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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娘亲改嫁镇国公,我成了贵女全局

羽上惊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重生:娘亲改嫁镇国公,我成了贵女》是“羽上惊鸿”的小说。内容精选:她落水后做了一场梦,梦中母亲被渣爹沉潭,她因生的雪肤花貌也被渣爹两度嫁人。第一次人还没去,对方就因造反死了,不等她喘口气,她又被嫁给另一个贵人。她为了活着,自愿做了那人的外室,可惜好景不长,仆人送来的一碗汤药直接让她一尸两命。梦醒后,她发现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镇国公强势霸道迎娶母亲为妻,她也水涨船高一跃成为京城小姐。正当她准备迎接美好生活时,梦中的那位贵人出现了,她吓得心尖乱颤。至此,她只盼着及笄一过,立马嫁人。...

主角:陆衍虞晚   更新:2025-01-16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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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衍虞晚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娘亲改嫁镇国公,我成了贵女全局》,由网络作家“羽上惊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重生:娘亲改嫁镇国公,我成了贵女》是“羽上惊鸿”的小说。内容精选:她落水后做了一场梦,梦中母亲被渣爹沉潭,她因生的雪肤花貌也被渣爹两度嫁人。第一次人还没去,对方就因造反死了,不等她喘口气,她又被嫁给另一个贵人。她为了活着,自愿做了那人的外室,可惜好景不长,仆人送来的一碗汤药直接让她一尸两命。梦醒后,她发现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镇国公强势霸道迎娶母亲为妻,她也水涨船高一跃成为京城小姐。正当她准备迎接美好生活时,梦中的那位贵人出现了,她吓得心尖乱颤。至此,她只盼着及笄一过,立马嫁人。...

《重生:娘亲改嫁镇国公,我成了贵女全局》精彩片段

虞晚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两只手把耳朵也堵上,好在二人没有过多磨蹭,穿好衣服就下了床,至于被褥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阮氏揉着泛酸的腰,准备把被褥收起来。
陆震霆见状,揶揄道:“还是我来吧,你确定你还有力气。”
阮氏眼睫颤了颤,没有与他争论,这会终于抽出功夫来关心女儿,上前将女儿搂入怀里,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
“阿晚,娘的好阿晚,你能醒来娘吃多少苦都行。”
虞晚所在禅房门外二百米处,绿珠正在与虞老太太等人周旋。
“老爷,小姐醒啦,她正在大殿那边还愿呢,奴婢带您过去吧。”
虞程远脸色黑如锅底,眉宇间尽是阴霾,母亲和小妹突然告诉他,妻子来法华寺根本不是为了女儿祈福,而是为了和一男子私会,绿帽子都戴到头上了,他如何能忍。
“绿珠,你不在小姐跟前伺候,你在我们跟前晃悠什么,你该不会想拖延时间吧,还不快滚开。”
虞程岚早就看阮氏不顺眼了,这次正好有人出手对付她,巴不得大哥赶紧把这个女人休弃,于是对一直阻拦她们前行的绿珠怎么看都不顺眼,快步上前给了绿珠一个耳光,语气凌厉。
绿珠右手在被打的脸颊上摸了摸,眸中泛了一层水雾,饶是如此,她还是不躲开,横亘在路中央,仰起头倔强开口。
“姑奶奶,什么拖延不拖延的,奴婢听不懂,奴婢只知道小姐思念老爷,只求老爷过去看小姐一眼。”
虞老太冷冷地凝视着绿珠,说出的话不寒而栗:
“一个婢女竟敢和主子顶嘴,没规矩的东西,跪在这好好反省,虞家的主子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下人指手画脚了。”
绿珠见实在拖不住了,只能委屈地跪在冰凉刺骨的地面上,心中殷切地期盼小姐和夫人可以逃过一劫。
“娘,卿娘对儿子一心一意,她不可能与人私通的。”
虞程远走到禅房门前时,脚下的步子有些迟疑,他实在不想把妻子想的那么坏,妻子与他年少相识,自己在水边捡到了她,她出水芙蓉,倾城娇艳的相貌,自己一眼便动了心,强顶着家族威压娶了她。
婚后多年哪怕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他也没有嫌弃,只是在母亲的安排下纳了几房美妾,用来绵延子嗣,他对妻子这般好,她有什么理由背叛他。
虞程岚胳膊肘戳了戳母亲,清了清嗓子,故意抹黑阮氏:
“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嫂子本就来路不明,也就你把她当成宝,是真是假,我们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说罢,她双手用力一推,火速冲了进去,脸上的兴奋还没来得及绽放就戛然而止。
全家老小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窗户大开,一股寒风吹进来,吹的几人心凉无比,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虞程远脸色一冷,气的差点挥袖离去:“娘,儿子早就说过卿娘不是这样的人,你和小妹太让我失望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间禅房的墙后有一道密室,陆震霆和虞晚她们就躲在墙后,虞程远的话传到几人耳中,三人神色各不相一。
虞晚听到父亲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
梦中的父亲没有相信母亲,任凭母亲哭着哀求他,他都没有动容,反而冷冰冰吩咐下人将母亲沉潭。
阮氏被丈夫的信任感动了,眼泪打湿了睫毛,可一想到她确实背叛了丈夫,她的心犹如烈火焚烧,痛不欲生。
陆震霆英俊的脸上,始终一片风轻云淡,仿佛根本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
虞老太母女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二人相视一看,干脆一咬牙继续抹黑。
“大哥,无风不起浪,大嫂若是清白的,你让她出来啊,她不是在法华寺为晚丫头祈福吗,若是不在,那必定是提前得知消息,和那奸夫躲起来了,说不准他们就在这间屋子里躲着呢。”"



