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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完结文

云岁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云岁晚正了神色,眨眼间,眼底掠过寒光。李枫玥当时不是很清醒,只零散听到了几句话,却是可以确认他们不是在干什么好事。她回忆着,说:“我记得那是个女人。”女人?那次聚会上,女人倒是不少。突然,李枫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急着告诉她:“我听见严子穆叫她表姐。”那就可以确定了,云岁晚心里已经有了数,和严子穆筹谋的就是江心弈。没想到她从一开始都看她不顺眼。也难为她装了那么久。“好,”云岁晚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件事还和其他人说过吗?”李枫玥摇摇头。云岁晚嗯了声,见她眼神担忧,心里一暖:“没事,这事交给我。你做得很好,以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李枫玥乖乖点头:“好。”“吃饭吧。”云岁晚将快泡坨了的面重新推到她面前。结账时...

主角:云岁晚季宴礼   更新:2024-11-28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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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岁晚季宴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云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云岁晚正了神色,眨眼间,眼底掠过寒光。李枫玥当时不是很清醒,只零散听到了几句话,却是可以确认他们不是在干什么好事。她回忆着,说:“我记得那是个女人。”女人?那次聚会上,女人倒是不少。突然,李枫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急着告诉她:“我听见严子穆叫她表姐。”那就可以确定了,云岁晚心里已经有了数,和严子穆筹谋的就是江心弈。没想到她从一开始都看她不顺眼。也难为她装了那么久。“好,”云岁晚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件事还和其他人说过吗?”李枫玥摇摇头。云岁晚嗯了声,见她眼神担忧,心里一暖:“没事,这事交给我。你做得很好,以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李枫玥乖乖点头:“好。”“吃饭吧。”云岁晚将快泡坨了的面重新推到她面前。结账时...

《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完结文》精彩片段


“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云岁晚正了神色,眨眼间,眼底掠过寒光。

李枫玥当时不是很清醒,只零散听到了几句话,却是可以确认他们不是在干什么好事。

她回忆着,说:“我记得那是个女人。”

女人?

那次聚会上,女人倒是不少。

突然,李枫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急着告诉她:“我听见严子穆叫她表姐。”

那就可以确定了,云岁晚心里已经有了数,和严子穆筹谋的就是江心弈。

没想到她从一开始都看她不顺眼。

也难为她装了那么久。

“好,”云岁晚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件事还和其他人说过吗?”

李枫玥摇摇头。

云岁晚嗯了声,见她眼神担忧,心里一暖:“没事,这事交给我。你做得很好,以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李枫玥乖乖点头:“好。”

“吃饭吧。”云岁晚将快泡坨了的面重新推到她面前。

结账时,老板很是热情,明显已经把她认出来了。

“你已经很久没来了啊。”

“您还记得我?”云岁晚不免惊讶,毕竟已经七年没见了。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天天在我家吃面,长得又这么漂亮,想忘记都难啊。”老板笑着道。

说起来高中时,她们也没说过几句话。

更多时候,她只在店里沉默地吃完一碗面,然后在桌子上丢下钱就走。

真的很神奇,云岁晚总觉得七年过去,物是人非,该过去的,不该过去的都会随着时间掩埋而遗忘。

却没想到世界一角,有位陌生人依旧记得她。

“我也没想到您的店还在这里。”

她一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来到这里,却没想到这家店还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听她这么说,老板叹口气:“几年前,我家老人生病需要用钱,就想把店卖出去应急。后来有人买,人家只有一个要求,和之前保持一样,还让我继续在这里工作,每月给的钱比我开店一年挣得还多。”

老板说着笑起来,调侃自己:“你说我这不是走了狗屎运嘛?”

云岁晚也笑:“是好事。”

她和老板告别,将李枫玥送回了学校。

还没走两步,季宴礼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在工作?”

“没。”她言简意赅。

“和谁在一起?”季宴礼语气带着不经意的试探,嗓音听着依旧平静。

云岁晚说:“我自己。”

“嗯。”他语气放缓,静默了会儿,又问:“在哪儿?”

云岁晚被他查岗似的盘问弄得不适,眉头轻轻一皱,不答反问:“你有事?”

