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亮小心翼翼的脱下脖子上那小拇指粗的金项链,这是他上个月才买的,足足花了他十几万。
他对彭大奎笑着说道:“兄弟,要不这样,我给你一百万,这条金项链就当订金了,回头我再把剩下的钱给你。”
彭大奎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马光亮这是打算贿赂他了,顿时他的脸就垮了下来。
他拍开马光亮的金项链,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对手,所以用钱打发我?”
马光亮:“……”
其实也难怪彭大奎会这么认为,因为在他们东洋,能名号上带“刀”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比如刀圣鬼冢英吉、快刀客月影秀风,还有旋风刀秋道十一郎。
这些高手一般都不屑于跟比他们地位低的人比武,所以彭大奎才会以为,马双刀马大堂主是在用钱打发他走。
可彭大奎又怎么会想到,所谓的“马双刀”,只是他那些小弟为了拍马光亮的马屁,所以才起的名号。
马光亮这会儿又要委屈哭了。
大哥,这算哪门子事啊?我明明是想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怎么就成了我看不起你了?我认怂还不行吗?
就在马光亮还在怀疑人生时,彭大奎突然一声大喝:“快去捡刀,不然我就要出手了。”
好吧,无奈的马大堂主只好屁颠颠的,跑去捡起那两把西瓜刀,然后回来站定。
现在也只能拼了。
毁灭吧!赶紧的!
双方摆好架势,战斗一触即发。
这次是彭大奎率先发起了攻势,开山刀横于胸前,以极快的速度平行划出,形成了一道道的残影。
这是他们藤原家的刀法“一断秋水”。
马光亮面露惊恐之色,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妈的,看都看不清,这还怎么打?
知道这个胖子厉害,可没想到这么厉害啊。
马光亮赶紧往后退,可由于退得太匆忙,一时没站稳,整个人直挺挺的就往后倒去。
也正好是这一倒,堪堪避过了彭大奎的刀锋。
马光亮只感觉自己的脖颈凉嗖嗖的,一寸,就差那么一寸,他的脖子就要被划开了。
可他接下来却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因为他倒下时,后脑勺正好磕在了地板上,直接就昏厥了过去。
彭大奎见对方居然能避开自己这一击,暗叹一声“厉害”。
就当他想继续出招时,发现对方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彭大奎喝道:“别装死了,快点起来继续打。”
但马光亮就像是一条咸鱼一样,根本没有反应。
彭大奎上前踢了马光亮一脚,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彭大奎挠了挠头,一脸的懵逼。
…………
陈南回到主楼后,就在这个许久都没有回来的家中转了一遍。
很多的摆设都没有变,而且都打理得很好,显然是周伯和娇婶没少用心。
等他再次回到佣人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
彭大奎这货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辆货车,把所有人一股脑的装进了车厢,然后就开着车走了。
娇婶和周伯见事情已经解决,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娇婶问道:“二少爷,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陈南想了想,回答道:“那就明天吧,到时候我会带小鱼儿一起回来。”
“您是说……孙小姐她……她还活着?她也会一起回来?那实在是太好了。”娇婶兴奋的说道。
显然她根本不知道七年前的那个晚上,小鱼儿被掳走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佣人的,只以为陈家一家老小,全部都葬身在了那场火海之中。
之前说的要等陈南回来,也只不过是他们给自己的一个念想罢了。
虽然他们也听说了二少爷并没有死,只是失踪了。
但他们也知道,如果二少爷能回来,早就回来了,何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音讯。
“嗯,我明天就会带她回家,所以麻烦你告诉一下以前的佣人,如果愿意回来陈家的,都可以回来。”陈南笑着说道。
那些佣人有一些都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把这些人留在陈家。
“好好,我待会就给他们打电话。”娇婶眼角噙着泪,欣喜的说道。
她觉得陈家可能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光景了,虽然老爷夫人都不在了,但至少还有二少爷,还有孙小姐在。
那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
汕城一处比较偏僻的海边。
这里四处无人,没有灯光,只有黑漆漆的海水,以及哗啦哗啦的拍浪声。
汕城是海滨城市,所以这样的地方有很多。
彭大奎又不知道在哪找来一艘渔船,渔船上还装了一个马达。
彭大奎往马达里面灌满油之后,就把货车上的人,一个个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下来,然后把没气的直接丢上船,把还有气的捆起来,再丢上船。
渔船并不大,二十多人已算是严重超载了,所以吃水很深,浪大一点都能往船里灌水。
等所有人都“卸货”完毕,彭大奎拍拍手,咧嘴一笑。
马达被彭大奎开到最大,然后把船往前一推:“走你。”
渔船就这样慢悠悠的向着外海开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马光亮逐渐醒来,他先是茫然,发出了灵魂三问。
这是哪?我是谁?我要到哪去?
等意识逐渐回归,他才记起在陈家祖屋被打晕的事情。
再看看周围,发现这里漆黑一片,凉风混合着海水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孔。
他发现自己身上被绑了绳子,跟几个人捆绑在了一起,捆得那叫一个结实。
马大堂主慌了,大喊道:“这他妈是哪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他这么一喊,顿时把叶莎一家人也喊醒了。
叶莎先是尖叫了一声,然后喊道:“啊,怎么会这样?”
叶大勇也清醒了,怒道:“那个死剩种这是要整死我们啊,这样是犯法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薛琴也哭道:“要不是你这个死鬼输了这么多钱,我们至于这样吗?还有那王八蛋马光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呜呜呜……”
马光亮:“死三八,你他妈现在把账全赖在我头上了?要不是叶莎那个贱人没有告诉我那个当兵的这么强,我会至于没有防范吗?老子被她害惨了。”
叶莎:“你好意思说我,要不是我爸欠你们钱,老娘才懒得伺候你,一身的的狐臭,我一靠近你都觉得恶心。还有,你不是号称打遍汕城无敌手,怎么现在连一个当兵的都打不过了?”
薛琴:“我女儿说得对,你马双刀平常在外头不是很威风吗?现在咋了?还不是被人打得屁滚尿流。”
马光亮:“草泥马,你们给老子等着,等我解脱了,一定砍死你们。”
叶大勇:“好啦,都不要吵了,还是快想想办法吧。”
“你闭嘴!”
马光亮、叶莎、薛琴三人同时喝道,接着又吵做了一团。
就这样,渔船在这“一派和谐”的氛围中,向着黑暗的大海,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