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禅刘善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全文》,由网络作家“北辰观山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是作者“北辰观山水”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军事历史,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刘禅刘善,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陛下,该喝药了。”他还在睡梦中,竟听到这样一句话,猛地惊醒,发现老奴站在眼前。陛下?老奴?他这是穿越了?穿越不要紧,为什么还穿成了三国里刘禅?扶不起的阿斗?他:“累了,不想努力了。”奈何总有人要害他。迫不得已,他只能崛起,斩奸臣,创盛世!如今的阿斗已经不是曾经的阿斗了!...
《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全文》精彩片段
可怜那牵弘,从江油关跳入涪水,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此际抢关在望,却哪里料到,兜头便被浇了一身的粪水。
滚烫的粪汁从他的盔甲缝隙钻进去,将他的皮肉烫得稀烂。
脸上的面皮更是一块块脱落,疼得他吱哇乱叫,抱头鼠窜,哪还顾得上抢关。
挣扎了片刻,终是倒在了尸山血海之中,再没生还的可能。
再一轮箭雨下去,所剩无几的抢关魏军,终于一个不剩。
这时,已冲到二三十丈外的胡烈也愣住了,望着空荡荡无遮无拦的关门,竟是提缰勒马,不敢再进。
在他身后约莫两里,钟会骑在一匹通身雪白的战马上,远远望着依然洞开却没了动静的关门,面上也泛起一丝疑惑。
再看关上,这才注意到,那平平无奇的城墙上,不知何时,竟然耸立了十座奇形怪状的东西。
钟会把马鞭一指,对身边一名随时待命的小将喝问道:“那关上是什么?”
那名小将顺着钟会马鞭打量了片晌,摸摸脑门,摇头道:“末将也不知那为何物,只见那些蜀贼从晌午便一直在拾掇那些东西,可到现在,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钟会闻言,心头莫名有些惊张,本来刚刚压抑住的恐惧,竟不自觉地又浮了上来。
但全军出击,关门已塌,蜀主就在眼前,哪有回头的余地。
钟会强压心头恐惧,自我安慰道:“蜀人向来狡猾,当年诸葛孔明用空城计摆了司马郡公一道(司马懿死后被追封为相国、郡公),如今这刘禅肥球还想故伎重施,哼哼,他却不知,我钟会不是司马相国,他刘禅更不是诸葛孔明,想装模作样乱我军心,却是痴心妄想。”
如此一番自我激励,钟会消失的胆气总算回复了几分,急命鼓手将战鼓敲得更急更重。
十三万大军听得鼓声,再次提高行军速度,开始发起了冲刺。
“抢关!抢关!抢关!”
“擒杀蜀主!擒杀蜀主!”
“万户侯!万户侯!”
“赏万金!赏万金!”
重赏之下的勇夫们,一遍遍默念着钟会许下的重利,奔行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站立关上的刘善看着胡烈两万那冲到关前的魏军,再扫了眼已进两里范围的钟会大军,嘴角微撇,也不转头,只淡淡下令道:“何方,打一炮吧,给大家伙儿提提神。”
何方早已按捺不住,将裤腰带一提,转身抽刀,扬声道:“预备!放!”
一声令下,早就已经就位的壮汉一捶将卡着绞轴的卡扣撞开。
“咔吱咔吱咔吱咔吱……”
绞轴飞速转动,清脆悦耳的齿轮咬合声音快速响起。
高高吊起的木斗配重从七八丈高的空中急速落下。
然后,炮梢另一端装着将近四百斤石弹的皮袋,瞬间被抛向空中。
一颗又圆又大形如磨盘的巨石,便在关上关下,十几万人的注目礼下,自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轰隆——”
就在蜀汉大军急急北上时,川西北崎岖陡峭的山地间,也有一支金戈铁马的大军在日夜兼程。
这支队伍,自然是曹魏征西大将军邓艾亲率的两万嫡系精锐。
此时的邓艾,虽已年过六旬、须发花白,但体格硬朗,身躯雄健,精力远超寻常壮年男子。
作为当世励志男,邓艾早年家道中落、自幼丧父,生活困苦,但通过自己的不懈奋斗,终成为魏国最杰出的几员战将。
时人将他与钟会、姜维并称为当世三杰,可谓是胸有沟壑、文武全才。
他曾经挥毫写就的《济河论》,直接让丞相司马懿击节赞叹,并依言在淮南、淮北广开河道,大举屯田,奠定了魏国在三国之中的强盛地位。
从四十六岁被任命为南安(甘肃陇西东南)太守开始,邓艾便与姜维在汉中一带交锋征战。
二十年来,两人交手不下十余次。
总体来看,邓艾胜多败少,算是阻碍姜维北伐脚步的最大功臣。
却没想到,如今曹魏以举国之力,组织二十万大军发动灭蜀一战,却被姜维阻在天险剑阁,半年不得寸进。
眼看大军粮草不济,天气也渐渐转寒,天生具有冒险精神的邓艾哪甘心无功而返?
