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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颜楚筠景寒之是《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初点点”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

主角:颜楚筠景寒之   更新:2024-06-17 08: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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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楚筠景寒之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楚筠景寒之是《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初点点”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

《畅读全文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精彩片段


“周掌柜,我胆小,黄连我断乎不敢进三千斤。不如这样,您用您个人的名义,去钱庄抵押个什么,拿自己的钱进黄连。


您私下里发这个财,我无异议。只是公账,您半分不能动的。”颜楚筠说。

周冉生诧异。

他当即不高兴了:“六小姐,我在这药铺做掌柜二十年了,您应该劝一句劝。”

他倚老卖老。

很多人家,老掌柜比少东家有威望,少东家是万万不敢得罪他的。

老掌柜掌握着铺子的生意经、人脉和各种技巧,得罪了他,铺子就要完了。

周冉生一再贪污,还想要颜楚筠拿钱给他进黄连。

不用说,赔了是颜楚筠的;赚了,颜楚筠只能拿到小部分,大部分都会进他个人的口袋。

颜楚筠不和他硬扛,免得伤了药铺二掌柜、学徒和伙计们的心。

这些人,颜楚筠都要用的,他们老实本分没什么问题。

“周掌柜,我年纪轻、胆子小,这暴利我断乎不敢想的。”颜楚筠笑道。

她始终笑盈盈的。

那双眼,柔软无辜。

眼波太过于清澈,她像个毫无灵魂的瓷娃娃般,可以任人拿捏。

周冉生还是不高兴:“六小姐,做买卖有亏有赚的,您不能畏手畏脚。”

颜楚筠依旧柔软温婉,语气都不见急切:“我妇道人家,只求稳。进三千斤黄连,光本钱就需要银元三千块。

周掌柜,我这个铺子的价格,也就是三四千银元。一旦亏损,您是让我卖了铺子吗?”

周掌柜噎住,接不上话。

这件事没谈拢,颜楚筠走了。

她直接去找张逢春。

张逢春原本在一家准备开业的药铺做事。只是那家药铺东家很难伺候,他不是很想干。

颜楚筠买了他的磺胺,他有了钱,此时在家照顾他的老母亲。

见颜楚筠直接找到他家,他有点吃惊。

颜楚筠总是恬静,语速不快不慢:“张逢春,我又有个买卖,你想不想做?”

张逢春拿到了一笔巨款,这段日子过得很舒心,也准备给他老母亲买个新宅子。

“做!”张逢春立马说。

没人嫌钱咬手。

“我给你一万银元,你去收土藿香,不仅要把宜城的土藿香都收起来,还需要把附近六省所有的土藿香都收完。

两个月,你能否办到?我的药铺最近可能要关门一段时间,小伙计、学徒和二掌柜等,一共十四人,都给你用。”颜楚筠说。

张逢春错愕。

“小姐,土藿香不值钱的。”他如实道,“我们这行,从来没有没有土藿香能炒出价格的,因为它是季节药。”

除了暑热夏季,很少开药方中能用到土藿香。

所以,哪怕减产了,也不会有人大肆去收购它。

反而是今年黄连紧俏。

前不久有个药铺的掌柜,买了三百斤黄连,赚了一笔。

最近大家都在钻黄连的药市。

“有句俗话叫‘谷贱伤农’。黄连这么炒,即将会把附近几省的药贩都聚拢过来。

现在有铁路、邮轮,运输变得很快,黄连能比你想象中快速到达。到时候黄连成灾,价格必然跌。”颜楚筠说。

张逢春:“也不是这样的,小姐,黄连这几年减产……”

曾几何时,颜楚筠也这么想。

减产嘛,黄连价格贵,买到就是赚了。

可现如今的报纸、交通,把各处交流的距离缩短了。

远在天津的药贩,如果听说宜城的黄连比他们高三倍价格,他们会用邮轮将它运来。

除去运费,药贩也可以赚一倍的差价。

一船黄连上万斤,一倍以上的价格,够药贩吃十年,谁不来?