“我没吃饭。”季宴礼说,顿了顿又怕她不领风情似的,点明:“过来给我送吃的。”

“你可以找宋昭或者其他助理。”

“他们又不是我女朋友。”

云岁晚语塞,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

看看时间,离午休结束还有一个小时,送个饭也来得及。

“你想吃什么?”她问。

“和你一样。”季宴礼说完,那边好像有事要忙,就挂了电话。

云岁晚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一阵忙音。

无法,她只能又拐回面店,打包了一份。

来到季氏总部大楼,前台认得她,领着她走向电梯。

云岁晚站着等电梯下来,前台礼貌道:“云小姐,季总吩咐过,您直接走专属电梯就好。”

她身体稍顿,没多说什么,迈步走进去,看着电梯里的数字一点点攀升,最终停到一百这个数字。

这一层全是季宴礼和秘书助理的办公区。

宋昭见到她,从座位上起身,其他人见他如此,纷纷站起来。

能让宋助这么恭敬对待的人,必然身份不凡。

他们好奇地打量她。

“云小姐,”宋昭迎上去:“来找季总?”

云岁晚抿唇,不敢与他对视,心里异常别扭。

如今这世上知道她和季宴礼关系的,恐怕只有宋昭了。

无论怎么说,她和季宴礼这样的确属于人类伦理的禁忌,即使他迫于职业压力而不能表现出来,但任谁知道了估计都不能接受。

云岁晚咽了咽口水,垂眸低低嗯了一声,也没在意宋昭说了什么,加快脚步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

宋昭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狐疑,他怎么就惹老板娘生气了?

“哎,宋助,她是谁啊?”有人大着胆子,好奇道。

其他人齐刷刷全围了上去,等待他给一个答案。

“她……”宋昭止了声,有些为难,不知道从什么说起。

“哎哎哎,现在是工作时间,都别八卦。”他索性不说了,将这些八卦的人赶走。

云岁晚推开办公室的门,季宴礼正坐在落地窗前处理公务,闻声望过来,目光仔细在她脸上描摹了遍,进而顺着手臂看向她手里的东西,那瞬间眼尾歇了一丝笑意。

她一句话没说,将打包好的食物放在茶几上。

想着他娇生惯养,从吃的到穿的各个方面都十分挑剔,大概率是吃不惯这小摊做出来的面。

那也不能怪她,是他非要和她吃一样的东西。

云岁晚幸灾乐祸地想着。

熟悉的香味飘散开,混杂着廉价的调料味儿,逐渐弥漫在这一方空间,季宴礼神色一愣。

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过去,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云岁晚表情坦然,对上他的视线,竟察觉出几分挑衅的意思。

他眸色渐深,握住她凝脂般的手腕,触手的皮肤柔腻光滑,往前一拉,扶着她的后颈吻上去。

缭缭绕绕的冷香强势霸道地袭来,云岁晚被他抱着又攥着,浑身顿时如同有电流窜起。

腰肢柔软而纤细,他指腹隔着一层布料轻轻摩挲,像在调情。

他吻得很凶,抱得也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云岁晚招架不住,怕他在这里乱来,急促抗拒地推他的肩膀。

季宴礼好一会儿放开她,最后亲在嘴角。

他情欲上头,神色隐忍,她眼神依旧清明,不见情意。

不免有些挫败。

季宴礼压下情绪,拉着她在真皮沙发上坐下,伸手打开了包装袋以及塑料盒,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云岁晚感到稀奇:“好吃吗?”

季宴礼抬眼瞅她,气定神闲道:“不错。以前吃过。”

他也是南城一中的,难道也知道这家店?

季宴礼看起来不像是会在这种店里吃饭的人。

几百万的餐厅也不见得他会多吃上几口,最后却将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他喊助理进来收拾。

之后突然问起:“去南城一中了?”

季宴礼既然知道这家店,以此推测出自己去高中附近逛了一圈儿也不难。

云岁晚没多想:“嗯。”

见他吃完,就想着离开:“没事的话,……”

一秒也不愿多待的样子。

季宴礼打断她:“张开手。”


被推开的严子穆气急败坏:“你个婊子现在装什么装?主动勾引的我,现在又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在国外的那个老公都不知道你这么浪吧!”

