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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小说

多吃几顿没事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昨日听闻,你们父亲于三月前离世,陶知县不惑之年,为何会突然离世?”沈之翌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探究。陶清婉与陶久喜二人,路上已经想到,若是姨母家收留,定是要问的。但若是说出她们全家是因为遭人灭门,怕是姨母家会将她们拒之门外。所以要说父亲是病故的。姨丈在朝为官,京城之地,就算万一还有歹人发现她们,定然也不敢对她们动手。“回表哥,父亲不知为何,染上恶疾,不消几日便故去。”陶清婉微微垂首,她那如瓷般白皙的面庞上,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病故?”沈之翌脸上本是风轻云淡,此刻却剑眉微蹙。“父亲这病来势汹汹,药石无医。父亲在清醒之际,让我们务必来京城寻姨母。”陶清婉说着,语气中的难过不是假的,语气中的歉疚更加浓厚。父亲还活着,但是...

主角:陶久喜沈之翌   更新:2024-11-27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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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久喜沈之翌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小说》,由网络作家“多吃几顿没事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昨日听闻,你们父亲于三月前离世,陶知县不惑之年,为何会突然离世?”沈之翌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探究。陶清婉与陶久喜二人,路上已经想到,若是姨母家收留,定是要问的。但若是说出她们全家是因为遭人灭门,怕是姨母家会将她们拒之门外。所以要说父亲是病故的。姨丈在朝为官,京城之地,就算万一还有歹人发现她们,定然也不敢对她们动手。“回表哥,父亲不知为何,染上恶疾,不消几日便故去。”陶清婉微微垂首,她那如瓷般白皙的面庞上,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病故?”沈之翌脸上本是风轻云淡,此刻却剑眉微蹙。“父亲这病来势汹汹,药石无医。父亲在清醒之际,让我们务必来京城寻姨母。”陶清婉说着,语气中的难过不是假的,语气中的歉疚更加浓厚。父亲还活着,但是...

《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小说》精彩片段


“昨日听闻,你们父亲于三月前离世,陶知县不惑之年,为何会突然离世?”沈之翌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探究。

陶清婉与陶久喜二人,路上已经想到,若是姨母家收留,定是要问的。

但若是说出她们全家是因为遭人灭门,怕是姨母家会将她们拒之门外。

所以要说父亲是病故的。

姨丈在朝为官,京城之地,就算万一还有歹人发现她们,定然也不敢对她们动手。

“回表哥,父亲不知为何,染上恶疾,不消几日便故去。”陶清婉微微垂首,她那如瓷般白皙的面庞上,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病故?”沈之翌脸上本是风轻云淡,此刻却剑眉微蹙。

“父亲这病来势汹汹,药石无医。父亲在清醒之际,让我们务必来京城寻姨母。”陶清婉说着,语气中的难过不是假的,语气中的歉疚更加浓厚。

父亲还活着,但是只能说父亲已经死了。

她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满是无奈与悲痛。

“你们往日可曾来过姨母......来过谢府?”沈之翌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们,似乎想要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不曾。母亲去世后,父亲只书信告知姨母。”

但是,姨母自己没有回去,只是派遣了下人前去吊唁。

边境的祖父,舅舅一家,反而不顾路途遥远,都前来吊丧,祖母年迈,听闻已哭的肝肠寸断,无法下床。

“那你们是如何找到谢府的?”沈之翌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入了京城,便找人询问,一路至此。”陶清婉轻声回答道。

“你们如何问的?”

陶久喜心里暗暗嘀咕,还要这么细节吗?

“说是......说是朝中为官,书香门第,大户人家。”她们知道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但是也算幸运,才问了几个人就寻到了谢府。

“噗”的一声嗤笑从沈之翌嘴里传出。

随后他似有深意的重新念叨着:“朝中为官?书香门第?大户人家?”

陶久喜闻言脸上有一丝惊慌。

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陶久喜距离的远,看不起沈之翌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嘲讽。

“表哥,可是清婉.....清婉说错了?”陶清婉紧张地看着沈之翌,心中忐忑不安。

沈之翌掩去脸上的嘲弄之色。

“若谢府不收留你们,你们当如何?”沈之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陶清婉手中的帕子绞得很紧,这是不愿收留?“若是......若是.......”

陶久喜在心里腹诽,不收留能咋办?