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她是章艺苗。

因为她叫嚷四嫂不见了,众人纷纷看向她,导致她成了焦点。

大家都围着她。

“颜楚筠吗?”督军夫人蹙眉。

刚刚佣人就说她不见了,还没找到吗?

“慢慢说,怎么不见的?”督军夫人问章艺苗。

章艺苗心中隐约着兴奋。

满室权贵,她还以为凭借自己这超凡脱俗的气质,今天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然而,哪怕她是督军夫人义女婆家的人,也没多少人搭理她。

年长的男人只几个,吃了饭就出去谈事情了;年轻的男人,格外势利眼,纷纷捧着那些权贵小姐。

章艺苗娘家也不错的,她父兄都在北方做官,只是官职不太高。

她妄想借颜楚筠的东风,让自己出风头。

不成想无人搭理。

而颜楚筠呢,那么庸俗低端,因她是贵客,人人捧着她。

章艺苗就想了个办法。

她把颜楚筠给锁了起来。

然后,她到处找颜楚筠。

众人都在看她,也在问颜楚筠的下落,甚至关心她。

满屋子人,终于看到了她。

包括督军夫人。

“四嫂说不太舒服,要去寻找净房。她让我陪同,可我正好口渴,就说稍等,我找点喝的再去。她等不及,先走了,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章艺苗说。

现在说颜楚筠不见了。

等会儿大家找破脑袋寻不到,章艺苗再找到她,今天她章艺苗就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从此后,她的追求者,大概会跳高好几个阶层;而她的闺蜜,也从那些商户小姐,变成军政府权贵千金了。

她很满意自己。

不成想,门口却传来一个声音:“怎么都围着我表妹?”

颜楚筠施施然走进来。

还是那套旗袍。

头发整齐、衣衫干净,似乎只是出去逛了逛。

众人松了口气。

“姆妈,送给您。”颜楚筠上前,将一个小小花篮,递给督军夫人。

督军夫人笑逐颜开:“好精致的小玩意儿。”

柳条编织的,点缀些野花,巴掌大的花篮儿,芬芳有趣。

前世,颜楚筠跟家里的管事婆子学的——她学什么都很快,不管是动手还是动脑的活儿。

她有次编一个玩,盛柔贞看到了,特意讨了去,送给她姆妈。

后来,盛柔贞告诉颜楚筠:“我姆妈可开心了。她出身大户人家,小时候乳娘就爱编各种小玩意儿给她。

后来闹兵灾,她乳娘也死了。看到你编的这个,姆妈欢喜得不得了,让我请你去督军府做客。”

颜楚筠当时没去。

她想着,年纪、身份地位都太过于悬殊,结交也是很累的。

她的性格安静内秀,只喜欢学学新鲜东西、钻研医术。

若不是盛柔贞一再主动示好,颜楚筠也不会和她走得那么近。

如今,她终于来督军府做客了,也亲手编了个花篮送给督军夫人。

“……你去哪里了,小姐?”旁边有人低声问,“夫人可担心了,我们找了您半晌。”

颜楚筠目光淡淡瞥了眼章艺苗。

她一回来,众人不再关注章艺苗了。

章艺苗脸上的不甘,那么明显。

“我和表妹说好了,出去透口气。瞧见了前头小路上的柳树很好,我就说要编个花篮。

表妹等得无聊,说她先回来喝点水。”颜楚筠道。

她无辜又懵懂,眨眨眼看向众人和督军夫人,“表妹没说吗?”

督军夫人的脸色,微微发沉。

众人各有心思,看向章艺苗都带上了几分鄙夷。

围绕着章艺苗的众人里,有个年轻小姑娘,性格开朗又嫉恶如仇。

这小姑娘诧异不已:“你表妹说你不见了,到处找不到。我们听了很担心,正要搜查。”


大太太问颜楚筠:“你昨晚,的确在军医院?”

