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沐清芷秦随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姑娘死遁后,偏执世子他疯了完结版小说沐清芷秦随》,由网络作家“自由小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沐清芷又瞬间掉了个头,往锦袍男子那边走去。男子福至心灵问了一句,“在躲人?”“嘘!”沐清芷一把将他拉过去,躲在假山林后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近,但从苏卓华的角度看去,能看见她如同羽扇般的长睫,许是因为紧张,正轻轻地颤抖着。她脸颊清瘦,微微仰着头,半披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背后。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满是清冽的茉莉香气。察觉自己失态,苏卓华赶紧把头别过去,耳尖却泛起微红。沐清芷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她还盯着秦随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生怕他突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许是察觉出了身后这道视线,临拐弯时,秦随回头,看向假山处。除了一阵风拂过,毫无痕迹。秦随顿了一下,因着同行人催促,才快速离开。直到彻底看不到那行人的影子了,沐清芷才长舒了一口气。站得...
《表姑娘死遁后,偏执世子他疯了完结版小说沐清芷秦随》精彩片段
沐清芷又瞬间掉了个头,往锦袍男子那边走去。
男子福至心灵问了一句,
“在躲人?”
“嘘!”
沐清芷一把将他拉过去,躲在假山林后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近,但从苏卓华的角度看去,能看见她如同羽扇般的长睫,许是因为紧张,正轻轻地颤抖着。
她脸颊清瘦,微微仰着头,半披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背后。
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满是清冽的茉莉香气。
察觉自己失态,苏卓华赶紧把头别过去,耳尖却泛起微红。
沐清芷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她还盯着秦随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生怕他突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
许是察觉出了身后这道视线,临拐弯时,秦随回头,看向假山处。
除了一阵风拂过,毫无痕迹。
秦随顿了一下,因着同行人催促,才快速离开。
直到彻底看不到那行人的影子了,沐清芷才长舒了一口气。
站得离男子更远了些,沐清芷垂下头,声音轻软了许多。
“多谢公子替我解围,不知公子可否将今日之事保密,不要说出去?”
“你很怕秦随?”
苏卓华问得直接,让沐清芷心中警惕了起来。
莫非他俩认识?
沐清芷咬了咬唇,眸色间多了几分凄色,
“寄人篱下,实在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望公子高抬贵手。”
片刻后,只听得男子叹了口气,
“女子在这世间生存本就不易,在下不会落井下石的。”
这番话,倒叫沐清芷多看了他两眼。
男子也正在看着她,双眸微弯,眼底有几许深浅不定的光。
“在下苏卓华,可否知道姑娘芳名?”
姓苏?
沐清芷怔了一瞬,旋即回,
“公子不必知道我姓名,若是将来有缘,自会相见。”
苏卓华秒懂,只拱手行了个礼。
“是在下唐突了,就此别过。”
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沐清芷忍不住想。
这人做派倒是很端正。
她回想起清晨来时听到几个下人在闲聊,说今儿个有位金科状元也会来此。
那位状元,正是姓苏。
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苏卓华就是那位状元……
苏家门槛高,以她的身份,是肖想不起的。
择夫婿这件事,再从长计议吧。
沐清芷暗暗在心底决定,思绪翻飞间,已经来到了藕香榭。
宴席还未开始,园中搭了个戏台子,侯府今日还请了京城内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
园内丝竹管弦声,名伶咿咿呀呀的清嗓响起,如莺啼婉转,颇为热闹。
今儿举办春日宴,实则为男女相看,所以也没了平日里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
男女眷酒席间只隔着一道屏风挡着,觥筹交错,甚至能听到隔壁传来的谈话声。
秦随和他的同僚们就坐在隔壁桌,隔着一道屏风,她偷偷瞥了一眼。
对方并没有看她,双眸含笑,似乎正在认真倾听旁边人讲话。
男人面容沉静,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随意靠着椅背,也被他靠出一股雍容气度来,引得不少小姐纷纷侧目。
委实是个装模作样的。
沐清芷垂眸,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
女眷这边,来的人都是跟侯府关系好的世家小姐。
一群莺莺燕燕聚在一块,搭着满园春景,很是赏心悦目。
沐清芷不同于其他闺秀穿红戴绿,她素净着一张脸,发髻间只别了一枚不起眼的珍珠小簪,却难掩眉目间的绝色风华。
不愿引人注目的她,选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着,思考着一会儿找机会,偷偷观察隔壁那些来赴宴男子,哪个人品稍微好些。
什么时候,她才能从这个牢笼里走出去?