只能出去找个落魄的院子先凑活一晚,若是冻不死,再想办法出去赚钱。

若是冻死了,祈祷下辈子别这么惨。

不行,还是活着好,她看长姐,那柔弱小白兔姐姐紧张到手里的帕子都要揉烂了。

陶久喜扯着嗓子,生怕远处的沈之翌听不清,说道:

“表哥怎会不愿收留呢,一路走来,就听闻表哥一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就算门口有乞丐,也会给碗热粥。”

“姨丈在朝为官,更是有口皆碑,断然不会将两个千里迢迢来探望的年纪尚小,孤苦无依的亲外甥女,挡在门外,视若无睹的。”

“表哥眼看着也是议亲的年纪了,若是人家见谢家愿意照顾孤女,必然觉得谢家心慈仁善。”

沈之翌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身上,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这小丫头脸皮竟这般厚,不过倒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此时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有趣之处,若不收留她们,谢家对待远亲的态度便会显得连乞丐都不如,况且谢弥在朝为官,若如此行事,必然会落人口实。

而收留她们的话,却能彰显谢家的仁慈之心。

只是,那都是谢弥家中的事,和他这个当朝新贵沈之翌沈国公,有何关系?

“但若是收留你们,于谢府有何益处?”沈之翌再度开口,语气已不像先前那般凌厉。

陶清婉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沈之翌听到那些话后会生气,毕竟那些话都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可是至于如何感激,她们此刻身无长物,也不知如何回报姨母家。

还没等陶清婉开口。

“若谢府愿意收留,我们必将心存感念。我与长姐年纪尚幼,他日必定酬谢报答。”陶久喜急忙抢着回答。

她心想,若是让长姐来说,估计会说伺候老夫人、伺候姨母之类的话。

她干脆装傻充愣,既然表哥没有明说,她也不说破。

“空口白牙,仅仅几句承诺,就想让谢府收留,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表哥,我与长姐虽是女流之辈,但承诺自当一言九鼎。”陶久喜继续迂回应对,你不说想要我们如何,我也不说。

“呵。表妹。”沈之翌的语气中带着戏谑。

“哎,表哥。”陶久喜佯装真诚。沈之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的女子,而且她并非那种心机深沉的伪装,她的模样仿佛在说,我就是脸皮厚。

片刻。

“此番只是想了解一下。两位表妹可安心住下。”沈之翌的话让在场除他之外的四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多谢表哥。”陶清婉率先说道。

“多谢表哥,表哥不仅样貌出众,气度非凡,还心地善良,重情重义。”陶久喜此时语气甜美,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沈之翌根本懒得瞧她,心中暗道:脸皮厚,虚伪。

“表哥,是否可以前去拜见老夫人与姨母她们。”陶清婉微微欠身,柔声问道。

“母亲半年前便去了江南,暂时居住在江南。估计还需要一年半载才回来。”沈之翌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陶清婉心中暗自惊讶,竟然都不在府里?她微微蹙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又说道:“那府里是还有其他长辈,我与久喜理应拜年。”

“这府邸是我新置办的,府里主子只有我。”沈之翌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

陶清婉顿时觉得在这个地方居住不太合适。

应当要去有姨母在的院子,但是为何表哥年纪轻轻就分家了呢?

这倒是少见。

许是已经成婚了吧。

“那表嫂可在?”

“我未婚配。”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觉得陶清婉问个没完有些烦躁。

“表哥既未成婚,我与久喜两人再次借住,怕是于理不合。可否送我们去姨母……”陶清婉面露难色,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

陶久喜闻言立刻动作麻溜地跑到陶清婉身边。

这偌大的府邸竟然没有长辈,只有一个主子,那岂不是不用晨昏定省,给这个请安,请那个请安了。

而且表哥还未成婚,若是真的哪天想对他起什么邪念,也不用顾及什么。

“长姐,你要是还说,表哥生气把咱们赶出去了。姨母不在家,姨丈在家,我们去了更是不便。”陶久喜不断地给陶清婉眨眼,然后压低声音劝告陶清婉。

陶清婉闻言,有些为难,她咬了咬嘴唇,心中纠结不已。

但觉得陶久喜的话有些道理,便朝着陶久喜微微点了点头。

“清婉多谢表哥照拂,在府中必然恪守本分,不麻烦表哥。”

“无妨,既是我表妹,安心住下便是。”沈之翌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


留个爪爪,不白来~

这里是智商暂存处,离开本书时,宝子们自行取回~下面正文开始。

寒风怒号,似野兽嘶鸣,肆意呼啸于天地之间。

长街之上,皑皑白雪堆积,宛如银毡铺展。

“哐哐哐……”

有节奏的敲门声间隔响起,在气派的府邸门前,两道瘦弱身影正轻轻叩门,神色局促不安。

半晌以后,门内才传出询问之声。

“谁呀?”

