不能睡!冷就抱紧我,我很暖和的,你不能睡!”
萧祈之看着她额角流出来的汗,鬼使神差的,将额头抵了上去。
他;连笑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睛,轻声道,“没有骗人。”
她的确很暖和。
萧祈之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梦,他又感觉到那宫女的存在。
当初他被打的遍体鳞伤时,她也这样抱着他,回到房中。
偷跑去抢太医的药,身上也流了汗。
味道,也是一样的,
萧祈之张了张嘴唇,说了句什么,幺幺没有听清。
她更加的无措慌乱,“你说什么?不可以睡着,你要是睡着了我把你扔这里。”
身后依旧没有传来声音,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在回应着她。
幺幺咬着牙,几乎是凭借意志力绕过许多树木,上了几个山坡。
幺幺终于在这座山里见到了一座房子。
她眼眶微热,原来小说的通病,一到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就会有人居住的地方是真的!
正当她接着走的时候,看见了另外一侧出来背对着他们一同要前往房子的一人。
那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身后还背着一个箩筐,里面似乎装着的...是一个孔明灯?
幺幺见到他,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
她连忙喊道,“老师父!”
前面那位老师傅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
幺幺这才看清,这哪里是个老者。
他身长八尺多,面容凌厉,一点也不像是老者,只是,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块布,像是看不见。
那种劫后余生,死里逃脱的感觉一齐冲上脑海,情绪再也绷不住,幺幺不再多想,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这位先生,你可否救一下我家....我家弟弟?他受了好重的伤,我只需要要让他有个能够躺下的地方便好了,药材我自己去山上找都没有问题的,求你了...”
幺幺闭了闭眼,喉间酸涩,滚烫的泪水不断流出,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萧浮生更加焦急,“母后,你在道什么歉呀?儿臣脑袋不疼的,和你没有关系!”
情绪到达了某种巅峰,幺幺口不择言,
“我不是皇后,我不是那个从小将你养到大的皇后,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萧浮生在她怀里静静的听着,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而是抬起他的小脑袋,问,
“娘亲的头可又是痛了?”
他再说自己掉入冰湖中磕到脑袋的时候。
幺幺垂眸看他,笑着摇头。
萧浮生将她抱得更紧,说,“不管你是不是皇后,你都是我的娘亲。”
“儿臣自小和娘亲待在一起,明白了您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儿臣一直有句话想说,但又不敢!”
幺幺看着他卖关子的模样,破涕而笑,敲他的鼻尖,“你还学会卖关子了?”
萧浮生顽皮一笑,他重新说道,“其实,我很喜欢掉落冰湖后的母后。”
“母后字掉入冰湖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一样,让儿臣去做那些不想做的事情。”
“且现在会教儿臣辨好坏,和一些从未教过的道理,也会让我与六哥亲近,儿臣喜欢这样的母后。”
“以前您也不让我喊你娘亲的,说成何体统。”
萧浮生眯着眼睛凑近了幺幺一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我。”
“可现在,却会主动让我喊您,还会摸我的头,我受伤,也会安慰我不哭。”
萧浮生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诉幺幺,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
这让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萧浮生:“不管你是不是皇后,不管以后如何,浮生定然会一直陪着您的。”
幺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着说,“好,娘亲知道了。”
“娘亲,我有点困了。”
幺幺说,“你就在这里睡吧。”
萧浮生心中一喜,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正当幺幺享受这片刻的温存时,门外守着的侍女又来报了,
“皇后娘娘,六皇子求见。”
幺幺闭着眼睛,睡眼惺忪,没有别的反应,道了一声,“不见。”
“是。”
外面的侍女听见里面的动静,回答了皇后之后,就出了前殿,对着站在外面的萧祈之道,“六皇子,皇后娘娘身体欠佳,想多加休息,不愿被打扰。”
萧祈之好一会没说话,然后才道,“方才,七弟可有进去?”
侍女看了眼萧祈之还是湿透的衣衫,毕恭毕敬道,“是,七皇子在里面。”
萧祈之看着那紧闭的门,目光悠长。
他莫名其妙说出一句话,“我在这等母后气消,劳烦禀报。”
侍女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道了一句是之后就离开了。
“随便。”幺幺冷声说出这句话就没有了下文。
若是问她什么心情,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这种类似的准备不是吗?
他喜欢张疏冉,在湖中,自然先救她。
救心悦之人,没有半分差错。
只是她不是那么大度的人,她还是会觉得难受。
窒息一般的难受。
若没有萧涎,也许她就真的被淹死了。
本来以为和萧祈之相处了这么久,他,应当会对自己有那么一丝怜悯之心的。
现在看来,她的努力似乎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后来幺幺睡了一觉,在梦里她都感觉自己被水给包裹的密不透风,难受的翻不了身。
眼前划过一次次白色的衣角,无论她怎么哀求,怎么努力,都没抓到。
等她睡醒,外面已经天黑。
“可是朕允许你的父亲和哥哥去镇守边疆,你们一家人数十年无法团聚,当真没有一点怨过朕?”