秋草也跟着发愁。
原以为多了个通房芙蓉,世子能逐渐把她家姑娘给忘了,谁知道芙蓉那么不争气,这才刚进门就把世子惹怒了。
看她方才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还以为她有手段呢。
也是个狐假虎威的罢了。
就是可怜她家姑娘,世子怕是又要来找她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刚回西苑,候了多时的凌辰就迎了上来。
西苑这边冷清,没什么人常来,但却有一条通往东院书房的路,极其隐蔽偏僻,方便往日里秦随来找她。
凌辰过来,自然也是走的那条道。
“姑娘,世子爷请你去东院,他近日心情不好,等着姑娘去开解呢。”
沐清芷没来由地心口一紧。
心情不好,那他又要在床上厮磨许久……
但若是不去,他恐怕会更不高兴。
横竖躲不掉,她便老老实实地应了。
“你先去回话,我换身衣服便去。”
因着心中不情愿,她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换了身衣服,又七拐八绕路走到东院。
东院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这让沐清芷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才硬着头皮踏入书房,就看到秦随站在窗边负手而立。
显然已经等她许久了。
沐清芷走上前,乖顺地行了个礼,
“世子。”
听到她的声音,男子转过身来,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沐清芷抿了抿唇,慢吞吞挪过去。
男人却是没什么耐心似的,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人带了过来。
“阿绵,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秦随环抱着她,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白日里,愣是引得沐清芷浑身发冷。
难道她想嫁出去的心思,被他知道了?
沐清芷呼吸一滞,强自镇定道,
“世子想听什么?”
他将她身子掰正过来,如漆墨般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穿。
“我不找你这几日,也不曾见你主动来寻我,甚至也没让秋草来带个话。”
他一手圈着她盈盈一握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拇指的指腹落在她眉尾的那枚胭脂痣上。
“你心里,当真有我?”
大老远叫她过来,就为了这个???
废话,谁愿意自讨苦吃喜欢秦随这样的男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阴晴不定,睚眦必报!
沐清芷被他圈得有些透不过气,只微微蹙了蹙眉,一改往日的娇羞,将头靠在他胸膛,有些幽怨地道。
“听说世子新纳了个通房,方才我见了,是个美人儿,有这样的红袖添香在侧,我哪敢找世子?”
难得瞧见她主动,秦随愣了一下,低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只看到她微阖的眸子轻微抖动了一下,唇上没有点胭脂,却透着几分潋滟的娇媚。
喉结动了动,他轻轻啄了两下她的唇瓣,
“吃醋了?”
沐清芷故意把头垂得更低,默不作声。
秦随紧紧搂住她的细腰,又勾着她的下颌,逼着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郑重的语调在沐清芷耳边响起。
“我不喜欢她,就只想要你,以后你是我的妾室,是东院唯一的姨娘,犯不着怕谁。”
话落,重重的呼吸声落在她的耳畔,秦随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
在男女之事上,一直都是秦随占主导权,是以他也知晓她何处更敏感。
沐清芷嘤咛一声,身上却止不住泛冷。
唯一的妾,呵,多可笑!
他可是西凉侯府世子,又受陛下重用,在刑部任职,论家室,才学,外貌,都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我们先回府。”沐清芷给秋草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就往马车上走。
马车从郡主府离开后,沐清芷才像一个刚刚溺水被救起的人,拼命地喘着粗气。
方才的每一步,她都万分紧张,生怕半路被人抓住。
好不容易回到侯府,她迎面就撞上了秦随。
秦随本要抱她,却看见水珠从她的衣襟上汩汩而下,全身的衣衫都被湿透了。
“世、世子。”沐清芷下意识倒退半步。
秦随蹙着眉头,解开自己的大氅,为她披上,又沉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郡主府中赴宴吗,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她自己怎么弄的?