“劳驾开个门,我们是沭州陶家之人,特来拜见姨母。”陶久喜抬高嗓音回应,唯恐里面之人听不真切。

言罢,她又回首望向陶清婉,一路冒雪行来,她们的裙摆已然满是泥泞,鞋子也尽皆湿透。

“哪有什么姨母。这大寒天的。敲错门了,赶紧走!真是烦人。”门里传来小声的嘀咕。

“打扰了,麻烦门内小哥先开个门。”陶久喜见不开门,嘴里继续喊着。

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守门的小厮瞧着年纪不大,手里提着灯笼,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两人。

“哪来的?”

“我们是沭阳陶家的,家父是沭州知县陶宏远。”原本在一旁伫立不安的陶清婉,此时挺直了身躯,尽管身子单薄,然温婉之中却尽显一身清冷气质。

敲门的陶久喜已然冻得浑身瑟瑟发抖,蜷缩着身子。

在来的路上,长姐曾反复交代,切不可失了礼仪,更不能丢了父亲的颜面。只是这数冰天雪地的,衣衫本就单薄,陶久喜根本顾不了那些。

“沭阳的?可有户籍文书?”

开门的小厮也是出来初来乍到,今日第一天当值,当下不敢过于怠慢。

只是心里在捣鼓,管家曾交代,此宅是今年新置办的,府里只有一位主子,据说是位少爷,哪里来的姨母?

不过话说回来,京城中的大户人家,时常会有来自穷乡僻壤、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亲戚上门打秋风。

小厮又看了看眼前衣衫褴褛的两人,心里有些烦躁。

陶清婉听到小厮的话,只得解开身上略显破旧的包袱,从里面取出户籍文书,递给小厮。

小厮接过文书,举着灯笼皱着眉头端详了好一会儿说道:“稍等,我不识字。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我靠!不识字你还看半天?陶久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劳了。”陶清婉客气地说道。

小厮进去后,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长姐,你还能坚持住吗?”

“尚可。久喜,你待会儿见到姨母,务必遵循礼数,不可莽撞冒进。”陶清婉不放心,再次嘱咐道。

陶久喜听后,唯有无奈地点点头。

自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之中,已然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然而,那美好的日子却仅仅持续了三天。

在穿越之前,她备受病痛的折磨。

父母早早离异,她靠着年迈的奶奶带大,又一人靠着勤工俭学维持生活。

未曾想,别人是学业毕业,她倒好,人生毕业了。

刚来到这里时,一睁开眼,便瞧见美貌惊人的陶婉清正在床边照料着磕到后脑勺的昏迷几日的自己。

环顾四周的摆设,再看看自己稚嫩的身体,她瞬间便明白,自己穿越了。

于她而言,在知晓自己穿越后的第一时间,便命人取来铜镜。

当她瞧见镜中那一张粉雕玉琢、美得不可方物的小脸时,心中不禁埋怨老天,为何不早几个月让她穿越而来,竟还让她遭受了一阵病痛的折磨。

就冲着这张脸,她觉得自己穿得可太好了~!

而且,穿越而已。

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她觉得,就算自己穿越成一只猴,也能与其他猴子一同爬树;若是穿越成一条狗,说不定还能在街上与狗一起……

这个不行。

流浪归流浪,吃那东西不行。

总之,她迅速适应了全新的身份——陶久喜,知县府中的嫡次女。

然而,她与陶清婉虽为同父,却不同母。

原身之母原本也只是个安分守己的良妾。

陶清婉的生母在诞下她之后,身体受损,自此每况愈下。尽管原主的母亲悉心照拂,奈何命运弄人,最终陶清婉之母还是香消玉殒。她们的父亲念在原主母亲数年来勤勤恳恳侍疾之功,遂将原主母亲续弦。

故而,虽二人同父异母,然两个女儿皆可算作嫡出。

若是穿越后能一直这样,也算是幸运,只是她着实倒霉至极。

起初三日,有原主母亲与长姐在旁悉心照料,身处高床软枕之上,甚至还有奴婢侍候。

正当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穿越成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之时,岂料当晚竟有匪寇半夜偷袭,将她一家屠戮殆尽,唯余她与陶清婉。

