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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惜司霆舟全文免费阅读

苏颜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振将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开始响,嘟嘟嘟的声音,一声一声,像是催命般。她莫名的想到了前世,在顾长沐的车后座,她希望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听一听他的声音。那次,他将电话挂断了,如同挂断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与牵挂。此时,情形仿佛重演。电话响了许久,最终被接起。“谁?”司霆舟冷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主角:苏颜惜司霆舟   更新:2023-07-14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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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颜惜司霆舟的其他类型小说《苏颜惜司霆舟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颜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振将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开始响,嘟嘟嘟的声音,一声一声,像是催命般。她莫名的想到了前世,在顾长沐的车后座,她希望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听一听他的声音。那次,他将电话挂断了,如同挂断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与牵挂。此时,情形仿佛重演。电话响了许久,最终被接起。“谁?”司霆舟冷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苏颜惜司霆舟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苏颜惜对外面发生的 LJ PanPan事情,并不在意,也并不关心。

早在前世,她对苏珍珍,就已经没了多少所谓的姐妹之情。

餐厅里,她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了吐司和炒蛋,还煎了香肠,烫了一把青菜。

司霆舟站在餐厅的中央岛台旁,看着她姿态娴熟的做早餐,一举一动,都像是他怀念的那个人。

他看着看着,甚至陷入恍惚。

怎么会有一个人,能与另一个人这般相似呢?是他因为太过思念,记忆出现了问题吗?

苏颜惜将两碟早餐端出来,给司霆舟拿了刀叉。然后回到茶水台旁,给自己做了杯拉花咖啡。

咖啡是滚烫的,她小心翼翼的吹一吹,下一秒,一只手强硬的掰过了她的肩头。

咖啡翻倒,热烫的咖啡液洒在脚上,烫得她惊叫了一声。

她被他推倒在墙边,后背磕着冰凉坚硬的墙壁,身前就是司霆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颇具压迫感。

司霆舟闭上了眼,忽然吻了下来。

苏颜惜瞪大了眼睛。

这个吻与昨晚酒醉后的那个吻截然不同,一触即分。

他如同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在唇上擦了一下。

“你……你做什么?”她声音微微提高,从他臂弯下钻了出去,靠在角落,用充满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司霆舟冷笑了一声。

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真正的苏颜惜,才不会用这种充满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他双手抱臂,靠在墙边,心情恶劣导致语气也格外的不留情面:“怎么了?出来卖的,亲你一口也这么大的反应?”

苏颜惜脸色涨得通红,却没办法反驳他。

此时此刻,她确实就是靠着他给的钱,在他的房子里,苟延残喘的感受着片刻的平静。

“到底是谁派你来接近我的?”司霆舟皱着眉头:“丁振没这个本事,难道是顾长沐?”

苏颜惜心头一紧。

临死前,她将公司的全部股份,以及外婆的晚年,都托付给了顾长沐。

她知道顾长沐对她的心意,可她从来没有打算回应。

听司霆舟话中的意思,似乎顾长沐已经成了他的对家?

在她离开的这几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的想要撇清和顾长沐的关系:“是你自己主动说要包养我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己会查。”司霆舟慢慢冲她走过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露出了一个充满着恶意的笑:“你这张脸最好是真的,不然我会让你知道,骗我的代价。”

司霆舟放完狠话就离开了。

他脸皮颇厚,也没把苏颜惜当个人物看,自顾自的吃完了早餐,扬长而去。

苏颜惜心里还憋着气,连碗筷都没收拾,离开沁绝园,回到了隔壁的别墅。

她心中浮现了浓浓的危机感。

死而复生的兴奋感,在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意识到,必须得尽快独立起来,摆脱司霆舟的控制,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

而在此之前,她得先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下午,她独自出了门,然后去了郊区小院,却没想到在这里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还险些被对方识破了身份。




郊区小院外,有一颗十分茂盛的槐树,树枝粗壮而茂密,树干要两个人签手才能围住。

苏颜惜就躲在那颗槐树的枝干后,静静等待着傍晚的到来。

每天傍晚,外婆都会出门散步,沿着河边的小路一直走,走到分岔路口,然后再慢慢走回来。

她怀着期待的心情,一直等到了天黑,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小院的门里出来。

在苏颜惜的记忆里,外婆是个身体健朗的老人,每隔两个月都会去染一次头发,看上去比实际年轻得多。

可现在,不过短短三年,外婆似乎老了十岁,真的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她拄着拐杖,卖力的往田野的方向走去,在她背后,苏颜惜泣不成声。

