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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0年代

席鹤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心桐没想到杨奶奶这么好,这下有了缝纫机,刚好还有门面,肯定得开个裁缝铺了。于是路心桐当即就决定下来。收拾门面的时候杨奶奶九岁大的孙子小光还来帮忙。

主角:席鹤年路心桐   更新:2022-11-14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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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席鹤年路心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90年代》,由网络作家“席鹤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桐没想到杨奶奶这么好,这下有了缝纫机,刚好还有门面,肯定得开个裁缝铺了。于是路心桐当即就决定下来。收拾门面的时候杨奶奶九岁大的孙子小光还来帮忙。

《重生90年代》精彩片段

紧接着,宋金梅就上前将浩浩牢牢的抱在怀里。

路心桐对上宋金梅那双警惕的眼睛,顿时心里一慌:“妈,我只是单纯的问一问。”

宋金梅只会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反正你来也只是因为我住院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当年的事情,宋金梅知道自己对不住路心桐。

可要是谁打她孙子的主意,宋金梅绝对不会允许。

路心桐解释道:“妈,我是真心来照顾浩浩的,你年纪大了,以后怕你辛苦。”

话音刚落,宋金梅直接瞪了过来。

“我只是年纪大,又不是死了,想打着照顾的幌子,将我孙子给骗走,你想都别想。”

“老头子,去将她的东西全部找出来扔掉!”

席父一脸为难,宋金梅便直接从房间里把路心桐的行李都给拖了出来。

嘴里还放话:“自己收拾,别让场面太难看。”

事已至此,路心桐也不可能和宋金梅犟着来,只能将东西收拾了离开。

浩浩睁着圆圆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路心桐。

在她最后一脚迈出家门的时候,他喊了一句:“胆小鬼!”

路心桐后背一僵,想回头看一眼浩浩,可背后的门已经狠狠被关上。

没想到,回来短短一周,她又被赶出了这个家。

可想起浩浩最后的一句话,他是在怪自己没有勇气留下来吗?

路心桐心里一疼,手指慢慢攥紧。

她默默下定决心,只要浩浩需要她,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路心桐拿着行李,在不远处的街道,找到了一个房子暂时租下。

房东是一个带孙儿的杨奶奶,早年的时候还用开店做些生意。

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就想着租出去。

镇上租房子的人不多,所以路心桐住的不长,杨奶奶也没有介意。

房子有两个隔间,外面是刚好够放几个货架的门面,路心桐住在后面隔间,有床和柜子,厕所和厨房在院子里,好在不是共用的。

路心桐在这里住下后,每天都会去以前家里路过一下,手里带着小礼物,只要浩浩看见她,就会悄悄跑出来。

每天这样的日子,还挺闲情惬意的,只不过路心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杨奶奶有天突然问:“你不是说,你会做衣服吗?干嘛不搞个营生做?”

路心桐当时一听,怦然心动,但还是有心无力:“我还不知道会待多久了,买了装备怕浪费。”

杨奶奶一听,立马说这都不是事儿。

然后神秘的拉着路心桐去库房,从里面翻出了一套蝴蝶牌缝纫机。

“去年买的三大件,儿媳去了城里就没人用了,怕有人偷,特意藏在这里的,借给你用。”

路心桐没想到杨奶奶这么好,这下有了缝纫机,刚好还有门面,肯定得开个裁缝铺了。

于是路心桐当即就决定下来。

收拾门面的时候杨奶奶九岁大的孙子小光还来帮忙。

购置了一些针线布料,路心桐挂上牌子,一个能修补和定制衣服的小裁缝铺就诞生了。

隔天,路心桐满怀期待的开门,没想到刚好和出差回来的席鹤年四目相对。

席鹤年身穿灰色的高领毛衣,外套套着黑色风衣,整个人商务,成熟极了。

他微微走眉,走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将牌子取下,黑眸深邃看着路心桐:“怎么?孩子不看了?”



路心桐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席鹤年鼻子会发酸。

她强忍着酸意,语气中夹杂了一些委屈:“你妈回来了,把我赶出来了。”

席鹤年听闻,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还说:“不是你先说离婚,要带孩子走的?”