幸好他十分具有远见卓识,早于一年多前便与蜀地黄皓、谯周取得联系。
这两个反骨仔被他那几箱金银珠宝晃花了眼,又被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一阵忽悠,终于死心踏地做了内鬼,为他提供了一条可以横渡天险的小径。
有这秘密小径在手,邓艾怎会放弃覆灭蜀汉这样的泼天大功?
终于把心一横,带着自己的长子邓忠、心腹师纂、镇西护军田续、陇西太守牵弘等一干将领,精心挑选了两万五千嫡系精锐,踏上了这九死一生的征程。
一路凿山开路,修栈架桥,越过茫茫七百余里荒无人烟的险域。
到现在,足足过去了半月,终于抵达了名叫马阁山的一处山头。
两万五千精锐,七千匹战马,一路虽然未曾遇到一个敌兵,但因为所过都是险山深谷,人马伤的伤死的死跑的跑,到现在也只剩了两万三千人、六千匹战马。
更糟糕的是,大军行到马阁山上,才发现前面竟是高达三十余丈的陡直险坡,再无人马行走的道路。
盔甲不整的邓艾站在山头,望着百丈之下的深谷,老脸深沉,久久无言。
侍立在他身侧的长子邓忠和司马(在这里是官职非姓氏,辅助主将掌管军事诸务)师纂,此刻正拉开一张羊皮地图仔细研究。
地图上,黑色的线条纵横,密密麻麻的标记满布,与刘善拿出的那张诸葛亮手绘的军事地图相差无几。
这,自然是黄皓复刻出来,偷偷送给邓艾的。
邓忠和师纂时而望望远山,时而望望地图,显然是在辨别地形和方位。
良久,师纂手指数十里外的一座尖山,面色忧愁地对邓艾道:“将军,按地图所示,脚下这条山谷便是涪水上游,前面应该便是摩天岭和断魂涯等险关了。只要过了这几处险关,沿着河谷一直往南,便能直达江油。只是现在,这马阁山,我们却如何下得去?”
邓忠也是一脸愁容,见父亲没有答话,小心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在此扎营,然后派斥候另寻他路?”
不等邓艾有何反应,师纂却已先摇头道:“若是粮草无碍,这当然是个稳妥的法子,但现在粮草不济,如果另寻他路,按照地图标记,估计又得多耗两天行程。到时恐怕我们还没过了这几处险关,便要饿死山中了。”
邓忠也知师纂的话极有道理,只能缄口不言,静等脊背挺拔的父亲作出定计。
自他记事以来,好像还没有什么事是他这父亲解决不了的。
就在三人沉默不语时,镇西护军田续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大步奔到邓艾跟前,抱拳禀道:“将军,这龟儿地方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连鬼影子也见不到半个,更别说什么打柴的樵夫了。”
原来,田续刚刚带人,四下寻找有没有可以作为向导的当地人去了。
听他这粗鲁回禀,众人自然知道是毫无所获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邓艾这时终于缓缓转身,望着身后东倒西歪、人困马乏的两万将士,面上满是坚毅冷峻。
片刻后,邓艾终于咬牙开口,下令道:“传——传——传令三军,就——就地休整。另——另外,命军需官宰——宰一千匹战马,让——让众将士吃——吃——吃顿饱饭。”
如果刘善在此,绝对不会想到,赫赫威名的邓艾,竟然是个老结巴。
邓忠等三人听到邓艾说完,齐齐一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话中何意。
倒是师纂作为邓艾心腹,担着司马一职,对邓艾的行军风格最为了解。
率先反应过来,赶紧劝道:“将军不可,这六千战马几乎是我部骑兵的全部家当。此去蜀中,若没足够的骑兵冲阵,以我们两万精卒,未必能够抵得过伪汉的御林军啊。”
师纂话落,邓忠和田绪也连忙附和劝谏。
邓艾却不为所动,断然道:“战——战死总——总比饿——饿死好。现在前——前无去路,后无——无粮草,若不杀——杀马饮血,我们这——这两万儿郎必——必——必死无疑。本将军计——计——计议已定,诸位勿——勿复多言。”
三人深知邓艾体恤士卒、爱马如子的作风,若非万不得已,决不会下令杀马。
此刻听他说得如此坚决,只得放弃劝谏,领命扎营休整去了。
邓艾转身,迎风站在山头,山风吹得他背上的斗篷猎猎作响。
冷冷望着夕阳余辉照耀下的崇山峻岭,邓艾将手中刀柄紧了又紧,喃喃低语:“只要过了马阁山,这蜀地山川,便可任意驰骋。放心吧,我的儿郎们,功名富贵,权势女人,我邓艾都要给你们挣来。”
可惜,邓艾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到达马阁山时,两只千余人的精锐部队,也悄悄进驻了距他直线距离不过五六十里的摩天岭和断魂涯。
他的雄心万丈,正在将他和他的两万儿郎,一步步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邓艾举目四望,发现无论前路还是退路,都已被牢牢锁死。
如此严密的围堵,别说五千魏兵能够走脱一二,就算是一只蚊子,也未必能够逃得出去。
“贼将邓艾,大汉荡寇将军来忠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就在众军惶惶如丧家之犬时,江油关口上,一声大喊传来。
邓艾茫然转身,仰头望着关口,才见到汉字大旗下,赫然立着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将军。
远远望着,隐约还有几分熟悉,不正是姜维帐下参军来忠吗?