外婆的背影越走越远,她也忍不住探出身子,想要多看几眼。

可就在这时,郊区小院又传来了声响。

顾长沐推门出来,看见槐树后的身影,那一瞬间几乎心跳都要停止了。

“颜惜!”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惊动了苏颜惜。

苏颜惜回头,看见了顾长沐,慌张极了。

她身上发生的故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即便顾长沐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可她也不敢去考验对方的接受度。

更何况,她现在还行业司霆舟纠缠不清,更没必要给顾长沐再招惹麻烦。

“颜惜,是你吗?”顾长沐整个人都被震撼了,向槐树后走去。

苏颜惜连忙往小院附近的巷子里跑。

巷子又长又窄,有许多分叉,若非从小在里头乱晃,进去一会儿就容易迷路。

她对路况十分熟悉,顾长沐也并没有追她。

他亲手将苏颜惜的遗体送去火化,即便因为她的身影而恍神了一刻,等到理智回归,自然也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外婆慢慢从田野尽头走回来,问顾长沐:“小顾,刚刚你怎么了?一直叫颜惜的名字?”

顾长沐回过神来,指了指旁边那棵槐树:“方才,我在槐树下,看见颜惜了。”

他苦笑:“一定是我这几天事情太多,眼花了。”

外婆却抓住了他的手,紧张的问:“真的吗?真的看见她了?”

她喃喃自语:“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她是不是回来看我了?”

顾长沐背上顿时起了一层细汗。

看花眼,跟中元节撞鬼,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外婆却并不觉得可怕,扭头回了屋子里,开始给苏颜惜烧纸钱。

顾长沐看着背影佝偻的老人,火盆里明黄色的火焰跳动着,他心头的恐惧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他是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此时此刻,却也忍住不盼望,如果这世间真的能有灵魂,能有来世……

而另一头,苏颜惜从小巷的另一个出口,慢慢踱步离开。

眼泪已经爬满了她整张脸,她泣不成声。

在那黑暗中无限下坠的沁绝园,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重生之后,她的感情比起前世来说更为平静、平淡,她以为自己死过一次的人了,除了生死,再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东西。

可直到今天,见到外婆佝偻的背影,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对前世还有那么多的留恋。

曾经最美好的时光,她都在追逐那个永远也不会给与她回应的男人,现在上天给与了她新的机会,她怎么能继续裹足不前,停留在他编织的虚幻安稳里呢?

苏颜惜回到了沁绝园。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苏颜惜给自己制定的第一步计划,是用自己手上剩余的几百万,想办法找个小项目入股。

而要做成这件事,首先就得打入海城的社交圈子,得给自己置办些行头。

曾经她风光时,参加拍卖会的礼服,定制费用都是几十万,然而到了如今,她自然不可能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为了省下一笔置装费,她小心翼翼的回了沁绝园。

这是她曾经的家,她花了无数的心血、时间、金钱,来打造这个婚姻的城堡,最终却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牢笼。

她确定了司霆舟不在,家里也没有任何人,才摸着黑慢慢进了卧室。

她的身形与前世没有太大的变化,以前定制的礼服裙子也还能穿。她尽量挑选了一些看不出购置时间的经典款,然后站在了主卧的衣服雕塑前。

费力的将雕塑搬开,露出了后面的保险箱。

现在的她十分感激,当年没有将密码锁设成瞳孔扫描,或者指纹扫描,而是选用了最简单的九重密码锁。

每一重密码她都清楚的记得,很快就打开了保险箱。

保险箱里放着她当年的一些证件,还有珠宝首饰,以及她觉得重要的合同、文件。

三年时间过去,这些东西都还原封不动的放在这里,她心头有些复杂。

她在那些高档的珠宝中挑挑拣拣,最终只选择了一对非常不起眼的钻石耳坠,又选了一条珍珠项链。

这都是她上一世购置了,却没有带出去过的,应该不会被人关注到。

她将东西收好,就在这时,楼下大厅的灯忽然亮了。

苏颜惜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去看到底是谁在楼下,赶紧将保险箱关上,四处看看,只得躲在床底下。

几乎就在她刚刚藏好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宋智推开房门,将喝得醉醺醺的司霆舟扔在床上。