“对了,你不是想玩吗?我现在就是在满足你。”

云岁晚被他强制拉着往里面走,房间里面的场景逐渐暴露出来。

半垂的白纱被他暴力扯开,床上赫然躺着一个昏睡的女孩子,身上还穿着校服,白嫩的脸上不施粉黛,容貌姣好。

看着像是一位高中生。

云岁晚眸底森寒而冰冷,跌落在床上,明知故问道:“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干你……还有她。”严子穆搓搓手掌,眼睛眯成一条线。

“虽然我以前都只干未成年,但如今换个口味也不错。你们两个一起伺候我,伺候舒服了,就让你们少受些罪。”

“你真恶心啊!”云岁晚激怒他:“你这叫强奸!就不怕坐牢吗?”

“哈哈哈哈谁敢抓我?”严子穆嚣张大笑:“你?还是你那个好哥哥?我爹是市长,这南城就是我的地盘儿。”

以后恐怕不是了。

云岁晚想着。

“卑鄙无耻!”她愤怒地威胁:“你最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等所有受害者联合起来举报控告,你严家还能得意多久?”

谁知严子穆根本不怕,说:“你找不到受害者的。”

“什么意思?”

或许是出于要恐吓她,要她乖乖就范的心理,又或许坚信她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个蠢货竟和盘托出:“因为这些贱人的命只能走到这儿了。”

“不过,放心,”他狞笑道:“你背靠季家,我不会杀了你的。”

人命在他口里竟如此轻贱!

云岁晚咬着舌尖,疼痛刺激着神经,额头被逼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看着他的眼神迷离又警惕。

而她如今这幅模样,是情趣也好还是真反抗也好,直接给严子穆填了一把火。

……

包厢里热闹非凡,沈叶初虽然相信云岁晚不再喜欢季宴礼了,但还是下意识想要找她的身影。

扫了一圈,没找到,但她的东西还在。

估计是去洗手间了。

沈叶初等了几分钟,她人依旧没回来,心脏开始狂跳,不安的情绪逐渐侵蚀她。

唾弃自己的胡思乱想,但又忍不住担心,她拉住一个人问:“岁晚去哪儿了?”

“好像出去打电话了吧。”

“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人正玩得兴起,不耐烦道:“十分钟前吧,我怎么知道。”

沈叶初没再问她,心脏跳得更快,一边懊恼自己没看住人,一边往外走。

十分钟前就不见了,她就算上厕所也不会这么久。

沈叶初在包厢门口附近发现一个保洁员正在拖地,地上有碎裂的玻璃和泼洒的酒液。

似有所感,她冲上去问:“这是什么?”

保洁吓了一跳,但还是老实答道:“不知道谁在这儿打碎了一杯酒。”

沈叶初手指发抖,想到来之前和云岁晚说的玩笑话,不会真有犯罪分子需要她搜查证据吧!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往上窜。

拔腿跑进包厢,她找到沈连溪,几乎是吼出来的:“哥,岁晚不见了,你快调监控!!”

房间里瞬间安静,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往她的方向看去。

“你说什么?”沈连溪懵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岁晚刚才不还在……”

他扭头只看见沙发上的包,岁晚的确不在。

季宴礼面色骤然沉凝,狭长深邃的眸子瞬间变得无比锋锐,整个人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拿起手机拨打云岁晚的电话。

太着急,沈叶初竟忘了给她打电话。

“宴礼你先别急,说不定岁晚只是去洗手间,或者出去透透气呢。”江心弈面露担忧,柔声细语地安慰季宴礼。

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禁恼火严子穆提前下手。

事到如今只能拖延时间,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赶紧得手。

“十几分钟之前岁晚就出去了,总不能住在洗手间了吧!”沈叶初急声道:“而且我在包厢附近发现了打碎的酒杯。”

“叶初,岁晚那么大人了,还能走丢不成?酒杯也不一定是她打碎的,我们往好的地方想一想。”

“你又怎么确定岁晚没出事?你当然不着急,你巴不得……”

“叶初!”江心弈厉声打断她:“岁晚不见了,我当然担心。你就算看我不顺眼,也不能将这么一大口锅扣我头上。”

