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燕风林曼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 番外》,由网络作家“浅兮媚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贞贞需要置办的东西不少,林蔓有心在城里逛逛,可一直跟在白贞贞身后也不大方便。于是,她想了想,便同白贞贞道,“小姨,不如你先去将东西买了,我跟景安随意逛逛,再约个时间,咱们城门口见成不?”“不成!”白贞贞想都未想便直接拒绝道,“城里可不比咱们村子里,城里人多,坏人也多,带你出来时便跟你娘说好了的,定要将你毫发无伤的带回去,你离开我的眼皮子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林蔓闻言,腮帮子鼓了起来。白贞贞则又道,“等小姨将事情办好了,便陪你四下瞧瞧罢,但不能玩太久了,这东西得赶快送回去!”林蔓自是跳脚欢笑了几声,抱着白贞贞的手臂便撒娇,“就知道小姨对我最好了!”白贞贞无奈,先带着她找了一家置办喜事的铺子,同掌柜说了她所需要的东西后,约定了...
《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 番外》精彩片段
白贞贞需要置办的东西不少,林蔓有心在城里逛逛,可一直跟在白贞贞身后也不大方便。
于是,她想了想,便同白贞贞道,“小姨,不如你先去将东西买了,我跟景安随意逛逛,再约个时间,咱们城门口见成不?”
“不成!”白贞贞想都未想便直接拒绝道,“城里可不比咱们村子里,城里人多,坏人也多,带你出来时便跟你娘说好了的,定要将你毫发无伤的带回去,你离开我的眼皮子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林蔓闻言,腮帮子鼓了起来。
白贞贞则又道,“等小姨将事情办好了,便陪你四下瞧瞧罢,但不能玩太久了,这东西得赶快送回去!”
林蔓自是跳脚欢笑了几声,抱着白贞贞的手臂便撒娇,“就知道小姨对我最好了!”
白贞贞无奈,先带着她找了一家置办喜事的铺子,同掌柜说了她所需要的东西后,约定了一个时辰后来取,便带着林蔓与沈景安四处看看。
沂州府实在太大,一个时辰如何逛得完?于是林蔓便跟白贞贞说了,何处是卖木具的,她随意瞧瞧。
白贞贞并不多疑,应了一声,便带着她择了一条道,往西边集市而去。
走了约莫两刻钟左右,穿过了一条巷子之后,便到了沂州府的西市。
西市大多为建材之内,一条街过去,都是卖的木材之内。
林蔓一行人衣着很是寒酸,路过木具铺子时,掌柜见得林蔓正往里头瞧,当下便挥手,“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呢,看了你也买不起,去去去,我哪儿凉快哪儿去!”
林蔓显然未料到还没入店,便会被如此嫌弃。
当下她头一扬,“甭管咱有钱没钱,就你这破东西咱也看不上!”
“你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店内生意本便差,已有好几日不曾开张,如今听得林蔓这般说,当下便十分不悦起来。
可瞧着周边许多人看了过来,那掌柜冷冷一哼,“瞧你是个黄口小儿,老子不跟你计较!”
林蔓冷笑。
做生意一点做生意的态度都没有,这样的铺子活该没生意,活该要倒闭。
白贞贞见不惯那老板的嚣张,将林蔓拉在了身后,皱着眉头道,“你这怎么做生意的,不就是卖些破木材么,别说咱们没钱看不上,便是有钱也看不上,没有一点生意人的样子!”
“你说谁呢你!”那掌柜见得白贞贞出头,当下将宽大的衣袖给卷起了一些,叉腰对骂道,“老子这东西破怎么了?再破也是你们买不起的!滚滚滚,别挡在老子门前做生意!”
“你!”白贞贞话噎,本想再反驳两句,可又找不着什么话来反驳。
这掌柜便算不将人放眼里,但他的一句话也说对了,就他铺子里的东西,还当真是没有一件他们能买得起的。
当下心中再有不悦,也只能冷哼得说了一声,“狗眼看人低!”