绿珠正坐在地上痛哭,忽然耳边响起小姐的声音,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朝虞晚奔去,眼泪喷涌而出。

“小姐,都怪绿珠没用,被这黑心的老婆子出卖了,连累夫人被处死。”

虞晚从怀里取出一块粉色绢花帕子,温柔的替她擦了擦泪。

“绿珠,一切都过去了,母亲被陆叔叔救了,我带你一起走。”

庄嬷嬷嘁笑一声,一手叉腰,讥讽道:“我的小姐,别开玩笑了,夫人此刻怕是去见阎王了,甭管陆叔叔还是李叔叔来了,都不好使。”

“是吗?庄嬷嬷。”阮氏一字一顿地开口,情绪几乎没有起伏。

庄嬷嬷目光在触及阮氏的那一瞬,整个人都呆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被沉潭了吗?”

阮氏素白的脸上布满凝霜,“让你失望了,我不仅没有死,我还找到一个真心爱护我的人。”

陆震霆也适时开口:“卿卿将会是镇国公夫人,而你一个叛主的奴才,虞家会留你吗?”

不等庄嬷嬷说话,他们就离开了,有些人一时选择错误,将会后悔一辈子。

庄嬷嬷就是这样的心情,她目光呆滞,镇国公夫人身边的得脸嬷嬷和虞府的下人,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临走前绿珠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冷嘲热讽:“有些人年纪虽大,眼皮子却浅的厉害,生来就是吃苦的命,哼。”

铜雀街的一处三进宅子中。

“卿卿,阿晚,你们就安心的住在这宅子里,府中应有尽有,下人都是训练好的,我有时间便来看你们。”

陆震霆把她们安排好后,敲打了一番下人才离开。

“小姐,他真的是镇国公吗?”绿珠望着眼前错落有致的宅院,眼底满是错愕。

“比珍珠还要真。”虞晚也觉得不可思议,梦外她的人生好像一帆风顺,离开了吃人的虞府,娘亲也没有惨死,真好!

“娘,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阮氏察觉到女儿比往日黏人,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白日受了惊吓,日后若是与国公爷成亲,国公府内规矩多,她们母女一起睡的机会就少了,是以阮氏也很珍惜与女儿独处的机会。

“好!娘也很久没同阿晚一起睡了。”

深夜,母女二人窝在一床被子里,屋里烧着地龙,很是暖和,虞晚把脑袋埋进母亲的脖颈,小脸热得红扑扑的。

“娘,你喜欢陆叔叔吗?”

阮氏微微失神,温婉妍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喜欢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陆震霆出现的那一刻,仿若一个英雄,那一瞬,她是感激的,喜欢的,甚至觉得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也不错。

“阿晚,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虞晚从被窝里钻出来,眼眸闪闪发亮,娇憨灵动,樱桃红唇抿了抿,害羞地点了点头。

“娘,我喜欢陆叔叔当我爹,父亲以前总是冷落你,还总是嫌弃我是个女孩,我不喜欢他。”

阮氏抚了抚女儿因为生病略显瘦弱的脸颊,“阿晚,一切都过去了,娘会永远陪着你。”

国公府还不知道什么情况,陆震霆身为镇国公,府内妾室一定不少,她贸然成为他的夫人,想必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他的长辈会接受自己吗,这些问题她不想对女儿说,她一个人承担就行了。

镇国公府

陆震霆简单同陆老夫人交代后,便回了他的院子。

“追风,你去把世子和大小姐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两个孩子大了,他迎娶阮氏为妻,他们也有一定的知情权。

“大哥,你说父亲找咱们是为了何事?”

陆云舒跟在陆衍身后,莲步轻移,心情莫名有些忐忑,手中的素帕绞来绞去。

陆衍生的星眉朗目,黑夜里,阴影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的越发立体,此刻唇角却紧抿着,让他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越发明显,令人望而却步。

“舒儿不必担心,父亲自有成算。”

陆云舒听了兄长的话,心中的忧虑终是散了些,她看着兄长英俊的眉眼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忍不住打趣道。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父亲给你说亲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京城同你这般大的人孩子都会跑了。”

陆衍冷峻的眸子暗了暗,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指间的玉扳指,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雾气一般缥缈,冰凉,落在外人眼里,只会觉得此人从内到外都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婚事不着急,舒儿可是有了意中人?”

他性格清冷,哪怕调笑也是带着点冰冷,好在陆云舒已经习惯了哥哥的性子,弯唇浅笑,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

“哥,我才没有呢,我还要等着见我的大嫂呢。”

陆衍很淡的牵了下唇,漆瞳闪过一道幽光。

“走吧,别让父亲等着急了。”

二人很快来到了陆震霆的院子,恭敬地行礼。

陆云舒每次见父亲都很紧张,原因无他。

陆震霆早年忙于战事,几年才回一次家,与两个孩子接触甚少,儿子性格从小就冷,如此一来更冷了。

至于陆云舒,她小时候也哭着和祖母要父亲,再大了些,性格内敛稳重,对父亲的敬重远比思念来的多。

陆震霆望着眼前一对优秀的儿女,心中很是愧疚。

“衍儿,舒儿,父亲今日寻你们来是有件事想要同你们商议。”

陆云舒不知所以,温声道:“不知是何事?”

陆震霆搓了搓手,坚毅的脸庞略显不自在,“爹打算娶妻了,你们会反对吗?”