路心桐微微一怔,席鹤年都知道了?

她下意识解释:“如果我要带孩子离开我肯定会经过你们同意的,我当时只是在询问孩子的意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明显感觉席鹤年周身冷冽的气息更加强烈。

席鹤年面露不虞:“你还想经过我同意带走浩浩?”

他说着,逼近路心桐,微凉的手指紧紧捏着路心桐的下巴。

席鹤年眼神清冷了下来,带有一丝惩罚:“你永远别想离婚带浩浩离开,永远别想离婚。”

路心桐眼尾泛红,明明是身体再疼,可偏偏心疼的更厉害。

她不明白,为什么席鹤年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她尘封已久的伤口再次裂开。

就算是过了三年,在席鹤年面前,路心桐依旧还是卑微的。

或许是路心桐悲伤的情绪蔓延的太深,让席鹤年渐渐松了手,他不想触及这种感觉,更不想对她心软。

席鹤年收回了目光,语气低沉的警告道:“最好别给我玩什么花样。”

看着他转身要离开,路心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了一句:“能不能让我见见浩浩?”

席鹤年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下:“以后每天下午两点直到晚饭前。”

路心桐露出笑容,点头:“谢谢。”

比起之前躲着宋金梅偷偷见面,这几个小时已经让路心桐很满足了。

席鹤年走后,路心桐的心情逐渐变好,专心营业第一天开业的裁缝小铺。

这年头谁家没个针线和会手工的老妈子啊,根本没人愿意话这几毛钱来修补衣服。

杨奶奶看生意不好,主动拿了几件破衣服过来照顾生意。

路心桐不收杨奶奶的钱,还把衣服补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杨奶奶连连称奇:“你这手艺真是好啊。”

想了想,杨奶奶又问:“不知道你会不会改衣服,给我孙子改件衣服出来。”

说着,路心桐就看着杨奶奶回去拿了两件大人的旧衣服出来,虽然放了几年,但花纹颜色布料都还挺好的。

路心桐接了这活,叫小光过来量了尺寸,然后就沉浸在了改款中。

这可不仅仅是把衣服大改小这么简单,要想做的合身且不过时,是很考验技术的。

两个小时后,小光穿上了改好的毛衣和棉外套,又保暖又好看,穿起来就像是新的一样。

小光开心极了,四处的溜达,周围见了的人都说好。

渐渐的,裁缝铺围拢的人就多了起来,这年头买新衣服的可不常见,但旧衣服和旧布料谁家都有那么几件,

裁缝铺的订单一下排了十几个,路心桐的小摊被各种孩子围着看。

“路姐姐,可以在衣服上做个小白兔口袋吗?”

“我想要个孙悟空在胸前。”

“我也想……”

路心桐面对五花八门的要求忍不住笑出声,耐心的一一解释不可以,

就在不远处,浩浩冷着脸的站在那里,因为在家没有等到路心桐,特意牵着席鹤年的手找过来,谁知道刚好撞见了这灼眼的一幕。



席鹤年见儿子闷闷不乐,牵着他的手摇了摇:“回去吧。”

浩浩哼了一声,却是直接牵着席鹤年的手,朝着路心桐那边走去。

路心桐下意识抬头,看到走来的两人,惊得一下没注意,手被机针扎了进去。

周围的孩子吓得纷纷远离,就像是疼到自己了一样。

路心桐有些吃疼的捂住手指。

表情疼得无法控制,十指连心,真的要命。

就在这时,突然一双微凉的大手将路心桐的小手拿了过去,仔细查看伤口处。

同时头顶上方也突然传来磁性清冷的一声:“家里有药没。”

路心桐都蒙了,一下屏住了呼吸,颤微的想要收回手。

“这点伤没事,针都没断,说明扎的还不是很深。”

谁知席鹤年却将手握的很紧。

路心桐抬头,正好和他微怒的眼神对上,这下顿时让路心桐没了声。

浩浩接过孩子们递来的药物,创口贴之类的,然后递给席鹤年。

就这样不言不语中。

路心桐仍由这父子俩折腾。

最后,路心桐看着自己的手,明明就针眼大小,却包的比粽子还厚。

虽然觉得滑稽,但心里却很甜蜜。

而着一幕,被在暗处的潘月英看的是一清二楚。

她眼神逐渐毒辣,转头问一旁沉思的许志昌:“到底考虑的怎么样?”