林蔓来之前本便没想着会与人起冲突,见白贞贞一幅被气着了的模样,忙是劝慰道,“罢了罢了,小姨,咱们不和他计较!”
白贞贞却是明白了,回身皱眉瞧着林蔓,“蔓儿你来这要作甚?”
若说买吃的,这都是些个卖木具的,哪儿有吃的可买?
林蔓微微一笑,拉着林蔓走了几步,“我就是想来瞧瞧,我爹的手艺跟他们的手艺对比起来要如何!”
“这还用说?”白贞贞当下便笑了,“你爹的手艺可是顶好的,哪儿是这里东西能比上得?若不是你们村子与县城太远,就凭你爹的手艺,在城里找份活儿干,那定是不比村子里的待遇要差的!”
白家四姐妹之间,白氏与白贞贞关系最好,而林燕风十分宠爱白氏,便将白贞贞也当亲妹子一般看待。
林蔓闻言,唔了一声,没回话。
又与白贞贞逛了会子,进了两家生意还算不错的店铺瞧了一瞧,也深觉这铺子里所卖的,并不算精致。
不过也是,质量与价格是成正比的。
心中有了计较之后,林蔓便也不打算逛了,同白贞贞说了一声后,便又回了办喜事的铺子,将所要买的东西清点一番,再结算了银钱,这才准备着往回走去。
一路上,沈景安一直半字未语,一声不吭。
林蔓特意让白贞贞走的快了些,她则慢下了步子与沈景安道,“哎,你还生气呢!”
沈景安却恍似未听到一般,不理会林蔓。
见此,林蔓又凑过去了一些,“我真不是故意这么说你偶像的……”
沈景安不懂得什么叫偶像,侧目与林蔓对视了一眼,见得对方黝黑的眸子里一片清澈,微微愣了一愣之后,复又垂下了眼帘来。
“我知晓!”
“哎?”林蔓头一偏,看着他。
沈景安道,“走罢!”
可他这一脸冷漠的样子,瞧着便是在生气呀。
林蔓还想哄上两句,可对方却直接迈开了步子,直接扔下了她。
嘿!这小子。
林蔓嘴一抿,余光正好瞥见有个小贩正在卖冰糖葫芦,她走过去问了价钱,便掏出三个铜板买了一串。
冰糖葫芦外头裹了一层糖衣,阳光之下,鲜红色的山楂被糖衣裹的闪闪发亮,犹如琥珀一般。
i林蔓小跑着追上去时,三人已出了城门外。
彼时那车夫仍旧在城外等着,且牛车上已坐了三个农妇。
这些人都是往白家村去的,那车夫每日都要跑一趟,挣些路费。
白贞贞显然认识那三人,将东西摆放好之后,便同那三人打了声招呼。
待得白贞贞与林蔓、沈景安上了牛车时,车夫这才赶车回了程。
林蔓本是想拿着冰糖葫芦去哄哄沈景安的,可车上多了三个妇人,她便将糖葫芦藏匿在了身后,将脑袋靠在了白贞贞的手臂上,一言不发的听着她们几人说话。
那三个妇人均都约莫三十来岁,话也说得开,一路上聊着聊着,便打起白贞贞的趣来。
话里带了几分荤腥,白贞贞便算性子再强悍,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偶尔听得她们说来,便红了耳。
林蔓作为小辈作为‘小孩’,这些大人之间的话她面上只能装作听不懂,心中却只翻白眼……就她们说的这些个荤段子,比起现代的小说,简直便是清得不能再清,听着便无趣。
白贞贞是在夜色入黑之后回来的,一回来,她便回了自己房间,拉着白氏迫不及待的说起话来。
“三姐,今儿个陈叔家有一亲戚给我介绍了个活儿,说是城里一家绣坊招绣娘,听说待遇极好,按成品算价钱,工钱高的每月可能拿至六七百文呢!你也知晓我的,我这人自幼粗活儿干惯了,哪儿会拿劳什子针线,但三姐你手艺好呀,我想着,你不妨去试试如何?”