沐清芷不觉得为了替自己讨回公道,秦随会去怪罪秦露,所以没必要说出。
她神色平静,淡淡道:“是我不小心落水了。”
“不小心?”下一秒,秦随稍稍用力,就将她整个人直接打横抱起。
“啊!”沐清芷被吓得魂不守舍,下意识地惊呼出了声。
她挣扎着想下来,
“世子,快放我下来,这里人多眼杂。”
“你再动,可能马上就会被人看见了。”
秦随垂眸看着她,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愫,沉声警告道。
沐清芷瞬间老实了,一动也不敢动。
临近傍晚,天色渐暗。
侯府的两侧昏暗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更是平添了几分异样。
这还是沐清芷第一次这样近距离、长时间地在他怀中。
仰头看去,他侧颜棱角分明,眸中暗涌朝她眼中奔流。
呼吸交错间,倒是让沐清芷羞红了脸。
秦随眯了眯眼,眼尾带了一丝笑意,
“怎么看得如此痴迷?”
沐清芷回神,赶紧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男人那颗跳动的心脏,在一片沉寂中显得十分明显。
心中有个声音隐隐告诉沐清芷,他们这般,似乎是有些……暧昧了。
好在一路上没什么下人,府中的视线昏暗。
直到走回东院,他们也没被人看见。
秦随慢慢将她放下,语气里难得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阿绵,你就在此处梳洗吧。”
沐清芷当然不愿,“我还是回西苑吧。”
话落,她转身就要进屋,却在那一刻听见了秦随清冷的声音。
“前些时日,我去了一趟你的老家。”
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沐清芷僵硬地转过身来,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声,“你说什么……”
“前些时日我回了一趟你的老家。”
秦随上前几步,稳稳地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找到了当年一个亲眼目睹你家祸事的证人。”
热泪喷薄而出,沐清芷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那人如何说?”
“此事之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秦随轻轻擦去了她的泪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问题。
沐清芷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一眼就看出了他这是现在不愿与自己多说。
她默默在心中做了打算,既然他不愿说,那她就想办法问出来。
秦随替她拢了拢大氅,“阿绵,你先梳洗吧。”
“好。”沐清芷格外乖巧地应了下来,顺着记忆找到了梳洗的偏房。
平时她很少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来东院。
虽然秦随经常会半夜叫凌辰来带她过来,可她对东院终究是不太熟悉。
“啊欠~”
像是被人念叨起,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屋外的秦随听见了,马上吩咐凌辰,“去熬碗姜汤送来。”
又觉得不够,秦随干脆推门进了偏房,“阿绵,我放些热水,你就在此处沐浴吧。”
太平道观内全是女道士,不好贸然寻人。
沐清芷到了之后,捐了五两银子的香火钱,见到了道观的主事。
主事看起来约摸年逾半百,是个长得清瘦,但慈眉善目的女人。
“敢问施主缘何而来?”
沐清芷取出玉佩,递给了她。
“道长,我寻一故人,她应是十几年前入你观修行,单姓钟,劳烦道长代为转交,她看见这枚玉佩自会明白。”
主事看了一眼玉佩,朝她微微一笑。
“道友请稍等。”
等待的间隙,沐清芷跟秋草偷偷观察了一下道观的环境。
她从前没来过,竟是不知此处香火甚旺,往来的马车不伐有京中的权贵之家……
“芬儿?”
一道颤抖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沐清芷猛地回头,看到的是一位身着道袍的出家之人,眉目间透着悲悯之色,如果她的母亲还在,她两人的年纪应该是差不多大的。
她询问,
“钟姨?”
钟惜月打量了她片刻,眼圈有些微红,好半晌才喃喃地问出声,
“你就是芬儿的小女儿玉珠吧?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了,沐清芷家里未出事时,唤名玉珠。
父母亲当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多年不曾听到有人唤她这个名字,沐清芷只觉得分外亲切,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钟姨……”
多年不见,看到沐清芷的脸,钟惜月仿佛见到了当年的故人,一时有些哽咽,快步上前,却又在离她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了。
“好孩子,你唤我太初师太便是。”
“见过太初师太。”
二人行了礼,被师太带去自己的卧房叙旧。
出家之人,住处也极其简朴,不过是一张床,一把古琴,一副桌椅罢了。
安顿好两人坐下,钟惜月忍不住拉住沐清芷的手。
“像,太像了。”
太初师太伸出手隔着有些距离描摹着她的眉眼,一番激动之后才感叹道:“你的模样,像极了你母亲当年,只可惜……”
钟惜月是知道沐家的变故的,当年一直联系不上自己的手帕交,她便托人去打听,却听得沐家全家灭门的惨案,一时只觉得肝肠寸断。
这些年,她在道观中,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密友一家超度。
如今才知道沐家竟然还有后人,一时间不知道是感慨,还是高兴,竟是眼泪擦了又擦,拉着沐清芷的手就不愿放下。
“好孩子,你受难了,不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是如何撑过来的?”