许志昌有点怂了,毕竟上次被席鹤年打怕了。

但转念一想,事成之后能有一笔钱,他又下定决心的点点头。

自从席鹤年同意浩浩外出过来后,裁缝小店温馨多了。

路心桐喜欢儿子待在身边看书的感觉。

俩人各有各的事情,互不打扰,但彼此身上都很有安全感。

唯一遗憾的是,浩浩因为总生病不稳定,错过了镇上小学的开学机会。

腊月二十三,学校考试完放寒假。

街上都到处都是学生,路心桐这个点没等到浩浩过来,心想着肯定是被宋金梅叫住了。

这年头人贩子也多,稍微不注意,小孩就被抱走了。

正想着,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

路心桐拿起一看,瞳孔猛地放大,只见上面清晰的写道:

“要想救你的孩子,准备三万快,独自到柳江河这边的桥洞,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信上的字迹,路心桐认出是许志昌的。

她逼着自己冷静,关了店门先去找浩浩是否在家。

谁知宋金梅看到路心桐就问:“浩浩呢?你不要给他买糖葫芦吃了,孩子都不肯吃晚饭了。”

听闻,路心桐这才敢确认,浩浩可能是真的不见了。

为了不让宋金梅担心,路心桐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上辈子许志强因为要下海第一笔资金,所以她卷了家里几百块跑了。

这一世他也是为了钱要绑架浩浩的吗?

路心桐来不及多想,她清楚,许志昌虽然品行不好到起码不是亡命之徒,他只是想要钱。

十分钟后,柳江河桥洞。

这里的桥偏远荒废,一般都不会有人从这里过。

路心桐到达后,看见了站在杂草中的许志昌,他带着帽子,以为自己興興付費獨家捂得很严实。

只听许志昌高喊:“你手上的钱呢?”

说着,他将昏迷的浩浩抱了出来,粗壮的手臂牢牢的箍住他细小的脖子。

路心桐的心被提了起来:“别,我给你钱,你别动手!”



路心桐从昏迷中睁开眼,却发现宋金梅满脸愤怒坐在床边,不远处,席鹤年的脸色也阴沉到难看。

她心里不安,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妈……”

话才刚出口,宋金梅就直接打断:“你别叫我妈,事到如今,你也别演了!你的那些龌龊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说完,宋金梅直接将手上的信纸甩在被子上。

路心桐微颤着将信打开,看清楚信的内容,瞳孔都在颤抖。

“打掉和席鹤年的孩子,和他离婚后周三我在火车站等你。——许志昌。”

她触电般把信甩开:“鹤年,妈,这信是假的,我这是宫外孕,我走在街上被人撞了才流的产,我——”

“够了!”

席鹤年冷冽打断,眼里的锋利仿佛能把路心桐刺穿:“路心桐,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会信。”

随后,他将一份离婚报告放在床头:“我们离婚,你好自为之。”

这话等同于给路心桐判了刑,她彻底慌了神:“我没有,鹤年你相信我,你信我……”

路心桐想下床,却因为腹痛不慎从床上跌落在地。

“鹤年,你别走——”

席鹤年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带着宋金梅离开病房,再也没有回头。

路心桐低着头,一边抹着泪,一边撑起身体站起来,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她惊喜回头:“清……”

来人并不是席鹤年去而复返,而是潘月英。

只见潘月英啧啧嘲讽:“路心桐,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离婚了。以后,鹤年哥就由我照顾,你这种扫把星既然要离开,以后可千万别回来了。”

路心桐握住了双拳,冷道:“你放屁,我和鹤年这辈子都不会离婚!你少痴心妄想!”