每月工钱有六七百文。
这是多大的诱惑力。
林燕风是个手艺人,每个人都只能拿到五百文的工钱。
白氏一想,也亮了一双眸子,“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白贞贞道,“那个秀坊我知晓,去城里时候路过几次,是个大秀坊……且此次是陈叔的一个亲戚同他说的,十分靠谱!”
白氏听着十分动心,可一想到了陈氏,便又失落了下来,“去不成的,你也知晓我婆母那性子,且不说准不准我去,我便算去了,所得的工钱也势必要交给她的!”
自己累死累活所挣的银子要上交给一个看不起她的人,再拿着她的银子去养活一大家子人,与此同时,她这一房不仅吃不饱,还要挨了陈氏的骂。
一想至此,白贞贞亦是有些叹息,“你说你婆婆也真是的,天底下有几个像她这样的人,完全没有一个做长辈的样子……但是我觉着此事你还是要考虑一下,不如你将这想法告诉姐夫,由姐夫来替你扛?”
白氏缓缓摇头。
白贞贞则又道,“那你好生考虑罢,机会就那么一次,错过就没有了,针线活儿我反正是干不了的……你再想想,陈叔那儿明早还等着我的回信呢!”
白氏纠结了。
此回当真是个好机会。
针线活儿,有几个不会干?这么高的工钱,简直比男子挣的都要多呀。
且对如今的她们而言,更是一笔让人不可放弃的财富。
两人在说话时,林蔓趴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见得气氛沉了下来,她轻咳了一声,“我觉得娘可以答应,爹那边你让人去搭个口信,就说娘你病了,让他快来一趟,等来了之后,就别让爹回去了,替他也在城里找份活儿干多好!”
这样一来,他们一家就暂时从陈氏的魔爪中逃出来了。
别说什么每个月要五百文钱,便是六百文,只要能逃出她的视线,林蔓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先不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然后再想法子分家。
等家一分,就该开启她们一家四口的日子了。
一切完美。
林蔓的话一落,还不带白氏同意,白贞贞当下便拍了拍手,“蔓儿这法子好啊,姐夫最是疼你,若是听得你病了,只怕当即就来了,到时候再让咱爹娘说说,三姐你多吹吹枕边风,说不准姐夫就同意了呢!没了那个老巫婆,哪儿不是人间天堂?”
白贞贞最后一句话,简直说到了林蔓的心坎里,用力点头表示认同。
陈氏这人就是个老巫婆,有她在的地方便是人间地狱。
“这……怕是不好罢……”白氏依旧有顾虑,“上房那位的性子,让二郎一人受着,得承受多大压力!”
“三姐这是心疼姐夫了!”白贞贞打趣道,“不过说实话,我倒认为蔓儿说得不错,咱们都知晓你与三姐夫感情最好,可在林家——上头有那个老巫婆在,日子过得就不得安宁,还不如离开那是非之地,她不是将银钱看得最重要么,那便每月给些银钱,让她无话可说!”
白氏闻言,又想了想。
林蔓在一旁既不劝也不打扰,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该怎么做就是她自己的事儿了。
再且,林蔓对白氏是有信心的,虽说白氏被陈氏欺压的时候成了个包子,可她性子并不包子,相反还带了几分要强。
她得给些时间让白氏多想想其中的利益,而她此时若是开口说得多了,只怕反而惹的白氏起疑。
白贞贞也知晓此时应当给白氏更多的时间考虑,同林蔓聊了几句之后,便出去倒水洗漱,而后在上床挤在一起入睡。
这一也,白氏在床上碾转了一夜,待第二日天色将亮,白贞贞起身要去那陈叔家帮忙时,白氏这才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你今儿去的时候,替我应一声!”