邓艾与姜维在汉中之地你来我往,交战争斗这么多年,对他帐下将领,自然多少见过一些、了解一些。
这来忠,年岁不大,人微言轻,本来根本不入邓艾法眼。
只不过因为有几场战役,姜维无将可派,便让来忠出场挑阵,因而邓艾见过几次,自然有些印象。
可谁能料到,原本毫不起眼的一个小小参将,此刻竟然如此威风,将他算计得死死的。
听到来忠大声高呼,邓艾高昂头颅,扬声道:“黄口小儿,你邓爷爷冲锋陷阵时,你娃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哩。想让爷爷投降,何不亲下城楼,与你邓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现在的形势,对于魏军而言已毫无生机。
邓艾久经沙场,向来擅长弄险,以前与姜维交锋时,也经常凭着自己一身的冒险精神,将老成持重的姜维玩得团团乱转。
既然现在已没有了生存的希望,他瞬间开动脑筋,再次想出一计险招。
便是以自己这年过六旬的老迈之躯对来忠邀战,相信这来忠年轻力壮,一定会轻视自己,被一番言语相激,定会下关来亲自与他交战。
毕竟他邓艾的赫赫威名,别说魏国无人不识,就是放在整个天下,又有几人没听过?
若是有人能够亲手取下他的项上头颅,岂不立马便能扬名立万?
邓艾戎马半生,这样的自信,还是有的。
只要能将来忠下关来没,到时,嘿嘿,这黄毛嫩头青,哪里能够玩得过自己这老阴逼?
若是能侥幸在战阵之上擒下此獠,指不定便能拼出一线生机。
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邓艾不等来忠答话,立马又喊叫道:“黄口小贼,你邓爷爷就在此地,等你来战!”
说完,邓艾直接跳下战马,将长刀插在地上,从身边仅有的一名亲卫手中接过一根马槊,昂然而立。
五千狼狈奔逃的魏军将士,这时也忘了仓皇逃命。
齐齐转头,望向他们的主将邓艾。
毕竟,这邓艾待他们这些丘八,素来不错,若非此际实在狼狈困顿已极,他们也绝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邓艾话音落地,关口的来忠略微犹豫了下,突然仰天哈哈一声大笑,朗声应道:“困兽犹斗,既然你邓艾有此雅兴,本将又有何惧?!”
说完,来忠把手一扬,接过一杆长枪,转身便下了关口。
片刻,关门洞开,来忠一人一马,出得关门,缓步而行。
等距离邓艾相隔三十步外,勒缰停步。
眼望白发苍苍的邓艾,突然把长枪一抖,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便从枪尖上甩出,远远落在邓艾前方,滚了七八步才停住。
邓艾定睛望着地上灰尘密布、血肉模糊的两颗脑袋,根本辨认不出是何人面目。
来忠见邓艾表情,朗声又道:“既然邓将军一心求死,那便和田章、马邈一道上路吧!”
听到来忠此语,邓艾才知,地上这两颗头颅,原来便是田章和马邈所有。
又是一阵心痛,本就孱弱的身躯,差点有些立足不稳。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邓艾也将手中的马槊重重跺在地上,喝道:“废话那般多做甚?有本事的,便来拿你邓爷爷项上头颅!”