话落,潘月英却得意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结婚申请书摊开来。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结婚申请书上的落款,正是路心桐熟悉的笔迹——

席鹤年!

路心桐盯着熟悉的字迹,第一反应是不信。

在她的心里,席鹤年冷淡寡言,但是对自己用情极深,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刚要和她离婚,就要和潘月英结婚。

这一切,一定都是潘月英挑拨离间。

不料,潘月英就像是猜到了路心桐怎么想,又故意说:“鹤年哥说了,就看中我一心一意对他好这一点,他还说,他现在最看重家庭和睦。”

路心桐心中一刺,潘月英的话真毒,点着她的痛点踩。

自己从前确实不够爱席鹤年,也经常使小性子,导致家庭不和睦。

而潘月英炫耀完,就离开了病房。

路心桐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潘月英的话,可她一想到席鹤年之前那冷酷的眼神,也再也无法在卫生院待下去。

忍着疼,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往家里去。

原本十多分钟的路程,路心桐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抵达家门。

可她却发现,家门竟然上了锁!

这个点,大家都在家里吃晚饭,席鹤年他们怎么不在家?



恐慌涌现心头,路心桐从口袋掏出钥匙,哆嗦着把门打开。

可屋内空荡荡的,连灯都没有开!

路心桐摸索着墙上的灯,啪嗒一声,光照亮了房间。

没有人在家,她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灯光下,唯有拉长的影子陪着她,路心桐扶着门框站稳,一天的委屈和无力瞬间袭来。

原本,她以为这次留住孩子,她终于可以摆脱上辈子的老路,可以和席鹤年幸福生活在一起。

可还没高兴两天,却发现孩子是宫外孕,还在出卫生院不远处被撞流产……

孩子没有护住,席鹤年也彻底厌恶了她,冥冥之中,她好像又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

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那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大门外嘎吱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路心桐转身,就见席鹤年从夜幕中走来,他浑身冷峻,裹着一股寒风来到屋内。

见到他,路心桐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忍着身下的疼冲他奔去:“鹤年,你去哪里了?”

她顾不上他的冷脸,想伸手去牵一牵他,想汲取一丝温暖。

但席鹤年却抬手躲开,还问:“离婚报告你签字了吗?”

路心桐愣住,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一片。

原本就挤压在心底的不安,此刻忽然爆发。

她握拳忍着难堪,颤声问:“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席鹤年没有回答,可淡漠的眼神却足够说明一切。

路心桐彻底绷不住,她扑过去,用尽力气抱着他,哭说:“鹤年,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掉孩子,我是被人撞到流产……”

“我真的会和你好好过日子,求求你别不要我。”

席鹤年深幽的望着她,眼里却没有半点动容:“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但你太让人失望了。”

说着,他一点点推开了路心桐,动作温柔,可态度却很坚决:“我已经向上级提交了离婚申请,无论你同不同意,一周后我们都会离婚。”

“路心桐,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席鹤年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就好像他回来这一趟,是专程跟路心桐断绝关系。



路心桐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黑暗,心中苦楚蔓延,她想追,可脑袋发昏,毫无力气。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她越想靠近席鹤年,他反而离她越远?

可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走上婚姻破裂的老路,那自己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路心桐回到房间,躺在席鹤年曾经睡过的床,期盼得到一丝安抚,可浑浑噩噩间,她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上辈子,回到了席鹤年为了救她,死在她怀里的那一幕……

雨幕中,席鹤年心口被扎了一刀,他流了好多血,他的手由温暖一点点变得冰凉。

“鹤年,席鹤年,你不要死!”