白贞贞显然还未睡醒,闻言嘟囔了一句,而后反应过来时,显然略显惊讶,“什么?你决定去了?”
白氏一夜未眠,从床上缓缓坐起身子来,低声道,“如今咱家正是缺钱之时,外头还有四十两的银子要还,那秀坊的工钱给的高,若真成了,倒是真给家里添了一笔收入,我左右想了想,觉着你说的话也对!”
白氏同意,也算是在白贞贞的意料之中,当下她呵呵一笑,说了一声,“今儿个正好有人要去朝阳村,我让人给姐夫捎句话去!”
白氏轻应了一声。
白贞贞便也不再多话,穿好衣衫之后,俯身去捏了捏林蔓的脸,“今儿个有人办婚事,早些起来换身干净的衣衫,小姨带你与景哥儿去吃酒席!”
她虽在人家家里帮忙,但也是要随礼钱的。
而白老爷子瘸腿,白老夫人又失明,这二老都去不得,便干脆带两个小的去吃一顿。
且这两个小的样貌生的一个比一个好看,尤其是那沈景安,唇红齿白的,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
带出去,多有面子。
林蔓这人睡眠钱,昨夜白氏在床上碾转,她便也没大睡好,如今听得白贞贞说带她去吃酒席,立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激动连应了两声好。
白贞贞见此,笑得不行,“你个小丫头,一听见吃得便流口水,你先在家里好生梳洗梳洗,等会子我再回来接你去吃!”
“好!”林蔓咽了咽口水。
估计她如今正在长身子,只要一想着吃肉,便已能感觉口水直流,控制不住的馋意袭来。
因着今日是人家娶亲的日子,白贞贞也随着换了一身喜庆些的衣衫,再简单的梳了个发髻,确定了不会失礼之后,这才去了陈家。
其实在白家也没得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几个小姑娘在一块儿说说话。
林蔓与她们的心思其实聚集不到一块去,她们聊的什么,想做什么,于她而言简直一目了然。
但李杏儿主动与她交谈,对方又没做什么让她不喜之事,她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再且,她的确是想着要在这个村里的人多熟悉熟悉的。
熟悉人与环境,不是个坏事。
李杏儿所聊的话题林蔓也只偶尔接接,而那话说着说着,便又聊到了沈景安身上。
“今日怎的不见你哥哥呀?他可是出门了?”
林蔓笑着,“没呢,他平日不爱与人打交道,就喜欢自己待着,一直窝在房里不曾出来呢!”
李杏儿闻言,眼里略有失望,“这样呀,他如今才十三四岁罢?应该多与人打打交道才是,整日闷在家中多不好!”
“杏儿说的是!”林蔓依旧笑,“那我这就把他喊出来,让他来跟咱们说说话!”
李杏儿正欲说声不用,林蔓却已是站起了身来,朝着他的房内走了去。
整个白家统共不过三间房,正房睡了白家二老,而林蔓则是带着三人入得白贞贞房里。
她出了门后,便去敲了沈景安的门。
敲了小刻,未曾听到里头有回应。
她唔了一声,推门便想走进去瞧瞧。
恰好她将门推开之时,里面的人也恰好将门推开,就这般不期而然的,林蔓撞在了少年的胸膛上。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犹如一股春草般的芬芳。
这是皂荚味。
少年的胸膛坚硬,疼得林蔓嗷声捂住了鼻子。
横眼看他,“你这人对我可是有何意见?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敲了这许久的门你不开,我一开你就开了!故意撞我呢?”
少年狭长的凤眼轻轻一挑,似做无意,“你何时敲过门?”
是了!
在林家时,两人住在一间房内,无需敲门。
来白家后,林蔓要找沈景安直接是在院子里大喊一声他就出来了。
揉了揉鼻子,轻咳了一声,“敲门不就是证明我有礼貌吗?谁知晓你这门开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唔,瞧着你这人一幅柔弱的样子,这胸怎的这般硬,我这鼻子若是做的,定要被你给撞歪了!”