话落,邓艾一个翻身,便轻轻巧巧上了马背,可见其骑术之精湛。
来忠见邓艾上马,立马用枪杆拍打马腿,驱驰着座下战马一点点加速往邓艾冲去。
邓艾这时也拍马急进,手提马槊,身伏马背,完全是冲刺拼命的姿势。
关内关外,山上山下,不分敌我,俱是冷冷望着战阵之中的两人,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
特别是看到年过六旬的邓艾,白发迎风飘荡,破烂的衣衫猎猎作响,仍旧义无反顾地向前冲锋,真真有一种英雄迟暮的落寞。
五千逃难的将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将如此,眼眶瞬间湿润,慌乱之中丢掉的盔甲刀剑,也一点点被捡起。
即便是万余蜀军,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面色庄重,眼神肃然。
对于邓艾的敌人,的确只有尊重。
“当——”
终于,两条大汉如电光火石一般,猛烈地碰撞在一处。
火花四溅下,两人都从马背上跌落在地,翻滚出老远,一动不动。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凝滞一般,无人愿意眨下眼睛。
一息、两息、三息……
十息之后,邓艾的身体终于动弹了下。
然后,这年过六旬的老将握紧身边的马槊,拄着槊杆一点点挣扎而起。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等双足终于完全站起,双目睁得斗大的五千魏军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蓦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叫庆贺之声。
原本已经跌落谷底的魏军士气,竟在刹那之间空前高涨,俨然四下将他们围困的过万蜀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北地王刘谌、长水校尉诸葛尚、中郎将李球等等一干将领,无不面如死灰,丧气到极点。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来忠竟然如此傻帽又不济,贸贸然答应孤身与邓艾交战就算了,只一个回合,便被这白发老翁挑落下马,生死不知。
“将军,快看!”
就在敌军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蜀军士气跌到极点时,刘谌身边的亲卫突然遥指战场中的邓艾。
刘谌放眼望去,发现原本艰难撑着槊杆立着的邓艾,不知因何原因,竟然抱着槊杆,仰天往后倒去。
年过六旬的邓艾,终归是老了!
五千魏兵的呼喊戛然而止,谁也不知道,邓艾这样倒下,还能不能重新站起。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就在邓艾倒下的同时,原本静默一片的蜀军中,突然有零星的呼喊响起。
接着以点带面,刹那间传遍全军,声震四野。
刘谌这才循着众人视线望去,赫然发现,原本躺倒在地生死不知的来忠,竟然凭空来了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
神态自若地拍拍铠甲上的尘土,翻身上马,一边策马,一边摘下马鞍上的套索。
待行到邓艾身边时,一个俯身,直接将绳套套在邓艾双足,然后再次打马奔行,倒拖着生死不明的邓艾直直往关门冲去。
一张案几,一杯清水,一间陋室,两个内侍,三十几个亲兵。
刘善坐在案几后,手托杯盏,耳听战场浓烈的杀伐之声,面上平静如杯中的水。
他能做的,已经做到极致。
如果这样还不能扭转战场形势,那真的是没天理了。
日头西落。
一直到夜幕降临.
关上关下,仍旧热火朝天,喊杀不断,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刘善没有关注战场形势,而是在天快黑尽之时,抬步迈上箭楼木梯,一直行到最顶层的观星台。
虽然箭矢纷飞,但幸得那三十名亲兵个个都着重甲,又生得魁伟非常,在他身周组成了一道道坚实的人墙。
刘善来到箭楼最顶层的木廊上,昂首望着东北。
绵延无尽的山峦起起伏伏,与黑夜渐渐融为一体,视线根本无法及远。
脚下战火依旧,人命好似比草木还贱,眨眼就湮没在熊熊战火之中。
“陛下!您看!”
就在刘善凝神观望脚下战场形势之时,身边随侍左右的一名小内侍突然出声体醒道。
刘善抬眼,顺着那小内侍手指的方向望去。
却见东北方向,起伏的远山之巅,似有一点红光闪耀。
刘善心头一跳,微眯双眼,想要将那点红光看清。
恰在这时,又一处山巅亮起红光,然后是下一处,再下一处……
红光连续亮起,随着山头,一路自遥远的东北,绵延而来。
当最后一点红光亮起,距离剑门关,也不过才十里之外,距离钟会大军驻扎的地方不过两三里。
这下,刘善看得清楚,那耀眼的红光,却是冲天而起在万丈高空绽放的星火。
星火闪耀,光芒比剑门关前的战火更加耀眼。
随着这冲天的焰火亮起,原本喧嚣非常的剑门关上下,蓦地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蜀军还是魏军,都齐刷刷扭头望着东北十里外那悬挂空中的星火。
十几万人,却无一人知道,这突然升腾起的星火,到底是什么,又为了哪般。
剑门关上,浴血奋战半日的姜维看着那烽火,原本渐渐轻松的神色,突然变得格外凝重。
一旁的董厥更是万分紧张,艰难挪步到姜维跟前,小声问道:“大司马,这莫非是,钟会的援军来了?!”
姜维面沉如水,将手中满是鲜血、已经砍缺了的长刀抖了抖,抖落几滴血珠子,然后道:“援军么?应该不是吧。若是援军,怎会升起这奇怪的星火?”
张翼这时也不知从哪里挤了过来,插嘴道:“若不是援军,他娘的这是哪门子的鬼火?!”
姜维不答,眉头皱得好似能够拧出水来。
他在北地经营这么多年,又在剑门关戍守半月,从未见过这狗屁星火。
此时战事正酣,突然燃起这星火,实在让人好生奇怪。
与姜维、董厥、廖化、张翼的惊惧不同,关下魏军之中,断了一条手臂、全身缠着绷带的胡烈见到这些星火,激动莫名,连滚带爬跑到钟会跟前,喜极而泣地问道:“将军!将军!您安排的援军来了吗?!”