两人之所以能够侥幸躲过此劫,全因陶久喜带着陶清婉躲进了荷花池之中。

匪寇在杀人之后,又一把大火烧毁了陶府。

两人趁乱躲至郊外的荒庙,却发现有人尾随其后,竟没想到是二人的知县父亲。

陶宏远骤失去家人悲痛自责不已,但为了女儿们的安全,也告知了原因,约莫是陶宏远所查之事影响到了京城中某位大人物的利益,因而遭到报复,才酿成今日之祸。

陶宏远无法放任这种欺压百姓之举,也不能不为家中的十来口报仇雪恨,只能隐匿起来。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一家已葬身火海,如今之计唯有诈死。

父亲交代两人前往京城投靠谢家,并让信得过的手下为两人补上户籍文书,把身上仅存的银两给姐妹二人,便了无音讯了。

姐妹两人足足走了三个月,才在今日抵达了京城。

寒风愈发凛冽刺骨。

踏道上方垂挂着的祥瑞满丝绸府灯也被风熄灭了。

周围一片漆黑,只能靠着雪光视物。

陶清婉与陶久喜二人在这凛冽寒风中,身躯几近冻僵,可那紧紧闭合的大门,却始终未曾再度开启。

陶久喜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开口问道:“长姐,来此之前我便这般说过吧?人家怎会平白收留咱们。”

“久喜,且再等等吧,此刻天色已晚。或许姨母一家正在安歇。”

“你就自我安慰吧。”

“且再等等,若不是盘缠已然用尽,理应明日再来才是。”

陶清婉身体也已被冻得麻木,依旧脊背挺直。

陶久喜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

“依我观之,无论是明日、后日大后天,咱都进不了门”

陶清婉赶忙说道:“不可乱说,姨母与我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断然不会对我们不管不顾。”

她的目光紧紧凝视着那紧闭的大门,然而言语之中却明显底气不足。

陶清婉的母亲已逝去六年有余,这些年来,两家毫无往来。

眼下,她们身上仅剩下寥寥几个铜板,已然走投无路。她们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期望谢家能够收留她们一段时日。

陶久喜双脚交替着来回跳动,试图通过活动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

只是,太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力气不足,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我再去敲敲门。”

陶清婉说道:“再等一刻。”

陶久喜嘟囔着:“等个毛线啊,若继续在此傻等,咱俩等会就成冰雕。”

随即又补充道:

“哦,不对,在此傻等,应称作沙雕才对。”

陶久喜语毕,眸光再次落向陶清婉。

刚穿越时见长姐,只觉得陶清婉相貌不俗,举止端庄雅致,知书达理,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然而,随着这些时日的相处,陶久喜就觉得,太过端庄也有弊端。

若身处逆境,端庄雅致就显得有些多余,两人进京路上,艰难险阻,几次险些丧命,若不是关键时候,以身相搏,人早就没了。

后来,两人乔装打扮,遮掩样貌,小心翼翼的才安全抵达了京城。

陶久喜不再征求陶清婉的意见,伸手去抓门上的铜环。刚要叩门,身后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正是。贫道观公子周身贵气环绕,然而贵气虽盛,公子头顶却似有一团黑气压着。”道士一脸庄重严肃,极为认真地说道。

陶久喜听了道士的这番话,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她暗自思忖,怎么这套说辞从古至今都没个变化呢?难道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有钱的傻子吗?

“我先跟你说明白啊,我身上可没钱。就你这水准还出来算命?你连衣服料子都不会看吗?”陶久喜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算命摊前。

道士听到这话,并未动怒,依旧悠然地捋着自己的胡须。

他在这摆摊已经有些时日了,见到愁眉苦脸的人就说黑气压顶,见到容光焕发的就说近期福气会不断涌来,只需怎样怎样做就能更加顺遂,诸如此类。

只要他愿意,路过一个人他就主动攀谈一个,总觉得有机会遇到能被他诓骗的人。

“公子,老夫本在仙山修行,理应得道飞升,奈何窥探天机太甚,太右仙君罚我重返人间,让我渡化十人,方可功德圆满。贫道现已渡化九人,今日与公子有缘,若能渡化公子,我亦圆满,绝非为了诓骗公子银钱。”道士煞有介事地说着。

“行啊。反正我没钱,不如你说说怎么渡我?”陶久喜本就逛得有些疲惫了,正好在此处休息片刻。

这大白天的,道士也不敢硬抢,就算抢了也无所谓,毕竟自己身上没几个铜板。

“公子不要总是强调钱不钱的,贫道说了,你我有缘。”道士见过许多说自己没钱的人,对他来说,一个铜板不嫌少,一锭银子不嫌多。

“行,我听你扯。”

“贫道观公子面相,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往日必定顺风顺水。但近日却因邪祟压顶,诸事不顺,对也不对?”