沈叶初没精力和她吵,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这时,沈连溪让人将监控调了出来。

季宴礼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面皮绷地死紧,死死握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一直延伸至小臂。

从监控中可以看到云岁晚出去打电话,两分钟后严子穆过去,递给她一杯酒。

“对,就是这个位置!”沈叶初连忙道。

季宴礼脸色宛如寒冰利刃,充斥着满满的煞气。

接着屏幕上看到云岁晚喝了酒,然后像是喝醉般主动往严子穆怀里倒去,两人拉扯间打碎了酒杯。

不知情的人看去还以为是恩爱不已的一对情侣。

两人半搂半抱地朝电梯房间走,什么情况不言而喻。

季宴礼眸色漆黑冷寂,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看似亲密无间的两人。

包厢里更安静了,但与刚才的寂静不同,此时的空气中好像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尴尬。

“呵,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人家早就干正事去了。”马复半嘲讽地调笑。

“可这……云小姐不是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吗?”

“你懂什么?别说是从国外回来的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你见有几个安分的?”

季宴礼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泼过去,看着马复的眼神冷得彻骨:“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替你解决了舌头。”

马复被泼了一身酒也不敢吭声,更不敢抬手擦,低着头,灰头土脸地站在那儿。

抬脚往外走,季宴礼对沈连溪说:“给我派些人手。”

沈连溪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去找岁晚了。

江心弈眼底掠过惊诧,她没想到季宴礼看到那么有歧义的监控,竟然还打算去找云岁晚。

快步跟上去,她劝道:“宴礼,你现在过去让岁晚怎么见人?”

见季宴礼脚步略有迟疑,她再接再厉:“你就算不怕岁晚记恨你,也要顾忌一下她的自尊啊。”


回到酒店的云岁晚,躺在床上就昏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好像感觉床头的手机在振动,云岁晚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清醒了一秒就又睡了过去。

身体突然变得很矛盾,一边冷得她蜷缩起来,一边又觉得内里在火辣辣的烧。

她难受地皱起眉,却并未清醒过来。

意识模糊中,突觉有人碰了碰她的额头,手背清凉,宛如一股叮咚清泉流过干旱炙热的沙漠。

眉头有所舒展,云岁晚凭着本能蹭了蹭。

可惜,只短暂停留了几秒,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眼皮重得想有人踩着,云岁晚意识挣扎,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随即房间里响起轻微脚步声,不多时,清凉贴被贴在了她的额头。

云岁晚被抱了起来,靠在一个人宽阔温热的胸膛上,鼻子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冷冽。

“张嘴。”季宴礼低声命令。

云岁晚眼睛终于艰难睁开一条缝,也无暇探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乖乖张嘴。

一颗药送在嘴边,她含在嘴里,下一秒水杯抵着唇。

云岁晚喝了药,就被他放回被窝,揉了揉头顶,轻声哄了句:“睡吧。”

她粘上枕头,便再也撑不住熟睡过去。

不得不承认,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体脆弱的时候,有他在的确会安心不少。

再次睁开眼,云岁晚不免有些恍惚。

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夜色渗透进屋里,只有床尾一小片地方开着暖黄色的小夜灯。

季宴礼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打字。

似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她这边的动静,在云岁晚醒来的下一瞬,他就直直朝她看过来。

对上她清醒的眸子,季宴礼眉头微扬,将电脑放下,起身走过去。

来到床边,弯腰探了探她的体温,皱眉道:“还有点儿低烧。”

不等云岁晚有所反应,他直起身子,顺便将云岁晚捞起来,脸色不太好看地拿出手机。

“你干嘛?”她有些莫名其妙,声音带着生病的沙哑。

“去医院。”

季宴礼一边说一边给宋昭拨电话。

云岁晚表情抵触,直截了当道:“我不去。”

季宴礼淡淡扫了她一眼,明显不会由着她。

“我不去。”她又重复了一遍,态度很坚定。

又躺了回去,缩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见她这样,季宴礼气得低笑了一声,见她睁着眼瞪他,看来是真的抵触,顿了顿,只能在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挂断。

云岁晚看他不再说去医院的事,稍稍放心。

“我睡一觉就好了。”

季宴礼冷哼一声,没说话,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顺势在床边坐下来,拦下她要接过的手,略显强势地喂她。

动作却是轻柔的。

“若是还不退烧,就算不去医院,我也会让医生过来。”季宴礼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云岁晚点头,重新躺在枕头上。

“你怎么在这儿?”她才想起来问。

“有事。”

这么巧?