陆云舒神情一滞,下意识地看向兄长,见他神色淡漠,仿佛这事与他无关,可她不是兄长,做不到无悲无喜,嫣红的嘴唇艰难的蠕动。

“父亲,不知您迎娶的是谁啊?”


“母亲,小婿担心贤妃日后还会作妖,这次派定国公夫妇前来,只是试探,投石问路。”

陆震霆在朝堂多年,敏锐的察觉到贤妃心思不纯,皇后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嫡公主,伴随着皇子们的长大,后宫前朝暗流涌动。

虞晚小脸瞬间白了一层,乌黑的眼睛立刻盈满了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外祖母,万一他们非让阿晚做妾怎么办?”

难道她始终逃不脱被人摆布的命运吗?梦中做外室,梦外给人做妾。

陆震霆周身萦绕着不悦的气息,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阿晚,镇国公府是你永远的依靠,只要父亲在一天,就不会让人欺负你。”

谢红樱紧接着开口:“阿晚不必担心,天塌下来有外祖母护着你。”

贤妃,皇上那么多儿子,楚王只是占了长子的名分,还不是太子呢,你就如此放肆,未免也太嚣张了。

虞晚不安的情绪渐渐被父亲和外祖母安抚,她想回明月居了,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阮氏和陆震霆对视一眼,向母亲请辞:“娘,我们就先走了。”

谢红樱对定国公府的那帮人更恨了,“阿晚,外祖母答应给你的宝贝还没承诺呢,震霆你先等一会,女儿,你也随母亲来。”

阮氏不明所以,跟着谢红樱进了内室,无奈地笑了笑。

“娘,你已经给了阿晚够多宝贝了,阿晚的小金库都快装不下了。”

谢红樱弯下腰从书架底拿出一个盒子,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这次送的不一样。”

“外祖母,这里面装的什么啊。”虞晚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她的嗓音又娇又软,尤其是再配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人看。

谢红樱笑眯眯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沓泛黄的纸。

“卿儿,你这母亲做的也太大意了,阿晚今年都十四了,可有来癸水?”

阮氏自己也是十六岁才来的癸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茫然地盯着母亲。

“娘,十四岁还早着呢。”

虞晚听到癸水二字,牙齿都在打寒颤,梦中她是及笄后来的癸水,许是被姜鸿宝推入冰湖的缘故,她每次来月事时无异于抽筋剥骨,

做了陆衍的外室后,他请了不少名医诊治,在各种珍贵药材的温补下,她的腹痛才缓解了些,但还是与常人不同,若是能把这个病症解决了,她可就太高兴了。

“外祖母,这就是你给我的宝贝?”

谢红樱微微颔首,目光慈爱地看着虞晚,声音轻柔,娓娓道来。

“阿晚,女孩子就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该绽放的时候得绽放,否则过了花期,就会比旁的花逊色些。

外祖母手中的秘方是宫廷流传下来的,专门给皇室的女孩温补身子,这其中的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将来你成婚了,会非常感谢外祖母的。”

自家外孙女容貌拔尖不假,生的肌肤瓷白,雪肤花容,可美人不止要看脸,要整体来看,从头到脚无一都要精致。

虞晚就是这方面吃了亏,京中贵女多数十一二岁身子开始抽条,褪去幼年时的稚嫩,初现女子的特征,她明明已经十四岁,却看起来像十来岁的小姑娘,美则美矣,却太孱弱了些,典型的发育不良。

“外祖母,你的意思是我喝了这秘方,癸水会提前来?”

虞晚咽了口唾沫,她只听出前半句的意思,后半句压根没领悟到。


阮氏潜移默化地接受了陆震霆的霸道,他每一次的出现,总是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微微偏头,红唇刚好印在他粗大的喉结上,气息洒在他的脖颈。

陆震霆顿时僵住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不懈一击,炙热的目光焦着在她身上,呼吸变得紊乱,喉结上下涌动,寂静的夜里吞咽声尤为明显。

阮氏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吓得想要离他远点,放在腰间的手此刻变得异常滚烫,像是要把她烫化。

陆震霆加紧了双臂的力道,压抑着情动,声音带着点沙哑,分外有质感。

“别动!让我抱抱你,我什么也不做,就简单的抱抱你。”

阮氏杏眸潋滟,低下头默许了他的动作。

……

清晨,虞晚起床后,第一时间跑到了阮氏屋里,没成想刚推开门,脸上的笑容就戛然而止,微张着樱唇。

“陆叔叔,你怎么会在这?”

陆震霆无比庆幸他提前穿好了衣服,不然就要在孩子面前出糗了。

“阿晚,陆叔叔想你们了,所以就来了,难道阿晚不欢迎叔叔吗?”

虞晚红着脸摇头,小声辩解:“阿晚也想陆叔叔,你能经常来陪我和娘亲吗?”

陆震霆倒是想,但是现实不允许啊,今日过后,怕是卿娘和阿晚就要被接到公主府了,他要是敢潜入卿娘的闺房,大长公主第一个拿刀劈了他。

“阿晚,等我娶了你娘,咱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阮氏过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淡淡的绯红,嗔了他一眼。

陆震霆被勾的心痒痒,在虞晚低头的瞬间,快速在阮氏脸颊上偷亲了一下。

一触即离,阮氏被他的动作搞得心怦怦乱跳,垂眸不敢去看他幽深炙热的目光。

“阿晚,娘陪你去用早膳。”

虞晚笑着邀请陆震霆,“陆叔叔,你也来吧,宋嬷嬷做的水煎包可好吃了。”

“阿晚真乖!等到了国公府,哥哥姐姐们陪你一起玩。”

陆震霆也喜欢这个软糯的小姑娘,真心把她当自己的孩子疼。

虞晚眨了眨乌溜溜的眸子,脆生生地问:“陆叔叔,您有姨娘吗?我娘这两天可担心了,觉都睡不好。”

阮氏脸上露出尴尬,赶忙摆手解释:“我没有,你别误会,就算是有姨娘,我……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虞晚扯了扯她的衣袖,唇角微扬:“娘,我先去吃水煎包了,你和陆叔叔谈吧。”

一溜烟就跑没影了,陆震霆心中暗自发笑,怪不得人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阿晚真不错。

他信步走上前,抓住阮氏的细嫩的柔荑。

“卿卿,我没有姨娘,也没有通房丫头,你可欢喜?”