他累得叉着腰:“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人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知道要死要活了!”宋智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两句,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宋智又说了几句,扭头离开了,并没有察觉,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而床底的苏颜惜,却因为他的话而费解。

宋智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司霆舟总是喝得酩酊大醉,难道是因为她吗?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而此时,司霆舟睡得迷迷糊糊的,正在做梦。

他梦到了苏颜惜,她仰脸看着他,问他要不要一去去那篇海滩,度过他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

而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她,而是告诉她:“好……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年前,在海边救我的那个人,不是苏珍珍……”

床底的苏颜惜,只听见了‘苏珍珍’三个字。

原本她微微跳动的心,立马又平静了下来。

等到司霆舟睡熟,她悄悄离开了沁绝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想办法处理了苏丽音花掉的征信,注册了一个小型的进出口贸易公司。

司霆舟像是将她忘到了脑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来找她。

为了寻找更好的项目,苏颜惜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她拿着伪造好的邀请函,参加了一个小型的资产拍卖会。

苏颜惜已经离开了海城的社交圈子好几年,记得她的人并不多了。她站在角落里,举着香槟杯,完美的融入了这个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长袖善舞的跟人交流着,套取一些行业变换的消息。

而就在这时,顾长沐却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他直愣愣的冲她走过来,甚至因为步伐太快,而撞到了什么人。

苏颜惜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他,转身就想跑。

然而,她一个转身,却撞进了一个高大宽阔的怀抱里。

“你怎么在这里?”司霆舟皱着眉头,看着她。



苏颜惜心里叹了口气。

海城明明是一座有着几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可这一刻,她觉得海城好小,小到明明她已经十分小心,都还是同时撞上了司霆舟和顾长沐。

在这个不该她出现的资产包拍卖会上。

“颜惜?!!”顾长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苏颜惜转过头时,他已经走到了眼前。

顾长沐的神色先是满满的震惊,跟白日撞鬼差不多,完全是凭借着他对苏颜惜的感情,才敢走上前。

然而,等到走近了,看清了苏颜惜此时的脸,他神色就镇定了许多。

苏丽音的脸与苏颜惜很相似,但熟悉的人还是能完全分清。

“司霆舟,你这是什么意思?”顾长沐指着苏颜惜,神色是满满的鄙夷:“怎么?现在后悔了,想念颜惜,所以找了个冒牌货,还带到这种场合来?”

顾长沐的视线在苏颜惜身上扫视了一番,冷笑道:“你以为,你给她穿颜惜的衣服,带颜惜的手势,再带她来这种商业场合,她就会是苏颜惜吗?”

司霆舟顾不得再质问苏颜惜,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

他的注意力都被顾长沐吸引了。

“我想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司霆舟冷冷看他一眼:“你要发疯回去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顾长沐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忌他人的眼光。

他走近了两步,质问司霆舟:“我再怎么丢人现眼,也比不上当年在颜惜的葬礼上,你那么丢人现眼吧。”

苏颜惜听到这话,震惊的看了司霆舟一眼。

以她前世与司霆舟那冷若冰霜的关系,实在很难想象,司霆舟会在她的葬礼上失态。

能来给她送葬的,就算是他给她的体面了。

司霆舟如同被尖锐的冰刺扎到一般。

苏颜惜的葬礼,是他这一生,最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眼睁睁的永失所爱,亲眼见证着那一切,真的太痛了。

“顾长沐,你有什么资格来耻笑我?”司霆舟握紧了拳头,反唇相讥:“我确实辜负了她。可这也是我和颜惜之间的事情,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我不配?”顾长沐抓着他的领子:“你别忘了,颜惜死前,所有的股份、财产都转让给了我!她的外婆也托付给我照顾!在她眼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们的婚姻根本不值得被她留恋与承认!”

“而现在,你还找了个这么拙劣的冒牌货,想要来顶替她的位置!”顾长沐毫不顾忌,破口大骂:“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司霆舟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拳头极硬,极重,一拳几乎将顾长沐打得眼冒金星。

司霆舟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强行压抑自己的怒气。

“看在你照顾外婆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他揉了揉手,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长沐:“顾长沐,你早就时过境迁,要跟李家的三小姐订婚了,何必还来为苏颜惜打抱不平。她那点儿家产,我从来都不觊觎,只有你才会对此耿耿于怀。”