陶久喜认真地听着道士的话,看自己的外貌和皮肤,也能知道自己定然是个长期养尊处优之人,又看到自己刚刚脸色愁苦,这套说辞倒也适用。

“接着说。”陶久喜说道。

“看来被贫道说中了。”道士见陶久喜没有反驳,想着是得到了认可,心中有些得意。

接着便说出他那惯常的说辞。

“今岁京城风调雨顺,唯有城外金狐山时常在夜间传出恐怖哀嚎。想必公子是路过金狐山,沾染了一些邪气。”

金狐山外有一座寺庙,名为建安寺,香火鼎盛,周围修了很多路,行人络绎不绝。旁边的金狐山又绵延数里,说是有奇怪的哀嚎传出,却又无从查证。

“没去过啊。”

“那定是公子近身之人去过。”

“也没有。”

“那……想必是公子路上遇到的人,身上的邪祟跟到了公子身上。”道士见陶久喜再次否认,但是缘由已经说了,怎么都得扯出一个来。

“行。太牵强了点吧,哥,您继续说。”陶久喜想笑,却强忍着。

“公子可想除去此邪祟?”

“都行。看你发挥。”

“若是不除,必损公子福荫。贫道尚未有成,只能施法去寻已修成的师兄,传来符纸咒法,驱除邪祟。”

“行啊,那你我有缘,你快点施法吧,我等着。”陶久喜脸上假装露出焦急之色。

“行,行。”道士满口答应,随即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俨然一副用尽全力的模样。

陶久喜在一旁看着,憋着笑,都快有些装不下去的时候,道士停止了施法,一脸为难之色。

“公子……贫道今日真是实心想帮你,绝不会跟您收一文钱。奈何……”道士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咋又装上了。你要是不说,我可走了。”

陶久喜起身就要离开,道士立刻着急起来,说道:“公子留步。师兄恼我,总是找他求符,便要我买酒给他。贫道乃修行之人,身上怎会有那俗物,只能劳公子拿些俗物与我……”道士还假装不好意思的样子。

“多少俗物啊?”直接切入正题不好吗?自己在这好奇半天,这道士想骗多少钱。

“十两。”

“我走了。”陶久喜知道了具体的价钱,也觉得没了兴趣,利落起身。

道士见陶久喜要走,立刻改口道:“我那师兄不挑,五两也行,他不挑酒的。”

“五两?刚不是说了,没钱。”

“四两……”

“三两?一两行吗?”

道士一遍遍地降低价格。

陶久喜缓缓坐了下来,开口说道:“大哥,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别说一两了,我身上就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而且你这行骗的手段,实在是不怎么高明。”

“贫道一心只想渡化你,绝非行骗,只是我的师兄……”道士仍旧不肯承认。

陶久喜将道士行骗的切入点一一指出,有理有据,道士一听,便知晓自己又碰到了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顿时泄了气。

“那你还让我陪着你演了半天……”

“我这也是闲着没事干。你年纪看着也不大,怎么就不能正经找份差事呢……”

“先前我是有家糕点铺子,后来街上的租金涨得厉害,生意实在是难做,便关了门。我也不会别的营生,只能瞒着家里在这摆摊。”

“你这哪里是摆摊,分明就是在行骗。”

“要是能有正经的营生可做,谁会愿意出来干这个呢?只是此前盘下铺子的时候,欠了不少钱。我要是赚不到钱,他们肯定会到我家去,把我的女儿卖掉。”道士说着,语气中满是无奈和为难。

陶久喜明白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各有各的无奈,自己也无法干涉什么,毕竟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今日骗错人了,我走……”陶久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几声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到了他们身边才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粗布冬衣的汉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对着道士说道:“李大哥,你家娘子快生了,赶紧跟我回去。”

道士一听,原本颓败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不是还得几日吗?怎么这么快。赶紧走。”

说完就往外跑,然而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脱下道袍丢在桌子上,对着陶久喜说道:“公子,我家娘子不知道我在外干这个。我现在着急回去,劳烦小哥帮我看会儿摊子,我兄弟晚些时候会来帮我收摊,届时一定报答公子。”

还没等陶久喜回答,假道士就一溜烟跑开了。

陶久喜本想离开,但是又想着若是不管,这摊子怕是会丢,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她心想,这要是有包瓜子,倒也还能坐得住。陶久喜越坐越无聊,渐渐地感觉到有些冷,想着这具身体虚弱得很,万一冻着了,长姐又该担心了。