云岁晚有些不信,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发烧了不知道吃药?”

几小时之前,季宴礼一连给云岁晚打了五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费了些功夫拿到她的房卡,一进门就看到她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难受地五官都皱在一起,偏偏还在硬撑。

一想到这里,季宴礼就脸色沉郁,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还好他来得及时……

云岁晚不怎么当回事:“没必要,睡一觉就好了。”

哪有那么娇贵?

发个烧而已。

听言,季宴礼带着气地嗤笑:“现在还在低烧的不是你?”

云岁晚:“……”

见她吃瘪,也不说话,季宴礼压下情绪,眼神温和了些,替她掖了掖被子。

被教训了的云岁晚自知理亏,连忙闭上眼睛,作势要睡觉。

她听见自己刚喝过的水杯被放在了床头桌上,睡意再次袭来,拉着她的意识往下坠。

隐约感觉身边的床一轻,以为季宴礼会就此离去,却突然发觉他的气息猛然逼近,呼吸就落在她的鼻尖。

云岁晚睡意顿时被吓走了一半,却又不敢睁眼。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很轻,像是安抚,转而又来到她的额头。

动作轻柔地,带给她一种珍视的错觉。

云岁晚呼吸停了一瞬,眼睫扑簌簌地如蝴蝶般抖了抖。

季宴礼以为她下一秒就要睁眼时,事实上却什么都没发生。

她的第一反应还是逃避。

毫不意外,但也不可避免地眼底闪过失落。

身体的虚弱没有让云岁晚想太多就陷入了沉睡。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被酒店厚重的棉被裹着,云岁晚在半夜被捂出了一身汗。

但也彻底退了烧。

季宴礼探了探她的额头,又不放心,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去,确定连低烧也没了。

紧绷的那根弦这才终于放松下来。

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半夜四点……

他低眸看了睡梦中的云岁晚一会儿,伸手捏了捏她漂亮的脸蛋,勾了下唇。

真能折腾……

伸手解了纽扣,然后将外套脱下扔在床尾的沙发上,他掀开被子的另一头,躺进去,打算就这么眯一会儿。

似是感到身边床垫凹陷,云岁晚眉头下意识浅浅皱起,仍旧闭着眼睛。

季宴礼长臂一伸,将她扣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沉沉睡去。

第二天,云岁晚浓睫慢慢抖簌开,睁开眼时,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束缚得不能动弹,腰上更似被缠上了一条大蛇。

她定了定神,意识到自己正被抱在怀里。

入目的是季宴礼宽阔而滚烫的胸膛,衬衣没有昨日整齐,有些皱皱巴巴的,最上面的纽扣被解开两颗,精致冷白的锁骨孕育在阳光中。

云岁晚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到他怀里的,以及他是什么时候上的床。

视线往上看,是他帅得极具冲击力的五官,不可否认,季宴礼绝对是女娲的完美艺术品,脸部轮廓像是刀削斧刻出来的。

他睡得很沉,不知道昨晚熬到什么时候。

云岁晚看在昨天他照顾自己的份上,忍着没有将他踹开的冲动。

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刚支起半个身子,突然又被拉了回去。

脑袋撞上柔软的枕头,不疼。

季宴礼醒过来,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嗓音里还带着惺忪慵懒的睡意:“几点了?”

云岁晚被他搂着,有些无力:“不知道。”

她挣了挣,季宴礼脸色微变,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警告:“别动。”


布加迪在马路上以平稳的速度行驶。

江心弈一想到刚才上车时,男人突然靠近为她整理裙摆就不自觉心跳加速。

偏头却看见季宴礼坐在另一边处理公务,表情很淡,距离她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江心弈咬咬唇,主动打破沉默。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季宴礼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附近有事,顺路。”

季家最近的确在郊区有个项目,顺路也正常。

但怎么说也轮不到他这个总裁亲自跑一趟……

江心弈强迫自己别多想。

在众人眼里,她和季宴礼天造地设,迟早是要结婚的。

她也一直这么认为。

“你呢?”