阮氏卷翘的长睫颤了颤,她不是小姑娘,经历过男欢女爱,知道他这方面比一般人强的多,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解决那事的?”

陆震霆也没有隐瞒,十分坦诚:“早些年母亲给我安排了一个通房丫头,只可惜她不是个安分的,我便打发出去了。

前线事又忙,没功夫想那档子事,这么些年也就过来了,谁曾想,上天让我遇见了你,一发不可收拾,卿卿,我好想早点娶你过门。”

阮氏羞赧不已,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甜丝丝的,还有几分窃喜。

“快走吧,阿晚该等不及了。”

陆老夫人连拜帖都没来得及送,一大早就坐上马车去了公主府。

“邱嬷嬷,老身有要事求见公主,快带我去见她。”

“陆老夫人,祖母昨晚没睡好,现在还没醒呢,不知您找祖母所为何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邱嬷嬷刚要开口,一旁着粉色对襟襦裙的少女拦下二人。

陆老夫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定国公的嫡长女李静怡,想到接下来的事可能与定国公有关,她面目微沉,威严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

“我找公主自然是私事,难不成定国公府还要插手我的事不成?”

李静怡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是陆老夫人的对手,一个眼神就把她吓的腿软了,面上闪过一丝难堪。

“老夫人说笑了,我……我只是想为祖母分忧罢了,您既然不喜欢,我走便是。”

陆老夫人没同她过多计较,同邱嬷嬷进了公主居住的院子,院子很低调简朴,一点都不像公主居住的地方,进了屋入目皆是菩萨法相。

“红樱,我来看你了。”

陆老夫人看着昔日闺中密友一身素雅的道袍,安静地跪在蒲团上诵经,悲从中来,哽咽地盯着她的背影。

邱嬷嬷上前扶起主子,谢红樱幽幽睁开眼,古井无波的眸子闪了闪,面对好友时清冷的外表褪去。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邱嬷嬷,奉茶。”

“红樱,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陆老夫人红着眼眶,激动地看着她。

谢红樱似是察觉到什么,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有卿儿的消息了吗?”

陆老夫人上前将老姐妹的手紧紧握着,眸中含泪:“你看你,我还没说呢,你就猜到了,找了这么些年也该找到了,咱们坐下慢慢说。”

谢红樱感觉她走在云间,脚步都是软的,二十年了,她们母女分离了足足二十年啊。

“红樱,你是没见,那孩子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陆老夫人滔滔不绝地和她说起与阮氏相遇的场景,同时把阮氏的遭遇也一并告诉了好友,她作为阮氏的母亲,有知情权。

谢红樱抱着老姐妹痛哭流涕,似是要把多年的恨意与委屈都哭出来。

“我恨呐,我谢红樱的女儿竟被人如此糟践!李泰,你枉为人父!”


虞程岚眼底划过一道精光,这个侄女向来软弱,自己只要稍加引导,她绝对会心软的,到时候虞家就能攀上大长公主这棵大树。

于是她拉扯着儿子过去叙旧,一看到虞晚就开始猛夸。

“啧啧啧,阿晚啊,你如今越来越像个贵族小姐了,姑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这是你鸿宝哥哥。”

虞晚面上端的是软弱无害,怯生生地问好:“姑母,宝哥哥,你们也是来恭喜我娘的吗,我娘现在是永宁郡主了呢。”

虞程岚妒火中烧,却又不敢发泄出来,尴尬的摸了摸虞晚的头:“是啊,我们也是来恭喜的。”

她收到公主府的帖子也是十分惊讶,来了才发现阮氏变成公主的女儿了,吓得她躲在人群中不敢出声,生怕被公主算旧账。

虞晚在她触碰自己的那一瞬,两眼一翻,丝滑的晕了过去,绿珠配合地将人抱住,立马大喊。

“来人啊!有人把小姐打晕了,快来人啊。

谢红樱和阮氏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忙冲了过来,阮氏见到虞程岚的那刻,仿佛又回到在虞家的痛苦日子,捂着心口悲愤欲绝地控诉。

“虞程岚,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欺负我们母女,上次阿晚被你的儿子推到冰湖,这才几天,你又来欺负她。”

虞晚见人都来了,缓缓睁开眼,害怕的躲在外祖母怀里,声音颤抖。

“外祖母,我再也不敢惹姑母了,她会打死阿晚的。”

虞程岚两眼瞪的和铜铃一般,急得面红耳赤:“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碰她,是她栽赃陷害我。”

谢红樱冷斥一声,“够了!本宫还没同你们算账,你们倒好,一个个欺负到本宫头上了,来人!把这刁妇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打完直接扔出府。”

虞晚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她的好姑母挑衅一笑,虞程岚气的快吐血了,这个小贱人竟然给她下套。

“公主,我公公是工部郎中,您看在他的面上就饶我一次吧。”

工部郎中夫人吓得赶紧从人群中钻出来呈请:

“公主,她只是我的庶儿媳,素日不服我的管教,今日承蒙公主教训,算是给我出了口恶气。”

谢红樱俯身弯腰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拍了拍她的脸。

“工部郎中站在本宫面前也得行礼,你算个什么东西。”

虞晚觉得还不解气,姜鸿宝还没处置呢,梦里她长大后,出落得亭亭玉立,姜鸿宝暗地里屡次对她动手动脚,这笔仇她还记着呢,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外祖母,姜鸿宝说让我做他的童养媳,要是不答应,他就要欺负我,呜呜呜……”

谢红樱心疼至极,她只知道女儿和外孙受欺负,没想到被欺负到这份田地。

“虞家真是好得很啊,工部郎中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本宫今日算是开了眼了,来人,连同这个小孽障一同打出去。”

工部郎中夫人心尖一颤,得罪了大长公主,老爷和儿子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公主,从今往后她们母子不再是我们姜家的人了,我替那不成器的庶子休了这毒妇。”

虞程岚慌了,对着谢红樱和阮氏磕头求饶。

“嫂子,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的,你求求公主让她放过我们母子吧,我求求你了。”

虞晚怕母亲答应,抢先开口:“姑母,你怕是求错人了,我娘她已经同父亲和离了,更何况明明是你的婆母要休弃你,我娘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其他人的事。”


“祖母放心,孙儿自有分寸。”陆衍薄唇抿成一条线,俊脸紧紧地绷着,无形中透着一种冰冷淡漠的气息。

淑妃看着侄子越来越像兄长了,甚至气势比兄长更甚。

“阿衍,楚王睚眦必报,你这次伤了他,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事要小心。”

虞晚闻言呼吸一紧,漂亮的眉毛皱起,担忧地望向陆衍,自责道:

“世子,都怪阿晚连累了你。”

陆衍面无表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浑身散发着比平时更凛冽的寒气,用情绪寡淡的声音开口,言简意赅。

“你是我的妹妹,谁也不能欺负。”

虞晚愧疚地埋下头,不敢对上陆衍的视线,他是个好兄长,而她却不是一个好妹妹,时时刻刻想着躲避他。

众人都被这件事搞得情绪低落,陆老夫人带着家人直接出宫打道回府。

暮色降临,陆震霆回府后听说了此事,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马冲到楚王府把楚王给弄死。

“这个王八蛋,大过年的恶心人,夫人,你别拉我,我去收拾这个畜生。”

“震霆,闹大了只会对阿晚不利,楚王无非是多了个风流的名声,我们的女儿名声就毁了。”

阮氏生怕他冲动,纤细的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陆震霆越想越气,那股怒火似乎无法熄灭,一拳砸在墙壁上。

咚的一声墙壁都震动了下,陆震霆的手掌变得血肉模糊。

“我们陆家为大乾打了一辈子仗,到头来还要被人如此折辱,夫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阿晚呢,我现在去看看她。”

陆震霆不敢想象小姑娘当时有多害怕,万幸的是儿子及时赶到,否则阿晚这辈子就毁了。

明月居

虞晚白日受了惊吓,天刚黑,她在安神香的助眠下睡了过去。

陆震霆和阮氏来看她的时候,虞晚正陷入了梦魇,脸色惨白,汗水打湿了鬓角,她紧紧地皱着眉,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吐字含糊不清。

“别过来,我求求你了……”

阮氏看到女儿被吓成这样,心疼的蹲在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手执素帕给她擦汗。

“阿晚,娘和你爹都在这呢,别怕。”

许是阮氏的话起了作用,虞晚不再梦中呓语,安稳的睡了过去。

陆震霆看着妻女憔悴的面容,平生第一次觉得他是个废物,保家卫国,呵!

他的家都快被人毁了,还保屁的国。

夫妻二人没有离开,坐在虞晚床旁守了一夜。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虞晚刚睁开眼就看到父母眼底乌青一片,心中划过一道暖流,她和娘很幸运,遇到了父亲,遇到了镇国公府的亲人。

陆震霆威严的气势全部收敛,只剩下对女儿的怜惜,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

“阿晚,你受委屈了。”

虞晚笑着摇头:“爹,女儿不委屈,您和母亲快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娘不累,娘要陪着阿晚。”阮氏刚起身,顿时头晕目眩,幸亏陆震霆及时把她搂入怀里。

她本就身子骨弱,昨日哭了一天,熬了一夜,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

“娘!你没事吧。”虞晚急得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担心的看着母亲。

阮氏靠在陆震霆怀里,虚弱地张了张嘴:“娘没事,娘这是老毛病了,阿晚快到床上去,小心冻着。”

虞晚:“娘,还是请个大夫看看,这样我和爹也放心。”

陆震霆心疼妻子,俯身弯腰,手臂穿过妻子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语气不容商榷。


“阿晚不必害怕,万事有父亲给你撑腰,拿出国公府嫡女的气势来。”

陆云舒不知道内情,只当虞晚害怕宫中规矩森严,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安抚道:

“阿晚,我和棠姐也会保护你的。”

虞晚点了点头,心里盼望最好不要遇上贤妃和容华长公主。

然而越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初三那日国公府的马车行至宫门口,众人刚刚下车没走几步,就和容华长公主母女撞上。

陆老夫人携着儿媳孙女向她行礼,“长公主安。”

容华长公主高傲地抬起下巴,睥睨地看向阮氏,语带嘲讽。

“永宁郡主如今可是京城的红人,刚认亲就抛弃了糟糠之夫,改嫁高门,本宫自叹不如。”