苏颜惜站在不远处,听到了他的话,扭头离开。

无论如何,顾长沐能从这段感情里走出去,也算是一件好事。

至于司霆舟……

‘她那点儿家产,我从来都不觊觎’……

在司霆舟眼里,她耗尽心血拼下来的全副身家,根本就不值一提,就像是他们的婚姻,就像是她曾经的爱情。




苏颜惜回了别墅。

方才在拍卖会上,她已经获得了一些意向信息,有几个小项目,都是目前的她可以尝试承接的。

她先在网上搜了一下相关信息,然后又给对方一一回电,约好见面时间。

紧接着,她处理了一下她目前创立的小公司里,需要处理的事情,发布了几分招聘消息。

这一次,她是真正的从头开始打拼,心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胆怯,反而充满了斗志。

处理完工作,手机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丁哥。

这是苏丽音以前存下的号码。

自从她被司霆舟包养了之后,丁振再也没找过她麻烦,只有原身的父亲,会时不时打电话来要钱。

苏颜惜考虑了三秒钟,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毕竟她现在已经成为了苏丽音,接手了这条生命,那原主的麻烦也好、亲眷也罢,她都要想办法处理。

“丁老板,有何贵干?”她开门见山的问。

听到她的声音,丁振都有些意外。

其实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此时的苏丽音,声音听起来清亮镇定,似乎已经没了一个多月前那怯懦的感觉。

“苏颜惜,既然你话说得这么直接,我也不饶弯子了。”丁振笑道:“你爸的债,现在是不是得先还了?”

苏颜惜扯了扯唇角,好整以暇:“什么债?”

“你!”丁振怒道:“怎么,现在想翻脸不认账了?一千万的赌债!你爸可还在我手里呢!”

“他欠的债,跟我有什么关系?”苏颜惜冷笑一声:“你就是告到法院去,也不可能判我还。不过,真要闹到法院,你那些不干不净的生意,可真不知道,会不会关门大吉。”

“你个小娘们儿,敢威胁我!”丁振在电话那头,在苏父身上狠狠踹了一脚,让苏颜惜听她父亲的哀嚎。

刺耳的哀嚎声,并没能唤起苏颜惜心头的怜悯。

她能感觉到,刚刚进入这具身体时,似乎还有苏丽音的隐藏意识在作祟,会影响她的一些想法与判断。

可如今,苏丽音的影响越来越小,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了。

而苏父,对她苏颜惜来说,只是一个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并没有多大的感情。

“丁老板,恕我直言,你就是把我爸给打死了,他也还不出钱。”苏颜惜轻声警告:“但是,我却有可能因此跟你不死不休,给司先生吹吹枕头风。”

“你现在可是长本事了!“丁振完全没想到,才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个怯弱胆小的苏丽音,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不仅说话成熟、老道,还这么的冷静自持。

简直不像是个高中辍学的小太妹,倒像是他讨好过的某些女老板,因为性别容易被人轻视,为了在商场谋求一席之地,为人处世就更加的锐利、强势,不留情面。

“毕竟丁老板送了我一场这么好的前程,我当然得有点长进了。”苏颜惜手头捏了只笔,转来转去。

“那你是准备赖账了?”丁老板沉下嗓音:“你别以为司先生对你暂时有几分新鲜,就能为你如何如何了。花无百日红,我就是现在奈何不了你,再过个几年,你要是落在我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你心里没数吗?” 

“哎呀,丁老板,谁说要赖账了。”苏颜惜声音温和了些:“不过是先给你将利害关系分析清楚,然后再跟你算这笔账罢了。”

她唇角挂着轻笑,眼神中却带着杀伐果断的凉薄,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坐在大办公室里模样。

言笑晏晏,话里藏锋:“何必这么心急呢?”



苏颜惜一番连敲带打,已经完全将丁振绕到了她的思维领域里。

这是谈判中最基本的手腕,就是让对方顺着自己的思路往前走。

只要思路统一了,自然能换来她想要的结果。

“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样?”丁振问。

苏颜惜听到这话,唇角翘起了一个弧度,像只狡猾的狐狸。

司霆舟站在房间门口,静静的看着她,她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丁老板,开赌场算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是这生意呢,开放给某些穷人,可能很难做到一本万利。”苏颜惜说:“我爸兜里到底有几个钱,你心里也清楚。这段时间,你不仅没有苛待他,反而还让他继续借钱,继续赌钱。我猜,现在他签下的欠条,恐怕已经不止一千万了吧。”