一直东躲西藏才勉强让自己不受丝毫伤害的卫瓘这时也从人丛中钻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将军啊将军!我就知道将军手段高明已极,竟然如此深谋远虑,还安排了后手!难怪,难怪您对攻打剑门关如此信心十足!卫谋佩服,卫某对将军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说着,卫瓘笑意盈盈地对钟会抱拳深施一礼,其行其态,恭敬十足,没有半点先前的阻挠和退缩。
很显然,在胡烈和卫瓘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钟会诡计多端,这些星火定然是他安排的后着。
不然,钟会怎会挥动十五万大军倾巢而出,强攻城高谷深的剑门关呢?
战斗到现在,十五万大军已损失过半,而剑门关却依旧顽强地横亘在他们跟前,根本没有一兵一卒能够迈得过去。
如此惨重的伤亡,若无援军前来相助,别说攻下剑门关,就是他们想要撤退,恐怕都已不能。
眼见胡烈和卫瓘投向自己的热烈眼神,额头被飞石砸破的钟会只觉喉头一甜,差点便要一口老血喷出。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有苦自知。
他虽然攻下了汉中之地,侵占了蜀汉剑门关以外的大部分北地,但因为战事紧张,根本没时间经营这些刚刚落入己手的地方,更不可能耗费时间发明布置什么狗屁星火。
反正他带着十几万大军一路平推,兵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中,也根本不需要什么老套的星火传讯。
连他也不知,这突然窜起的星火,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哈哈哈哈——”
钟会强咽回涌在喉头的鲜血,正要开口回话,却听剑门关上,陡然响起一道洪亮无比的笑声,打破了暴风雨后的寂静。
关上关下,十几万双眼睛齐刷刷望剑门关那座高高的箭楼望去,却见火把掩映,那浑身金光闪闪的大胖子两手插腰,仰天狂笑。
见到此情此景,众人想笑,但又无人笑得出来。
刘善见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才朗声道:“钟会小儿,你辛辛苦苦抢下的汉中,已尽数落入孤的手里。后路已绝,粮草不济,投降吧!”
此言一出,两国十几万将士,无不大哗。
姜维和董厥、张翼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刘善。
眼神之中,有惊讶,有兴奋,更多的,是无比的崇敬。
至于关下边的钟会,那口好不容易咽下的鲜血重又涌起,直接冲口而出,箭射一丈。
本还兴奋莫名的胡烈和卫瓘,更是身体连晃,本就有些体力不支的身体直接一屁股瘫坐地上,满面都是死一般的绝望。
与他们同样表情的,还有仅剩的六万多魏兵。
浴血厮杀半天,这时听到这晴天霹雳,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斗志,一个个或坐或靠,再也没了先前那股子狠劲。
“不可能!不可能!汉中已被我拿下,我还布置了兵力把守,你蜀汉大军都在此处,根本没有机会夺下汉中!”
吐出一口鲜血后的钟会只觉气息顺畅了几分,提着刀摇摇晃晃地仰头嘶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定是你这无能庸主使诈,想要乱我军心!我钟会岂是三岁小儿,怎会上你的当?”
“你连汉、乐二城都未攻下,便着急忙慌地想要亡我大汉,实在太贪心啦!哈哈哈--”
刘善听到钟会苍白的狡辩,又是哈哈一声笑,镇定自若地缓缓道:“孤还得感谢那邓艾,为孤北渡阴平直取汉中修好了道路。若不是他,征北大将军罗宪的三万精兵,也不会这么快就成功偷袭了汉中。”
这下,关上关下,无论敌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刘善话中之意,再也由不得众人不信了。
特别是姜维,举目望着刘善,只觉这个金光闪闪的胖主子,突然是那么陌生。
他派罗宪偷渡阴平北上之事,对自己这个大司马也隐瞒得严严实实,可见其心思之深沉,谋略之深远,已远不是曾经的那个昏懦无能的主子可比。
而关下的钟会,跟前也有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前来禀报。
当钟会听完斥候的禀报,再结合刘善所言,瞬间面色煞白,也立马便想明白了刘善亲临剑门关的因由。
原来这厮竟然以九五之尊为饵,将他的十几万大军死死钓在剑门关,就是为了给罗宪大军赢得时间。
刹那明白了这点,钟会再喷一口鲜血,挥刀直指苍穹,嘶吼道:“邓艾误我!邓艾误我啊!”
说干就干!