沈景安闻言,并不接话。
林蔓挥挥手,“那有几个姑娘找你说说话呢,一起去玩玩!”
“你找我就为这?”少年长眉轻蹙,转身进了屋子,“我不识得她们,有何好玩?”
在他还未将门关上的瞬间,林蔓立马跟了进去,边揉鼻子边道,“哎哎哎,你这人懂不懂什么叫美色呀,这些姑娘都是来找你的呀,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什么自豪感什么的吗?再说了,我都说了将你喊过去一起聊聊天,那你总不能拂了我的面子罢?”
“不去!”
沈景安冷冷回了一声之后,再不多理会她。
林蔓啧了一声,也知晓他这人是个什么性子,知晓再多说无益,便只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房去。
再入得白贞贞房里时,李杏儿几人正坐在凳子上等她进来,一见得她便是一笑,可再见着她身后并无人时,笑意显然失落了两分。
林蔓解释道,“他这人当真是个闷葫芦,不爱与人打交道,平日里也极少与姑娘玩耍,定然是害羞了的!咱们别管他了……”
李杏儿如何能说不好?
她来白家本就是想来见见沈景安,但对方却躲在房里不出来,让她的心思落了空。
而于此同时,她又觉着自己作为女儿家,是否太不矜持了一些?
这般一想,她只与林蔓小小说了会子话后,便又走了。
李杏儿一走,林蔓便也闲了下来,一闲下来,她便去去沈景安房里各种去烦他。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便已到了晚上十分。
晚饭之时,一家子人正吃着晚饭,林燕风忽然放下了碗筷,一脸正色的同白老爷子道。
“爹,之前娶素素之时,我便同你允诺过定会好好疼爱她,让她一辈子不受任何委屈,可我这些承诺却没能做到,对不起二老也对不起素素!”
谁都未曾料到林燕风会忽然说起这些,那本是安静的饭桌上因他这一句话显得更是安静。
“我知晓我母亲让素素受了许多委屈,也知晓我母亲是个口不择言之人,昨日素素同我说她想去秀坊做工一事,我想了许久,倘若素素果真想去,那便去罢!”
白老爷子闻言,亦是放下了碗筷,一脸认真回道,“我向来也知晓你待我家素姐儿是极好的,素姐儿能嫁给你,也算是福气!但若要言论旁的,也都是命,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经啊,难念不难念,既选择了,也得念下去!”
回答了他前面的话,白老爷子话锋又是一转,“但素姐儿是我老头子的三姑娘,在闺中时便是家中的明珠,咱们两家虽说隔得有些远,但这些年素姐儿过得什么日子,我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些的……前几日倒是听贞姐儿说了,如今那秀坊正招人,工钱也是不错!
作为老丈人,我老头子本是不该参与的,但今日二郎你既然与我这个老丈人说了,那我便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觉着,素姐儿去秀坊上工是可成的,工钱高,与你家老母亲又分开了住,两人既闹不上矛盾也说不上什么委屈,逢年过节去家中吃吃团圆饭,该给的钱给了,一家子这般相处下来多自在,你又何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呢?”
“爹说的是!”林燕风应的虔诚,“今日我想了一日,倘若素素真决定了,我明日便回家与母亲说道说道!”
若是让白氏去说,陈氏定是奚落她的。
是以,林燕风想着,此时由他来出头则好。
随着林燕风此话一落,桌上又安静了下来。
半响,白老爷子又问了声,“那你呢?倘若素姐儿去了秀坊上工,你去何处?”
“如今村子里还有些活计未曾做完,我此时若是走了也不好!”林燕风道,“今儿个蔓姐儿说得没错,既然素素要去秀坊上工,那我便也去城里罢了,以我的手艺,想要找份工,想来是不难的!”