提到往事,沐清芷一时也心酸,只简单讲了一下自己当年是如何被救,又是如何入了侯府的事。
太初师太心疼得直掉眼泪。
“世家大族,人心险恶,你一个小姑娘寄人篱下,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像如今这般懂事。”
“来了上京这么几年,也不曾见你来认亲,想必你最近应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想到拿着当年的信物,来找我吧?”
沐清芷有些脸红。
她的意图,被对方看穿,但对方却还是温柔大方地接受了她的来意,倒让她有些无措了。
“师太,清芷无法,这玉佩是我娘当初留给我的,也是我唯一带入侯府的信物,最近我确是遇到了一件难事,想恳求师太帮忙。”
“你是阿芬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半个闺女,我无儿无女,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我出世早,家里丈夫,儿子也都先我一步去了黄泉,若是我还在夫家,定是能帮你的便尽力帮你……”
“哦?三小姐怎么知道我在勾搭野男人?甚至看样子,都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了?我记得世子跟府里讲的,是我险些被外男冲撞,看三小姐这副模样,恐怕知道不少内情啊?”
“你休想给我泼脏水!”
秦嫣恼羞成怒地骂,将手里的鞭子朝那张白嫩的小脸打去,恨不得把她打成毁容才好!
沐清芷眼疾手快,抬手便抓住了她的鞭子,她抽不动,只听得对方的语气里写满威胁。
“昨日之事,我已经报官,此事还未有定论,三小姐便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灭我的口,是心虚了吗?”
秦嫣的瞳孔猛地放大。
她竟然报了官!
但转念一想,找人的是芙蓉,安排这一切的也是芙蓉,就算是上面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她胆子大了许多,挑衅地朝沐清芷一笑。
“上面怎么查,也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来清理门户!”
“来人!”
一声令下,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们蜂拥而上,架着沐清芷就跪了下去。
看着她手脚被摁住,一群人押着跪倒在自己的脚边的样子,秦嫣绽开了一抹狠毒的笑。
“贱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所谓,我今日便处置了你!”
“啪——”
鞭子重重落下,砸在沐清芷清瘦的肩头,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沐清芷脊背弯了弯,后背一片火辣辣的!
唇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但她舌尖死死地抵着牙齿,硬是没发出半句声响。
“哟,这会子不狗叫了?想装有骨气?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气有多硬!”
秦嫣打红了眼,接连朝她身上甩了好几下鞭子。
“啪!啪!啪!”
满院都回荡着马鞭的响声,院中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有胆小的甚至还别开了视线。
沐清芷背上已经被打出了几道血淋淋的血痕,可她仍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任由秦嫣发泄。
她知道,若是今日她求了饶,秦嫣并不会放过她,反而会更加疯狂地报复。
挨了几鞭后,她已经跪不稳了,额头沁出涔涔冷汗,疼得她发抖不止。
秋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被她锁住的门,哭着扑到她身上,硬生生替她挨了两鞭子。
“三小姐!三小姐你消消气!你再这么打下去,我们姑娘就要死了啊……”
打了这一顿,秦嫣也累了,但看着这个护主的奴才,她的气又上来了,对着她胸口就踹了一脚。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挡本小姐的鞭子?!”
秋草被踹开,又一次爬了回去,像护犊子的母鸡一样护着沐清芷。
“三小姐,你随意打骂我都行,我是个奴才,也签了卖身契的,但我们姑娘不是啊!她是良籍,若是今日死在府中,上面查起来,你也要背上杀人的罪名啊……”
“狗奴才,你还为着她说话……”
秦嫣还想去踢她,被春杏身边的一个嬷嬷拉住。
嬷嬷小声在秦嫣耳边说,
“三小姐,她说得有道理,若是今日你杀了沐清芷,会染上人命官司的,你还未和裴二少爷成婚,眼下可不能有任何差池。”
秦嫣的理智,被这句话逐渐唤醒回笼。
是,她还未成婚,名声不可出一点差池。
要是打死了这贱人,恐怕她还得惹上一身骚。
横竖这口气气出得差不多了,她也有些力竭。
将长鞭随手一甩,
“今日我也乏了,就先留着你们主仆俩的贱命,慢慢磋磨。”
“但若再被我知晓你不安分,仔细你们的皮!”