颜楚筠:“是。”

“好,既如此,我姑且相信你。”大太太说,“我会去查。若你撒谎,你知轻重。”

“若我撒谎,任由太太处置。”颜楚筠说。

大太太就等她这句话。

她看向老太太:“姆妈,我没有为难孩子。一旦查明了,您不能再护着她。”

“这个自然,我老婆子也不是不讲道理。”老太太说。

大太太得了准话,领着众人离开。

章艺苗不想走,又要去抱欢儿。

欢儿却冲她龇牙。

老太太深深看了眼章艺苗,暗含深意。

章艺苗缩回手,讪讪走了。

一场闹剧收场,颜楚筠暂时回不去松香院,她在老太太这里住下。

她的佣人们,从小耳房放了出来,但也不给她们出门,仍锁在松香院里。

家中佣人都听说了四少奶奶夜不归宿。

“去会野汉子?”

“听说这个四少奶奶,在娘家就不规矩的。她勾搭四少,被她继母抓到了。”

“四少在她房间的衣柜里,她自己衣衫不整的。被抓到了,就没办法,四少只得娶了她。”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

“一看就是,你看她那狐媚样子,那腰细的……不安分!”

佣人们自然捡了各种难听话说。

颜楚筠一概不知情。

老太太院子里有个小佛堂,平时初一十五上上香,做做样子,老太太自己是不念佛的。

颜楚筠没事,跪在佛前敲木鱼。

她跪了三天。

周嫂忍不住赞她:“沉得住气。我小瞧了这位四少奶奶。”

老太太也觉得她极有耐性:“这孩子,的确跟看上去不一样。”

颜楚筠生得太艳。

女人漂亮成她这样,很容易轻浮做作。

可颜楚筠似乎从不知道自己美,也不会刻意去装点她的美。

她在佛前跪了三天。

大太太去查她那晚去向,也去了颜家问。

骆扬名母女俩对此,闭口不谈,好像不知道此事。

到了第四天,督军府的汽车,突然开到了姜公馆大门口。

佣人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去告知大老爷。

大老爷来不及换衣衫,匆忙出来迎接。

来的,是景寒之。

大老爷姜知衡瞧见了他,极尽谄媚:“少帅,您怎么大驾光临?”

景寒之扫了眼他,神色倨傲。

他招招手,身后副官送过来一个盒子。

景寒之托着盒子:“颜楚筠呢?”

大老爷微愣。

“谁?”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没记住颜楚筠的名字,都是小四媳妇这样称呼她。

“自家的人,自己去查。”景寒之把盒子扔到他怀里,“颜楚筠救活了我舅舅,我母亲认她做了干女儿。

这是裙子,我母亲送给她的。后天晚上,督军府开个宴会,我母亲要公开认亲。

让你家里的女人,带着颜楚筠去。盒子里还有请帖。”

大老爷愕然看着他。

还有这种事?

景寒之眉头则是微微蹙起,并不高兴的模样。

他说完了话,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冷冷笑了笑:“告诉我妹妹,早点去,哥哥等着她。”

大老爷:“……”

这话怎么怪怪的?

“颜楚筠那么漂亮。”景寒之又上前几步,几乎要拍打大老爷姜知衡的脸,“你儿子,很大的福气嘛,受不受得住?”

大老爷心头狠狠一颤。

常在外面混的男人,这话他听懂了。

之前景寒之那句“妹妹”,也不是他会错意,而是景寒之的确带着暗示。

景寒之说完这句话,乘坐他的汽车,转身离开了。

大老爷在门口站了片刻,这才急急忙忙往正院跑。

这天,督军府放出消息,盛远山,也就是督军的小舅子顺利出院,回府静养了。

“老太太,老太太!”佣人从外面进来,很是激动。

周嫂呵斥她:“叫嚷什么?”

“外头都在说,我们家四少奶奶是神医,她救活了督军的小舅子。”佣人兴奋道。

周嫂听了,又惊又喜:“怎么说的?仔细跟我讲讲。”

佣人就说,外头都在传:“景家那晚请了全城的大夫,咱们家四少奶奶也去了。

那些老郎中,一把年纪的,个个都说救不活;洋大夫也没办法;军医们被枪指着脑袋,也不敢许诺。

我们家四少奶奶,上去就说她能治。督军夫人没办法了,就让她治,真治好了!”