于是,她只能坐在道士坐过的地方,用棋帆挡着些风。


陶久喜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她心里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多赚些钱。她这两次赚到的钱,只是因为运气好,瞎猫碰见了金元宝。后面来算命的人,让他们看着给钱,有的甚至只给一文两文。陶久喜也因为自己不专业,从来不主动跟别人谈价钱。

钱总是可以想办法筹到的,然而好的铺子却往往转瞬即逝。鉴于此,她当机立断收了摊,与李大春一同前去查看铺子。

陶久喜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这家铺位。也难怪一年租金高达八百两,此处地段极为繁华,楼宇也是新建不久,后面还配有一个宽敞的大院子。

陶久喜努力掩饰脸上对铺子的喜爱之情,又跟着李大春去与原掌柜商谈店租,可那原掌柜态度坚决,一分钱都不肯让。

一番软磨硬泡之后,陶久喜回府找陶清婉拿了三十两银子,再加上自己的二十两,凑够五十两交给掌柜,并请求掌柜宽限几日。

她承诺,若自己无法付清全款,这五十两银子也绝不往回要。

签完契约后,陶久喜带着李大春在街边随意吃了一碗馄饨当作午饭,随后两人便分开了。

虽说店铺距离谢府很近,但今日这般折腾下来,陶久喜依旧疲惫不堪,双脚酸得几乎使不上力。

她心中暗自感慨,要是有公交、地铁就好了。

“二表姑娘。”身后传来熟悉的声响。

陶久喜心中瞬间警铃大作,头都不敢回,脚下的步伐却不自觉加快了。

这个江瞬,眼神也太毒了吧,她身着男装,他竟从背后也能认出她来?

而自己也实在是倒霉透顶,明明就差一段路就到家了。

“二表姑娘,是你吗?” 江瞬再次试探着问道。

“陶久喜!” 这下,装傻充愣是肯定躲不过去了。

“好巧啊!表哥。” 陶久喜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不长记性。” 沈之翌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陶久喜。

陶久喜顿时觉得心里直发毛,她这个表哥气场实在强大,仅仅是这么看着自己,都让人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更何况此时沈之翌脸色黑沉。

陶久喜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脸上努力保持着微笑。

沈之翌不再说话,直接策马离开。

完了…… 表哥又生气了。

沈之翌走后,身后的江瞬和江渠也不敢久留,打个招呼后便赶紧策马追去。

陶久喜回到府中,陶清婉立刻吩咐丫鬟送来热水,重新为陶久喜精心打扮一番,随后硬拉着她去花厅用晚膳。

说是表哥在家的时候,不能在自己的院子单独用膳。

她再次感慨住在别人府里真是诸多不便,要是表哥不在家,今日她累了,回来直接倒头就睡就行,哪还用这般重新梳洗打扮后才能去见人。

然而,等了许久,桌上的菜肴已然摆满,却仍旧不见沈之翌的身影。

下人自然不敢去催促沈之翌,他们也根本无从得知沈之翌何时会来。

只是依照管家先前定下的规矩,只要少爷在家,便需准时将酒菜备好。

而沈之翌所居住的院子,严禁丫鬟奴仆擅自靠近,只有在得到传唤的时候才能进入。

花厅中的众人面面相觑,也仅仅敢压低声音私下交谈几句。

陶久喜尽管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此时的她却不敢多说半句。

她甚至都没有向陶清婉提及回来路上遇到表哥的事情,因为她担心说了之后长姐会为此担忧。


陶久喜摔了一跤后,丝毫没有凑趣儿的心思了。

她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陶清婉正坐在窗前看书,原以为陶久喜在府里定会多玩一会儿,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陶清婉的心猛地一揪,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急切地走上前去搀扶。

“可是摔倒了?”陶清婉满脸关切,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搓了搓陶久喜的脸,想让她脸上的凉意散去一些。

她的动作那么轻柔。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陶久喜只有在陶清婉身边,才能感受到这般被疼爱的滋味。

“嗯。路上撞到一条狗。”陶久喜气哼哼地说道。

“狗?府里竟然有狗吗?这几日可都没听到狗叫声啊。”陶清婉满脸疑惑,秀丽的眉毛微微皱起。

“就是有。撞上了一条大黑狗。那狗前几天不在家,现在回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叫起来了。”陶久喜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忍不住嘴上唠叨个不停,权当是过过嘴瘾。