季宴礼突然的反问让江心弈回神,他撩眼直直朝她看过来。

江心弈捏了下手指,笑着镇定道:“我来找朋友,没想到遇到了岁晚。”

季宴礼再一次低下头,懒懒“嗯”了一声。

没再追问。

江心弈看着他几秒,然后感叹似的道:“没想到当年那个清冷寡言的女孩现在已经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娃娃。”

季宴礼没做回应,专注于办公。

江心弈反而勾了勾唇,心情轻快不少。

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季宴礼眼眸狭长深邃,指尖捏着文件的力道加重几分。

……

云岁晚工作的地方是南湖华社,是南城数一数二的报社。

她如今是社会新闻组的一名记者。

记者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大多需要信息采集,不用天天去报社打卡。

也方便了她随时去医院看望夏斯年。

“来了?”夏斯年看见她进来,嘴边噙着笑看她。

云岁晚嗯一声,将带来的白粥递过去。

夏斯年打开看了一眼,脸立马耷拉下来,控诉:“怎么又是这东西?”

云岁晚像个冰冷无情的机器人。

“只有这个。”

夏斯年在前不久被确诊了胃癌中期,在国内接受治疗。

这也是云岁晚不顾当年季宴礼和江心弈的警告,毅然决然回国的原因。

在领养云幼微之前,夏斯年是她唯一的家人,若没有他,她不会撑到现在。

如今他遇到困难,云岁晚无论如何,一定会治好他。

无论花多少钱,无论用什么方法。

她只有他和微微了……

夏斯年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却又不得不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下去。

云岁晚见他实在可怜,安慰道:“下回给你换一换。”

夏斯年眼睛一亮:“真的?”

“嗯。”

“换成什么?话说好久没吃火锅了……”

“小米粥。”

“……”

云岁晚看着他一点点将粥吃完,放心下来。

“说实话,岁晚,你煮粥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啊!”夏斯年温和道。

“那你就多吃点儿。”

“你……”他摇摇头,笑了几声:“行。”

照常待了一个多小时,临走前,云岁晚盯着他仔细看了一会儿。

夏斯年的长相偏斯文,五官俊雅,笑起来时总给人一种好脾气的假象,言行举止都透着文雅。

谁能想到小时候他带着她天天打架呢?

如今被病痛折磨地瘦了许多,背部都单薄了几分,病号服套在身上竟显得有些宽大。

他脸色憔悴,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云岁晚眼角一热,突然很怀念小时候那个健康鲜活的他。

“盯着我干什么?”夏斯年开口,拖腔带调的。

云岁晚实话实说:“你瘦了。”

夏斯年愣了一下,唇角微勾:“就因为我换了身大一号的病号服?”

云岁晚眨眨眼:“嗯?”

原来是这样吗?

她看到夏斯年疯狂憋笑的脸,神情微囧。

“我走了。”她说。

夏斯年下床送她,走到门口,云岁晚又问了一遍:“你依旧不打算回美国救治吗?”

毕竟那边的医疗条件比国内好一点儿。

找到专业的医疗研发机构,说不定真的有办法让他痊愈。

可夏斯年却执意要待在国内,不知缘由。

“不回。”他想也不想道。

云岁晚劝过,却不起作用,总不能将人绑过去。

她叹气,没说一句话,有些赌气地转身离开。

夏斯年靠在门口看着她背影,低头闷笑一声,眼神却泄露了落寞。

……

晚上,云岁晚从幼儿园将云幼微接回来,又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往家里走。

走到公寓楼下时,远远看见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布加迪。

季宴礼靠着车门低头吸烟,烟雾缭绕飘升,和夜色一起模糊了他的眉眼。

云岁晚脚步微顿,有些诧异也有些怔愣。

即使周围灯光昏暗,依旧可以看出男人优越的五官和流畅的下颌线。

季宴礼比七年前更加成熟稳重,面容少了些少年气,多了几丝凌厉,剑眉星目,身材欣长,矜贵清绝。

唯一不变是他眉角眼梢的淡漠疏冷,好像对谁都不在乎,谁都不能入他的眼。

七年前他可以将作为妹妹的她宠上天,也可以一夜之间将所有宠爱收回去,比任何人都绝情。

云岁晚在他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就移开了眸子。

并不认为他出现在这里是在等她,或许是来找朋友的。

云岁晚牵着云幼微,就当前面没人,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却在擦肩而过时,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住,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拧断一样。