“……别丢下我。”

可无论她怎么呼唤,他却再也没有睁开眼。

“鹤年……”

路心桐哭着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还躺下床上,枕巾已经被泪水浸湿。

屋外的阳光从窗户缝隙中漏了进来。

原来只是个梦,现在席鹤年还活的好好地,路心桐松了口气,起身想下床,却一阵头重脚轻。

她摸了摸额头,才发现额头滚烫,她忙忍着疼起身,从布兜里找出了两块钱,前往卫生院。

这一去,路心桐直接在卫生院呆了三天,因为发炎导致的发烧,她一直在吊水。

第四天,她才恢复力气。

路心桐第一件事就是下床去找席鹤年,等她来到器械厂,正是中午吃饭时,工人陆续出来。

她在不远处的拐角屋檐下等着席鹤年出现。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刚刚还晴朗的天忽然飘起了细雨。

路心桐穿着病号服,在屋檐下冷的发颤,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席鹤年,她的心就是暖的。

这四天来,她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等会儿跟席鹤年见面的情形,她想好了怎么道歉,怎么解释。

这一次,她还带来了卫生院开得意外流产手术证明,他一定能相信自己。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席鹤年终于走出了大门。

路心桐眼神发亮,正迈出一步,却看见潘月英从另一边跑了出去,她撑着伞,将手里拿着饭盒递给席鹤年。

路心桐心头一紧,以为席鹤年不会接受,可他不仅接了,还和潘月英共同撑着一把伞,一起离开。

路心桐僵在原地,心里最后的希冀摇摇欲坠。

这时,身后忽然有几个器械厂的工人走过:“前几天就听说席厂长要离婚,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新媳妇了。”

“听说席厂长上一个媳妇就是祸害,天天给席厂长找麻烦。”

“现在这个天天来给的席厂长送饭,还顿顿是大鱼大肉,见谁都是笑脸,这样的一心为自己男人着想的媳妇,肯定家庭和睦,没有哪个男人不爱……”

路心桐的双脚仿佛钉死在了地面,再也无法朝席鹤年的方向迈出一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当她看到桌上的离婚报告书后,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

重生一次,自己依旧满盘皆输。

她护不住孩子,护不住婚姻,最后是不是也不护住席鹤年?

或许别人说的对,自己就是个祸害,席鹤年离开他,说不定还能好好活下去……

路心桐在屋内枯坐了一夜。

她认清了现实,最终认命在离婚报告书签下自己的名字。

既然她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就离席鹤年远远的,别让自己连累到他和浩浩。

但愿她的离开能带走不幸,也希望他们这辈子会幸福。



上辈子,她离婚后跟渣男离开荷西镇,很快就被对方抛弃,最后遇到危险,还是席鹤年不惜付出性命的代价,将自己救出。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外表冷漠的席鹤年,其实才是真正爱自己的人。

所以这一世她要一定要远离渣男,踢走白莲花,好好对浩浩,讨好老公,挽救婚姻。

走出房门,来到堂屋的饭桌前。

路心桐看了一眼菜色,丝瓜汤,蒸南瓜,红薯饭,寡的清淡,一点也荤腥没有。

唯一的鸡蛋还白嫩嫩的躺在她的碗里。

她才记起,这个时候买东西不但需要钱还需要票,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正想着,席鹤年冷淡的身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先吃,我去洗手。”

路心桐嗯了一声,回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内疚。

席鹤年常年留着寸头,但一点都影响他的帅气,特别是手臂结实肌肉透着薄衬衣若隐若现,就这外貌,就这身材,哪个小姑娘见了不迷糊。

可偏偏她前世瞎了眼,不把席鹤年放心上。

视线转回来,路心桐在看着饭桌,心中又是泛起一阵自责。

记忆中这段时间正是席鹤年在国营器械厂最忙的时候。

可还要腾出时间安抚要离婚的自己,和照顾孩子……

回想这些,路心桐两眼酸涩,等自己彻底养好了身体,一定一日三餐的给这爷俩安排好。

路心桐刚夹起鸡蛋。

余光瞥见一旁的浩浩,正望眼欲穿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鸡蛋,留着长长的哈喇子。

路心桐忍不住一笑,将鸡蛋分成小块喂他,嘴里不忘说:“你爸真是的,家里最后一个鸡蛋该给我们宝贝吃才对。”

刚喂到第二口,一只大手突然伸来抱走孩子,接着席鹤年带着怒意的话语在路心桐的头顶上方响起:“你不知道浩浩对鸡蛋过敏,不能吃吗?”