丁振喉头一梗。

自从知道司霆舟真的包养了苏颜惜,他当然就敢继续借钱给苏父了。毕竟,苏丽音攀上了司霆舟这样的大老板,那他当然得榨出一层油来。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他傅傅续续又借了几十万给苏父。反着,苏父即便借了钱,也还是都填进了赌场里,等于左手倒右手,又回到了他的口袋,还能敲苏丽音一笔竹杠。

只是,他没想到苏丽音这么个没见识的小娘们儿,竟然也能想到这一层。

“丁老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懂的。但是呢,我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这三个条件,我自然会还钱。不然的话,就得看是我先吹枕头风,让司霆舟弄死你,还是你能等到他对我腻烦的那一天了。”苏颜惜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就像此时的司霆舟已经被她迷得五迷三道一般。

毕竟是生意场上的人,给别人画饼吹牛逼,都是异常熟练的技能,忽悠个丁振,压根不在话下。

“你先说。”丁振吸了口气。

“第一,你以后不准再给我爸放贷,也通知你其他的朋友,不准给他放贷。我知道,你们开赌场的,都有一套自己的客户明细消息,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从今天开始,日后他欠的债,我一概不还,与我无关。”

“第二,你算清楚,现在这一千多万里,到底多少是本金,多少是利息。本金,我全额还你,利息嘛,我给一百万,多了没有。”

丁振在电话那头气得够呛,一脚踹在苏父身上,苏父又哀嚎了一声。

“丁老板,你要真把我爸给打死了,那我可就省事了。人死债消,也算是你们赌场的规矩了,对吧。”苏颜惜冷冷道。

最终,丁振没了别的选择,只能选择答应。

毕竟,她如今可还被司霆舟‘包养’着,丁振虽然张狂,却也不敢狂到司霆舟头上。

苏颜惜先给丁振转了一百万,当买个清净。

她很清楚,丁振日后不会放过她。而她也不准备放过这个人渣,只是时候不到,她现在拿对方没办法。

不情不愿的打完钱,苏颜惜将自己现在凄惨可怜的小金库盘点了一番,更想发奋赚钱。

而就在这时候,司霆舟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她身后传来:“你还真是会扯着虎皮做大旗。”

苏颜惜一愣,扭过头去,迎上司霆舟复杂的目光。

她回想起,前世,他也这么说过她。

只是那时,他的态度远没有现在这般平静,而是带着鄙夷,像是在看什么不堪的东西。



苏颜惜完全没想到,司霆舟竟然会在这里。

房间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病床都被推到了一边。

显然,这只是一个局。

她张了张嘴,往后退了两步就想跑。

司霆舟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门里。

质量不太好的木门在她身后关上,她被他的身体挤压着,牢牢的固定在木板门与他的胸膛之间。

“苏颜惜!”他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中的悲愤几乎要溢出来。

“司先生……我是丽音……”她强调了一下‘丽’字的读音,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被他迎面而来的炙热的吻给堵住。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像是想要将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揉捏的力道大得让她发疼。

“你……你轻一点,弄疼我了。”她挣了挣手,莫名觉得他现在的眼神,有些可怕。

像是盯准了猎物的野兽,下一秒就想将那猎物生吞活剥,融为一体。

“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装傻?“他埋头在她颈侧,克制着力道,咬了她一口。

“司霆舟,你冷静一点。”苏颜惜推着他的头,不敢太用力,却从他的唇齿间,感受到了一种冰凉的危险感。

“我冷静一点?”司霆舟冷笑,抓着她的手腕,眼眶赤红:“我怎么冷静?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苏颜惜撇过头,不愿意迎上他的视线。

而司霆舟却足够强势,也足够霸道,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直视自己。

苏颜惜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这跟我也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司霆舟反问:“这些日子,你看着我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你是想折磨我吗?所以在我身边这么久,都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他语气中带着一点儿绝望:“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的字迹,你是不是就准备在我身边,看笑话似的看上三年,然后再离开?”

苏颜惜被他激怒了。

她用力推开司霆舟:“你现在说这些,算是什么意思呢?表达你对苏颜惜很怀念,你曾经很爱她,在她死后永失所爱吗?”

她冷笑了一声:“那她活着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呢?”

她一步步的逼近他,明明矮了他一个头,却有种高人一等的气势:“司霆舟,你可别忘了,苏颜惜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你花钱包养的冒牌货。”

“不可能,你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司霆舟说得斩钉截铁:“如果你不是她,听到外婆进了医院,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你急急忙忙的跟过来做什么?”