云岁晚错愕扭头,猝不及防对上他黑沉沉的目光。

“岁晚,不认识我了?”季宴礼低声道。

这一刻,云岁晚不可谓不震惊,她没想到季宴礼主动打破那条共识,更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她。

按理说,就好像她永远不想见到他一样,他大概率也永远不想看到自己。

任谁当年当妹妹宠了多年的人,突然对他抱有那种心思都会巴不得躲远一点儿吧。

云岁晚内心在如何惊涛骇浪,表面上也不会显露分毫。

她垂下眼皮扫了一眼自己被抓着的手腕,沉默几息,将手抽出来。

抬眸看着他说:“当然认识。”

季宴礼眸色微动,然后就听见她淡声道:“季先生。”

云岁晚疏离得有些刻意。

她以前都是叫他哥哥的。

季宴礼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表情险些龟裂。

夹着的烟烧到了指尖,他面无表情,颤着手指,徒手掐灭。

云岁晚见他不作声,转身拉过云幼微,声音和缓下来:“微微,叫叔叔。”

云幼微仰着头看向男人,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叔叔的事实。

乖巧礼貌道:“叔叔好。”


云岁晚来到厨房,刚摸上锅盖,就被闻声而来的张阿姨拦住。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想吃什么?让我来。”

张阿姨是季家的老人,也见证了她被季家领养的六年,如同家人一般。

从她手里夺回锅,作势要将她从厨房赶出去。

“张阿姨,没事的,让我来。”云岁晚无奈道。

“祖宗哎,你可悠着点儿吧!上次非要来厨房熬个什么山药莲子粥,差点儿将厨房给烧了。”

张阿姨心有余悸,决心不再让她碰厨房。

被调侃的黑历史,勾起了云岁晚遥远的回忆,神色极细微地顿了一下。

眼疾手快扒住门框,她认真地保证:“张阿姨,那是以前,现在我厨艺大涨,绝对不会再炸厨房了。”

云岁晚恨不得伸出三根手指起誓来向她保证。

在国外这么些年,自力更生,自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毛毛躁躁。

张阿姨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叹了口气,依旧拿她当小孩儿:“你要做什么,让我来也是一样的嘛。”

云岁晚冲她笑笑:“不一样,我是要做给朋友的,他吃不惯其他人做的。”

张阿姨终于妥协,将厨房交给她。

退出厨房时,突然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厨房外面的季宴礼。

“哎,宴礼啊,这段时间回来这么早?”

季宴礼礼貌颔首,目光越过张阿姨看向在厨房忙碌的云岁晚,微微嗯了一声。

“爸妈呢?”

“一起去接微微放学了,估计又半路拐了方向。”

自从回来季家,接送云幼微的上下学的任务全被温韵和季允城接了过去,云岁晚完全插不上手。

父母对微微是肉眼可见的喜爱,经常会在接她回家的半路上拐个弯。

不知道又去哪儿玩了。

静默片刻,季宴礼才说:“张姨,你去忙吧。”

云岁晚没再听到声音,她并不关心,自顾自有条理地熬粥。

直到感受到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什么朋友?”季宴礼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将青菜洗干净,云岁晚从柜子里找到刀,切碎,眉毛都没动一下:“哥,你真的好奇吗?”

他之前可从来都不管她的私事的。

季宴礼不答反问:“不能问?”

云岁晚动作一顿,冷淡地戳穿他:“有什么可问的,你不是都知道?”