刘善巡视完一圈后,再也按捺不住一展所长的冲动,将叶正等大小匠官二十几人全部召集到营房内。
这时,已有七八个侍卫抱着上百卷羊皮图纸,恭敬立在营房门口。
大匠叶正和二十几个匠官见刘善如此,你眼望我眼,一个个都是满脸懵逼,不知眼前这肥头大耳的皇帝想干些什么。
毕竟,刘善骄奢淫逸的名声远扬三国内外,今儿能够以万金之躯看望他们这些苦哈哈已是破了天荒。
看眼下架势,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帽皇帝是要外行指导内行了?
他们这些匠官,包括秩奉一千石的大匠叶正在内,大至修桥铺路、建房起屋,小至打磨刀剑、雕梁画栋,哪个不是蜀汉顶儿尖的手艺人?
地位虽然低下,常被贬作“奇技淫巧”,但在他们内心里,却也有着匠人的傲娇,对于球也不懂的外行,那是从心底里鄙视。
刘善看到叶正和其余二十几个匠官脸上的疑惑之色,淡淡一笑。
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招手,让一个侍卫上前,拿出一卷图纸,摊开放在营房中的木案上。
众人望去,才见图纸上画着的是极其寻常的霹雳车设计图。
所谓的霹雳车,其实就是后世称作的投石机,也被古人唤作砲(音同“炮”)。
当年魏公曹操在官渡之战时,就曾使用过这样的投石机,重创了袁军。
后来三国乱战不休,投石机也被普遍使用。
不过此时的投石机,制作实在有些粗糙,只是简单地运用杠杆原理,在两个木架上支一根横杆,杆上面再绑一根粗壮的木梢用作炮梢。
炮梢一端固定一圈绳套用来绑石弹,另一端系上多条绳索,用于人力拉拽而将石弹抛出。
这样的投石机,体形较大,移动不便,并且最多只能投出二三十斤的石弹,射程也不到百米,操作起来更是十分浪费人力,没有十几人一起操作完全没法启动。
刘善看着投石机的图纸,心头早已有了一件千年后才会出现的秘密武器,便是宋元时赫赫有名的回回炮。
《元史》载:“亦思马因,回回氏,西域旭烈人也。善造炮,至元八年(公元1271年)与阿老瓦丁至京师。十年,从国兵攻襄阳未下,亦思马因相地势,置炮于城东南隅,重一百五十斤,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那威力,那射程,堪称冷兵器时代的核武器。
当年以马背为家的蒙古人能够攻破大宋坚城襄樊,便是靠着这威力巨大的回回炮。
恰好,刘善在大学时,物理系老教授曾将回回炮的构造原理作为杠杆力学的范本进行了详细讲解,他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有这现成的知识,刘善也懒得再开动脑筋。
拿起毛笔便要在这简陋的图纸上进行修改,却发现毛笔用起来很不趁手。
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营房正中有一个火盆,灵机一动,直接走过去从盆中捡起一截已经燃过的炭棍。
堂堂九五至尊,竟然亲自伸手到火盆里捡起脏兮兮炭棍,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这番举动,让一众匠官差点惊掉了下巴。
刘善也不管众人反应,直接蹲下肥胖的身子,拿起炭棍在硬泥地上勾画起来。
叶正和一众匠官见刘善蹲在地上玩泥巴,哪敢耽搁,连忙提着衣衫下摆,围拢到刘善身侧。
本以为这不学无术的皇帝陛下肯定发了失心疯,打眼一看,却发现刘善在地上勾画的图样竟然十分规整。
横平竖直,撇捺飞扬,就连徒手画的圆圈圈都好像是用圆规比照画下来的。
刘善只露了这一手,便让这些蜀汉顶级匠人们再次震惊。
一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出,如幼儿园小朋友般规规矩矩围在旁边,全神贯注欣赏着刘善的表演。
认真起来的刘善简直可以说是物我两忘,回回炮的形状构架一点点在地上变得清晰起来,一条条高深的物理公式也像变戏法般直接呈现在大家面前。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回回炮的图样便已完成,密密麻麻的备注信息也一样不落。
严格来说,回回炮已不是简单地利用杠杆原理,而是在杠杆原理的基础上再进一步,把重力势能通过杠杆向炮弹传递。
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在炮梢的一头固定装置了一个大木斗,里面装上几百斤石头、泥土或者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为配重,炮梢另一端用粗绳系上可以承受三四百斤的大皮袋,用来装石弹。
然后,再用绳索将系着皮袋一端的炮梢连接到底座上的绞轴上。
在发射石弹的时候,先用绞轴将系着皮袋的炮梢一端拉到地面,在皮袋中装上石弹,然后再松掉绞轴卡扣。
卡扣一松,另一端的木斗配重猛地落下,配重存储的重力势能便借助杠杆传递给皮袋中的石弹,直接将三百多斤的石弹抛射出去。
刘善一边复原着回回炮的构造,一边还进行了适当的改造。
比如在绞轴上,原本的回回炮只有两个大型的轮盘,如果要将装了五六百斤配重的炮梢另一端拉到地面,至少需要七八个壮汉一起转动轮盘才能办到。
但现在,刘善直接在绞轴两端安装上大型齿轮,然后再装上一根绞轴,两侧各安一个较小的齿轮,这样,便又利用了齿轮传动省力原理,转动这样的绞轴,只需要两个大汉便能轻松搞定。
就如后世骑自行车,爬坡时将档位调低,小轮带大轮,速度虽然降低了些,但却可以省力很多。
刘善一边复原回回炮,一边进行深加工,三下五除二就搞定许多窍要,并且将一些关键数据进行了详细计算和推演后,明明白白地标注在旁。
等一切搞定,刘善还不放心,又像当年高考时那样仔细检查了两遍,确信所有数据都没什么差漏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然后扔掉手中的炭棍,起身接过小太监捧了半天的锦帕擦了擦手,抬步来到木案后,稳稳坐在软榻上。
但叶正和二十几个匠官根本没察觉到皇帝陛下已经离开,一个个埋着脑袋仔细瞧着地上的回回炮图样,时而皱眉凝思,时而掐指默算。
好半晌,大匠叶正才艰难站起身来,捶捶蹲得已经发麻的双腿,满脸迷惑地望着刘善,嗫嚅道:“陛下,这是?”