阮氏保持沉默,不想与她辩驳,公道自在人心。

然而陆老夫人却不惯着她,当场呛了回去。

“公主千金之躯,若是想嫁人,恐怕比郡主嫁的更好。”

容华长公主一噎,自从驸马死后,能入她眼的只有陆震霆,可惜对方不识抬举,偏生喜欢阮卿这个狐媚子。

“如意,咱们去给你皇舅舅请安,老夫人,您慢走,小心路滑摔倒。”

陆老夫人笑眯眯地回复:“公主您也小心脚下。”

接下来她们一路顺风无阻,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后,又抓紧时间去了延禧宫。

淑妃早就翘首以待,她年近四十,身材丰膄,膝下有一双儿女,眼角虽有细细的纹路,却显得她整个人愈发端庄贤淑,见母亲终于来了,激动地起身迎接。

“母亲,大嫂,都是自家人,不必行礼。”

“舒姐和棠姐也长大了,想必这就是阿晚吧,长得真漂亮。”

虞晚羞红了脸,糯糯地开口:“阿晚见过姑母。”

“阿晚表妹笑起来真好看。”淑妃的女儿三公主好奇地打量着虞晚。

“韵儿,带着阿晚她们去外面逛逛。”

淑妃有好多话要同母亲说,索性让女儿带着侄女们出去玩。

三公主谢韵性格活泼,上前主动拉上虞晚的手。“表妹,我们走吧。”

虞晚眼神一亮,唇角微微上扬,没想到三公主一点都不摆架子,比那乐安县主好多了。

一出延禧宫,三公主和脱缰的野马般,一会逗逗虞晚,一会同陆云棠打闹,最后直接问起了陆云舒的婚事。

“舒表姐,听母妃说你准备议亲了,是哪家的公子啊。”

虞晚和陆云棠对视一眼,担心地看向陆云舒,见她笑容依旧,没有一丝破绽,二人见状更加心疼她了。

“公主,祖母和母亲还在考虑当中,大姐姐还不知道呢。”

陆云舒眼底快速划过一丝黯然,是谁都不重要了,她扯了扯唇,牵起一抹得体的笑容。

“公主,我们去那边转转吧。”

三公主也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好啊,都听舒表姐的。”

几人正走着,突然冒出几个太监嬷嬷拦住了去路。

虞晚乌黑的瞳仁缩了缩,害怕的躲在三公主身后,她有种直觉,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果不其然,一个穿戴得体的老嬷嬷先是朝谢韵福了福身,“老奴参见三公主。”

三公主眯了眯眼,认出了此人的身份,正是贤妃身边的章嬷嬷,冷哼一声:

“大胆!你竟然敢拦本公主的路,还不滚开。”

章嬷嬷目光移向虞晚,笑眯眯地表明来意:“公主,贤妃娘娘派老奴来接永宁郡主的女儿去长春宫一聚,劳烦公主行个方便。”

虞晚吓得六神无主,双手紧紧地抓着公主的衣裙,生怕被这老嬷嬷强行带走。


“谢谢大姐姐。”虞晚喝了热茶后,舒服的喟叹一声,将来若是谁娶了大姐姐,可就有福了。

不对!

她怎么记得梦中陆衍有次来寻自己时,情绪很奇怪,那晚他难得没闹腾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浑身被悲伤所吞噬,她不喜欢陆衍失魂落魄的样子,主动上前抱住他。

陆衍把头埋在她的胸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落与消沉,他说的话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

晚晚,我没有妹妹了,是我对不住她,她明明不乐意嫁的。

后来过了很久,虞晚才知晓陆衍的妹妹所嫁非人,生产时被丈夫的表妹算计,一尸两命,而她的丈夫正是陆衍亲自挑选的。

“阿晚,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陆云棠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虞晚看了眼温柔秀丽的陆云舒,心中颇不是滋味,这么好的大姐姐,不应该死于非命,她发誓,一定要挽救大姐姐。

“二姐姐,我在想日后大姐姐嫁了人,就没人对咱们如此体贴了,天冷了给你我煮茶喝。”

陆云棠挑了挑眉:“阿晚,大姐姐嫁了人又如何,我到时候专门跑到大姐姐家去,让她给我煮茶喝,就是不知道大姐姐到时候欢迎不欢迎啊。”

陆云舒十六了,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听到虞晚的话,心里酸酸的,可听到陆云棠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瞧瞧二妹妹这泼辣样,小心到时候嫁不出去哭鼻子。”

陆云棠微抬下巴,气势张扬:“我才不哭呢,我这么优秀的人,娶不到我是他们的损失。”

陆云舒摇头失笑,目光移向虞晚,这才注意到她眉心的花钿,诧异道:

“阿晚,你额间画的是前朝流传下来的花钿吧,如今会这门手艺的人可不多了。”

陆云棠也被虞晚额间漂亮的花钿吸引了,女孩子没有人能拒绝如此好看精致的花钿,二话不说搂着虞晚的胳膊。

“阿晚,我也要和你一样的花钿,大姐姐也要,到时候咱们三个走出去,一看就是三姐妹。”

虞晚笑着应下:“这还多亏了外祖母呢,两位姐姐若是得了空,来明月居我让画眉给你们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花钿。”

陆云舒也很心动,她若是画了花钿,蒋表哥应该会欢喜的吧。

虞晚一直关注陆云舒,见她粉面含羞,心下好奇,难道大姐姐有心上人了?