今儿个在山中折腾了一天,林蔓稍微一动便感觉浑身酸疼犹如骨折了一般,疼得她倒吸两口气。
本想下床去替林燕风说两句话,可转念一想,便又作罢。
林燕风是陈氏的亲儿子,骂起来也不会记仇……可一旦她去旁边插个话,说不定就是给陈氏火上浇油,闹得个没完没了了。
林蔓想得果然没错,自林燕风不说话后,陈氏骂了几句只觉着索然无味,让他滚回自己房间之后,院子里终于回归了夜晚的宁静。
此刻的时辰约莫是子时左右,林蔓自打小睡醒来再无睡意……她透过帘子轻轻喊了旁边的沈景安几句,却听不得他的回答。
大地已经回春,夜晚的虫子开始吱吱的叫唤了起来,她在床上想着白日所发生的事儿,越想越觉着后怕,越想越觉着心跳的厉害。
当时候她只听了那少年说入山打得所有野味都给她,她一时间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了双眼,却忽略了一切危险。
那个时候她将最大的危险归于那个少年,只要防备了他,一切不存在问题。
可这个山中有毒蛇,有猛兽,有熊瞎子……莫说她这小身板要与猛兽对抗,便是来一只野猪,都能轻易的要了她的小命。
呀……想到此处,林蔓懊恼的一拍头。
她吃力的坐起身子下床,来到沈景安床边推了推他,“哎,我的短剑了?”
衣衫被换了,可她的胸口还藏着大半块饼与与一把短剑呀,若是被白氏与林燕风发现了,今夜之事定是要被刨根问底的。
沈景安的睡眠极浅,几乎是林蔓的手触碰在他身上时,他便醒了过来。
在睁眼的那一刹那,他本是下意识的想要攻击,可听得那声音很是熟悉,这才慢慢的拉回了自己的神思。
幸好那犀利的眼神在夜色里并不曾让林蔓瞧着。
少年放下自己的所有的防备,以还不曾睡醒的声音回了一句,“我给你放床底下了!”
林燕风将林蔓放在床上后,他在白氏去找衣衫的档口,将她的短剑先给藏了起来……那饼是她瞧见林蔓胸口鼓鼓的,无意间发现再藏起来的。
林蔓闻言,立时又趴到了床上,左摸右摸之后,这才将那短剑与被布包裹着的饼拿了出来。
她再次来到沈景安床边,踢掉鞋子后盘腿而坐。
“你说若是那个公子不来赎他的剑怎么办……”她除了从他嘴里听说他姓李之后,对那人几乎一无所知,连名字都不知晓。
沈景安见她对男女之别从未放在心上,眉头簇了簇,身子往后退了退。
“莫非这把短剑还不值五两银子?”
“毕竟还是钱在手中要安心!”林蔓吸了吸鼻子,猛然又想到了那个野兔,眸子一睁,“糟了,我把篮子忘在山中未拿回来了!”
“明日去拿便是!”沈景安轻声道,“为了林叔与白姨着想,日后你再莫行此事了,此回算你命大!”
他并非是个啰嗦话多之人,但瞧林蔓连最起码的危险都不无法判断,真怀疑她是否能平安长大。
若她没命了,只怕接下来他又要被转卖了。
被人当做货物交易的样子,着实有几分不大好受。
“怎么?‘小景哥哥’这是在担心我?”林蔓闻言,将短剑的撑在床上,附身眯眼缓缓朝沈景安而去,“是不是不想为了守寡呀!”
当真是……厚颜无耻!
沈景安懒得看他,直接将身子侧了过去,淡淡道了一声,“睡觉!”
他既说睡觉,之后无论林蔓再如何同他说话,他也不回应半字。
林蔓只觉好笑,“呀,这还害羞了呢?”