周嫂听得笑逐颜开:“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我问了好几个人。门口还有人说,刚刚军政府的少帅,给四少奶奶送礼来了。”佣人又道。

周嫂让她去门口,喊几个男佣人进来,问问他们是怎么听说的。

大家的说法差不多。

反正就是,四少奶奶的确治好了督军的小舅子。

而且是大家都没办法,就她可以。

“现在,大家都在质疑,颜家的少神医,到底是咱们家少奶奶还是七小姐。听说那个七小姐也去了,她就没敢治。”

周嫂欣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颜楚筠这次,逃过一劫,她的确没撒谎。

不对,她不止是逃过一劫,她要飞黄腾达了。

她搭上了军政府!

周嫂快步进了卧房。

老太太午歇刚醒,周嫂就急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她医术的确好,欢儿是她救的。”老太太语气很平淡。

周嫂:“您怎么好像不高兴?”

“树大招风,不是好事。姜家什么地位,我是知道的。一旦有事,未必还能护得住她。”老太太说。

周嫂:“您多虑了。”

“我见得太多了。”老太太道,“她就是颜家那个藏了多年的少神医。”

又说,“颜家老太爷在世时,为什么藏她?那是为了她好。才高不寿,太年轻出风头,容易跌。”

老太太到底活了这把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没听过?

周嫂不知该接什么。

老太太摆摆手:“去佛堂告诉颜楚筠吧。”

周嫂应了声,快步去了。

颜楚筠听到这个消息,弯下腰,去磕了三个头。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蒲团上。

她成功了!

往后的路,不可能都是坦途,但她把重生后的第一步走好了。

此时的颜家,颜絮芳正在大发脾气。

她将梳妆台上所有东西都拂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她近乎癫狂,面目狰狞。

颜楚筠成功了。

她居然真的有这样的神通。

颜絮芳害怕到发抖。

“少神医”这个名头,肯定会被颜楚筠抢回去的;而广城的秘密,估计也会泄露。

不,颜絮芳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不受宠的“外室女”,她要风光!

她要做督军府的少夫人!

她要颜楚筠死!


颜楚筠重生了。

重生在她新婚的第五天。

若重生在未嫁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接受这门婚姻。

可既然事实如此,便去改变这辈子的命运。

旁人不说,姜雍齐,他应该跪在颜楚筠面前,为他一生薄情付出代价。

“……四少奶奶,四少今晚还住在外书房。他风寒未愈,怕过了病气给您。”女佣如此说。

眼底有轻蔑。

颜楚筠嫁过来,她丈夫姜雍齐没有第一时间和她圆房。

前世,他们拖了一个月,直到太太,也就是颜楚筠的婆婆,察觉到了不对劲,说了姜雍齐。

姜雍齐从未爱过颜楚筠,不情不愿和她行了夫妻大礼。

往后的日子,他宁可睡书房,也不愿意回到主卧。

他们俩十几年夫妻,很少行夫妻之事。

他心里爱的,是表妹章艺苗;后来找的两个小妾,也有几分神似表妹。

“知道了。”颜楚筠淡淡说。

她合上了书。

第二天,颜楚筠回了娘家。

见她一个人回来,祖母诧异:“受了委屈?”