话罢,她带着一行人耀武扬威要走,就正巧撞上了来给沐清芷每日送饭的丫鬟。
但从秦露及笄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彻底变了。
那时秦露与京城沈家的一名庶子私相授受,被秦夫人发现。
侯府的嫡女,哪能嫁给一个没有根基又身无功名的庶子?
所以秦夫人亲自拍了板,趁着秦露还没做出丑事前,给秦露定下了婚事,将她嫁给了即将外放的举子。
知晓婚事的秦露当然不肯,将侯府闹得鸡犬不宁,却始终没能扭转秦夫人的决定。
在最后,秦露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沐清芷痛苦地闭着眼,心口仿佛被人血淋淋的撕开一道口子,又忆起了那夜之事。
秦露借着出阁前想跟她谈心的理由,骗她只身赴宴,喝下了那杯下了蒙汗。药的果酒。
清甜的果酒下肚,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她后来才知,秦露的原意是想引来那举子,让她和举子生米煮成熟饭,最后让她替嫁。
可不知为何,那夜最后来的却是秦随……
那种刻入骨髓的痛苦,沐清芷记得分明。
而那一晚,也是让她一步步迈入泥沼的开始……
再次回忆起这段往事,滔天恨意几乎要将沐清芷淹没。
手心里一股黏腻,她低头一看,是长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
殷红的鲜血一点点从掌心渗出。
“姑娘。”
秋草从屋外进来,沐清芷立马敛去了面上的异样,
“前院派人来催了,说二小姐在等你,说是要你参加家宴,她才肯开席。”
她倒是很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装蒜。
沐清芷眸色冰冷,
“我知道了,等我收拾一下。”
沐清芷清理了掌心的血迹,便出去了。
秦露这次回府省亲,是丈夫高升了,所以侯府家宴倒是办得极其热闹。
眼下女眷们都已经到了,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也无人注意到沐清芷的到来。
沐清芷按照往常一样,挑了个最外面的角落坐下。
刚坐下,就听得一个带笑的女声叫了她的名字。
“清芷妹妹可算来了,你走近些,到我这儿来,让我仔细瞧瞧。”
沐清芷先是一愣,继而又微微颔首,依言走到秦露的身前。
故人相见。
抬眸对视的那一霎那,火光四溅。
秦露容貌没有多大改变,但她眸中那股狠厉却让沐清芷看得分明。
一如从前,每次她指使自己做坏事之前,都是那般神情。
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很快就引起老夫人和秦夫人的侧目。
沐清芷微微拂身,先开了口,
“清芷见过露姐姐。”
“两年不见,清芷妹妹也长开了不少,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看就是个拔尖的美人儿。”秦露回过神来,也笑着夸赞了起来。
沐清芷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地夸赞了回去,
“露姐姐面色红润、风采依旧,远远看着竟比妹妹还年轻不少,想来姐姐的夫君待姐姐定是极好。”
这番话说到秦露的心坎上了。
她很是受用,连带着唇角的笑意都真诚了几分。
“妹妹的嘴真甜。”秦露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又故意举起来展示着。
“这只羊脂玉麻花镯是难得的珍品,是夫君从江南特意为我寻来的,我见妹妹也没个像样的首饰,这玉镯就赏给妹妹罢,全当我送给妹妹的见面礼。”
沐清芷淡淡笑了下,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便凝结成冰。
“多谢姐姐。”
“妹妹无须客气。”秦露朝摆了摆手。
很快,身后的侍女就捧出了一个小木匣。
不靠他的钱,自己去赚呢?
投资点小买卖,慢慢攒起钱?
听起来也很遥远,她连出门都费劲,又如何出去跟人谈生意呢?
眼下要偷偷在秦随眼皮子底下攒钱溜走,只得想更隐蔽的法子。
最好是用别人的身份,来帮她赚钱。
沐清芷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但目前来说没办法实现。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慰了秋草两句后,沐清芷看起来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眼神不再如往日那般不自信,而是变得坚毅起来。
“从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味地在府里伏低做小,减少存在感,却还是被人欺上门去,既然如此,那往后我也就不必藏拙了。”
“横竖都是要死,不如给自己多挣点好处,秋草,你说是不是?”