也知晓此时时辰不早,今日他本就在山中同她折腾了半宿,若是再闹,定会耽误明日正事。
抱着短剑悻悻的回了自己床上,林蔓仰头瞧着那黑漆漆的房梁,思虑着今后应该如何走。
倘若那姓李的公子守信,那她身上的银子便有五两又一百文了,这些钱除了沈景安之外,她定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的,如此一来,她便得想法子,如何分家好。
听之前林燕风的意思,在陈氏百年之前,这个家他便不能分。
瞧陈氏这个精神劲,再活个一二十年的,怕是没点问题。
再且说,她不能为了分家,便做出伤害性命的事儿罢……但此事又还真得需要从陈氏手中下手。
按照她的想法,想让陈氏主动提出分家,那便得让她先吃了亏,觉着二房所带来的收益还不够她倒贴的……或者做出一些什么,让陈氏觉着害怕的,这个家,才可能分得成。
别的她不知晓,但眼前唯一的好机会,是让王老五来出面。
王老五乃江湖中人,听人说他手段极为残忍,但凡有借了他钱没还之人,他便让整个家族都不好过……最后不得不乖乖的将他的钱还了。
偏生他背后又有靠山,旁人也动他不得。
林燕风借的银钱期限为一年,江湖中人都说他这人虽狠,却也是个守信的,期限没到,绝不为难人。
那么,这事儿她应该要如何来策划呢?
唔……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睡意不知何时来袭,她最终抵挡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晒三竿。
林蔓缓缓坐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子穿衣穿鞋之后,这才注意到阳光已开始有些火辣起来。
瞧这时辰,起码是巳时初了。
哟,陈氏今儿个转性了?这一大早的竟然没来喊她?
不想起陈氏还好,一提及这人,林蔓才迈出房门,便见得她此时正在院子里剁着猪草。
见得林蔓从偏房出来,陈氏冷冷哼了一声,“明明是个乡野的粗贱丫头,还当自己有大小姐的命,吃喝都要人伺候着!”
林蔓听得出来陈氏这是在骂她,可既是没点名指姓的,林蔓便也懒得跟她计较,反倒是压制了所有的情绪,朝陈氏甜甜的唤了一声奶。
陈氏不应,横着眼朝一旁吐了一口口水,不想再同她多说半个字。
林蔓勾唇一笑,并不在意。
闻言,林蔓很实诚的点头,“我都不认识你,你就让我跟着你进山,说不定你这人贪图小女子的美色,进了深山之后对咱下了黑手……为了一只小兔子,断送了小命,多划不来!”
“贪图你的美色?”少年似乎听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小丫头,你说你这瘦不拉几的身板,面黄肌瘦的,小爷会这般饥不择食?只要小爷喜欢,什么美女求不得?会对你下黑手?小爷且问你最后一次,去不去罢!”
话落,眼见林蔓就要拒绝,他立时又道,“只要你随小爷去,路上遇见所有的野兔,都归你!”
“这就更不对了!”越听他这般说,林蔓的戒备心便越强,“你上山既然是要去打猎的,为何遇见所有的野兔都归我?那你上山去作甚?莫不是看风景的?”
“你这丫头逻辑倒是变通的快!”少年一挑眉,“去不去随你!”
说罢,他便不欲再同林蔓多说,转身就要往山上走去。
眼见他已经提着野兔走了两步,林蔓快速的在心中算了算。
瞧这人的衣着显然家境殷实,且这人身形虽清瘦,但走起路来是步伐轻松且平稳,应当是个练家子。
不知道他进山到底是什么目的,可他是一人入山的。
若是真跟着他进山,他说遇见的所有野兔都给她……这对她而言,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
自己跟他无仇无怨,且看他模样也并不像是一个杀人犯……倘若他真想对自己不利,到时她再想法子脱身?
财富与危险是同在的,所以……她不如、试试?
这般一想,林蔓便立时又唤住了他,“那遇见了野鸡,是不是也给我?”
少年本是想着要怎么进山,闻言之后,又回身同林蔓露齿一笑,“没问题!”