苏颜惜两手一摊:“你如果不信,大可以抽血、验DNA,我说了我不是。”

“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我很确定,我没有认错人。”司霆舟忽然上前,将她拉进怀里:“我曾经以为,我对你并没有那么熟悉。可是现在看到你,我才意识到,原来曾经的记忆,那么清晰的刻在我心里。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没有忘记。”



苏颜惜一把将他推开,跑过了医院的长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可以跑去哪里。

可此时此刻,她不想面对司霆舟,不想面对他复杂的眼神,还有那说不清的爱慕。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司霆舟的心思,她已经能猜到了。他或是后悔了,或是知道了她才是曾经救过他的那个人,或是无法忘怀她曾经对他的好。

总而言之,他并没有忘记她,一直思念她,甚至找了一个替身,只为了能继续看见她的影子。

可他越是表现得怀念,越是显得情深,越让她不愿意接受。

如果早知今日,那她曾经经受过的那些苦难,又算什么呢?

她蹲在马路边,哭得像是个委屈的孩子,口中喃喃自语:“司霆舟,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她为司霆舟丢过两次性命。

第一次,是她十五岁那年,为了救他而坠海,再醒来之后就有了那个见鬼的攻略系统。

第二次,是她二十五岁那年,她努力了整整十年的时间,都没能得到他的爱情,甚至没能实现最后的遗愿,在死前听一听他的声音。

她在黑暗中下坠,在无边的寂寥与恐惧中,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那时间似乎久得可以莫名掉她心头所有复杂的情感,所有残留的不甘。

现在,她得到了第三次机会。

即便成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太妹,她也觉得十分兴庆,至少可以拥有全新的人生。

然而,司霆舟却在此时告诉她:他后悔了。

他怀念她,他想念她,他没有忘记她。

或者,还有一句他爱她。

夜色中,她哭泣不止,直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颜惜!”司霆舟跑了过去,将她揽进怀里。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神色却还是那般倔强:“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那我送你回去。”他抿了抿唇,语气十分克制:“太晚了,我怕你在外面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好吗?”

一个小时后,苏颜惜回到了沁绝园。

她觉得自己这一天,就像是经历了一年所能经历的事情一般,情绪的浪潮一重接一重,让她只能在剧烈的情绪中随着海浪飘浮,像是失去了灯塔的船只。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司霆舟站在床头。

一向那么趾高气昂的人,此时在她面前,竟显得有几分讨好,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别想了,你脸色好差劲,洗个澡,乖乖睡觉,好吗?”

“你出去。”她坐在床头,视线看着前方。

司霆舟神色十分隐忍,听到她这般直接的话,也没有撂脸,真的转身出了房门。

苏颜惜在床头坐了许久,回想着她前世今生发生的这一切,只觉得人生真的荒谬得可笑。

她也不知坐了多久,等到她进到浴室里,泡在浴缸中,泡了许久才意识到,缸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她行尸走肉般,回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明天工作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她还想抽出时间,悄悄去看看外婆。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她感觉浑身发热,似乎发了高烧。

次日,司霆舟在门口敲门:“颜惜,你醒了吗?”

无人应答。



司霆舟从家里找到备用钥匙,将门打开之后,苏颜惜躺在床上,烧得面色通红。

他摸了摸苏颜惜的额头,烫得吓人,立马就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量体温、检查身体,然后告诉司霆舟:“她是受凉了,加上身体免疫力不太好,发烧了,挂点水就行了。”

苏颜惜这一觉睡到晚上醒,浑身酥软,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她在海边救起司霆舟,一直到她在车后座走到人生尽头,像是一部漫长的电影。

睁开眼睛,司霆舟趴在她床头,她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刚刚才有动作,他就被惊醒了。

“醒了,口渴吗?”司霆舟站起身,给她身后垫了个枕头,又倒了杯温水给她。

苏颜惜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靠在枕头上。

吊针已经打完了,手背上留着一个针孔,略微有些疼。她揉了揉手背,看着司霆舟:“谢谢你照顾我。”

司霆舟心头一窒:“你不用为这种事情感谢我。”

苏颜惜没再说话,神色中的拒绝,即便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到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慢慢说。”他抿了抿唇,想将这个问题往后拖。

可苏颜惜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的爱与恨都那么的鲜明。

爱一个人,全世界都能看出她的爱意。

而拒绝的时候,也从不暧昧不清。

“阿浔,很多事情并不是往后拖几天,就会发生改变的。”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我们的故事,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那不是一个逗号,那是一个句号。”

“可上天把你又送回到了我身边……”司霆舟神色间满是痛苦:“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是让我去挽回我曾经的错误,弥补曾经的遗憾!”