秋草心下一惊,对上姑娘的眼神,她平静的眸子中涌动着不一样的神采。
那是她往日不曾见过的。
姑娘,大病一场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秋草想,姑娘保不准真有能脱离侯府的法子呢?
因为想通了,沐清芷开始乖乖养伤。
又知道秦随在外地办案,一时半会不用见他,也就心情好了许多,身上的伤势不出两日便结痂了。
等她解了禁足那日,那些个守门的嬷嬷似乎在哭天喊地,然后迅速就没了声音。
正在窗前绣花的沐清芷被这声音打搅,给秋草一个眼神,她便悄悄走出去探听消息了。
出去约摸半个时辰后,秋草回来了,神情古怪。
“姑娘,我方才出去,看到世子的人正在给看守咱们那几个嬷嬷打板子,还有其他的,约摸一共有十几个,打得血肉模糊才作罢。”
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血肉横飞的场面,秋草打了个哆嗦。
“听说世子回府后大怒,问夫人要了这些人的身契,将他们卖出府去了,给的理由是这里头有些人冲撞了世子,还有些是同外面有勾结的,今儿一并都处理了。”
秋草给了自己的猜测,
“世子是在为您出气呢。”
沐清芷神情淡淡,
“你说是就是吧。”
说是为她出气,但出气能让她身上的伤势立马好起来吗?
不能。
无非是找个由头发泄他的怒火罢了。
沐清芷绣了一片兰花叶子,却怎么都不满意,拿剪刀拆了线重新绣。
秋草又小声说,
“还有,我听说芙蓉得罪了世子,被人摁在院子里打板子,然后卖去青楼了。”
“就连三小姐也被世子罚禁足了一个月,听说她这会子正在屋子里砸东西呢。”
沐清芷的手指一顿,剪刀就将刚修好的缎面划了道口子。
“姑娘,你说世子肯定是去调查过上次护国寺那件事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对她们两个人动手?”
她拿着剪刀,将整个绣面划烂,面无表情道。
“调查便调查吧,横竖秦嫣是他的亲妹妹,我就算被她打成这样,秦随也不会动他妹妹一根手指头。”
“说到底,不过是我不配。”
不配跟人比,不配在这些权贵跟前谈人权。
既然禁足解了,那她就该依照规矩,去给老夫人请早。
沐清芷到时,老夫人跟秦夫人在说话,对她也没有先前的热络,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见她一直呆立着,老夫人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沐清芷找了个最末尾的位子坐着,只听见秦夫人在抱怨。
“世子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芙蓉是我给他寻的良家子,说卖就卖了,好歹也是伺候过他一段时日的,怎么能卖去青楼那种地方……”
连秦随每每给自己什么物件,都只是为了在自己身上发泄欲望。
可苏卓华他……
自己本就多次蒙受他的帮助,实在欠了他太多人情。
对他这样纯粹的好人,若只是道谢未免太轻。
沐清芷放下手中的纸包,仔仔细细地从自己腰间取下了一个安神香囊。
这是她昨日才做好的。
“苏公子的恩情我不敢忘,这是我亲手做的安神香囊,还请公子收下。”
沐清芷郑重地将香囊递给他,“愿此香囊可助公子安神,保佑公子往后事事顺遂。”
苏卓华一愣,面上又惊又喜。
他赶紧接过了香囊,“沐小姐所赠,我很喜欢。”
“沐小姐往后若有事,大可来飞云楼寻我。”苏卓华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香囊说得平静,却又像给出了一份承诺。
沐清芷眸光微闪,应下了,“好。”
道别后,沐清芷就转身离去。
苏卓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放在了自己贴身衣物里。
平阳郡主的生辰办得极为盛大,给满侯府的女眷都一一发了请柬。
沐清芷在给老夫人推拿的时候,老夫人还特意提起。
“清芷,你不必整日拘在我这个老婆子跟前,郡主生辰宴你也跟着去瞧瞧。”
老夫人像是有意无意地叮嘱,“此次郡主生辰,京中的世家大族都会前去庆贺,会有不少与你年岁相仿的郎君,你跟去后可在暗里相看着。”
“若你瞧见满意的郎君,到时回府同我说,我必替你做主定下婚事。”
听老夫人这样说,沐清芷很是心动。
她还是很想寻个如意郎君,不用给高门大户做妾,只与夫君安安稳稳地相守一生的。
若是老夫人能亲自出面做主她的婚事,那就不用担心秦随横插一脚来阻止了。
那、她是不是就能摆脱这个虎狼窝了……
一晃几日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平阳郡主生辰这日。