“那还受了别的伤没有?”陶清婉听了这话,更加焦急了,眼睛里满是担忧。

“不碍事。”陶久喜说着就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懊恼极了,出去一趟,什么好玩的都没碰到,反而摔了一跤,还是到被窝里暖和暖和吧。

平日里,起床之后陶清婉是不会让她大白天躺在床上的,最多让她在贵妃榻上休息会儿,事事都想让妹妹遵循礼仪规范。

但今天看在妹妹受了伤的份上,陶清婉并没有阻拦,反而贴心地放好枕头,让妹妹靠着。

“还疼吗?需不需要请大夫?”陶清婉温柔地问道。

“没事的,长姐。好几天没活动了,身子有点僵,过一会儿就好了。”陶久喜其实已经没多疼了,只是装得可怜些,这样陶清婉就会更纵容她一些。她心里暗暗得意,觉得自己这小算盘打得还挺妙。

“那就好,要是还疼,一定要告诉我,可别自己硬撑着。”陶清婉轻轻抚摸着陶久喜的头发,眼神里满是疼爱。

“不会的,又不是身处进京途中。长姐,你可还记得往昔在府里的日子呀?”陶久喜慵懒地靠在床榻之上,眼中满是好奇地问道,脑袋还微微歪向一侧。

“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咱们每日读书、作画、练琴,你呀,是个闲不住的调皮鬼。母亲就在一旁瞧着咱们,等着爹爹忙完公事归家,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多么自在惬意。你是不是想家了呢?”陶清婉的眼神里泛起一丝回忆的波光,往昔那种无忧无虑的自在生活,如今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长姐在的地方,于我而言便是家。只是,一直借住在他人府中,总归是有些不自在的。”陶久喜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沮丧。

“我知道你生性好动,闲不住。不过当下,多亏表哥收留,咱们才不至于流离颠沛。”陶清婉不自觉地将手中的帕子攥紧了几分。

“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咱们得想法子赚些钱,购置一处属于自己的院子,拥有自己的家才好。”陶久喜早在进京途中就思量过这些事情。毕竟这是在古代,即便姨母家愿意收留,可她们总归是要嫁人的,若是一直依赖他人,最终只会落得个身不由己的下场。

陶清婉略作思忖,心想即便借助,自己手头有些银两傍身也是必要的。

“不如我绣些帕子,作些画,然后悄悄拿出去售卖,你觉得如何?”

“我想先出去探查一番,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做的营生。”陶久喜突然坐直身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要出府?”

“若不出府,怎会知晓外面有什么可做之事呢?”

“那……那是不是应当先告知表哥一声呢?”

“咱们赚钱这事儿,必须悄悄进行,万不可让表哥知晓。”

“这是为何?”

“表哥要是知道了,万一觉得经商是件有辱门楣的事,有损他的颜面,那可如何是好?你可千万别先说出去,知道了吗?”

陶久喜兴奋起来,正欲同长姐讲述自己的赚钱计划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表小姐。我是江瞬。”江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沉稳而有力。

屋内,陶清婉听到声音,微微蹙起秀眉,转头看向陶久喜,眼神中满是询问。

陶久喜一听是江瞬,眼神顿时闪躲起来,心中暗自嘀咕:不会是表哥派人来告状了吧,这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得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刚刚应该怂一点,再怂一点。

万一真被赶出去可怎么办呢?

两人迅速站起身来,陶清婉先轻轻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然后端庄地迈出步子。陶久喜则有些慌乱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跟着陶清婉走出内室。

“请进。”

“参见表姑娘。”江瞬抱拳行礼,身姿挺拔如松。

陶清婉与陶久喜也弯膝回礼,动作优雅而得体。陶清婉开口道:“江侍卫,前来所为何事?”

“表姑娘,方才表二姑娘不慎摔了一跤。我这有上好的跌打损伤药,特意给二姑娘送来。”江瞬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缓缓递向陶久喜。

这时陶久喜才舒了一口气,不是来告状的就好。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伸出手接过瓷瓶,开心地说道:“多谢江侍卫。”

“两位表姑娘不必客气,日后唤我江瞬便可。我还有事要出府,就不打扰二位姑娘了。”江瞬说完,微微抱拳,作势就要告退。

“你要出府?”陶久喜眼睛一亮,满是好奇地问道。

“是的,二姑娘可是想要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你自己出去呀?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陶久喜见江瞬还能帮自己买东西回来,便寻思着他要出去办的事应该不是特别重要。

陶清婉正要开口阻拦,就听江瞬说道:“是主子吩咐的一些事,办完就成。”

江瞬看着陶久喜的模样,小丫头那张小脸就像写着“我也想出去”几个字。

“那你能带我出去吗?”