幺幺哭泣的神情一愣,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柳烟儿的父亲和哥哥都是靖国有名的将军,可以这么说,靖国的国土有一半都是她家打下来的。
若是换做对皇帝情深义重的柳烟儿,她会怎么回答呢?
“你哥哥和爹都是我们靖国最有地位的将军,若是没有他们,朕的靖国早就...咳咳!”
皇上猛地咳嗽了两声,用布捂嘴,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血迹。
幺幺心下一慌,立刻找到了逃避问题的法子,“皇上!您切勿说话了,臣妾去给您传太医!”
幺幺正准备起身离开,谁知手又被一把拽住。
幺幺差点磕倒在床沿,她面含担忧,“怎么了皇上?”
这一个个手劲都怎么那么大?
这也能遗传?
幺幺在心里吐槽着。
皇帝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可有怪朕?”
幺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正色道,“怎么会呢?我的家人,就是皇上的家人,烟儿对皇上的心,你应该知晓的。”
幺幺在心里咂舌,也不知道这柳烟儿到底图这皇帝什么?
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脚?
皇帝听着她的回答,目光突然就变的湿润,“不怨朕就好....不怨就好.....”
说完,他又看着床顶,喃喃道,“你父亲和哥哥,都是在朕的手中成长起来的。”
“也是朕,给了他们机会。”
“若没有朕,就没有他们的今天,没有他们的今天,就没有靖国的安宁。”
“所以这天下,只能是朕的。”
幺幺愕然,这又是什么道理?
“只有朕!才能坐拥这江山!咳咳咳!!!”
皇上咳的更加严重,幺幺听着他的呓语敷衍的应了几句,“是是是,您就是靖国的神哈。”
皇上又突然激动的握住柳烟儿的手,睁大眼睛看着她,“这靖国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朕就算驾崩了也是!”
“烟儿,你也是朕的,这靖国的一切朕都要带走,你,也随着朕一起走可好?”
幺幺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皇帝依旧喋喋不休,“若是你不放心你父亲和哥哥,朕本就是要将他们也都带走的,朕已经拟旨,在朕死后,将他二人也一并处死,破例进入皇陵,这样就可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烟儿,意下如何?”
幺幺瞳孔微缩,她现在可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脑子有病,真的会遗传。
不止是萧祈之,连这个皇上也是。
幺幺发誓,皇帝这个性格,她这个作者可不背锅!
幺幺干笑两声,娇嗔的捶了他一拳,“开什么玩笑呢呵呵哈哈哈....”
皇上被她一拳捶的倒在了床上,但目光依旧认真的盯着她。
幺幺笑着笑着,就有些尴尬了。
她挠了挠头,轻咳了一声,“皇上切勿说糊涂话,您一定能够长命百岁哒。”
皇上那张苍老的脸上出现了执拗般的情绪,“江山,是朕打下的,功劳都是朕的,日后史书记载,我就会成为历史上唯一正统!伟大的皇帝!”
“这皇位,我本就谁都不想给。”
幺幺看着眼前这位皇帝,也许是临近生命的尽头,人就越容易坦露自己的内心。
眼前这个人,自私虚伪,贪婪,野心勃勃,而又无情。
可谓是坏到骨子里。
他的确是个好皇帝,但是,却丧失了一个作为人的基本。
怪不得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但他又是如此糊涂,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历史上唯一一束受众人仰视的光,甚至要阻止靖国的未来。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上前,站在他身边,看着屋外的大雨,“皇后可是又拦截了你的马车,让你淋雨回去?”
以往他们上国子监的时候,发生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皇后对他不好,人尽皆知,偏偏每逢下雨天,便会将他的马车拦截,让他自己淋雨回去。
见萧祈之没有说话,萧清润又加了一句,“我的马车大,不知六弟,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回去?”
萧祈之看着连绵的雨,垂下了头,看着他轻笑,“不用了,多谢六哥好意。”
“会有人来接我的。”
萧清润看了眼外面的雨,又看了看前方空无一物的地面,摇了摇头,只当他是被皇后威胁,必须淋雨。
他也无法过多过问,那几颗辣椒的情,日后再还也无妨。
和萧祈之简单的道了别后,他也离开了。
此刻佛堂里亮着光,照的萧祈之更加落寞。
一个时辰。
他一动不动,膝盖隐隐泛疼,这是多年来的老毛病,走起来,只会更加变的剧痛。
两个时辰。
脚站的没有任何知觉,但他不想蹲下。
会有些狼狈。
冷风肆意的刮着他的脸庞,他也毫无表情。
又过了一炷香,萧祈之好似突然反应过来,自嘲的笑了声。
——他不该信她的。
她最喜欢骗人了。
萧祈之为自己的行为觉得可笑至极,而后,动了动麻痹的双腿,抬脚,下了台阶。
膝盖的老毛病,使他一到下雨天,走路时膝盖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
雨水和以往一样,毫不留情的砸在他身上每一个角落,没有一丝怜悯。
他也不该求那一丝怜悯的。
在雨水打在大片芭蕉叶上的轰乱声中,他好像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是疾步踏水声,在身侧传来。
“萧祈之!!!”
紧接着,还有一阵女声。
萧祈之停下脚步,侧头看过去。
幺幺一手执伞,另一手还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快的朝他奔来,
“萧祈之!”