她仔细梳洗打扮了一番,拿着她为平阳郡主准备的生辰贺礼,带着秋草就直奔郡主府。
按照郡主府惯例,前来赴宴的宾客都需亲自将贺礼当面呈给郡主。
沐清芷仔细端量着往来的众人,默默地走在了最后。
来者都是高门贵客,她这个寄住在侯府的表姑娘,自是远比不了。
随着宾客一点点走近,她也走到了离平阳郡主不远的地方。
方才看见,平阳郡主正与秦露正聊得热络。
“露姐姐前几日送来的果子,本郡主真是喜欢得紧,往后露姐姐可要再多送些才是。”
两人的笑声隐隐约约传来。
沐清芷登时就后悔了。
早知道这般情形,她就不该来郡主府的。
可现下,她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西梁侯府表小姐送贺礼——”
传礼嬷嬷洪亮的嗓音响起。
沐清芷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贺。
“民女见过郡主,愿郡主年年岁岁平安顺意。”
平阳郡主并不认得她,当她是寻常来送贺礼的宾客一般,只不冷不热地应下,
“有心了。”
还是秦露抢在沐清芷前开了口,主动介绍了起来。
“郡主,这位是臣女家中的表姑娘,得了郡主的请柬,今日特来一睹郡主芳颜。”
平阳郡主并没有多说什么,淡淡道:“原来是你们侯府的人。”
沐清芷朝秦露的方向,投去一个略带警告地眼神。
随即恭敬地呈上了自己的贺礼。
“这是民女的一片心意,还请郡主笑纳。”
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细腻柔,软的肌肤,居高临下地观察了几瞬。
她脸颊的红,肿退了很多,但因着肌肤过于娇,嫩的缘故,巴掌印依然很明显。
“还疼吗?”
他声音淡淡的。
这是不高兴?
沐清芷睫毛颤了颤,微微颔首,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像是任人宰割的小兽。
“不疼的,已经上过药了。”
秦随没回话,捏着她下巴的力道紧了紧。
沐清芷脸部肌肉僵硬了一秒,她抬眸,不解地看向他。
“世子,你弄疼我了……”
他眸光幽深,终于缓声开口。
“你今天,见过苏卓华了?”
沐清芷一颗心倏地一紧,勉强扯了扯嘴角,下意识便否认。
“没有,我不认识他是谁……”
“真的吗?我好像……看到你们在一起了。”
他声音缓慢,墨色的眸子沁着点点寒意。
沐清芷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刚刚强压下的烦躁,再次爬了出来。
她继续否认,
“没有的事!还有今日三小姐说那些话,都是她污蔑我的!世子,我是你的枕边人,我心里自然只有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沐清芷眼眶瞬间红了,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她凄凄哀哀地流着眼泪,却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抓着他袖子的手紧了又紧。
这个角度,她练了很久,知道怎么样哭才能让秦随心软。
果然,不出意料的,他叹了口气。
“阿绵,你要记住你的身份,离其他男人远一点。”
她含泪的眸子对上他的目光,眼眶微红。
“世子哥哥,阿绵第一次给了你,就永远都是你的人。”
说完,她闭上双眸,怕自己眼底的厌恶太甚,再也装不下去。
很快,她身子一轻,是秦随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她抬手搂住他的脖颈,被他放到了床榻之上。
秦随今天格外粗暴,他咬着她的耳垂,一遍一遍逼她喊自己的名字。
沐清芷雾气朦胧的眸子看向他,看到他微红的喉结,只得叫他“世子”。
秦随不太高兴,他很想听她那如莺舌百啭的声音,娇中带着妖,夹着几分媚,像她今天同苏卓华讲话那般,喊他的名字。
“世、世子,你饶了我吧……”
沐清芷无法,哭着求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但今晚秦随的怒气不太容易消,在床上凶狠得像一头野兽,恨不得将她浑身的骨头拆个遍,直到她彻底昏过去,不省人事。
天色蒙蒙亮,秦随开始吩咐人请大夫来沐清芷院里。
等大夫上门的间隙,秋草心惊胆战地推门进来,趴在床边给沐清芷擦洗身子,更换衣物。
看到姑娘身上的痕迹,秋草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世子这还是人吗?她家姑娘身子弱,哪禁得起他这番折腾!