她凑到陆云舒跟前,亲昵的搂着她的细腰:“大姐姐,你若是有喜欢的人,我让画眉给你多设计几款。”

陆云舒闹了个大红脸,眼神有些闪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全凭父亲和母亲做主。”

陆云棠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笑嘻嘻地调侃:

“大姐姐骗人,我那天亲眼看见你和蒋表哥在后院的梅林说悄悄话呢。”

陆云舒慌地上前捂住她的嘴,眼神看了眼屋外,刻意压低声音:

“棠姐儿,莫要胡说,我只是同蒋表哥说几句话而已,绝无半分越矩。”

虞晚眨了眨眼,蒋表哥是谁?难道他就是梦中大姐姐嫁的人,不行,她得考察清楚。

“大姐姐,蒋表哥是谁啊,昨天怎么没见他。”

陆云舒的心事被人戳破,有些难为情,陆云棠就没这个担忧了,替虞晚答疑解惑。

“阿晚,蒋表哥是三婶的外甥,他七岁时父母去世,三婶心疼外甥,做主把人从江州接到了国公府,蒋表哥读书可厉害了,和我哥同岁,就已经是秀才了,还是当年的案首呢,我爹说蒋表哥文采斐然,他日必定能中状元。”


良久,她的情绪才渐渐缓和,陆老夫人推心置腹地同好友交心。

“红樱,你不是同定国公府不来往了吗,怎么李家那小姑娘还在公主府。”

谢红樱收住了眼泪,眼尾上挑,讥笑道:

“能图什么,无非是为了我手中的那点东西,我当年离开定国公府,带走了一半的家产,更别提我手中还有一个郡主的封号,我的封地食邑,李家这些年都快盯出红眼病了。”

陆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随即笑了笑:“红樱,这下咱们可真成儿女亲家了,你可别嫌弃震霆啊。”

谢红樱一顿,想到女儿得镇国公所救,倒也没说什么。

“卿儿能做你的儿媳妇,我一千个放心。”

陆老夫人知道老姐妹要好好静静,主动提出告辞。

谢红樱行事果决,立马通知下人备好马车,她的女儿和外孙女住在别人家,成何体统,亲自前往铜雀街把阮氏和虞晚接到了公主府。

京城也因为大长公主寻回女儿彻底沸腾了起来,关于阮氏之前的往事也被人翻了出来。

“卿儿,我苦命的女儿,让娘好好看看你。”

谢红樱望着阮氏怯弱的样子,心中对李泰的恨意达到顶峰。

阮氏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哭的不能自已。

虞晚再次傻眼了,这怎么又偏离了梦中的轨迹,她——她好像身份又高了,一跃成为皇亲国戚。

大长公主是她的外祖母,这下总该不会被送人了吧。

然而眼下不容她考虑这么多,母亲和外祖母哭了许久,还等着她安慰呢。

“外祖母,阿晚晚膳还没用呢,可以先吃饭吗?”

谢红樱一愣,捏着帕子擦了擦泪,牵起虞晚的手,“外祖母这就带你去吃饭。”

“阿晚吃这个,女儿,你也吃。”

饭桌上,谢红樱也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全程嘴巴和手就没停下来,给虞晚和阮氏的碗里夹满了菜,都快堆成了小山。

“母亲,我吃不下了。”阮氏本就瘦弱,胃口小,今日情绪大起大伏,没吃多少就饱了。

虞晚不一样,她一想到日后可以横着走,心中愈发欣喜,一高兴,多吃了两碗饭。

“外祖母,我娘被姑姑和祖母欺负的好惨,你可以帮娘报仇吗?”

阮氏垂下眸子不出声,她不是圣母,从前有陆震霆撑腰,她不想借着他的势力打压虞家,免得落个不好的名声,连累女儿日后嫁人,这下母亲替她出头,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谢红樱冷笑连连,她这些年求神拜佛,也只是为了消除身上的戾气,女儿如今找回来了,她怎么可能放过欺负那些贱人。

“阿晚真乖,咱们不着急理会那些阿猫阿狗,现在重中之重是向世人宣告你娘的身份。”

虞晚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茫然地点了点头:“阿晚都听外祖母的。”

谢红樱在女儿和外孙女身上停留了许久,和她们提起自己的想法。

“女儿,为娘手中还有当初先帝赐予的郡主封号,这么些年空着谁都没给,如今你回来了,不如我进宫让皇上重新册封你为郡主吧,娘正好要设宴昭告天下。”

阮氏生怕给母亲带来麻烦,“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我如今都三十岁了,免得外人笑话,此生能再见到您,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谢红樱凤眸微瞪,霸气侧漏,“我看谁敢笑话,本宫灭了她!”

虞晚也在一旁劝说:“娘,外祖母说的没错,你若是有了郡主身份,嫁给陆叔叔也不会被人背后说闲话,您就答应外祖母吧,女儿想有都没有呢。”

说到最后她俏皮的吐了吐舌,把两位长辈逗笑了。

谢红樱也想给外孙女讨个封赏,奈何她有心无力,当今圣上虽说是她的亲侄儿,但和她的关系不甚亲近,更别提还有李家那个狐媚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阿晚不必羡慕,外祖母私库里的宝贝多着呢,都给阿晚留着。”

虞晚笑靥如花,在她看来封号都是虚的,还是真金白银来的实惠些,“那我就多谢外祖母了。”

翌日,谢红樱便带着母女二人进宫觐见皇上。

乾清宫,皇上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阮氏,他的嫡亲表妹,心中绕过万千思绪,当年因为表妹丢失,父皇和姑姑彻底决裂,如今兜兜转转总算找到了,他也替姑母高兴。

“表妹,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虞晚表现得十分紧张,好奇皇上到底长什么样,她悄悄抬头瞥了眼,又迅速低下头。

殊不知一切动作都被皇上尽收眼底,他好久没见这么有趣的人了,心生逗她的心思,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刻意放缓了语气。

“小姑娘,你可看清朕的面容?觉得如何啊。”

虞晚蓦地抬起头,娇俏的脸上露出一丝懵懂,声音软糯:“皇上,您是在问我吗?”