她跑的是那样快,裙摆沾了不少的泥土,发丝在奔跑的过程中早已被雨水淋湿。
在看见萧祈之站在雨里的那一秒,她飞快的朝他奔去,只是,好像有些刹不住车了....
“我停不下来啦!”幺幺脸上由看见他庆幸的笑逐渐转为了惊恐,此刻是下坡路,地面又滑,在快撞上萧祈之的那一秒,她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哪知,萧祈之站的比她稳的多,他下意识张开手,迎接住了她。
身子也不可避免的往后撤了一步。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幺幺睁开了眼睛。
萧祈之看着她有些发愣,道,“.....母后?”
幺幺大喘着气,立刻反应过来挣开他的怀抱,去拿起地上掉落的伞,挡在他头上,语调还有些愠怒,
“不是跟你说了会去接你吗?为何还要一人独自淋雨行走?你知不知道你的膝盖.....”
讲到这,幺幺立刻用另一只手捂住嘴。
该死,这柳烟儿根本不知道他膝盖一事。
她差点控制不住就要说出来了。
悄咪咪看了眼萧祈之,只能在心里祈祷这雨声大,他没能听见。
怀里的温度消失,萧祈之垂眸看她,声音很轻,“我以为,你有事耽搁了,便想着自己回去。”
幺幺把伞给他,萧祈之自然的接过,然后看她拆着怀里的东西。
幺幺说,“的确有事耽搁了,我怕雨会下的更大,便走了小路。”
“可谁知那路上泥泞,马车轮胎陷在泥土坑里面,废了好长时间都拔不上来。”
“你曾说我像你一个旧相识,所以萧公子,你能告诉我,是谁吗?”
萧涎看她苍白而又虚弱的神情,慢慢垂下了眼。
幺幺见他不说话,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粉色的方巾,这是一开始萧涎交于她擦拭的。
她说,“这个方巾,若是仔细瞧的话,还是不一样的。”
“布料粗糙,色泽也不好,说是方巾,但是更像一块衣裳的碎料子。”
幺幺微微一笑,她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让萧涎来说。
萧涎在她手中接过,指尖放在上面摩挲。
“你和她很像。”
萧涎自嘲的笑了一声,“明明只是一面之缘,明明我连她的脸都没有看清,但我依旧觉得你和她很像。”
“我一直很相信自己身体与情绪的反应,当年她离开的时候,和你在我眼前离开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和她并未有过交情,只是她救了我一命,后来我又被冉冉救了回去,她的父亲说,若是我的伤口没有处理的话,至少躺个一个月。”
“这和她跟我说的一样。所以冥冥中,我甚至认为她不存在,只是我心中的神佛罢了。”
“只有这一块布料和我身上笨拙缝针的手法在告诉我,她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我记了她许久,只是后来,我一直找不到她。”
听完萧涎的话,这和幺幺猜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笑着看向萧涎,静静的听完后,才道,
“真蠢。”
萧涎抬头,有些听不懂。
幺幺摇头,“萍水相逢罢了,只不过救了你的命,你就记了她这么多年。”
萧涎只是淡淡的笑,“其实,在那之前我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报复心,素不相识的人,将我最后的唯一一个家人,平白无故的打死了。”
“而我与她先前从未见过,她却能够救我一命。也因此,保留了我最后的善念。”
幺幺看着他,目光渐渐散发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慈祥。
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也能影响他人。
萧涎看着手中的方巾,放在手心握紧,“于我而言,她不止是我心里的明灯,更像是,我的母亲。”
齐皇后善佛,从小便教他心存善念,要对世界充满感激,才培养出萧涎这么一个正道之人。
幺幺听到这话,柔和一笑,她说,
“你也救了很多人,若是她真的存在,亦或是神佛,定会为你高兴的。”
“凡事不要拘泥于过往,人人都要向前看。所以,坚持好你所坚持的一切吧,我想,你的母亲,或者是她,见到现在的你,都会很开心的。”
萧涎目光从方巾上移开,略含感激,“皇后娘娘的一番话,令在下,受益匪浅。”
幺幺不在意的摆摆手,说,“这有什么的,还有,不许再叫我皇后娘娘了!听起来蛮奇怪的。”
“你人很好,若是不介意我年纪大,你我做朋友可好?”
“自然!”萧涎说,“能与皇后娘娘做朋友,是在下的荣幸。”
“嗯?”幺幺瞪着眼睛。
萧涎没忍住一笑,“幺幺。”
“这才对嘛。”
幺幺扶着自己的老腰躺下,看着萧涎,越看越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好大儿。
这次幺幺有仔细观察他和张疏冉的相处,两人并不像相互爱慕的样子,反而萧涎对她,更像是哥哥。
萧涎身世成谜,灭族之事牵扯过大,他不想把张疏冉再牵扯进来,便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对张疏冉爱答不理,一直用着哥哥的身份待在她身边。
幺幺叹了口气,她这好大儿哪哪都好,就是太直男了。
幺幺说,“其实,方才让你做想做的事,不止是悬壶济世,闯荡江湖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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