他虽然是蜀汉第一巧匠,但看到刘善随手挥就的稀罕物,还是一脸迷惑,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其余二十几个匠官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艰难起身,恭恭敬敬立在原处,如好奇宝宝一般,满脸懵逼地望着刘善。
刘善笑笑,轻声道:“这是孤刚才看到霹雳车后,突然想到的一种厉害武器,不如就叫它神威大砲吧。据孤测算,此砲,可发石弹三百余斤,距离当有一百五十余步。”
现在的步,可不是后来的一步两步,此时的一步约等于五尺,也就是大约在1.5米左右。
一百五十余步,便是220多米。
既然这武器提前了一千多年面世,刘善自然不可能再叫它回回炮了。
“神威大砲?!”
“发弹三百余斤?!”
“一百五十余步?!”
叶正和一众匠官听到刘善轻飘飘的解说,顿时震惊得浑身颤抖。
他们都是高级匠官,自然十分清楚现在主流的霹雳车威力如何。
皇帝陛下竟然说神威大砲能够发弹三百余斤,那可是最厉害的霹雳车发弹重量的十倍啊。
而一百五十余步距离,也是霹雳车的三倍。
如此骇人听闻的数据,如何不让他们震惊莫名?
刘善是皇帝,九五至尊,在众匠官面前拥有绝对权威。
只是现在涉及到他们的专业领域,他们也不敢盲从。
叶正身为匠官之首,这时只能硬着头皮置疑道:“陛下,您说的这神威大砲,威力真有这么大?”
刘善知道这回回炮一出,肯定涉及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
被叶正置疑,也并不生气,笑着道:“众卿放心,孤这神威大砲,各项数据精确无误,尔等只管放心营造便是。若是还有疑惑,你们不妨先造一个样本出来,孤亲自展示给你们看便可。”
叶正等匠官见刘善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即便心头仍旧疑窦丛生,也只能恭敬应喏。
刘善现在也没时间给他们普及更为高深的物理知识,见一众匠官应承下来,又道:“众卿谨记,这神威大砲乃我大汉最高机密,今日孤绘这图样,尔等誊抄后,万莫泄露出去,各项构件也须得分开制造,然后命专人组装。”
说到最后,刘善语气突然转为冷厉,沉声道:“如果此物泄露,孤定当夷其九族!”
众匠官自然知道,这神威大砲如果真有刘善所说的那般威力,绝对是可以决定一国命运的厉害存在。
此等国之重器,哪能为敌人所获?
他们都是食蜀汉俸禄的高级工匠,对刘善、对蜀汉,都有天然的忠诚和畏惧。
听到刘善说得如此郑重,自然连忙跪地赌咒发誓,大表忠心。
刘善点点头,让叶正指派了几名匠官用珍贵的羊皮纸将地上的神威大砲图样按比例誊抄下来,然后再命营房外的侍卫将地上的图样清理干净,这才放下心来。
抚额思索了片刻,又招过一名侍卫,在案上展开一卷图册。
图册所画,便是赫赫有名的诸葛连弩。
只是此时并不叫诸葛连弩,而是被称为元戎。
诸葛连弩虽然被后世人吹得神乎其神,但当刘善亲眼见到将作营里的成品后,却大失所望。
这赫赫有名的诸葛连弩,仍然是单弓弩。
唯一不同之处,只是将弩臂上原本仅能放一枝箭的弩槽扩容到可容纳十枝箭。
箭孔向外射出一枝,弩槽中的箭便落下一枝进入箭膛,然后上弦,便可继续射出。
这工作原理,与后世枪械中的弹匣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节约了上箭的时间,算得上是一大进步,但威力和射程,却与其他弓弩没什么两样,远没有演义小说中那神乎其神的牛逼威力。
倒是读研时,物理教授在讲授“力可以改变物体形状”和“弹性势能可转化为动能”知识点时,曾提及大宋朝出现过一种极其变态的床弩,被时人唤作八牛弩或者三弓床弩。
据教授所说,那威力,比绝地求生中的98K不遑多让。
若是训练有素的弩手操控,长达2米重有10斤形如标枪的弩箭可射到1500米外,并且精准度还很高。
曾有史料记载,当年宋辽大战正酣,宋军一名弩手因误发了三弓床弩,弩箭径直射中一千多米外的辽军主将,威震三军。
也正因为这一箭,吓得气势如虹的辽军慌忙退却,赶忙派人向大宋求和。
这,便是后来著名的澶渊之盟。
由此可见,三弓床弩的威力,厉害到了何种变态的程度。
若蜀汉出现了这等千米之外取敌将首级的三国版98K,那无疑是魏、吴两国领军大将的噩梦。
斩首行动,怕不是轻轻松松?