“没有,回来看看您。”颜楚筠依偎在她身边,“很想您。”

祖母轻轻抚摸她头发:“珠珠儿,出嫁了还撒娇。”

又说,“姜家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我去同他们理论。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会替你做主。”

颜楚筠笑了笑:“我很好,祖母,只是回来看看。”

她出生时生母难产,祖父母把她接到身边抚养,如珠如宝待她。

她小名叫明珠,是祖父母的掌中宝。

祖父去年逝世了。

颜家乃宜城医药世家,一共五间药铺。祖父特意留下遗言,将万安街那间药铺留给颜楚筠做陪嫁。

只可惜,药铺才出了点事,姜雍齐怕承担责任,逼迫她卖掉。而她那时候年轻怕事,真卖了。

她后悔终生。

她辜负了祖父的一番苦心。

前世,祖母在今年年底也走了,颜楚筠只想多陪陪她。

“祖母,以前我用的程嫂和小丫头半夏,她们去哪里了?”颜楚筠问。

祖母:“还在家里做事。”

“我要带走。”颜楚筠说,“我回去安排一番,程嫂和半夏仍归我雇佣。”

祖母又慈爱摸了摸她的头:“是该有几个可靠之人帮衬你。”

颜楚筠靠在她怀里:“祖母,您好好活着。也许一年半载,我回来陪您。”

祖母没反驳,只是笑:“孩子话。还是受气了,你不想说,祖母就不问了。”

颜楚筠眼中涌出热泪。

娘家这几天很忙碌,大门在刷朱漆;院墙重刷白粉,庭院花草也在修整。

比过年还忙碌。

颜楚筠抹了眼泪,问祖母:“这是忙什么?”

祖母:“你忘记了?你七妹要订婚了。”

颜楚筠这才想起这档子事。

她有个妹妹,同父异母,名字叫颜絮芳。

前世,颜絮芳嫁给了督军府的大少帅景寒之。

也不知怎么回事,颜絮芳去了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

众人取笑她嫁不出去时,督军府的大少帅景寒之却上门提亲。

从提亲到出嫁,所有程序都按照最高规格。

而后,景寒之一步步高升,颜絮芳也贵不可言。

颜絮芳和颜楚筠一直不和睦。

颜楚筠两次流产,除了她太累身体不好,也都跟颜絮芳有关。

颜絮芳位高权重,没少给颜楚筠找麻烦,她恨不能把颜楚筠踩到深渊里。

这可以理解。

因为,颜絮芳偷走颜楚筠的几个案例,号称是她治好的,从而得了个“少神医”的名头。

她名不副实,婚后害怕露馅,各种借口,再也不问诊了。

她也试图阻止颜楚筠看病。

前世,颜楚筠的陪嫁药铺出事,就是颜絮芳搞鬼的。

她心虚,想要颜楚筠死,免得颜楚筠戳破她;又想让颜楚筠活着,看她风光得意。

祖父母在世的时候,颜楚筠处处胜过颜絮芳一头,她简直恨死颜楚筠。

颜絮芳在宜城贵妇圈子中地位不低,人人巴结。

但颜楚筠后来听说,她过得并不好。

她婆婆不喜欢她,她丈夫景寒之也不怎么着家,还在外面有好些女人,风流债不断——这是听说的,颜楚筠不太清楚真实情况。

颜絮芳一生都没有子嗣,又不敢和权势滔天的丈夫闹。

所以,她不停找颜楚筠的茬儿。

直到颜楚筠后来结识了一位权贵夫人。那夫人替颜楚筠撑腰,颜絮芳才消停。

今生,颜絮芳又要和景寒之订婚了。

两年后,颜絮芳就要成为督军府的少夫人。

颜楚筠微微攥着手指。

“能不能毁了她的婚姻?”

这样,颜楚筠就能给自己那两个未出生的孩子报仇,也能少八成的麻烦。

她可以预见,这辈子颜絮芳还是会不停害她,让她永远无法过宁静日子。

“可怎么毁掉呢?我没见过景寒之。”

说来也奇怪,颜絮芳不停显摆她的珠宝、华服、仆从,让颜楚筠看到她的一切富贵。

却独独没让颜楚筠见过景寒之。

不是没遇到,而是好几次,颜絮芳故意阻止颜楚筠见到妹婿。

“……这有点不合理,颜絮芳最应该炫耀的,不是她丈夫吗?”

景寒之很丑吗?

