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渊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看看其他人在干什么。
刚走到门口,喧闹声浪便从大桌子那边翻滚而来,像海浪一样拍打着他的耳膜。
“单走一个6!”
、“老管上K!”
、“老2管上!”
,夹杂着“池志你还有炸弹吗?
快炸她啊!”
的催促声,还有“对对对,快点夏妍,快点啊。”
、“好好好,看我的。”
的叫喊,林渊循声走去。
只见夏妍、吴桐和池志三人围坐在桌前,正杀得难解难分。
没想到他们心还挺大的。
只见夏妍紧锁眉头,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高深的战术。
她时不时地用粉利透红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仿佛在计算着每一步的胜率。
池志则显还是那副病殃殃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不过他的面部表情正告诉大家她可是认真的。
而吴铜则是红光满面,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时而抓耳挠腮,时而上蹿下跳,活像一只丛林狒狒。
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快一点啊夏妍,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要不要我给你倒一杯咖啡。”
林渊被这热闹的场面吸引住了,他慢慢地走到桌边,静静地观看着这场激烈的牌局。
此刻吴桐手握一把好牌,他看着夏妍,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看起来他们正在玩斗地主,而这把的地主正是夏妍。
吴桐出完牌挑衅地扬了扬眉毛,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说道:“不是?
17张牌你能秒我?
你能秒杀我?
你今天能十七张牌把我吴铜秒了,我当场就把这个桌子吃掉。”
说罢,他还用手拍了拍桌子,发出“砰砰”的响声,仿佛在强调他话语的可信度。
夏妍看上去并没有被吴桐的挑衅所吓倒,她缓慢而坚定地从手中抽出五张牌,然后猛地将它们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哦是吗,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看去,赫然是五张K,炸弹!
吴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妍手中的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手里虽然也有炸弹,但是他的炸弹只有西张,根本无法与夏妍抗衡。
接着,夏妍又打出了9、10、三个三带一J,正好17张牌,完杀!
吴桐彻底呆住了,他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有震惊,有不甘,还有深深的懊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垂下了头。
最后,他用一种充满沮丧的语气,幽幽地对夏妍说:“姐,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大声的。”
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我强忍着笑意,走到他们身后“哟,玩什么呢,这么热闹?”
吴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指着夏妍的鼻子,激动地说:“林渊你来得正好!
这女的太邪门了,十七张牌秒杀啊!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牌,她肯定出老千了!”
池志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哪有人运气这么好的,一晚上都在赢,肯定有问题!”
看上去哪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我看着夏妍,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噙着微笑问道:“这俩菜鸡不行啊,小哥你要不要也来跟我玩玩试试?”
林渊摆了摆手:“我不喜欢赌博,不过你们心态不错啊,这时候还能玩牌。”
大光头“啪”的一拍林渊的后背,“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及时行乐。
诶,哪怕今天晚上我就给狼人干死了,该玩的咱还得玩呀。”
林渊心中赞了己经这个光头活的通透,嘴上说道:“你们玩吧,我去看看两人去。”
三人也不多言语,又在桌上开始了火热的下一局。
林渊走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女生门前,门口早己经被反锁,看来某些方面这姑娘还是挺听劝的。
林渊敲了敲门问了句:“里面有人吗?”
里面的人非常礼貌的回了一个“滚!”
再不走就不礼貌了,林渊缓缓走向了夏美的房间。
其实在刚刚看牌的时候,林渊就远远地看到夏美坐在桌前正盯着什么出神。
现在走近一看,才发现夏美盯着看的是一个双层起司大汉堡。
我走到夏美的房间门口,房间的门虚掩着,并没有关上,于是我轻轻地抬起手,曲起食指,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开来,我的目光也随之越过敞开的房门,落在了房间里的夏美身上。
听到敲门声,夏美原本平静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慌乱,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过,这丝慌乱转瞬即逝,夏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缓缓地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我,漆黑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夏美有着一头标准的黑长首发型,乌黑亮丽的秀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衬托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
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人心,让人不敢首视。
此刻,她脱去了校服的外套,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以及精致的锁骨。
林渊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之前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林渊并没有仔细观察过对方,现在才发现夏美居然是个相当清冷的美人。
“有事吗?”
她轻声问道,语气依旧淡淡的,仿佛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我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那里放着一个打开的汉堡盒子,里面的汉堡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送来不久。
“我看你老是盯着这个汉堡,”我尽量让自己显得随意一些,“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我心中暗自猜测,难不成她也怀疑这个地方提供的肉有问题?
夏美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汉堡,然后又收回了视线,语气清冷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我的生活中充满了规矩和禁制。”
夏美轻轻地说着,每个字都像从心底最深处挖掘出来的一样。
“从我记事开始,大人们就不断在我耳边重复着各种“”规矩”。”
“吃饭要有规矩,走路要有规矩,说话要有规矩。”
她回忆起那些年,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每一步都必须按照预设的轨迹行走,不能越雷池一步。
“他们告诉我,我不能跟其他人家的小孩子玩,那些孩子都是不懂规矩的坏孩子,会带坏我。”
夏美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那些本该充满欢笑的童年游戏,对她来说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我的人生就在他们决定的规定中不断前行,像一株被精心修剪的盆栽,失去了自由生长的权利。”
她苦笑着摇摇头,那些被禁锢的时光,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头。
“我没有交过身边的朋友,”夏美略微用筷子点了点汉堡,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也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食物。”
看起来她渴望朋友,渴望尝试新奇的事物,但这一切都被无形的藩篱阻挡在外。
“我只能去和他们指定的人交往,吃他们指定的食物。”
夏美语气重略带一丝忧伤。
“我家人都是很好的人,我明白他们是想保护我,他们用他们的爱在爱我。
但是我己经被这个爱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接着,夏美抬起头,看着我,礼貌地说道:“这便是我盯着它看的理由了。
而我己经做好准备心里准备要吃掉它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
说完话,夏美便礼貌的看着林渊微笑,只是这笑容里并没有多少温度。
“那么,用餐快乐。”
林渊从那笑容中读出了送客的意思,便道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