不过,当时教授仅仅是为了吸引学生的兴趣顺嘴一提,并未像回回炮那样深入解构。
但学霸之所以成为学霸,便是习惯于举一反三。
刘善身为标准学霸,对历史又十分感兴趣,自然对三弓床弩找过许多史料作过一番研究。
其部件构造,基本记得清楚。
现在诸葛连弩就在眼前,而三弓床弩又在脑海,如果能够将二者结合,绝对又是一件足可改变蜀汉命运的核武器。
有了这样的构思,刘善哪会有半点耽搁?
立马离案,再次来到营房正中。
叶正见皇帝陛下的架势,连忙抢身上前,双手在火盆中一阵乱刨,找出一根粗细适中、大小刚好的炭棍,恭恭敬敬递到刘善面前。
刘善没想到叶正如此知情识趣,投去欣然一笑。
然后蹲下肥胖的身躯,又在地上快速构画起来。
叶正和其余匠官有了先前经验,这时也顾不得发愣了,连忙围拢跟前,默不作声地盯着地面。
与结构繁复的回回炮相比,三弓床弩虽然也比较复杂,但在刘善看来却是小儿科了。
只用了不到盏茶功夫,地上便完完整整地呈现出了三弓床弩的图样。
作为一名标准学霸,刘善从来不屑于照抄照搬。
如回回炮一样,他并不是对三弓床弩进行简单的复原,而是进行了提档升级,作了几处改动。
改动一,将诸葛连弩的箭匣运用到了三弓床弩上,并且让弩槽容量达到了五十枝。
改动二,将齿轮传动原理也用到了三弓床弩的绞轴上,用小齿轮带动大齿轮,本开需要七八人才能拉开的弓弦,现在只需要两个壮汉转动小齿轮便能轻松将弓弦拉到扳机卡扣上。
改动三,将望山这等古代的瞄准器标上刻度,以便更好进行瞄准。
改动四,将床弩底座四角安上木轮,方便移动。
改动五,借鉴《权游》里射龙弩设计灵感,在弩机和底座间,加装了木质转动轴,以便弩手可以自由调节瞄准方向和高低。
这下,叶正和一众匠官再次变得一脸懵逼。
只觉皇帝陛下所画图样,弓不像弓,弩不像弩,又一次涉及到他们的知识盲区,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见叶正等人你眼望我眼,一个个好像期末考试打了鸭蛋的优等生,脸上又是懵逼又是羞愧,刘善只觉得有些好笑。
为了方便这些老古董理解,刘善只得拿起炭棍,将各项数据和零部件以叶正他们能够看懂的方式标注清楚,然后才拍拍屁股,起身回到案后。
叶正和众匠官这才感觉地上的图样不再像天书一般难以理解,一个个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定定凝视着图样,只差没将眼珠子挖出来放到地上。
好一会儿,叶正才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地上挪开,面朝刘善,躬身行礼,由衷赞道:“陛下真乃公输子再生也!”
刘善知道,公输子便是鲁班。
因为鲁班姓公输,后世凡是从事工匠的手艺人,无不将鲁班奉为祖师爷,尊称其为公输子。
如叶正这等技艺高超的匠官,此刻竟以公输子再生来形容刘善,可见刘善今日这神威大炮和三弓床弩的设计图给了他何等的震撼。
有叶正带头,其余二十几名早就震撼得无以复加,偏偏又笨嘴拙舌找不到什么好话拍刘善马屁的匠官也连忙叩头作揖,连连赞叹:
“陛下高妙,吾大汉无忧矣!”
“吾皇威武,真乃千古圣人啊!”
“陛下匠心独具,臣等便是再生几世也及不得也!”
“陛下奇思迭出,即便公输子在世,怕也要拜您为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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