皇上饶有兴趣地点头:“你说呢。”

虞晚心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咚!跳个不停,她眨了眨眼,单纯无辜的语气让人心生欢喜。

“皇上,您龙章凤姿,就像一条金龙,阿晚看一眼便心生敬意,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皇上被她的话取悦到了,朗笑出声:“姑母,这小丫头着实不错。”

谢红樱也没想到外孙女能入了皇上的眼,她趁着皇上高兴表明了今日的来意。

“皇上,姑母今日来是想让你下旨封卿儿为永宁郡主。”

皇上神色一顿,想起昨夜在榻上答应贤妃的事,觉得眼下情况有些棘手。

“姑母,朕怎么听贤妃说,您准备把永宁郡主的封号赐给她的侄女,定国公的女儿李静怡。”

谢红樱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悲伤,哽咽道:

“皇上,姑母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想把最好的给她,你表妹她受了不少苦,差点被夫家沉潭,如今和离带着女儿,姑母心疼她啊。”

说到最后,谢红樱老泪纵横,皇上见姑母哭的如此伤心,哪里还好意思争郡主封号,左右李家的女儿与皇室又没关系。

“姑母,朕会在宴会当日赐下圣旨,册封表妹为郡主,这丫头朕看着喜欢,王公公,波斯进贡的那串镶珍珠宝石金项链呢,一并送给小丫头。”

王公公迟疑了一瞬,转身去宝库将那串华美精致的项链取了出来。

虞晚没想到还有赏赐拿,赶忙叩谢:“阿晚谢皇上赏赐。”

谢红樱也是皇室中人,一眼看出这项链价值不菲,再次感谢皇上。

三人刚出了乾清宫,迎面就和容华长公主撞上。

她诧异地的看向阮氏,发现对方的容貌竟胜她一筹,心中莫名有些不适,是以说话时隐隐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姑母,这位就是您刚找回的女儿?”


谢红樱笑着点头,看虞晚的眼光就像看一块美玉,想要把她雕琢的完美无瑕。

“阿晚,这方子能极大的改善你的体质,百利而无一害,出去找你父亲吧,外祖母交代你娘几句话。”

虞晚知道外祖母不会害她,她听话便是,朝二人福了福身出门。

阮氏见屋里只剩她们母女了,“娘,你要同女儿说什么。”

谢红樱也不再遮掩,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女儿,你没发现阿晚比同龄人发育的有些迟缓吗?”

阮氏惭愧地低下头,她怎么不知道,国公府的几位姑娘,云舒就不必说了,身姿纤秾有致,云棠和女儿同岁,身材高挑,愈发衬得女儿像个豆芽菜,连那不受重视的四小姐都瞧着比女儿发育好些。

“娘,之前虞老太嫌弃阿晚是个女孩,吃食用度上时常克扣,导致她比旁的孩子体弱,我是有苦难言啊。”

谢红樱抹了抹泪,这帮畜生不得好死,先让他们蹦跶两天。

“卿儿,秘方上的珍贵药材母亲都给阿晚备好了,你回去要按时让阿晚服用,不出一个月效果立竿见影,现在补上为时不晚,再迟些灵丹妙药也不管用了。”

阮氏认真点头,事关女儿的身体,她不敢马虎半点。

刚回到国公府,阮氏就按照秘方着手准备,虞晚不幸过上了每天上午喝药,晚上药浴的苦日子。

明月居

“小姐,世子来了,他正在门外站着呢。”绿珠慌忙跑进屋,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

“什么?陆衍来了!”虞晚大脑一片空白,陆衍高冷的姿态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倏地看向外面。

“绿珠,你出去告诉他,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怕把病气过给他,他怎么突然来找我了,真是奇怪。”

绿珠还没说话,陆衍略带嘲讽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三妹妹不想见我直说便是,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虞晚脑袋里发出嗡的一声,完了,陆衍他听到了,她用手拍了拍羞红的脸:“世子,您稍等,我马上便出去。”

陆衍负手而立,站在寒风中,薄唇紧紧抿着,望向虞晚的屋子眼神晦暗不明。

半刻钟后,虞晚出了屋子,一身浅绯色绣牡丹云锦襦裙,脖子上围了毛茸茸的白狐围脖,衬得小脸雪白精致。

“世子,您有事吗?”

陆衍见她脸上没有一点歉意,脸色愈发难看:“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虞晚扬起头,不小心与他沉敛幽深的黑眸对上,慌张地垂下头,弱弱地回了句。

“世子,我同您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劲,又赶紧摇头解释:“世子,我——我也不知道该和您说什么。”

咱们保持不熟的状态就挺好的。

陆衍漆黑的瞳孔锁在虞晚身上,薄唇翕张,语带嘲讽。

“三妹妹还真是忘性大,前日定好申时见面,你看如今几何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虞晚猛地抬头,终于想起那件被她遗忘的事,难怪她说忘了什么,耷拉着脑袋向陆衍诚恳道歉。

“世子,真是太对不起了,这两天事情太多了,我给忘了,您现在还有空吗?要不我现在同您去雪竹居取画?”

陆衍高冷的回了个嗯,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画塞到袖中。

虞晚只好跟着他一块去雪竹居,一路上二人始终保持着十步之距。

陆衍察觉到她的疏离,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停下脚步等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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