因为不认识景寒之,更不了解他和颜絮芳的婚姻,想破坏也无从下手。

颜楚筠在心中叹了口气。

重生这条路,步步艰险。

她低垂羽睫,把自己的恶毒藏在眼底,没露出半分。

家里事忙,颜楚筠在祖母跟前坐了坐,离开了颜公馆,没去和父亲、继母打招呼。

乘坐黄包车回去,瞧见一家点心铺子,正在卖新出的菱粉糕。

颜楚筠很爱这道点心,后来这家铺子老板病死,铺子关门歇业,再也没吃过了。

她让车夫停车。

她进了门,感觉气氛不太对。

问了伙计,要菱粉糕时,小伙计在微微发抖。

颜楚筠不明所以。

拿到了菱粉糕,付了钱,颜楚筠尚未走出点心铺,就被人抓了起来,投入了大牢。

——她误打误撞,碰到军政府的人抓奸细。

暗号就是菱粉糕。

“我前世没遇到过这事。”

颜楚筠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被关在一起。

妇人一直在瑟瑟发抖,而颜楚筠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背出神。

命运的轨迹,在悄然改变。

坏事,也并非都有坏果,

她被关了大半日,终于有人来了。

年轻军官,穿着铁灰色军装,军靴沾满了泥土,表情森冷。

一双腿,比旁人更笔直修长,近乎锋利。

他的副官,先打开对面男囚的牢房门。

“少帅,我是冤枉的,不是奸细。”

男犯求饶。

砰的一声枪响,余音在牢房中经久不散。

颜楚筠缓慢抬起低垂的头,瞳仁微微扩大了几分。

她的手指,掐在肉里不知疼。

“谁先开口?”军官声音冷而低,“我今天头疼得很,听不得聒噪,也不想听任何废话。谁先开口,谁活命。”

男囚一共四名,死了一个,剩下三个瑟瑟发抖。

谁也不敢说话。

军官指了一人:“你说吧。”

“少帅,我、我是对街开金器铺子的,您可以打听打听我,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我不是奸细,我不是……”

话音未落,又是砰的一声枪响。

颜楚筠身边的妇人,吓得缩到角落,浑身颤抖。

颜楚筠也身不由己往后挪。

重生是个笑话吗?

她的死,要提前整整十八年吗?

她一生的委屈、痛苦,并不会因为重生而得到纾解吗?

“看样子,你们都不想说。没关系,你们冷静冷静几天。”军官从男囚牢房出来。

他让副官打开了女囚房的门。

四十岁妇人恨不能变成老鼠,从地洞里逃走,死死咬住牙关不敢哭出声。

颜楚筠无处可藏。

军官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颜楚筠,微微俯身,捏住了她下颌,强迫她抬起脸。

“你先说,你的同党在哪里聚集?”军官逼视颜楚筠,冷淡问她。

回答“我不是奸细”,就是死。

这军官不在乎滥杀,他需要用极端手段震慑。

抓到的六人,必定有一两人是奸细。

他要让奸细明白,进了这里,除了坦白和死,再无出路。

而无辜的人,是陪葬,是杀鸡儆猴的鸡。

颜楚筠偏这样无辜。

她的心,缩成一团,眸色却镇定:“大人,您头疼两月有余,我能治。若我能缓解您片刻头疼,能否容我缓慢道来?”

军官神色一紧。

颜楚筠小心翼翼举起右手。

她的手,纤长而嫩,似青葱般,指甲短而莹白,有淡淡珠光。

极其好看的一只手。

柔软无骨的一只手。

军官略微迟疑。

颜楚筠的手,伸向他脐上,轻轻按了按。

军官许是觉得她无害,许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没阻止,任由颜楚筠的手触及他最柔软的小腹。

颜楚筠加大了一点力道,沿着正中芯,在他脐上连成一条线到脐下,来回五次。

军官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难忍的头疼,倏然减轻。一直似针扎头皮的感觉,一瞬间没了。

他冷淡表情中,露出愕然。

“我是颜氏百草堂的六小姐,大人,我能解您疼痛。我们颜家,从来不只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请您给我时间,让我治好您的头疼。也请您法外开恩,让我自证清白。”颜楚筠望向他。