江瞬想着本想回禀了主子。

“我肯定会乖乖的,不乱跑。”陶久喜乖顺的语气里透着十足的娇俏劲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双手紧紧握成小拳头,像是在向江瞬保证自己会很乖巧。

江瞬的脸瞬间就红了,可突然又想到:“表二姑娘,只是你现在受了伤,不如等下次吧。”

“我就摔了一下,不碍事的。”陶久喜赶忙摇头,心里急切地想出去。

“真的不要紧吗?”江瞬还是不太放心。

陶久喜一个劲儿地点头,转身就跑到陶清婉跟前挽住她的胳膊说:“长姐,咱们一起去吧。”

陶清婉却摇了摇头。

“久喜,今天还是别出去了吧,等跟表哥禀报一声,咱们……”陶清婉轻轻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担忧。

她是大家闺秀,很清楚没有主人家允许私自外出不合礼数。

“长姐,我想出去看看嘛。”陶久喜听了这话,眼眶红红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陶清婉见状也只好作罢。

“那你出去要听江侍卫的话,可不许乱跑,别惹事。”陶清婉无奈地叮嘱道。

陶久喜一听,立马拽着江瞬就跑,跑得那叫一个快,哪里还有刚刚一瘸一拐的样子,就像生怕长姐反悔似的。

“李大春。”假道士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李大哥,你先前盘铺子欠了多少钱?”陶久喜开口,语气中带着尊重。
李大春见眼前这位小公子对自己态度尚可,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回答道:“二十五两。”
陶久喜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子,从中取出三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李大春看着桌子上那白花花的三十两银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李大春声音微微颤抖。
陶久喜轻抿了一口茶,说道:“李大春,你在这摆摊一共赚了多少钱?”
“三两二钱……”李大春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面前的钱,是我昨日用你摊位赚的。你拿着钱去还了账。”陶久喜放下手中的茶碗,将面前的三个银锭子往李大春面前轻轻推了推。
李大春先是一愣,随后立刻跪在陶久喜面前,声音激动地说道:“公子大恩大德,小的无以回报。”
说完便在地上重重地磕起头来。
“行了。赶紧把钱收了。人多眼杂。”陶久喜微微皱眉。
李大春闻言,双手微微颤抖着,但动作却极为迅速地将钱收了起来,只是依旧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李大哥,就算你用了这些银两还清了债,日后也是需要生活的。剩下五两银子生活不了多久。”陶久喜微微侧身,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
李大春看着陶久喜的动作,犹豫了一下,缓缓坐下。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位公子定然还有别的吩咐。
李大春坐定后,挺直了身子,诚恳地说道:“公子不必绕弯,您对小的大恩大德,小的定当回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您直说便是。”
陶久喜微微颔首,直截了当地说道:“那我跟你直说,眼下我不会给你更多的银两。想要钱,需要靠自己去赚。你不是会做糕点吗?”
李大春闻言,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自豪之色,说道:“我从小便跟着爹娘做点心,别的不说,做点心没有我不会的。”
陶久喜微微挑眉,疑惑地问道:“那为何不去糕点铺找个活计?”
李大春的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无奈地说道:“我家三个孩子,家里也没有地,去糕点铺的工钱,实难支撑一家人的生活。”
“我有意开家点心铺子,若你愿意,我可以每月付你五两银子。但是你需要这几日每日做上精致的糕点,让我看看你的手艺。”陶久喜不紧不慢地说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五两?”李大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就算他手艺厉害,出去做工最多也只能拿上几百文,五两对他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数目。
“但是前提是你手艺要过关。”陶久喜说罢,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我也不会让你自己掏钱,这十两你拿着,每日做你最拿手的点心来给我品尝。”
李大春闻言,心中一阵激荡,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再次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公子才见小的两面,今日却能如此信任,小的一定把看家本领拿出来。”
李大春的眼里,满是感激之情。昨日妻子生产,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还是跟着左邻右舍去借米,才能勉强维持几顿稀粥。
李大春颤抖着双手拿了桌上的十两银子,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陶久喜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大春,心中也打鼓的。
她与李大春这也才第二次见面,谈不上信任,只是她有心做生意,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定然不能亲力亲为。昨天用李大春的摊位赚了一百两,就算是五五分账,她也不亏,不如用这四十两试探一下,李大春会不会拿了钱就再也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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