于是……林蔓妥协了。
进山背着提篮是十分碍事的,她寻了个十分隐蔽的地儿先将提篮藏了起来,在藏藤篮时,少年又直接将手中的兔子丢了进去。
于是,林蔓又赶忙折了几根树枝,把篮口遮住,这才作罢。
处理好一切之后,她瞧着那甩在地上的小锄头,想了想,决定拿着它当防身武器,以防不时之需,这才跟在了那少年身后往山中走去。
越往里走山越深。
山里常有猛兽出没,村子里没有猎人会去往这么深的山,于是越往前走越没路,最后只能小心的穿过荆棘丛林,缓缓往前走去。
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之后,路途上也没有见到半只野味……这让林蔓很是灰心。
“公子,咱们还要走吗?越往里走山越深,又见不着阳光天际什么的,说不准咱们会迷路!”
少年却是不理林蔓的话,回头瞧了她一眼,“你若是怕了,你可以先回!”
这都往里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了,林蔓的确很想回去,可已经到这儿了……回去是不是就太可惜了一些?
她本来也想着摸清楚这山里的路,说不定过些时候带着沈景安来捕猎……
“没有!”林蔓呵呵一笑,“我就是友情提醒提醒……不过你进这山里,是要作甚?”
少年却不想回答她这问题。
眼见冷场,林蔓则又哈哈一笑,“咱们两都走这么远了,你好歹也要我心里有个数不是?”
“猎虎!”
“什么?!”林蔓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愣在了原地,“你、你说什么……我、没大听清楚!”
她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可少年却显然不理解她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停下身子来,对着她痞痞一笑,“小爷昨日跟人打赌,说今日要在山中猎一只猛虎回去!”
“你简直不把自己小命当回事啊!”林蔓张大了嘴,又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少年的身板,“你有没有见识过老虎?光那身形都有你两个大了……我去,少年,人真的不能意气用事,你以为你是武松么?能赤手空拳的去打一只老虎?回吧回吧,这也太危险了!”
“危险么?”少年显然不当一回事,“你若是怕了,你尽管回去便是……但如今山中的各类毒蛇都已经苏醒,你若是不小心遇见了什么危险,那可就不关小爷的事儿了!”
他说的没错,方才入山时,他走在前头,便连着灭了几条竹叶青。
简直是……这简直是……
林蔓简直咬牙切齿,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被他允诺的几只猎物就答应了进山。
还特么到目前为止,连猎物的毛都没见上一根。
生气,生气,简直太生气了。
林蔓鼓气腮帮子,挥了挥锄头,“区区几条蛇?怕它作甚?!”
说着,她还拱手作了一揖,一脸正色道,“好汉,前路艰险,你我注定不是一条路上之人,咱们今日便先分道扬镳……等他日有缘时,定能江湖再见!”
眼见着林蔓就要往回走去,少年却抬腿从长靴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剑。
他一边轻轻的削着眼前的树枝,一边似做漫不经心道,“既然收了小爷的野兔,哪儿又反悔的道理?小丫头,你说呢?”
那短剑当真是锋利,削起树枝来,犹如切豆腐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这是在恐吓她?
林蔓眯起一双眸子,心中警觉起来,可面上却仍旧一番嘻哈模样。
“那什么,我觉得公子说的对,既然答应了的事儿,当然不能反悔啦!那什么,公子你先带路,咱们去找老虎,找到老虎早回家!”
这小子如今瞧着当真是有几分危险,一开始她见他没带任何的武器,还真就不怕他……可他将匕首亮了出来,这就不好办了。
对方明显是个练家子,她定是打不过的。
她此时感觉很沮丧,总觉着自己一直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莫不是附身在了这十二岁的小姑娘身上,自己的智商瞬间也只有十二岁了?!
少年见她如此,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个听话的,放心吧,真遇见了老虎,在小爷死之前,定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只是这一路走来太无趣了,身边有个人也好解解闷儿!小爷会好好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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