军官的眸色渐深。

他定定看着她。

颜楚筠还以为,他要么拒绝,要么答应。不成想他将她猛然拉了起来,揽在怀里。

他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呼吸,清冽灼热,铺天盖地将颜楚筠笼罩。


陆家两位千金,看得很开心。

大老爷和大太太却如堕冰窖,浑身发冷。

老太太看了眼颜楚筠,似乎又对她刮目相看了。

颜楚筠,比她想象中更厉害点。

今天这种局面,她都可以扭亏为盈,实在厉害。

这个晚上,很多人睡不着了。

一场闹剧收场。

但姜家上下都传遍了。

半个月前还高贵美丽的表小姐,突然惹了一身流言蜚语。

佣人们私下里嚼舌根,开始说表小姐的坏话,顺带着夸夸颜楚筠。

颜楚筠演了一晚上的戏,略感疲乏。她送走了陆家双胞胎姊妹,就回到了松香院洗澡更衣。

她早早睡了。

虽然很多人睡不着,颜楚筠的睡眠却很好。

翌日,颜楚筠吃了早饭,打算去药铺,大太太来了。

她带了章清雅,女佣在她们身后跟着,捧了个小匣子。

“心儿,你表妹着实糊涂,你能否原谅她?”大太太问,哀哀切切。

章清雅还是很虚弱,解释说:“四嫂,我约周宝华只是想问他拿一样西药。

不成想,那厮如此狂妄好色,直接从后花园翻进来,冲撞你和陆家的两位小姐,我十分过意不去。”

颜楚筠表情淡淡:“既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表妹往后行事,得端庄些。”

章清雅一梗,差点被气死。

说她轻佻?

她颜楚筠也配?就她那个破落样,有什么资格说冰清玉洁的章清雅“不端庄”?

这个关头,为了姑姑也不能和颜楚筠吵,章清雅忍了这口气。

大太太心里也不太舒服,但也努力忍着。

办大事,得能忍。

“……心儿,昨晚诸多不对,让两位陆小姐受惊。你能否带着我们去总参谋府,给陆夫人赔礼?”大太太问。

每个机会,大太太都要努力抓住。

她想要趁机搭上总参谋的夫人。哪怕深交不上,陆夫人知道她这个人,也就足够光鲜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颜楚筠笑了笑,不为所动。

大太太:“你一个人去道歉,不够慎重,陆夫人可能以为咱们家轻待了她。”

又说,“我都准备了礼物,特意换了衣裳。我陪你去。”

颜楚筠看了眼身后女佣捧着的盒子。

昨晚老太太说,大太太会补偿颜楚筠,会去总参谋府道歉。

颜楚筠还以为,那个盒子是送给她的。

不成想,大太太直接忽略她,轻飘飘几句话,就想要打发她。

颜楚筠突然想起,姜家一直都是这样对她:好话说尽,该付出的时候从不拿东西给她。

只会想尽办法盘剥颜楚筠的陪嫁。

颜楚筠若不是后来开了药铺,有了进项,她的陪嫁估计几年就要耗光。

在姜家这样的地方,没了陪嫁傍身,饭菜都会给馊的——当年的五少奶奶就是例子,后来她上吊自尽了。

颜楚筠突然想到:“五弟妹也很漂亮,陪嫁都给了婆婆后,姜家是不是让她去做了些不干净的事,她才自尽?”

她回神,表情收敛,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不用了姆妈,我自己去向陆夫人道歉就行。

我是督军夫人的义女,我登门,足够份量了。”

说到这里,她的笑越发从容温婉,“我带了姆妈您上门,陆夫人反而怪我轻瞧她。”

大太太脸色微变。

说她没资格去陆家。

章清雅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四嫂,你口下积德,不要小人嘴脸。”

颜楚筠回视她,笑容消失,眼神变冷:“表妹,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需要我向督军夫人、总参谋夫人细细说明吗?旁人不记得,你也不记得?”

章清雅身子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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