路心桐愣住,手上不稳,鸡蛋顺着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对不起,我不知道……”

席鹤年没空看她一眼,直接扣着孩子嘴里残留的鸡蛋。

只是太晚了,浩浩的手臂已经开始泛红疹了。

路心桐见状,急出眼泪:“我们快带孩子去卫生院!”

外面下雨,她转身去拿伞。

席鹤年等不及,一把抱起孩子冲进了雨中。

路心桐从厨房门口找到伞,慌忙跟出门。

她刚追到大门口,就见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撑着一把格子伞,亲密地站在席鹤年旁边。



席鹤年和路心桐赶到卫生院后,还是湿透了半边衣。

幸好孩子打了针后,过敏的红疹很快就消了下去。不过还是得住院吊盐水观察一夜,以防退敏后又发烧。

得知没有什么大碍后,路心桐松了口气。

她拖着愧疚的心来到病床前,半蹲握着浩浩的手亲吻,眼睛湿润:“是妈妈对不起你,浩浩……”

浩浩看着妈妈哭,也觉得好伤心,抽泣了几声,眼睛很快就红了。

路心桐抬头看着很感动,替孩子擦眼泪,哄着说:“浩浩不哭,妈妈也不哭了。”

席鹤年看着这场母子情深,脸上并无波澜。

此刻在他脑海里,想到的还只是路心桐为了离婚,不惜撞破头的那一幕。

席鹤年眼神黯淡下来,又变得一片冰冷,他扫过路心桐湿透的衣,淡淡道:“我回去拿换的衣服过来。”

路心桐望过来,点点头:“谢谢,路上注意安全。”

迈出病房的半只脚微微一顿,仅仅只有一秒,便立马大步流星的离开。

原本,从卫生院到家的距离,最快也得二十分钟一个来回,可席鹤年短短十分钟就把衣服送了过来。

路心桐惊讶地看着他:“你身上的湿衣服怎么没换下来。”

席鹤年没有解释,将塞着衣服的袋子放到病床尾:“我今天晚班,我去厂里请个假。”

说完,人就要走,路心桐连忙叫住:“我可以照顾孩子,你不用请假的。”

闻言,席鹤年眼眸一压:“我不信你。”

随后,席鹤年就离开了。

路心桐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疼。

她知道自己伤透了席鹤年的心,要他彻底相信自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路心桐很快收起失落的心情,她摸了摸浩浩的脑袋:“浩浩乖,妈妈去换衣服,马上回来,你在这里乖乖等妈妈。”

浩浩只是点点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路心桐眼角泛红,都怪上辈子她对孩子太差,导致重生过来到现在,孩子都不愿意叫一声妈妈。

不过路心桐相信,只要自己愿意花时间,浩浩肯定会接受自己。

病房内没有卫生间,路心桐只好去隔壁的空屋子换衣服。

她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红色的小衣,瞬间耳朵绯红。

席鹤年这家伙还挺细心,还记得把这也带来。

路心桐忍不住偷笑,将衣服换掉,而后走出去。

不料,她却看见浩浩的病房门外撑着一把眼熟的格子伞。

路心桐心中莫名不安,快步走近病房,就看到潘月英站在浩浩的病床旁。

而浩浩正冲潘月英喊着:“妈妈。”

路心桐顿时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劈的酥脆酥脆的。

她抑制住自己情绪,想着咱们浩浩还小,肯定是潘月英这不要脸的女人教的。

路心桐大步走进病房,故意把装着湿衣服的袋子,往潘月英身上一扔。

只听潘月英大叫一声,十分嫌弃的站起来,拍着自己的喇叭裤:“这袋子里都是什么啊!还有水!”

路心桐忍住不笑,镇定说:“这是鹤年刚刚换下来的湿衣服。”

一听是席鹤年的衣服,潘月英瞬间换了个脸色,将袋子拿起来看,嘴里还说:“路姐姐还得照顾浩浩。肯定没有时间洗衣服吧,不如……”

等她看清了里面的衣服,手像触电一样甩开袋子:“怎么都是你的衣服!路心桐你耍我!”