她不信季宴礼没有调查过自己为什么回国,回国后又做了什么。

明明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却还要多此一问。

“我想听你说。”

云岁晚将锅盖放下,转身看过去,身体后仰,靠在岛台上。

室内一片明亮,眼前的男人挡住了一部分光,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服帖包裹着其高大修长的身躯。

顶级的眉骨突出,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低垂着眼眸睨她,拔地而起的鼻梁下薄唇微抿。

交错的光影映衬得他面部轮廓锋利又深刻,线条流畅。

不可否认,她这个哥哥的确是上帝的宠儿,五官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英俊。

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十年都念念不忘。

“你想听我说什么?”云岁晚平淡道。

季宴礼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倏然拉近,就好像将她困在自己和岛台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其他的,说不上来的意味,云岁晚抑制住想要退开的冲动。

“你和他是普通朋友?”季宴礼想起宋昭调查到的资料,她回国后每天都会往医院里跑。

风雨无阻,时间在一到两小时之间。

每次都会带着东西,或水果,或鲜花,或粥……

在季宴礼记忆里,从未见过云岁晚对任何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即使是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不舒服,季宴礼说不上来是因为不满自己作为哥哥没有得到她同等的关怀,还是因为嫉妒另一个人轻而易举就享受到了。

至于为什么会不满,为什么会嫉妒,为什么对云岁晚有着逾越的占有欲,季宴礼不敢再深想下去。

云岁晚眼神里浮现一丝疑惑,觉得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对她的私事未免太过关心了些……

“不是。”

斯年哥早已是她的家人。

季宴礼眸色顿时沉下来,那股堵在胸口的气闷越来越浓郁。

不是普通朋友,还是个男人,再联想到之前她在酒吧说得那些话,他不得不多想。

气氛沉默下来,云岁晚没再管他,转身掀开锅盖,青菜瘦肉粥的香气弥漫开来,充斥在整间厨房。

拿起勺子搅了搅,听到季宴礼声音像被磨了沙砾:“张姨口中的山药莲子粥是……”

“和你没关系。”

说完云岁晚就后悔了,她这么急迫的否认,倒像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以季宴礼的头脑,不会联想不到。

毕竟山药是他为数不多喜欢吃的东西。

云岁晚紧绷着脸,心情有些烦躁。

事实也的确如此,季宴礼上大学之后就搬了出去,很少回家住。

那时云岁晚为见到他频率减少而郁闷,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异常珍惜他回家的日子。

记得那时是中秋节,高三生只有一天假期,她准备了许久,决定在那天亲自下厨煮一碗山药莲子粥。

过程并不顺利,如张姨所说,云岁晚差点儿将厨房炸了。

当她最后将一碗粥兴高采烈地端到餐桌上时,季宴礼却并没有吃。

他被江心弈叫了出去,晚饭并没有在家里吃。

季宴礼看着她低垂的头,碎发乖顺地垂到耳边,脑子里已经想不出她什么时候为自己做过山药莲子粥。

当年的他的确对她有宠有纵容,却好像没有多关心……

将冒着热气的粥盛出来,云岁晚洗了洗手,提起保温盒绕过他。

一阵淡淡的清香飘进鼻腔,季宴礼在她迈出脚步时,身体先做出反应,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岁晚,我……,”他抿唇,改口道:“之前抱歉。”

为自己对她的忽视。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云岁晚大脑呆滞了一瞬,他的语气太过认真,认真到她怀疑是自己在幻听。

季宴礼从来都是倨傲高冷的,什么时候诚心实意地为一个人道过歉呢?

是在为七年前赶她走,说得那些话而道歉吗?

除了这个,云岁晚想不到他还能因为什么。

但这样一句风轻云淡的对不起,不足以消磨七年的痛苦,她做不到原谅,却也做不到报复。

现在就很好,云岁晚想,既没有家人的亲近也没有路人的冷漠。

“嗯。”

她声音冷静地过分,面色依旧清冷,这样不轻不重的回应显然不在季宴礼的意料之中。

季宴礼拧眉,急躁地又走近一步。

两人的距离已经越过正常的社交距离,他抓着她的手臂不放,深深沉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云岁晚还没说什么,却听到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像是泡沫受了惊吓,忽然破裂,两人不可言喻的氛围破了个口子,或对立或矛盾的暗流涌动戛然而止。

她猛的抽回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不曾抬头看他,脸色说不上好看。

过于刻意的疏远让季宴礼沉了脸。

云岁晚快步走出去,正面遇上回来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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