大夫来得还算是快,坐在床边诊脉。
屋子里一片死寂,这让秦随有些烦躁,忍不住询问。
“人怎么样了?”
大夫诊完脉,叹了口气。
“回世子的话,姑娘身子虚弱,又长期服用避子汤伤到根本,将来很有可能不孕,加上气血两虚,长此以往……迟早会危及性命啊。”
听着大夫的话,秦随的眉头倏地皱起,他幽深的目光落在沐清芷身上。
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就像是个失去生病的瓷器娃娃。
若不是胸口还在轻微地起伏,他都怕她已经没了呼吸!
不知为何,她竟这样瘦了……
秦随眼底闪过一丝愧色。
大夫犹豫了片刻,最终压低声音跟秦随交代。
秋草瞬间泪流满面。
她家姑娘已经一整日没有用过吃食了。
高热不退,连吃食都没有,难道他们是想生生将姑娘逼死吗?
姑娘平日对自己很好,秋草扪心自问,她不能眼看姑娘遭难还袖手旁观。
她定要拼了这条命出去,替姑娘求个大夫!
一把抹去眼泪,秋草像是下定了决心,迈开步子就往外冲。
“来人啊!快救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要被侯府的人逼死了!”
秋草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喊,一声高过一声,很快就吸引了一些路过仆从的注意。
守门的两个嬷嬷暗道不好,扑上来就要捂她的嘴。
秋草与她们扭打在一处,可嬷嬷们身强力壮,秋草哪里是对手,不一会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关键时刻,外出办事先回来的凌辰,出现在院子里。
“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秋草看到熟悉的面孔,连滚带爬地扑到凌辰脚下。
“凌辰小哥,快!救救姑娘,她快不行!”
听完这话,凌辰只暗叫一声“完了”。
表姑娘对世子爷有多重要,他再清楚不过。
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凌辰冲去沐清芷的卧房,看到她高烧不退,虚弱不堪的模样,眼皮直跳。
秋草踉跄地追了进来。
“秋草姐姐只管先照顾好姑娘。”
凌辰眉头紧皱,他知道事情紧急,世子不在,他只能先自作主张,
“我一会就送些吃食过来,再带个大夫给姑娘瞧瞧。”
凌辰的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就带着吃食和大夫来了。
大夫开了些药给沐清芷,凌辰带着他离开时,瞥见西苑门口守着的几个婆子,神色肉眼可见地冷。
“世子原本安排在这里的人呢?”
两个婆子被吓得直发抖,
“她们、她们被三小姐带走了……”
“那你们准备准备,等过几日世子回来,将你们一个个都给发卖了!”
有了大夫开的药,沐清芷的烧终于在第二日退了下来。
可她却依然时不时梦呓,有时是在喊“爹娘”,有时是在叫“疼”,“想回家”。
秋草知道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也经常在照顾小姐的间隙,偷偷给自己个儿抹眼泪。
直到三日后,沐清芷才幽幽转醒。
秋草激动地抓着自家姑娘的手,
“姑娘,你终于醒了!”
沐清芷神情呆滞了半刻钟,待清醒过来时,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秋草。”
她神色决绝,开口就是,
“我们离开侯府吧。”
秋草点了点头,却瞬间焉了下去,
“姑娘,我们不仅没有钱,还连身份都没有,能去哪里呢?”
这几日,就算凌辰解了她们的困,然而因着她们在禁足期,依然连这个院门都出不去,更别说离开侯府了。
沐清芷眼神坚定道:“没有身份可以花钱去买,没有钱可以赚,我们要赚到足够多的钱,就能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姑娘说得是没错。”秋草神情犹豫,道出了现实,
“可是,我们能从哪赚到钱呢?”
“就我们手中的那点月例,每次都要巴巴地花着,哪里够买什么身份的?”
沐清芷不语。
她又何尝不知呢?
她们月例本就不多,秦随虽说对她不算小气,但大多数都是送些首饰、吃食跟衣物。
就连稍微华丽的衣衫,她都不敢穿出去,只能在房里穿给秦随看。
他似乎也在防着自己,怕她有一天不需要他的依靠。
但这依靠,她一开始就不想要!
这西凉侯府,就是个吃人的魔窟!
她想卖掉秦随给自己送的那些玩意儿,但她周围都是秦随安排的人,她时刻都被监视着,要是被秦随发现自己卖掉了他送的礼物……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