面对潘月英的暴怒,路心桐反倒一脸冷静。

潘月英后知后觉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尴尬补救:“路姐姐怎么尽对我开玩笑,我可是专门来看浩浩的,你看我给浩浩准备的。”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麦乳香精票和一张一块钱。

就这两张麦乳香精票多少人都求不到,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潘月英得意的昂起头,等会她就要凭这两张麦乳香精票,好好在席鹤年面前表现一下。

正想着,路心桐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票,塞进自己口袋,嘴里还说:“谢谢啊,不愧是供销社的推销员,出手真是大方。”

潘月英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别人的口袋,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就这么收了?”

路心桐从不收自己的东西,还蠢得从家里拿东西倒贴,她今天吃错药了?

路心桐见潘月英傻站着,开口赶人:“没啥事了吧?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说着,她就上前拉着潘月英望门口拽。

推搡间,俩人来到了病房门口,迎面碰上回来的席鹤年。

楼道里的灯光很暗,只依稀能看出男人俊朗的轮廓。

潘月英立马上前告状:“鹤年哥,我好心带着两张麦乳香精票过来看浩浩,谁知路姐姐连坐都不让我坐,还说太晚了,要赶我走。”

路心桐眸色一沉,就知道潘月英这女人要搞事。

她正要解释,不料席鹤年清冷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潘月英同志,时间不早了,你跟我们一家待在一起确实不合适。”



话音落地,潘月英处境陷入尴尬,她瞬感羞愧,立马捂住脸哭着跑出去。

看着潘月英离开的背影,路心桐再次感慨,席鹤年还是那个守正不阿的人。

席鹤年淡淡扫了一眼路心桐,然后走进病房。

病房内的灯光偏黄,直到席鹤年走到孩子病床边,路心桐才看清他身上的脏乱。

席鹤年手上提着的背包沾着泥土,身上衬衫被划破,还透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路心桐的心一下就被揪了起来,着急的上前:“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就在路心桐伸手靠近的那一秒,席鹤年却躲开,冷淡说:“路滑,摔了一跤而已。”

他这避如蛇蝎的姿态惹得路心桐鼻尖一酸。

她陡然想起前世,也是下雨天,席鹤年浑身是伤的回家,可她当时却看都没看一眼。

甚至还嫌他身上脏……

难道在席鹤年眼里,刚刚的自己是在惺惺作态?

路心桐收回思绪,转头将目光重新放在席鹤年身上。

却见他在病房的角落,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撩起衣服,刚好露出他那诱人的腹肌。

路心桐惊的立马转身,仅是一眼,就让她脸红心跳起来。

待他换好衣服后,路心桐鼓起勇气开口:“你身上不是有伤?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说完,路心桐期待的望向站在角落的席鹤年。

昏暗灯光下,她看不清席鹤年脸上的神情,但却听见他磁性沉闷的一声:“嗯。”

路心桐心里欢愉,生怕他反悔,立马跑出病房去借医疗包。

再次回到病房时,浩浩已经被席鹤年哄入睡。

他见路心桐回来,不动声色的将半边衣服褪去,露出了后背触目惊心的一条伤疤。

伤口狰狞,但他却毫不在意,仿佛疼的不是自己一样。

路心桐眼睛酸涩,拿着医药包上前,替他上药。

她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宝贝一样,一边涂着碘伏,一边给他吹气,试图缓解疼痛。

药上完后,席鹤年迅速把衣服穿上,直接说:“我明天倒班,今天晚上我守着浩浩,你先回去休息。”

刚上完药,这男人就要赶着自己回家,路心桐不依,想留下来和他一起照顾孩子。

但随后席鹤年深幽的望了过来,无形的压力给到路心桐。

她突然喉间止住,愣愣的说了声:“好吧。”

闻言,席鹤年也收回了眼神,并说:“明天早上我会给浩浩办理出院,你白天照看好孩子。”

听到席鹤年的吩咐,路心桐激动起来,重生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让自己照看孩子

路心桐一口答应:“我一定好好照看。”

说完,她拿上俩人换下来的脏衣服,带着伞立马走出医院。

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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