“这不是给你的机会!”苏颜惜咳嗽了几声。

司霆舟见她脸色涨得通红,不敢再反驳她,连忙帮她拍了拍背,姿态温存小意。

若是前世的苏颜惜,能被他如此温柔的呵护,恐怕心里会如同蜂蜜一般香甜。可如今的她,心头的复杂滋味,难以言喻。

她抓住司霆舟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重新开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的机会。”

司霆舟看着她,她眼中闪着光,像是刀的锋芒,将过往的一切,一刀两断。

他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曾经发生的一切,他宁可苏颜惜歇斯底里,冲他发脾气,哪怕打他都可以,也好过她此时的决绝与淡然。

“你给我的五百万,我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还你。”她说话时,嗓子有些沙哑:“你应该也查到了,我自己开了个小公司,资金也投进去了,要等资金流充裕一些,才能拿出钱来。”

“你跟我,就要这么见外吗?”司霆舟轻声问。

“我知道,你无所谓这点小钱,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苏颜惜松开了他的手:“毕竟,我前世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你。”

次日,她搬离了沁绝园,暂住到了隔壁的别墅。

两栋别墅隔得很近,却又像是相隔万水千山。



时间一晃三个月,海城的冬季逐渐走到了尽头。

海城是个港口城市,太平洋暖流北上,留下了永不结冰的不冻港,所以外贸生意非常火热。

然而,今年的冬季,不冻港却意外的结冰了,许多做进出口外贸生意的小公司,都因为资金问题,没能撑住。

苏颜惜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头疼的看着财务报表,助理在一旁汇报:“苏总,海城港已经解冻了,合作方都在催着咱们发货……”

苏颜惜点点头:“放置了一段时间,再检查一下货物质量,然后发出去。”

助理扭头出去,苏颜惜还没清净多久,又有人敲门。

“进来。”她轻声说。

这一次,助理是带着笑容走进来的,还拿着一捧火热的红玫瑰。

“苏总,这是刚刚送来的,是送给您的,我就先签收了。”

苏颜惜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你放着吧。”

玫瑰花没有署名,但是她知道,是司霆舟送的。

这几个月里,她的日子也算得上是充实忙碌。

事业上发展得还算顺利,公司也有一定的资金,抵抗住了这一次港口结冰带来的危机,至于生活……

司霆舟显然没有死心,总是会在她的生活中出现。

鲜花、包包、珠宝、摆件,换着花样的送,中秋时,她公司还收到了司霆舟送来的六十份月饼和大闸蟹。

其实他们都明白,对司霆舟来说,这些东西并不算值钱,真正珍贵的,是他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花费的时间。

他想要展示的,是他的心意。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苏颜惜唇角还挂着笑,将手机拿过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接通电话,轻声问:“有事吗?”

打电话的人是苏父,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断断续续的向她要钱。

苏颜惜怕他没钱用,走投无路做出坏事,又怕养大了他的胃口,因此每次都给得不多。

电话那头,苏父的声音,嘶哑难听:“乖女儿,你现在是攀上了大老板,就不管爸爸的死活了,是吗?”

苏颜惜皱着眉头。

若非感激苏丽音,她恐怕压根不会让这样的渣滓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更别说还要忍受他时不时的辱骂和勒索。

“我没有不管你,我给你租了房子,每个月至少给你打了五万块钱,以海城的生活成本来说,这完全足够你好好的生活。”苏颜惜真的很希望对方好好生活,话几乎是苦口婆心:“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

她并没有想到,她的苦口婆心,落在苏父耳中,却像是嘲讽。

他毕竟是当爹的,竟被女儿这般指着鼻子指责,怎么能不生气呢?

“你要是真的有一点儿心疼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会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一眼呢?”苏父套着话:“我现在连你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苏颜惜不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现在是攀上高枝儿了,不会再理我这个当爹的了,我是死是活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苏父冷笑了一声:“行,我现在就去死,我从司氏集团的大楼上跳下去,我倒看看这个大老板,看见你这么晦气的人,还会不会给钱给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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